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迅喆
這天課上,大貓老師先給同學們展示了一首詩——
野菊花
白天,
我從山上
采回一朵野菊花。
燈光下,
它顯得這樣憔悴。
噢,它一定是
舍不得離開
大山媽媽……
——唉,
我真后悔。
“這首《野菊花》是詩人樊發(fā)稼的作品。一天,一位編輯將它交給了一位名叫李娜的畫家,請她為這首詩配畫,同學們想看看李娜是怎么配的畫嗎?”
“想看!想看!”
“這幅畫中有一朵菊花和一叢菊花,它們是在一個地方,還是在兩個地方?”大貓老師問。
“兩個!左邊的那朵花在我的家里,右邊的花在大山媽媽的懷里。”
“沒錯,”大貓老師點點頭,“詩中說了,‘燈光下,它顯得這樣憔悴,在圖畫中,我們能找找這朵菊花憔悴的地方嗎?”
“它的葉子耷拉下來了,花瓣也落了好幾片,有氣無力地靠在玻璃杯沿上。”
“還有,右邊的野菊花叢中有蜜蜂有蝴蝶,但是這朵野菊花上卻沒有,說明它憔悴得連香氣都散發(fā)不出來了。”這位同學不僅觀察了被采擷的野菊花,還就兩處的菊花作了對比,愈發(fā)看出杯中的野菊花正在消逝的生命力。
突然一位同學跳起來:“桌面上濕了一大塊,那是野菊花的眼淚!”
寫詩不是寫文章,許多地方都得言簡意賅。但是畫家李娜卻動足了腦筋,從多個角度體現(xiàn)出這朵野菊花委頓的生命力,讓讀者在讀詩時就對野菊花產生的悲憫之情,在讀圖時進一步放大、升華,真是——唉,我真后悔!
大貓老師接著問:“畫中,野菊花的腦袋朝著右側,我能不能轉向左側呢?”
“不能!”同學們立刻搖頭。一位同學說道:“它現(xiàn)在已經快要死了,臨死前,它一定用盡全力朝著大山媽媽的方向,也許在說‘永別了,媽媽……”
大貓老師為同學們豐富細膩的情感和動情的表達深深地感動著。同學們也感嘆,原來一幅圖中凝聚了畫家如此多的心思和心血,如果不仔細觀察、仔細感受那可真是太浪費了!
“接下來,咱們再欣賞一幅畫配詩,這首詩的作者是金波,配圖的畫家是朱成梁,金波爺爺小朋友很熟悉,朱成梁也許我們有些陌生,但說到他創(chuàng)作的繪本《團圓》,很多小朋友一定都讀過吧。”
“嗯!”
“這幅畫配詩中,朱成梁伯伯也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小朋友們先讀詩,再看畫,在認真欣賞后,來說說,這幅畫哪些地方好極了。”
同學們細細打量思索后,紛紛舉起了手。
“畫中的媽媽非常漂亮,我們眼里的媽媽就是這樣的。”
這位同學不僅有觀察,還結合了自己的感受。的確,我們眼中的媽媽就算被時間添上了皺紋,染白了頭發(fā),但她依然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媽媽。
“在我變成小雪花親媽媽時,媽媽滿臉陶醉,雖然是在白茫茫的寒冷冬季,但這幅畫就像陽光一樣溫暖!”
“媽媽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在我變成一朵小雪花時,媽媽就像一片大大的雪花。不管我變成什么,媽媽都會是我的媽媽。”一位同學說。
是啊,羽絨服的顏色大可以五彩斑斕,但為什么偏偏選擇白色?原來如此!
“媽媽手里提著買菜的包,媽媽每天都幫我做好吃的,非常辛苦,所以我變成一朵小雪花時,最想做的還是親親她,親親她,然后就快樂地融化。”
細細分析了兩組畫配詩后,同學們全都感受到了畫家的不易和偉大,在一幅圖后,竟然藏著這么多的思考和心血。同時,一股創(chuàng)作的熱情也在同學們的心中燃燒起來,如果讓我創(chuàng)作一幅畫,那會是什么樣的呢?
打鐵需趁熱,大貓老師給每位同學分發(fā)一本詩歌集、一張紙和一些美術畫材,請同學們自創(chuàng)或隨意在詩歌集中挑選一首詩歌,然后仔細想想如何才能為這首詩配上最完美的畫,在作畫后寫上一段創(chuàng)作談,將自己藏在畫中的心思原原本本地展現(xiàn)出來。
“雖然剛才看的兩幅畫都來自于大畫家,但只要用心,我們絲毫不遜色于他們,同學們有這樣的信心嗎?”
“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