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姚 園
攜著光陰的潮水
美國 姚 園
傳說在傳說中飽滿。
踏跋船在久遠的風聲中漸行漸近,近得好像只需一個指尖的觸及,時光便在驟然間穿越萬緒的河網,回到桑葉芬芳月朗的天穹里……
那一刻,風的翅膀長滿大地,水的每一滴珠露不是生命開始走失的前兆,而是一種為了更好回歸的暫別。
別離是一首不會老去的歌。
多少人在別離的沉寂中一夜茁壯,又有多少人在別離的燈火中把自己丟失在霧靄依稀的十字路口?
都不重要了。一切是定數的上演或謝幕。不長不短的一生,總有與自己,和自己外的自己抑或相逢、抑或陌生、抑或超然的時候。
譬如那背著饑寒,背著故鄉憂患逃荒至異鄉的女子,為救蠶將自身看似低微的生命蓓蕾成了一支流芳百世的花。
每年的三月十六,一艘艘踏跋船在湘家蕩湖面上劃出一朵朵緬懷的漣漪,只是哪一朵是她姓氏的縮寫,哪一朵是她容顏的流轉,哪一朵是她情懷的悠遠,哪一朵是感念她的絮語?
興許都不是問題的內核了。
如此的一年又一年,光陰的潮水散發著融融的暖。讓暖意持久亙古的不是頭頂的那片炫目陽光,而是來自心海的那縷脈脈溫情。
此時,踏跋船不再是一般意義上的船,而是一種傳承的悄然轉嫁。而我們唯有抱緊傳統的美好,踏穩現實的船頭,理想才可能款步在從容的臺階上,夢也會登攀明天的舷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