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 楊思遠
摘要:創新商品的研發過程實際是研發勞動的價值創造過程,同時也是研發勞動對資本控制的抵抗過程,這種抵抗的有效性來自研發勞動自身的探索性和創造性特點,也來自研發人員掌握的知識技能。作為這個過程的結果是超額價值的出現,超額價值分為超額必要價值和超額剩余價值兩個部分。
關鍵詞:商品創新;研發資本;超額剩余價值;資本控制;超額必要價值;超額剩余價值
中圖分類號:F0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2101(2014)02-0001-07
我們把投入到商品創新和工藝創新中的資本稱之為研發資本,研發資本控制創新是為了追求超額剩余價值。產品創新和工藝創新不過是物質財富增加和人類生產力進步的兩條途徑,但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表現為商品研發資本和工藝研發資本生產力的進步。在現代資本主義經濟中,商品創新具有決定意義,工藝創新的主導地位已經讓位于商品創新。
一、創新商品的研發過程
創新商品的研發通常不像既有商品生產那樣,一開始就通過資本家雇傭工人來完成,只是在改進型創新階段和大規模擴散階段,才有可能通過雇傭專業技術人員進行研發勞動。一旦創新期結束,進入重復商品生產階段,才會雇傭一般熟練工人進行生產。①
商品研發資本是投入創新商品研發全過程的資本,這里講的研發全過程,不僅僅是指創新商品的設計與研制兩個環節,還包括試產、試銷、改進和擴散環節。就是說,商品研發資本是在創新期內投入到創新商品研發全過程的所有資本。
“為了把自己的勞動表現在商品中,他必須首先把它表現在使用價值中,表現在能滿足某種需要的物中。”[1]研發勞動同樣要把它表現為某種使用價值的創新上,即表現在創新商品上。馬克思對勞動過程的分析為對價值增殖過程的研究提供一個基礎,因此對勞動過程的分析是在同價值增殖過程反射關系中進行的。按照馬克思勞動二重性學說,具體勞動將生產資料中包含的價值轉移到新產品中,而抽象勞動創造新價值,所創造的新價值超過勞動力自身價值形成價值增殖。在反射關系中,轉移的價值包含在生產資料當中,所以在對勞動過程分析時必須考察勞動過程的簡單要素: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創造新價值的勞動能否形成價值增殖,前提是勞動力自身價值的確定,因此在反射關系中,勞動本身就被確定為另一個簡單要素。馬克思的方法,對于研究商品創新具有指導意義。②
商品創新的第一個環節是新產品設計,針對某種新的需要,設計出能夠滿足這種新需要的新產品。③在設計環節,新產品能夠滿足某種新需要是理論上的,但這種需要本身應該是現實社會所提出來的,所滿足的需要存在現實的市場需求,因而新產品在設計環節就是作為新商品來研發的。
新產品設計出來后,就要進入研制環節,研制是將理論上的新產品變為現實的新產品的過程。研制過程在整個產品創新中具有決定意義,它以成功制造出某種新產品為依歸,現實確定這種新產品生產所需要的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生產工藝和技術、勞動者所需要的專業技藝、勞動組織形式和生產管理模式。在產品創新中,研制所提供的是滿足某種新需要的第一個產品,因而這種研發勞動極具開創意義,是真正意義上的產品創新。熊彼特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將勞動區分為“領導的勞動”和“被領導的勞動”[2],產品研發勞動屬于“領導的勞動”。
產品設計和研制是相互制約的過程。新使用價值的設計只有在研究制造中才能得到檢驗和修正,并隨著研制的成功而初步定型。一旦初步定型的產品,就可以投入資本進行試產和試銷。試產是按照研制的產品進行生產的,產量并不大,試產的主要任務是提供首批創新商品。這批商品在試銷中進入市場接受消費者的需求檢驗,在消費者方面就是試用,在試產和試用的矛盾運動中確立起新產品的質量、品種和生產流程的標準。試銷的主要任務是找尋新產品的消費者群體及其分布,并預測市場容量。這個過程是在同試產的矛盾運動中逐步明確起來的。在這個階段,一個新行業已經出現,但在經濟生活中尚不起主導作用。在試產和試銷中,產品設計和生產標準、生產流程和一切生產要素的規定會進一步定型。
