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腐敗官員都是“一所學校”

馮海寧

23日，中紀委網站發布消息稱，山西省委常委、秘書長聶春玉和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書記陳川平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組織調查。

媒體報道，聶春玉在呂梁從政期間曾當場解決某媒體八十萬經費以及受到當地官員排擠甚至架空，讓公眾對呂梁官場生態有了更多了解。尤其是，聶春玉結識培養了一批富可敵國的煤老板，成為最近一大輿論看點。

盡管聶春玉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的事實與細節尚未公布，但既然被調查，必然是有問題的。而媒體披露的問題可以作為我們觀察當地政商圈的一個切入點。山西是我國的煤炭大省，也是全國煤老板最多的省份之一，而煤老板們之所以富有，必然與地方政府、某些官員有著特殊關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但公眾不太清楚的是，究竟誰與煤老板們的關系很特殊？

現在看來，聶春玉與呂梁煤老板們的關系很特殊，這批煤老板之所以能累積巨額財富，一是趕上了煤炭“黃金十年”的好時光；二是呂梁有得天獨厚的煤炭資源；三是離不開聶春玉的特殊培養。雖然報道沒有詳細交代聶春玉是如何培養煤老板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聶春玉利用自己的權力為老板們的生意提供了某些便利，用報道中的話來說，就是“老板遇到問題了，官員出面擺平”。

當然，聶春玉培養這批煤老板的同時自己必然也會獲得厚報，例如，據當地知情人士稱，當地煤老板邢利斌，就曾為聶春玉的上位提供了資金和關系。由此可見，聶春玉與其所培養的煤老板是“互惠互利”的。

一個腐敗官員也是一所“腐敗學校”，培養的是與權力結盟、通過行賄等方式獲得財富的商人，而聶春玉就是這樣一所“學校”。很顯然，腐敗官員這所“學校”要承擔巨大的風險，一旦問題商人被查，很可能把自己牽扯進去，因為靠腐敗維系的政商關系是靠不住的。

事實上，不止聶春玉培養了一批煤老板，或許每一位腐敗官員都是“一所學校”——有的腐敗官員培養了一批房地產開發商，有的培養了一批煤老板，而有的腐敗官員則直接培養了更多問題官員。這是因為每位腐敗官員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這些被腐敗官員培養出來的商人、官員，最終都會危害社會。

所以，反腐敗不僅要依法懲治腐敗官員，同時還要懲治“腐敗學校”所培養的商人和官員。以聶春玉為例，既然培養了一批富可敵國的煤老板，在調查聶春玉腐敗問題的同時，還應該一個都不少地調查其所培養的煤老板，對煤老板通過腐敗方式獲得的財富進行依法處置。期待有關方面在公開聶春玉案件的時候，能詳細公開聶春玉過去如何培養煤老板，具體培養了哪些煤老板，涉及多少財富等信息。

【原載2014年8月27日《燕趙都市報·公民發言》】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