邁克爾·戈爾德曼
多項數字電影標準化進程快慢不同,但沒有哪一項比HFR(高幀率)更依賴于制作創意圈的反饋和交流。隨著行業更加仔細地審視HFR是否或該否以某種方式、在哪些方面或何種時候正式融入數字電影的結構,更加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答案很大程度都要依賴于創意圈當前進行的試驗工作,這也是分析HFR對工作流程、分發的技術后果以及對觀眾的創意影響的戰略要素。
SMPTE研究員、現任數字電影技術委員會(TC-21Dc)主席約翰·赫斯特SMPTE指出,2013年底,SMPTE正式解散了“3D和2D數字電影應用高幀率工作組”,理由是這個由攝影師大衛·斯坦普(ACS)、科馬·克萊因(SBC)和行業顧問邁克爾·卡拉格賢共同擔任主席的工作組已經完成了它所受命組建的初步工作。 這包括調研當前HFR的行業通行做法、啟動編創測試內容的正式戰略。測試內容可以加以分析,從而得出圍繞HFR圖像的眾多議題的答案。
制作和分析官方測試素材的實際監督現在已經正式劃歸影視學院技術與科學理事會名下的一個工作組,并被命名為“測試素材下一代電影技術工作組”。最近幾個月,該工作組已經籌劃了最多4次的HFR拍攝,分別采用不同技術,選擇不同的拍攝條件,以便更好地評估拍好的腳本。
根據斯坦普,首次試拍于最近完成,由他本人掌機,是在AMPAS科學技術理事會好萊塢歷史性的匹克福德中心的一次制作期間嘗試的。
“我們嘗試了2K和4K、“標準”和“高檔”動態范圍模式等不同的攝影機配置。”斯坦普描述道:“"我們把攝影車推來推去,往窗外拍純日光,然后又把攝影車在室內推到房間的遠端,然后又推回來,確保窗外有光亮的重點。我們試用了各種幀率,從每秒24幀到120幀,還嘗試了從240°一直到359°的各種快門角度。
這些素材目前正在好萊塢幾家不同的設施加工。斯坦普說工作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來仔細審議這個事項,他們會用首次拍攝學到的經驗來影響以后的拍攝,盡管還沒有定出具體的時間線。據赫斯特解釋,他們將要研究的因素之一——所有這些工作的一個中心問題——是HFR圖像分發的壓縮問題。
“具體而言,(SMPTE)工作組原來就關注何種適當的壓縮碼率將會用于高幀率內容。基本的共識是現在250Mb/秒的DCI碼率對HFR工作來說無法勝任,但今天在售的硬件在這點上受此掣肘,因此我們所有的都對實際圖像編碼率所需求的碼率感興趣。他們的決定是,沒有對測試內容的強度分析就無法得出結論。于是,部分的討論就轉移到一個新的場所——更高幀率圖像以及更高動態范圍圖像測試內容的定義與制作,原因是這兩個話題常常是相互交織的。這就是目前的進展,而探討工作也轉到了學院。”
隨著工作的推進,赫斯特強調,目前尚無必要去制定具體的時間表,將成果拿回SMPTE就2D和3D放映制定具體的HFR標準,而且也不應該。畢竟“我們目前仍然有太多的實驗要做,之后才能去談論標準。我們會需要再減少掉一點不確定的東西,然后才能去形成文字。”
所謂“不確定的東西”,赫斯特包括了這樣的一個事實,也就是“下一代工作組”目前的努力并不是有關HFR圖像目前展開的唯一項目。諸如皮特·杰克遜和詹姆斯·卡梅隆這樣的制片人已經在這樣制作電影,推向專門定制的影院放映。其他制片人也在運用各式各樣的技術千方百計地嘗試HFR的創作潛力,這遠遠早于行業就標準達成任何結論。除了SMPTE和學院的正式工作,這些項目也都必須納入當前對HFR未來發展方向的評估。
赫斯特強調,就其性質而言,任何長度的創作測試期都意味著,那些參與人加入這個流程,會“有不同的議題。有些人設計壓縮算法,會只關心圖像的復雜度,以及用其系統來處理它。另外一些人則會完全從審美的角度出發,考慮如何妥當地把方方面面融合進故事描述過程。”