接下來就是創新商品大規模生產階段的到來和新市場的開拓。創新商品大規模生產一方面源于最初從事創新的企業通過擴大投資提升生產規模,另一方面這一階段開展的工藝創新活動大幅度提高了勞動生產率,此外,創新商品的擴散導致這一時期出現許多的模仿型企業。大規模生產中,改進型產品創新、基本工藝創新和改進型工藝創新交錯并行,使大規模生產成為可能。創新商品的供應能力迅速增長,與此相應,新市場的開拓成為經濟發展的強勁動力。創新商品的市場開拓不同于既有商品,既有商品產量的增加要求市場廣化,創新商品數量的增加要求市場深化。戰后發達國家之間互為市場之所以能夠實現,其前提條件是創新商品的大量引入,由于各國創新商品種類的不同,發達國家之間貿易互補性增強。
創新商品的擴散是在大規模生產階段中出現的。擴散不單純是創新商品數量的增加,而且是生產創新商品的企業數目的增加。在這里我們可以觀察到一個和既有商品生產領域完全相反的經濟新事項,在既有商品生產領域,眾多企業經過競爭和生產集中而逐步走向壟斷,④而在創新商品生產領域,擴散使得最初占據創新商品生產壟斷地位的企業由于新企業的進入而形成競爭局面。正是在這種競爭中,創新產品的設計開始出現多元化,改進型創新占據主導地位,大量研發資本投入到產品改進型創新和工藝創新中來。一個新的行業朝氣蓬勃、欣欣向榮,并日益走向成熟,向著既有商品生產快速推進。一旦創新商品轉變為既有商品,自由競爭會重新導致生產集中和壟斷的出現。所以,創新商品生產企業之間的關系完成了“產品壟斷—競爭—資本壟斷”的過程。
在“產品壟斷—競爭—資本壟斷”中,前半段“產品壟斷—競爭”是商品研發資本活動領域。這里,作為起點的產品壟斷是在產品創新基礎上形成的。創新產品的設計和研制具有很強的專業性,研發人員不僅要掌握科學和技術進步中已經取得的相關的發明和發現,而且對這些發明和發現的商業運用極為敏銳,結合市場需求,在設計和研制中能夠成功開發出創新產品,并取得相應的專利成果。無論是先取得創新產品專利,然后再考慮引入資本進行生產,還是一開始研發活動就是由研發資本推動的,研發人員在產品創新中都掌握著核心技術。這種核心技術成為創新企業在隨后競爭中的核心競爭力,形成創新商品的壟斷。創新商品最終會在競爭中擴散開來,產品壟斷會被打破,當創新期結束,創新商品轉化成既有商品時,競爭會使資本壟斷取代商品創新的壟斷而在競爭中處于支配地位。作為這個過程起點的產品壟斷,既表現在勞資關系中,也表現在資資關系中。
二、研發勞動對資本控制的抵抗
資本雇傭勞動是勞資矛盾的本質。資本控制勞動過程是這一本質矛盾的邏輯展開。這種控制方式和手段的進步表現為一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發展史。
從工場手工業到機器大工業,從絕對剩余價值生產到相對剩余價值生產,資本對勞動的控制在勞動者方面表現為日益削弱勞動者的獨立掌握的經驗和技藝,在資本方面表現為資本家日益成為生產的主體,在勞資關系方面表現為勞動對資本的形式隸屬轉變為實際隸屬。
研發勞動的探索性和個體性打開了資本對勞動控制的兩個缺口。在人與自然關系上,探索性勞動從創新商品的設計到研制,都包含著巨大的不確定性,這種不確定性根本排斥了依據確定的生產工藝和技術進行機器化操作的任何可能。愛迪生的發明不是機器所能完成的,而不管機器有多么先進,機器,即使就其最發達的機器人來說,也不可能從事真正創造性的工作,設定目的、找尋實現目的的因果聯系手段及其物質條件,永遠屬于人的勞動所專有的職能,這是社會存在本體論的基本事實。
探索性勞動不能總是停留在探索階段,探索本身就是以定型為目標的。一切探索的直接目的是結束探索。但是,即使結束了探索,成功掌握了創新產品的知識,這個知識也是為研發人員所控制,即使整個過程一開始就處在研發資本關系中,情況亦復如此。對于一個研發企業來說,總是依靠少數幾個“搖錢樹”支撐。任何勞動都離不開一定的勞動條件,研發勞動也不例外。與既有商品的重復性勞動不同的是,勞動的客觀條件在研發勞動中不起支配作用,勞動主觀條件中的體力因素也不起支配作用,只有智力因素及其所取得的經驗和技術才起支配作用。研發勞動創造性的精神成果盡管在形式上隸屬于資本,但在實際上構成了脫離資本控制的異己力量。這種力量即使在創新商品的設計和研制兩個階段結束后的試產、試銷、改進和擴散的環節里也都一直保持著。
