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怒
從街上回到房間的那會兒是我最受不了的時刻。
手按在腿上,運動感仍止不住。
想到9.0級地震的余震,心一緊。
暫且吃一塊西瓜(主要考慮到西瓜汁)。
快樂雖然庸俗,但西瓜汁很甜。
剛才,我站在一幢居民樓下,等著一個
花盆砸下來。等了好長時間,居然沒事。
我將行李箱翻了好幾遍,將值錢的東西與
不值錢的東西分成兩大類,若說這樣的分類
有什么依據或有什么動機,
其實也沒有。
樹上的麻雀
嘰嘰喳喳,沒把我的憂傷當回事。
用口袋里的一次性打火機,將麻雀點著。
它飛的時候你順便想一想:美國女兵當著
伊拉克戰俘的面手淫,她的泛阿拉伯情懷。
因為寫作,
很少出門。
今天出門,摔了一跤。
群眾甲對群眾乙說,你扶他起來。
趁著坐在地上的這一段時間,我想了想,
想得非常明白。
今后沒必要偽裝了。
我朝路邊看熱鬧的群眾丙射出第一顆子彈,然后跑回家。發抖,繼續喝酒。
繼續寫作,繼續痛苦。擦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