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可成
1949年,中共建政。斯諾這樣的第一代老友自然是歡欣鼓舞。然而,本應在共產黨執政后扮演民間外交使者的他們,卻令人難以置信地變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作為史上第一個與中共進行密切接觸,且寫書表示支持的外國記者,斯諾在美國自然成為麥卡錫主義的重點攻擊對象,一些人千方百計要找到他擔任所謂“中國代理人”的證據。要證明斯諾為共產黨工作的努力顯然是徒勞。作為一名負責任的記者,以及一名信奉獨立思考的自由主義者,斯諾對共產黨的所有判斷都是獨立做出的。
然而,也正是因為他對獨立性的堅持,從某種角度看,他成為“不識大體”的人。在新中國的政策一邊倒地傾向蘇聯時,這位美國記者在《郵報》上發表文章稱:“經過對中國10余年的直接研究,我認為,蘇維埃俄國難以有效地控制具有強烈民族意識的中國共產黨人。”他還說,從長遠看,中國共產黨“不可能也不愿意使中國的民族利益從屬于克里姆林宮的利益”。
這讓新中國政府對斯諾產生了很大的戒心。正因為如此,盡管斯諾從1949年開始就不斷致函毛澤東,請求重訪中國,但卻一直得不到肯定的答復。
“今晚,我突然感到疲勞、孤獨、凄涼、年邁和與世隔絕,沒有一個可以聊聊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我還能夠再次發揮作用嗎?”上世紀50年代末,斯諾寫下了這樣的文字。
(摘自《國際先驅導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