研發勞動的個體性大大強化了勞動無形成果歸研發人員個人所有的權力。研發勞動恢復了勞動的本來意義,是符合概念的勞動。與之相反,局部勞動是片面的勞動,淪為一種機械性的操作,“工人不過是人格化的勞動時間”[3]。研發勞動的個體性決定了整個勞動的整體性,既排斥了研發過程本身大規模分工協作的可能,又使研發人員隨后成為創新商品大規模生產和分工協作的靈魂。研發過程中,若干助手是必要的,但助手的勞動不代表研發勞動。從大規模的極致分工轉到個體性勞動,是勞動方式經歷辯證否定而達到的現代形式。這種勞動方式又不同于第一次否定之前具有社會規模的個體農業和手工業勞動,而集中于創新商品的研發勞動。研發勞動的創造性使得作為帶有一定協作性質的助手的勞動也產生了不確定性,但是,這種協作完全以研發勞動為核心,由研發人員發號施令,具有“打下手”的性質。就像一個植物群落有一個建群種一樣,研發勞動是創新商品研制中的建群種,每個創新團隊都有一個核心人物。研發勞動的精神成果能夠也往往掌握在這個核心人物手里。因而,從研發勞動過程的人與人之間關系看來,結合行使的研發勞動能力也不屬于資本所有。
總之,研發勞動的探索性和個體性加強了創新商品研制的知識成果的勞動者個體所有,形成對資本控制的一種抵抗。但是,勞動對資本的形式隸屬是“所有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一般形式”,只要創新商品是作為商品資本來研制的,是研發資本的職能,這種知識成果在形式上就隸屬于資本。矛盾出現了:研發人員個體知識的不可解構性同資本建立壓榨勞動的技術基礎的努力相沖突,研發勞動是對資本控制的一種抵抗力量。⑤
解決這個矛盾有兩個路徑:要么是研發人員自己成為資本家,要么是對創新商品生產所帶來的剩余價值實行分享。
比爾·蓋茨最初研發了微型計算機軟件這一創新商品,又通過融資注冊了微軟公司,研發人員成為資本家。研發勞動是人類勞動最典型的代表,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為個人打開了一條從一個階級地位上升到另一個階級地位的通道,這是這種生產方式存在較大活力的根源。那種認為當今資本主義完全腐朽的說法,是缺乏根據的。這個問題觸及資本主義命運問題,是我們關注的一個重點。需要強調的是,階級地位上升的道路在此只為個人鋪就,也只能在研發人員的腳下出現,而且走的人多了,也就沒了路;整個勞動階級的地位上升仍然有賴于“剝奪剝奪者”的社會變革運動。
研發人員成為資本家的條件有四:通過一定的方式掌握一筆研發資本,能夠獲得創新商品生產所需要的物質條件,一定時期的知識產權保護以及潛在市場的開發。一個民族創新能力的強弱,創新的社會氛圍的形成,關鍵在于營造這些條件。
研發資本在任何一個經濟體的社會資本總額中所占的比重很小,但對整個經濟體的成長具有關鍵意義。一個成功的研發人員,能否快捷掌握所需要的足夠研發資本,指示了研發資本時代金融創新的方向。研發資本是投入創新商品設計、研制、生產和銷售上的資本,由于創新商品從無到有,最初生產的規模較小,因而,研發資本額也較小,但投入的沉沒成本所占的比例卻較高。在資本主義生產已經進入高度壟斷階段,創新企業的規模很小,但卻引領了中小企業發展的方向。作為中小型創新企業的不斷涌現,一方面對資本主義壟斷構成一種抑制,另一方面又以其巨大的成長性而走向壟斷。
創新商品的研制和生產可能提出對新材料、新設備和新能源的需求。創新總是在原有的產業結構和產品結構基礎上開始的,原有的經濟結構能否保證對這些新需求的滿足,整個經濟結構能否為這種滿足做出及時和到位的調整,反映了經濟結構的活力,也反映了經濟制度、經濟體制和經濟機制的柔性程度。
專利法問世于英國工業革命,那是一個創新繁花似錦的時代。在創新產品不是為了滿足人類需要,也不是將提升人類創造能力本身作為目的,而是以追求利潤為目的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保護研發人員的創新產品能夠獲得足夠的超額剩余價值,是資本控制創新活動的使命,或者說是研發資本作為資本的內在要求。適應這種要求的知識產權保護是現代資本主義經濟制度的核心構建之一。
能否將潛在的創新商品市場成功開發出來,決定著創新商品的命運,“驚險的跳躍”對于創新商品來說更為“驚險”。商品只有賣出去,凝結在商品中的勞動才能得到社會承認。創新商品與既有商品在市場開發上是有差別的:前者是要發現新的消費者群體,后者只是擴大既定消費者群體的人口數量;前者引領著消費時尚,后者停留于大眾消費;前者可以在危機時期逆勢而上,后者只能順勢而為;前者更多靠啟發,后者更依仗實力,如此等等。
熊彼特的創新理論在概念上區分了發明家、企業家和資本家,為理解研發勞動和資本的關系奠定了理論基礎,但是,他只看到了三者之間的對立,沒有看到統一,因而在理論上沒有將三者作為矛盾來對待。他所規定的企業家精神,包含著對研發勞動和資本矛盾處理的核心原則和方向。
研發人員成為資本家,不是研發勞動征服了資本,而是資本征服了研發勞動的一種形式。相反,對創新商品生產所帶來的剩余價值實行分享的企業制度構建,倒是一種資本向研發勞動妥協的形式。
