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法人》記者 肖黎明 呂斌
華西村、南街村、小崗村、大寨村 這些令人耳熟能詳的村莊,曾經是各地農村集體經濟發展的佼佼者。那么,研究分析中國農村集體經濟發展與改革之道,就繞不開這些名村。
為此,中南財經政法大學中國農地法律制度研究中心承擔的“我國農村集體經濟有效實現的法律制度研究”課題,首先將目光放在了遍布中國12省市的知名村莊。2010年7月5日至2010年8月6日期間,課題組對全國12個省市34個名村的集體經濟發展狀況展開了深入地實地調研,獲得了大量寶貴的一手資料。
34個名村集體經濟發展的實踐表明,集體經濟的內涵和功能發生了嬗變,集體經濟的主體形態、財產權類型與經營制度均呈現出多元化特點。
課題組認為,集體經濟有效實現的關鍵是建立代表農民集體從事經濟活動的組織和集體成員權制度。而名村集體經濟的發展,亟須以法律形式規范集體經濟組織與成員權制度的生成與運作,健全集體土地所有權權能與實現,完善集體土地和集體企業的經營與管理,并以配套制度支撐集體經濟的健康發展。
傳統集體經濟以集體勞動為基本特征,而新型集體經濟則以財產經營為基本特征,重心已經發生了轉移。與普通村相比,34個名村集體財產經營的內容多為非農產業,形式多為企業形式。
接受調查的名村都不同程度地以集體財產為基礎組建了集體企業,實現了集體財產的企業化。以江蘇華西村為例,華西村早在人民公社時期就利用集體房屋,組織懂技術的社員成立了五金廠,對集體財產的市場化經營進行了初步的探索。改革開放以后,華西村更是加快了集體財產企業化經營的步伐,1994年在若干村辦企業的基礎上組建了江蘇華西集團公司,1999年以集團公司為發起人設立的江蘇華西村股份有限公司在深圳交易所成功上市,開創了村辦企業上市的先河。
經過長時間大量的實地調查研究,課題組認為,按照集體經濟形成方式的不同,這些名村基本可分為“新集體主義”和“后集體主義”兩大類。新集體主義就是以個人利益為基礎,以共同富裕為目標而建立起來的,是一種具有合作意識、公私兼顧的關系模式和以群體為單位的社會組織方式。后集體主義就是對人民公社集體主義的基礎、消解和再造的整合體。
新集體主義是經歷過集體肢解之后的重新聯營的集體,后集體主義則基本沒有背離過集體公有制的性質。華西村即為后集體主義的典型,華西村并未經歷將集體分解的過程,相反,華西村進一步強化了在傳統農業生產中的集體合作,在2005年華西村成立了江蘇華西都市農業科技發展有限公司,對農業實施企業化的統一經營。相似的模式還有河南的耿莊,其2003年成立耿莊集團,2004年吸收村民土地承包經營權入股組建子公司耿莊土地資源股份公司,對村內農用地和建設用地進行統一經營。
新集體主義的典型則是黑龍江新興村,該村在分散經營多年后又采用合作社的形式發展集體經濟,在2003年組建了農機作業合作社,通過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集中村內耕地后進行統一種植,取得了良好的經濟收益,初步實現了村集體與集體成員的雙贏。

華西村
34個名村的實踐表明:農村集體經濟的存在與壯大,有利于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和農民持續增收。發展農村集體經濟可以直接解決部分農民的就業問題,直接增加農民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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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集體經濟逐步壯大之后,通過股份制改革,可以使村民變為股民,享受集體經濟發展所帶來的經營收益分紅。集體收益分配成為許多名村農民財產性收入的重要來源之一。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隨著農村集體經濟內涵的嬗變,其法律形態也隨之出現了多元化的發展趨勢。圍繞集體財產的保值增值,許多名村結合本村的實際情況和發展需要在現行政策和法律允許的范圍內選擇了適合自身的集體經濟發展模式和組織形式,實現了集體所有制與市場經濟體制的有機結合。
