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痛苦你就一無所獲

諾亞·韋恩伯格++沈畔陽

痛苦是人生不可避免的現實，成功的關鍵是接受痛苦并從中成長。痛苦的反面是什么？十之八九的人會回答“快樂”。錯，真正的反面是“不痛”，也就是舒適。而舒適雖然很好，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快樂。窮其一生最求舒適的人最終會感到非常失望，如果一生竭力避免痛苦，你也就避開了最深層次的快樂。雖然每個人都盡力把生活中的痛苦最小化，現實仍然是痛苦不可避免。

任何事情都有起伏利弊，我們如果想有生之年有所成就，關鍵是不要排斥痛苦，而要學會如何理解和接受痛苦。痛苦是我們為快樂支付的代價，我們生活中的所有快樂，家庭和睦、事業有成、人生意義的追求，都需要付出艱苦努力來換取。我們經常所說的“痛苦”是一種實際意義上的“努力”：為身體健康付出的努力是痛苦的，為思考付出的努力是痛苦的，為建立和維持友好關系而努力是痛苦的。由此看出，盡管努力是痛苦的，想實現人生目標卻離不開它，任何想無風無浪平靜度過一生的人，都無法品味到真正意義的快樂。

真正的快樂離不開痛苦，這里有個例子：什么是你父母的最大快樂？是的，你。父母的最大痛苦是什么？回答同樣是：你。父母的最大快樂同時也是他們的最大痛苦并非巧合，快樂越大，努力所需要的痛苦也越大。此外，我們實現目標過程中經歷的痛苦越多，我們感受的成功喜悅也越多，換句話說：我們付出越多，也就越要珍惜。

追求舒適被定義為“頹廢墮落”，整個社會以此為主要目標的時候，它就危險了，羅馬帝國的坍塌就是由于這個原因，他們太舒適了。西方當前的很低出生率也是當代頹廢的一種表現，年輕人為了自己的舒適甚至不顧及國家的前途，整個社會早早晚晚會自食其果。經常的情況是對痛苦的恐懼比痛苦本身還可怕，扎一下疫苗只需幾秒鐘，對那份疼痛的預期和想象卻持續幾個小時。害怕痛苦是最大的限制條件，你如果害怕旅行就哪兒都去不成。同樣，如果害怕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你就不會成長并有所成就，更不用說找到真理。

我們每個人都面對同一個選擇：或是痛苦著努力著，或是忍受痛苦認為自己是懦夫不敢嘗試。舉個例子，不敢求職，你就避免了被拒絕的痛苦，一生也就成了輕言放棄的懦夫，而且這樣的情緒會經常縈繞糾纏著你，揮之不去。事實上，痛苦經常是跨過去進入快樂世界的門檻，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治療牙齒：鉆開、充填需要一個小時，疼痛持續兩個小時，但修補卻可以防止牙的進一步惡化，未來多年里給了你吃東西的快樂。

最大也是最需要克服的恐懼就是害怕面對現實，有些人寧可活在幻覺里也不愿清醒地正視它。為什么？因為現實總是與我們習慣了的情況有所不同，意味著現存的生活之路必須有所改變，這是很痛苦的。所以我們選擇逃避，不肯付出為達到人生目標和雄心壯志而必須付出的努力。我們都想偉大，都想改變世界，關鍵是并不總是想著要付出相應的努力，所以我們常常分心，刻意回避我們應該成為什么樣的人和想要取得什么樣成就這樣的問題。面對無法回避的現實時我們更加痛苦，特別是感到再也無力做任何事情改變它的時候。所以要經常自問：“我在回避什么樣的痛苦？”要盡力準確找出害怕什么，說明理由，可能發生的最糟糕情況是什么。為此，先列出沒有痛苦的情況下你想要達到的目標，然后在每個旁邊寫下要想達到這些目標必可避免的痛苦，再寫下是什么使得這些目標擁有價值。現在把兩個欄目加以比較，如果某個目標真有價值，你馬上就可以看出對痛苦的恐懼是如何阻礙你實現這個目標的，這就可以清楚說明你是多么心甘情愿付出痛苦的代價達到想要取得的目標了。

重要的是要盯住目標，消除痛苦的最好辦法之一就是將其忘記而只是盯住快樂。有人說痛苦和快樂似乎不可能同時發生，痛苦著就不會感到快樂。錯！如果把注意力僅僅放在痛苦上，即使有快樂可言的時候你也會對其麻木不仁，轉移了注意的重點也就改變了感覺。再舉個例子：打棒球的時候，正常情況下你會奔跑、跳躍、投球、防衛，這一次不用球做一次！你想你能堅持玩多久？五分鐘？沒有球，也就沒有了分散痛苦的快樂，每一步都似乎那么沉重。再把球拿上來，又可以玩上兩個小時了。圣人說要把雙眼盯在目標上，要達到人生目標，你必須學會有關生活的相應知識，這樣你才能真正感受到努力帶來的快樂。

想象某個男孩和伙伴玩耍時跌倒擦破了膝蓋，開始哭泣，伙伴們沖他喊道：“哭吧，伙計，可勁兒哭！”他卻立刻站起來重又加入游戲。回到家里，孩子給媽媽看受的傷，立刻又大哭起來。我們的生活享受與痛苦密切相關，很多人學會說“那又怎么樣”，對痛苦毫不在意，而有的人則糾結于自怨自艾情緒，深陷痛苦不能自拔。很多人盯住自己的不能而不是能夠，結果造成毫無意義的痛苦。每個人生來都有驚人的天賦和潛力，所以糾纏于自己的缺點就如同衣裳襤褸到高級飯店進餐一樣愚蠢——漂亮的風景、精美雅致的餐具，為此你感到局促不安大聲喊道：“沒有鹽！怎么回事？”原本很愉快的經歷變成你和周圍人的一場噩夢。取得偉大成就的是那些忍受最大痛苦的人，你會因為手指扎根刺就放棄革命嗎？你會因為頭痛就不再發揮聰明才智嗎？有的人在冰水中游泳、在燒紅的煤炭上行走，為的就是克服這樣做所帶來的恐懼，克服恐懼使我們能夠感覺到自由意志，讓我們能在多大程度上塑造自己的生活。學會專注痛苦中的好處吧，這樣你才能發現生活所能給予的最大快樂。

說到他人的痛苦，那就是兩回事了。看望住院朋友的時候，不要說教他應該“看到積極的一面”，同情和理解才能減輕痛苦。同樣，也不要對人類的苦難視而不見，你的社區如果出現問題，問自己：“我能做些有助于問題解決的什么事情？”大多數人都能體會到今天人類的苦難：絕望、迫害、殘缺的家園……而愿意全力以赴找到真正解決方法的人卻鳳毛麟角。偉大不僅僅在于比去年更多的捐獻，而在于身體力行，把他人的痛苦當作自己的，這就是偉人的偉大之處，這里才是偉大最終得以展現出來之處。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