分享的方法有獎勵制度、利潤分享、股權分享、期權激勵四種形式。它們既在歷史上先后產生,如今又同時并存。獎勵制度是資本家對在創新商品研發中做出重要貢獻的研發人員,以部分剩余價值支付一定數額獎金的制度。對貢獻標準、獎勵標準、獎勵方法的規定及其調整,發展出一套系統而復雜的獎勵制度。獎勵制度的實行在一定程度上是對研發勞動的創造性成果的經濟肯定,在新產品設計、研制、質量改進和種類增加方面,起到了促進作用。
利潤分享則在更大程度上調動了研發人員的積極性。利潤分享就是在由創新商品研發帶來的超額價值中,按照固定的比例在資本家和研發人員之間進行分配。這種利潤分享表面上看是一種勞資合作,是雙贏的制度建構,實際是研發勞動對資本控制的一種抵抗在經濟上產生的成果。這種抵抗不是消滅資本關系,而是在資本關系內部對資本控制的一種抵抗,這種抵抗更為成功的制度安排是股權分享。
專利產品和專利技術本身可以作為一定的資本,在創新型企業的股權結構中占有一定的股份,即所謂技術股。股權分享從另一條道路實現了研發人員成為資本家。
期權激勵是通過向研發人員分配期權而起到激勵作用。隨著盈利的增加和企業的發展,到創新產品擴散后,企業完全成為既有商品生產企業,因創新商品而帶來的超額剩余價值完全消失,整個企業的股權都可以轉到最初的研發人員手里。作為研發資本,必須保持對超額剩余價值的占有,超額剩余價值消失過程中,研發資本必須通過期權激勵及時退出,方能作為研發資本存在。由此可見,研發資本的剩余價值率很高,但受創新期影響,自身存在的期限很短,能否順利尋找到新的方向,決定著研發資本的活力。在創新成為資本主義企業時代特征的條件下,創新擴散就不能獲得超額剩余價值,處于激烈競爭中的研發資本要贏得勝利,必須從昔日的創新企業中抽身,以尋求投入到新一輪創新商品的研制和生產中。
所有分享制度都建立在這樣一個事實基礎上,就是創新商品的研制和生產確實帶來了巨大的超額價值。
三、超額必要價值與超額剩余價值
在馬克思運用勞動二重性理論分析資本主義直接生產過程時,有這樣一些假定前提:一是工人勞動力價值在資本主義直接生產過程開始前在購買勞動力的市場上已經確定,直接生產過程中必要勞動時間和必要價值因而也是確定的、不變的;二是所生產的商品是既有商品,勞動對象、勞動資料以及與勞動力之間的比例都是事前可以大致確定的,轉移到新產品中的價值也是確定的;三是所生產的商品作為既有商品已經形成一個部門,存在其他生產者的競爭性生產作為社會基準,使得該生產者必須按照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規律來組織和安排直接生產過程;四是在理論上將直接生產過程分解為絕對剩余價值和相對剩余價值兩個階段來進行處理。這些假定在創新商品的研發過程中都出現了新的情況。
研發人員的勞動力價值是可以變化的,往往在創新商品研發活動結束后方能確定,很難想象在勞動力市場上決定。在創新商品研發和生產過程中,不變資本轉移的價值由于缺乏行業比較,不存在事先確定的可能,其中的沉沒成本不僅發生在固定資本上,也會發生在流動不變資本上,甚至一部分可變資本也會沉沒。創新商品研制和生產的初期,往往是一個企業代表著整個部門,個別企業的勞動時間決定著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在創新商品完全擴散之前,這個現象始終存在,創新商品的價值決定有自己的特殊性。創新商品的研發活動在自由競爭資本主義時期就已經出現了,在壟斷資本主義時期得到加速,到現代資本主義則成為經濟生活中的決定性力量。考察創新商品直接生產過程應當在相對剩余價值范疇內進行。
問題的困難有兩個:絕對剩余價值是相對剩余價值的起點,在絕對剩余價值生產中,活勞動新創造的價值超過“一定點”⑥形成“剩余”價值,這個“一定點”就是新創造的價值恰好等于勞動力自身價值那一點,如果勞動力價值事先不能確定下來,這個“一定點”也就不能確定。絕對剩余價值是相對剩余價值的基礎,這個“一定點”保留在相對剩余價值生產中,相對剩余價值是在工作日長度不變的條件下,通過縮短必要勞動時間,從而相對延長剩余勞動時間生產出來的。這里,“縮短必要勞動時間”的前提是必要勞動時間已經劃定,其長度由勞動力價值規定。縮短必要勞動時間不過是將“一定點”本身縮短而已。