無農不穩,無工不富。
幾乎是所有的名村都在發展傳統農業的同時積極發展鄉村工業。接受調查的34個名村大多都有自己的村辦企業,這些村辦企業有的源于原來的社隊企業,有的則是后期根據現代企業制度新建的公司制企業;有的是集體獨資企業,有的是集體控股或參股企業。
調查結果顯示,大部分名村村辦企業都是集體獨資企業、公司制企業和股份合作制企業,其比例分別為52.2%、40.9%和33.9%。
值得關注的是,在集體經濟發展較好的34個名村中,集體經濟組織的生成與發育狀況并不令人樂觀。調研結果顯示,盡管很多名村在名義上有行使集體經濟組織職能的經濟組織,但高達65.1%的受訪者認為他們村沒有職能獨立的集體經濟組織,而且那些行使集體經濟組織職能的經濟組織在性質上是否為集體經濟組織也值得進一步分析。
這些經濟組織大致可分為三類:一是由原人民公社的基本核算單位演化而來,是根據地方集體經濟組織管理規章成立的集體經濟組織,如廣東省三個名村中的合作經濟組織;二是號稱“總公司”的集體獨資企業,它們是1993年《公司法》實施以前成立的集體獨資企業,主要代表有山西大寨、河南劉莊,但它們雖名為“公司”,卻并非《公司法》意義上的“公司”;三是依據《公司法》改制或成立的公司制或集團公司制企業,典型代表有江蘇華西村、河南南街村、山東城陽村等。
因此,即使在許多名村也是由村委會或村民小組在代表農民集體行使本應屬于集體經濟組織的經濟職能,具有政、經合一的組織特點。且外部的法律規范和內部的激勵機制是所有村辦企業均面臨的難題。
通過對全國12省34個名村集體經濟發展現狀和農民對集體經濟認知的經驗研究,可以得知,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以及農村經濟體制改革市場化的不斷深入,農村集體經濟的內涵發生了深刻的變化。集體經濟的功能兼具經濟性和社會性。而隨著市場經濟體制下集體經濟內涵和功能的嬗變,集體經濟的主體形態、財產權類型與經營制度均呈現出多元化的特點。
農村集體經濟的有效實現是指一方面集體經濟通過有效的經營運作能夠發展壯大,增加集體財富;另一方面又能確保增加的財富能夠惠及全體村民,實現集體利益與村民個人利益的雙贏。
農村集體經濟有效實現的關鍵在于設立代表農民集體進行經濟活動的組織,并保障集體成員的成員權。集體經濟是農民集體對集體財產的各類經營活動的總稱,代表農民集體參與經濟活動和市場競爭的組織是發展和壯大集體經濟的重要保證。
34個名村的集體經濟發展現狀表明,關于集體經濟的主體制度亟待建立。農村集體經濟有效實現離不開集體經濟組織,但我國目前尚無規范集體經濟組織設立和運作的國家立法,這一制度缺失使很多受訪名村不得不采取迂回策略,以集體企業代替集體經濟組織,代表農民集體充任本村集體經濟的市場主體。
此外,集體經濟有效實現的核心是集體財產的保值增值,因此健全的財產權制度是集體經濟有效實現法律制度建構的重要內容。名村調研結果顯示,盡管其集體經濟發展取得了良好的經濟效益,但在集體土地權益方面仍面臨制度缺失的困境。
另一個需要關注的重點是關于集體經濟的經營制度。完善的經營制度有助于實現農民集體的組織化,也有助于集體財產權的實現。名村的集體經濟實踐也表明,完善的經營管理制度是其集體經濟健康發展的制度保障。但其完善的內部制度與國家立法的制度供給并沒有實現良好的對接,以至于許多名村的經營制度缺少必要的立法支撐。
調研結果表明,34個名村集體經濟發展都與當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密不可分,其中包括地方性法規或規章的立法支持,也包括財政、金融、土地管理等方面的政策支持,這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法律和政策缺失。
這些名村經驗若無法上升為全國層面的制度規范,則不能為全國集體經濟的發展提供普適性借鑒。因此,中央立法應及時總結地方經驗,制定出適合全國集體經濟發展的配套法律制度,以法律形式為集體經濟的發展提供制度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