當然還有一系列涉及行業局部環節的議題會浮現出來。譬如,后期制作人員會需要搞明白,何時能夠找到一個方法,達成制作原生HFR母版內容分發給現存不同平臺的最佳實踐。
“就目前來說,要為所有的這些素材制作不同平臺的母版那絕對是個科學項目。”赫斯特說道。“不過,我猜想會出現一些約定俗成的做法,就像任何其他事物一樣。問題與其說是我們是否能琢磨出一種通行的做法,毋寧說在我們搞明白之前會陷入多長時間的混亂。當你想到情況有多復雜,我們很有可能要耗費十年甚或更長的時間來達成某種做法程式。”
然后,還有更加普遍的商務問題:如何平衡HFR創意可能性的潛力與改裝電影院放映這些內容的零零碎碎的設備的成本,既要覆蓋當前只有少數制片人嘗試大片的過渡期,也要涵蓋標準和協議成形以后的階段。因為這兩個方面同時都很真實,所以是個二分法的問題。首先,與費時甚久任務艱巨的電影數字化過渡相比,HFR技術的推進和最終的需求并非那么繁雜,一旦時機成熟,目標并非不可實現或不值一試。但第二,做出改變來吸引消費者的商業需求并非那么迫切,行業并沒有感到任何特別的動力來按照具體的時間表來進行一個大過渡,至少目前如此,尤其是當就這種創意可能性究竟如何才能加強商業機會的結論還在未定之數的時候。
畢竟,將電影院過渡到放映HFR內容將提出新種類的要求,不僅是對影院工程師和業主,同樣也對硬件制造商。服務器和存儲系統將承受更大的要求,制造商將面臨更多升級軟件、測試系統和工程解決方案的前所未有的需求。這些系統將日益需要具備可互操作性,以為客戶提供更高的價值。
這些“不確定的東西”在赫斯特看來將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調整。盡管如此,所有這些顯然都無法比擬淘汰膠片放映轉向數字領域的根本變革。但赫斯特也指出,商業和創意的考量同樣需要轉變,而不僅僅是技術。
“長遠來說,并不需要隨著電影院的轉變做出什么根本性的變化,因為我們發行數字電影的體系是相當經久的。其構成可能會有所變化,但一點也不會像由膠片到數字這樣的轉變。但我覺得其中的商業動機會很有意思。現在,只有少數制片人把HFR作為電影制作的工具當作日益逼近的現實,而許多制片商和放映公司還是把它當作有別于其他娛樂形式的差異化新型放映體驗,因此在放映端有著很大的吸引力來投入HFR,遠比創意環節的動力要大得多。因此,就像要開始發生的那樣,許多制片人需要經歷某種不同的體驗,他們要摸索出一套方法,搞明白如何才能不斷嘗試把更高幀率融入敘事之中。不要搞錯,他們不會都是精品。但做對的就會相當特別。無論何時,只要推出這類的新事物,你都需要經歷一個漫長的創意階段,人們需要逐漸品味出他們能借助它做什么或者他們如何才能由這個新的過程來獲益。這需要時間。”
因此,赫斯特補充道,不要指望大家會一窩蜂地拋棄每秒24幀這個有著些許隨意但最終卻是一個多世紀以來的標準的幀率,即使熟練的制片人已能運用更高幀率創作出更逼真的圖像。他預測HFR將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會成為提供給消費者的一種尼基產品。
“每秒24幀是個穩定的底線,將有可能繼續在未來一段較長的時間里為大多數的工作所廣泛采納,即使像HFR以及諸如沉浸聲和其他先進圖像格式等新事物面世,我傾向于認為他們是特殊發行場所類型,而非普遍通用的。選擇裝備新技術來適應這些新放映格式的影院是出于超出簡單電影放映的商業目的。他們是在試圖從競爭影院對手或其他娛樂形式對手中脫穎而出。由于設備改裝,成本總會要稍微高過24幀率的內容; 24幀率因為其經濟性特點,仍將在可預見的未來占據主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