另外一個困難是,相對剩余價值的獲得是通過一個部門內部單個企業追求超額剩余價值實現的,那些從事同類產品生產的先進企業由于采用新的技術和生產方法,使得個別價值低于社會價值,但卻按照社會價值出售商品,因而可以獲得一個超額剩余價值。超額剩余價值所超之“定額”不是由先進企業自身決定的,而是由整個部門確定的。在創新商品研制和生產中,一個部門只存在極少數企業,往往是一個企業代表整個部門,因而不存在部門確定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定額”,當然也就不存在所謂“超額”,因為“超額”總是對“定額”的超出。
總之,勞動力價值所確定的“一定點”和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所確定的“定額”,在創新商品的直接生產過程中都不能確定。問題是獲得超額剩余價值是創新商品研制和生產的經濟條件,沒有剩余價值,沒有超額剩余價值,產品創新不會進入資本的視野。歷史上許多創新產品,就是因為不具有這個經濟條件而被埋沒。⑦
勞動力商品的價值由再生產一個勞動力所需要的生活資料價值決定。勞動力是有差別的,從事簡單勞動和從事復雜勞動的勞動力價值就不同。馬克思指出:“比社會平均勞動較高級的復雜的勞動,是這樣一種勞動力的表現,這種勞動力比普通勞動力需要較高的教育費用,它的生產要花費較多的勞動時間,因此它具有較高的價值。既然這種勞動力的價值較高,它也就表現為高級的勞動,也就在同樣長的時間內物化為較多的價值。[4]依照馬克思的意見,“較高的教育費用”“較高的勞動力價值”“較高級的復雜勞動”“物化為較多的價值”四者是一致的。這里雖然是對不同勞動力價值作比較,但其中包含著這樣一個思想:從事復雜勞動的價值較高的勞動力由較高的教育費用決定,不管隨后勞動力的實際使用如何,勞動力價值是事先就確定了,勞動力價值的決定同使用該勞動力的那個直接生產過程本身無關,至于在使用中“表現為”高級的勞動,那不過是“表現”已經存在的東西。因此,從事復雜勞動的勞動力價值較高,只是量的問題,不說明勞動力價值決定的質的問題。創新商品的研發勞動作為一種復雜勞動,是接受較高教育的結果,研發勞動不過是接受較高教育的勞動力在使用中的“表現”而已,盡管研發勞動力價值較高,似乎也是可以根據教育費用的高低事先確定的。
但是,在“貨力為己”⑧的時代,能干的人不一定賣力。“較高的教育費用”“較高的勞動力價值”“較高級的復雜勞動”“物化為較多的價值”四者一致,等于說能干的人總是創造較多的價值,這隱含了“力惡其出于身者,不必為己”的大同社會的假設。以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社會不是“天下為公”的大同社會,因此對勞動能力使用的監督和管理才成為必要。研發勞動的特殊性使得主要依賴外在監督的手段失去了作用,內在的激勵成為必然。獎勵、利潤分享、股權分享、期權激勵都是發生在勞動過程結束后,不能簡單依照受教育程度來發獎金。
于是,這里也出現了“一定點”,即勞動過程開始前依據勞動力價值確定的必要勞動時間。只不過對于研發人員來說,由于勞動力生產中花費了大量教育費用,因而勞動力價值較高,再生產出相當于這個勞動力價值所需要的必要勞動時間較長而已。超過這“一定點”的勞動所創造的價值,過去是全部當作剩余價值來對待,現在通過各種價值分享的激勵方式,有一部分歸于研發人員。
這里出現了概念過渡中普遍存在的矛盾現象。我們在規定分享制度時是把所分享的價值作為剩余價值范疇及其轉化形式利潤范疇來對待的,而剩余價值是資本的果實,如果為研發人員所分享,這部分價值是否屬于剩余價值范疇呢?列寧在論述機會主義產生的經濟根源時,曾經把收買工人階級上層的價值當作利潤,稱“他們從本國民族資本的利潤中分得一點油水”[5]。我們認為,如果是偶爾由資本家從剩余價值中拿出一點來進行收買,仍然可以歸結為剩余價值;但在研發資本時代,分享制度的建立使這部分價值穩定地歸于研發人員,就應當劃歸到必要價值中來。但如果歸為必要價值,在概念上就出現一個矛盾,因為分享的對象是剩余價值,為了解決這個矛盾,我們把分享對象修改為分享新創造的價值。
于是,如果以勞動過程開始前以勞動力價值確定的必要勞動時間為“一定點”,通過分享新創造的價值就獲得超過“一定點”的超額價值,這部分超額價值既然歸結為必要價值,于是我們將它規定為超額必要價值,這是一個新概念。
