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翔
環繞夜色,你所面臨的現實被切割密集的幾何學
寂靜中的位置關系變形,仍然是雨夾雪
不說晚安,只擅長最逼真的嘈雜
再擴大一些,就可以轉向自我專制的軀體,這秘密的本身
仿佛耳朵守靈。冬日走到盡頭
有恰到好處的酒精和音樂,助長失眠時辰
至少在寫作中大海撈針,白紙愛上黑字
就像一首未完成的詩,對你而言,未來可不是來路
手術史統治著蒙面的美德,但你不能言說
這種情況下,大規模的雷鳴合乎趨向
囊括了頹唐,和了不起的傳道書。有時諸事
無從說起,許多人帶著沉郁的臉色
但有時,你說不,絕不染指另一層假象
這意味更多隱喻朝著不同的方位,閃電
附體,影子脫離你的呼吸,以至于分享內心碰撞
連同偏執,陷入霧霾。而生活
不計廢棄,也許因了這樣,不確定的
記憶重新歸位,一場盛大的宴會
超出現實所帶來的拯救。在那個夜晚
太多的幻聽有半醒著的流亡,和一小片黑暗
從這里看,手寫不能幸免于潦草和紊亂
捕捉這一隱秘的小體制,令記錄有了視覺的熱氣
一點不奇怪你的訝異,你多久沒有
動筆了?即使有許多不適,就在附近
你應該知道身份有被遺忘的歷史
多么無辜的爐火,必須忍受別無他物的假象
你的左手攪亂臟空氣,隨意老練,從地下穿過河流
而右手通過一次次的涂改,如同鬼魅燒焦,直至
一首詩的回音不可識別,缺乏貼肉的悲憫,成為小語種
旅店緩緩關上門。與其說手寫脫離你的借口、啞劇、謀殺
不如說它是對現實性的把握,廣場擠滿帶編號的饑餓
這就夠了,翅膀無須用滑翔來形容
目擊證人最后一次到達下午,你不能接受的是
寫下的黑烏鴉提前進入空蕩蕩的更年期
颶風裹緊了建筑,人群切忌逃離
因為未知的隨大流
容易把我引向更黑暗處
下垂的閃電隱而不發
而晚禮服的風度,肯定不只是制造了最拿手的氣氛
我分辨出兩種時間,沒有什么比易逝更能觸動黑壓壓的烏云
就像體內秘密的壓力,它涉及私奔的烏鴉
或者相反,忽略慢生活的瑣碎
不在乎最低度的信仰
你會遭遇到諸如此類的懷疑,也意味著不能說
天色還尚早
即使你佯裝耳背
但自我的背叛加深了變形
從颶風到行走,需要錯開一個禮拜的單向性假如語言的泡沫
一直寵幸著你,那么在晚春
不會感受到夏日實際的美艷。我只寫下
“豐腴的風景經過我”,另外還要寫下“厭倦時
插進流浪漢最混濁的鼾聲”
一首詩猶如颶風
逼迫你行走
直到這一刻,晚春混跡于
糟糕的廣場舞,這更嘈雜的記憶
顯然被你混淆了,甚至體制的小練習
很有可能危及真實性
因此不宜久留。我不能說理解了深不可測的隱喻
四周搖曳的樹枝,再乘以
妄想癥,等于是,騎摩托的巡警
在一首詩一路呼嘯而過
天氣這么好一定有原因。在異地和車輛的
反光鏡之間,我嘗試選擇了后退,
不必添加別的通途,他們有大把時間治愈,
就好像植物相信積極的栽培術,這可以理解。
如果借助于催眠,很容易回避月亮的引力,
但引力未必不產生歧義。也許對我而言,
不依賴血統就能修復舌頭的記憶,
剩余的玫瑰將不會發出暗香;有時,
故鄉通過旅途越來越遠,遠到甚至愿意
用世界觀克服現實的荒謬,即使是隱秘的替身,
也不被他們一眼認出,確實是成為我
唯一的供詞,如果不被曲解,
其區別在于繼續擴大化
和隱含黃金的方言,從明亮到復數面孔,
誰敢說他們沒有適合的農藥師;更多時候,
后退到眺望的站立度,直到草木低垂,
中秋將至,就如同古怪的治療法,
精通命運的杯中之月光,足夠他們去交換,
必要時,向下一步的幸福致敬。只有
那些難以捉摸的燈盞,無不在
河流中搖蕩,且看這一刻,“圍繞著的空虛
像是真的,不用問原因”。相比之下,
一首詩與周圍的環境毫無違和感,
所以現在天氣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