過去我們只知道有超額剩余價值,而沒有超額必要價值。必要價值一直是作為固定不變的價值額來對待的,無論在絕對剩余價值生產階段還是在相對剩余價值生產階段,必要價值都是固定的。馬克思認為:“工人本身的再生產所需要的勞動時間,是一個已固定的量;這個量是由于工人的勞動能力出賣給資本家而固定下來的。實際上,工人在產品中所占據的份額也是由此固定下來的。而不是相反,不是先把他在生產中所占的份額固定下來,然后由這個份額決定他的工資水平或價值。”[6]這個論點符合自由資本主義時代,但不符合研發資本時代。超額必要價值是從事研發勞動的個別工人創造性勞動的產物,這部分價值與工人勞動力價值無關,與工人的勞動狀況和創造的價值有關。工人經濟生活條件從養活自己的工資到工資加超額必要價值的轉變,一方面要看成是勞動自身進步的結果,另一方面要看成是資本讓步的結果。超額必要價值的出現表明,工人能夠依靠研發勞動提高自己的經濟地位,是當代資本主義社會創新普遍化和社會充滿活力的經濟原因;超額必要價值還表明,作為最先進的資本形式,研發資本是推動人類勞動進步的資本主義形式,與人類勞動進步的方向歷史地相一致。
現在考察超額剩余價值。超額剩余價值的規定以“同行業”,也就是生產同種商品為前提。“采用改良的生產方式的資本家比同行業的其余資本家,可以在一個工作日中占有更大的部分作為剩余勞動。”[7]正是因為同行業存在許多企業,個別價值雖然不同,“但是商品的現實價值不是它的個別價值,而是它的社會價值,就是說,它的現實價值不是用生產者在個別場合生產它所實際花費的勞動時間來計量,而是用生產它所必須的社會勞動時間來計量。因此,如果采用新方法的資本家按1先令這個社會價值出售自己的商品,那么它的商品的售價就超出它的個別價值3便士,這樣,他就實現了3便士的超額剩余價值。”[8]社會價值與個別價值的差別來自同一行業存在的許多不同企業。社會價值由這些企業共同決定,⑨采用新方法的先進企業的個別價值較低,才獲得超額剩余價值。“生產力特別高的勞動起了自乘的勞動作用,或者說,在同樣的時間內,它所創造的價值比同種社會平均勞動要多。”[9]所謂“同種社會平均勞動”就是同行業的平均勞動。
研發資本企業本身就是個別企業代表著一個行業,因而不存在個別價值與社會價值之間的區別。那么,研發資本企業能不能實現超額剩余價值呢?超額剩余價值僅僅是個別價值與同行業確定的社會價值之間的一種關系,還是可以存在于不同行業之間呢?
馬克思在考察復雜勞動時,曾舉示過紡紗工人和珠寶細工勞動復雜程度之不同:“無論紡紗工人的勞動和珠寶細工的勞動在程度上有多大差別,珠寶細工用來補償自己的勞動力價值的那一部分勞動,與他用來創造剩余價值的那一部分追加勞動在質上沒有區別。”[10]紡紗工人與珠寶細工屬于不同行業的勞動者,他們的勞動在“程度上的差別”指的是勞動的復雜程度。勞動復雜程度越高,勞動生產力就越高,創造的價值量越大。問題在于,簡單勞動和復雜勞動是比較而言的兩個概念,區別它們需要一個基準。在“同種”勞動中,這個基準由同行業社會平均勞動決定;但在不同行業的比較中,這個基準只能由全社會來提供。
法國學者杜門尼爾和美國學者弗里等人實際上研究了這個社會基準問題。他們提出,創造價值的活勞動與扣除中間物質消耗的凈產品之間,存在著因果聯系,凈產品由活勞動所創造,由此,他們規定了“勞動時間的貨幣表現”,它等于某一時期以市場價格度量的增加值,即產出價格減去工資之外的成本,與生產中使用的活勞動之比。“勞動時間的貨幣表現”是根據總量關系界定的,因為它是一國經濟的凈產品與所耗費的全部生產性活勞動的比率。[11]弗里例證說,在20世紀80年代初的美國,增加值總額大約為3萬億美元,被雇傭的勞動力有1億人左右;如果假設這些人一年工作50周,每周的標準工作時間是40小時;再假設他們全部為生產性部門所雇傭,那么所耗費的全部勞動時間就是2千億小時。據此,每小時勞動平均帶來15美元的增加值,即“勞動時間的貨幣表現”等于15/1。21
“勞動時間的貨幣表現”打破了部門限制,從國民經濟層次規定了復雜勞動還原為簡單勞動的基準。以此基準,研發勞動作為復雜勞動仍然可以還原為多倍的簡單勞動,新創造出的價值會超過同樣時間里的簡單勞動創造的價值,這個超出部分的價值如果扣除相當于工人工資的必要價值部分,再扣除相當于一般資本家平均所能獲得的剩余價值部分之后的余額,可以定義為超額價值。超額價值不等于超額剩余價值,而需要按照一定比例在勞資雙方進行分享,一部分歸勞動者所有,形成超額必要價值;另一部分歸資本家所有,形成超額剩余價值。超額價值是超額必要價值和超額剩余價值的總和。
假設一個創新企業為研制一種創新商品,雇傭了勞動力日價值為200元的研發人員,需要30個工作日(每個工作日為8小時)成功研制和生產出一個創新商品,持續消耗的生產資料價值為6 000元,全社會“勞動時間的貨幣表現”為每小時60元,剩余價值率為100%,研發勞動的復雜程度是社會平均數的3倍。那么,這個創新商品的價值是43 800元:轉移的生產資料價值6 000元,活勞動創造的凈產品價值是43 200元(30日×8小時×60元×3)。在43 200元中,扣除相當于勞動力價值的必要價值6 000元(200元×30日),再扣除剩余價值6 000元(100%×200元×30日),得到超額價值31 200元。如果研發人員分享到的比例為0.2,則他獲得超額必要價值為6 240元(31 200元×0.2),比其獲得的工資6 000元還要多。
在上述例子中,如果這個創新產品售價是78 000元,扣除轉移的生產資料價值6 000元,活勞動創造的凈產品價值就是72 000元,每小時勞動時間的貨幣表現就是300元(72 000元÷30日÷8小時),而社會平均的勞動時間貨幣表現為60元,因此,研發勞動的復雜程度是社會平均數的5倍。如果從凈產品價值中再扣除剩余價值6 000元,得到超額價值66 000元。研發人員的分享比例仍為0.2,則他獲得超額必要價值為13 200元(66 000元×0.2),是其獲得的工資收入6 000元的2.2倍(13 200元÷6 000元)。
超額價值是全社會對創新商品生產行業的獎勵,也是一個新行業產生的經濟動因。研發勞動作為復雜勞動,創造1元價值所耗費的勞動時間比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少,或者,1小時勞動所創造的價值比社會平均時間創造的價值多。按照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所決定的價值出售創新商品,就可以獲得超額價值。現在超額價值按照一定的比例在研發人員和資本家之間分享,一部分為超額必要價值,另一部分為超額剩余價值。
超額價值概念與不考慮研發資本條件下所定義的剩余價值不同,經濟意義也不同。剩余價值是工人創造的無償歸資本家占有的超過勞動力價值以上的價值,超額價值是要在工人和資本家之間分享的,不完全無償歸資本家占有。超額價值與不考慮研發資本條件下所定義的超額剩余價值也不同,超額剩余價值只歸資本家獲得,超額價值的一部分卻要由工人分享。
我們把超額必要價值與超額價值之比定義為勞動分享比例,把超額剩余價值與超額價值之比定義為資本分享比例。勞動分享比例與資本分享比例之和為1。當勞動分享比例為0時,研發人員完全成為資本家的搖錢樹,此時超額價值等于超額剩余價值,因此《資本論》定義的超額剩余價值僅僅是超額價值的一個特例。如果資本分享比例為0,超額價值全部歸研發人員所有,那么,研發人員本人就是資本家,而他作為單純的資本家則沒有超額剩余價值,只能獲得普通的剩余價值。
在創新商品成為資本主義制度性渴求的條件下,勞動分享比例和資本分享比例都不會等于0。影響分享比例的因素主要有:創新商品的經濟意義,研發人員的競爭程度,研發人員獲得金融支持的難易度,研發資本之間的競爭程度,新材料新能源獲得的難易程度,創新商品市場開發的難度,勞資雙方的力量對比以及創新商品知識產權保護狀況等。
一般而言,創新商品的經濟意義越重大,研發人員在企業中越是處于核心地位,勞動分享比例就越高。基本商品創新的勞動分享比例高,一般改進型的商品創新研發人員的分享比例就較低。
雖說研發勞動往往是從個別人開始的,但社會需要比十所大學還要能夠推動社會進步,如果對創新商品的社會需求特別強烈,同時進行同種商品創新的人就不止一個,競爭會降低勞動分享比例。另外,研發勞動經常是由一個創新團隊構成,團隊的出現也加強了提高勞動分享比例的力量。研發人員與普通工人的關系越是缺乏競爭性,越有利于勞動分享比例的提高。
研發人員要變成資本家,需要獲得金融支持。一個有利于促進創新的金融制度安排,會排斥非研發人員變成研發資本家,因此會降低資本分享比例。同樣,研發資本之間的競爭程度越高,資本分享比例也會降低。
創新商品的研制和生產中,往往需要新材料和新能源,其獲得的難度越大,促成創新商品研制和生產能夠現實進行的客觀條件所發揮的作用就越大,資本的作用也就越大,勞動分享比例就較低。創新商品市場開發的難度越大,也具有同樣的效果。
勞資雙方的力量對比總是決定分享比例的關鍵性因素。研發人員的力量越強,資本分享比例越低;資本家的力量越強,勞動分享比例越低。創新商品知識產權保護越嚴格,勞動分享比例越高;創新商品知識產權經常遭到侵犯,資本可以無償使用它,則資本分享比例越高。
既然創新是資本生命力的表現,為激勵創新,勞動分享隨著資本主義發展越來越制度化,勞動分享比例的提高就是一個趨勢。不過,也存在著抵消這個趨勢的因素在發揮作用。
注釋:
①現代公司內部普遍設立了研發部門,雇傭一批專業技術人員從事產品和工藝研發活動,但由于產品改進軌道的限制,這些研發部門大多只能從事改進型創新。基本商品創新雖非絕對,但往往不是首先在雇傭關系中出現的,這一點表明,商品創新固然對資本主義經濟具有劃時代的歷史意義,但資本關系本身一開始就難以擔當基本商品創新孵化器的歷史重任。參見Giovanni Dosi, Technology parameters and orbit,Research Policy,1982,No.11,pp.147-162.又見克雷頓·克里斯滕森:《創新者的窘境》,江蘇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59、66頁。
②約瑟夫·熊彼特在《經濟發展理論》第一章所闡發的“循環流轉”概念遭到許多詬病,但從方法論上看,“循環流轉”不過是為“創新”所做的一個鋪墊而已,“循環流轉”是在與“創新”的反射關系中確定的。《經濟發展理論》,商務印書館1990年版。
③熊彼特認為:“不過經濟體系中的創新一般并不是按下面這種方式發生的,那就是,首先新的需要在消費者方面自發地產生,然后生產工具通過它們的壓力轉動起來。我們并不否認存在這種聯系方式。可是,一般是生產者發動經濟的變化,而消費者只是在必要時受到生產者的啟發;消費者好象是被教導去需要新的東西,或者在某些方面不同于,或甚至完全不是他所習慣使用的東西。”《經濟發展理論》,商務印書館1990年版,第73頁。我們這里說產品設計只是“針對某種新的需要”,至于新的需要首先來自生產者還是消費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新需要首先來自哪里,創新商品最終面對的是市場需求。
④19世紀末20世紀初,資本主義進入壟斷時期。魯道夫·希法亭在《金融資本》(商務印書館1994年版)中從“流通決定論”出發,列寧在《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中從“生產決定論”出發,將壟斷作為這一時期資本主義發展的主要新特點加以把握。從自由競爭到壟斷的發展,過去人們只是從自由競爭引起生產集中、生產集中自然走向壟斷來加以論證,忽視了如果這種發展路線能夠成立,所形成的壟斷只能是既有商品生產中出現的壟斷。實際上,這一時期出現了以電力、鋼和重工業為主的基本創新,所以,這一時期的壟斷決不單純由競爭引起,而主要是由基本創新引起。參見克里斯·弗里曼、弗朗西斯科·盧桑:《光陰似箭——從工業革命到信息革命》,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225-227頁。
⑤葉正欣與葉正茂在《個體人力資本向組織人力資本轉換過程研究》一文中,將組織人力資本視作“組織中個體人力資本之間的合作產生的”。將個人的健康、知識和技術當作資本,褫奪了資本范疇特定的生產關系性質及其歷史性,因而,他們在考察個體人力資本與組織人力資本的相互關系時,完全忽視勞資矛盾的作用就是必然的。載于《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2期。
⑥馬克思:“如果我們現在把價值形成過程和價值增殖過程比較一下,就會知道,價值增殖過程不外是超過一定點而延長了的價值形成過程。”《資本論》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221頁。
⑦蒸汽機的原理并不復雜,簡易蒸汽機很早就出現了。公元1世紀,亞歷山大·希羅曾設計過類似的機器。1698年,湯姆斯·薩威利獲得了用蒸汽機抽水的專利權。1712年英國人湯姆斯·紐可門獲得了稍加改進的蒸汽機的專利權,但因為效率非常低,只能用于煤礦排水。瓦特改進的蒸汽機1769年才獲得專利權,1784年工業革命時期聯動蒸汽機才首次在一家紡織廠被投入使用。
⑧語出孔子:“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為己。大人世及以為禮,城郭溝池以為固。禮義以為紀,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婦,以設制度,以立田里……是謂小康。”《禮記·禮運》。
⑨在研究的現階段,需要抽象掉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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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張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