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儒忠
人們對于威廉·沃爾弗的認識,大多是從馬克思的《資本論》第一卷扉頁上的那句話開始的:“獻給我的不能忘記的朋友,勇敢的、忠實的、高尚的無產階級先鋒戰士威廉·沃爾弗。”恩格斯在1876 年5 月底專門寫了一篇叫《威廉·沃爾弗》的回憶錄,文中,他這樣寫道:“經過多年的共同活動和友好交往,我們才能充分認識到他那堅忍不拔的剛強性格,他那無可懷疑的絕對忠誠,他那在對付敵人、對待朋友和自己時所表現的同樣嚴格、始終如一的責任感。”[1](P65)可見,威廉·沃爾弗是馬克思和恩格斯在為共產主義事業的奮斗中最親密的戰友,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史上能獲得如此高評價的人絕無僅有。2014 年5 月9 日是第一代共產主義革命家威廉·沃爾弗逝世150 周年,我們不妨從馬克思對其思想品質評價的三個方面來回顧沃爾弗的革命功績。
威廉·沃爾弗(以下簡稱沃爾弗)的勇敢主要來自母親的熏陶,她通過講故事將西里西亞農民幾百年來世世代代在反抗容克地主的斗爭中積累起來的經驗,以及她在莊園里當奴婢的苦難經歷,悉數傳授給了年幼的沃爾弗,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的崇高品質。她的身體力行喚起了沃爾弗的求知欲,雖然遭受地主百般阻撓,沃爾弗還是在施韋德尼茨中學畢了業并于1829 年10 月考入布雷斯勞大學。參加大學生協會的活動開啟了他自覺的政治生活。為爭取全體德國人的團結,反對德國各邦君主的專制制度,爭取廣大人民的自由和實現憲法改革而進行斗爭,1834 年沃爾弗和一群大學生在一次反對普魯士政府專橫行動中被捕。他的同學為了保全自己,在反動當局的高壓下招認了,而他卻沒有在關鍵性的問題上吐露一個字。在同年7 月和8 月的審訊中,他的表現不僅僅是單純的自我辯護,更是對擁有無限權力的普魯士專制政權機器的一場自覺的、勇敢的和大無畏的戰斗。監獄的經歷并沒有摧毀他的意志,反而加深了他對普魯士政治制度的刻骨仇恨并決心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反對反動政府的斗爭中去。
沃爾弗的勇敢不僅僅體現在身體力行地參加具體的反對普魯士政府的革命斗爭中,更體現在他拿起手中的筆,作為匕首、投槍無情地射向普魯士當局和驕狂的資產階級,因此,他常常受到警察的監視。他的活動引起了普魯士政府以及資產階級的極為不安。在布雷斯勞期間,沃爾弗仔細地研究工人階級和城市下層人民的生活狀況,他成了《西里西亞記事報》、《布雷斯勞日報》的撰稿人。在這一時期他最著名的文章就是發表在《布雷斯勞日報》第271號上的《炮臺》。在文章中他第一個公開地談到了資本主義剝削的慘狀以及無產階級的苦難處境,并引起了西里西亞的進步輿論對這個問題的關注。1844年6月,因饑餓和無情的剝削而陷入絕境的西里西亞織工被迫起義,沃爾弗在事件發生后馬上寫就了《西里西亞的貧困和暴亂》一文。文中他談到了西里西亞農村中保留下來的封建剝削和資本主義關系不斷發展的過程,談到了農民的貧困化和他們變為無產者,工人階級極為惡劣的處境和他們階級覺悟的提高。他得出了私有制必然要被消滅的結論。他寫道:“只有按照團結、互助、共有的原則,一言以蔽之,用正義去重新組織和改造社會才能引導我們走向和平與幸福。”[2]在西里西亞起義的影響下,沃爾弗產生了必須根本改變政治關系和社會關系的想法。正是由于沃爾弗勇敢地參與革命實踐,對反動當局口誅筆伐,他才由革命民主主義轉向共產主義。在此后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的歷程中,他的勇敢與其他高貴的品質相互交織,書寫著他偉大的革命的一生。
確切地說,沃爾弗是1846 年在直接受到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影響時才徹底轉向共產主義立場的。在馬克思和恩格斯早期的革命實踐中,沃爾弗作為忠實的助手,主要做了建黨的宣傳與組織工作、統戰與行政工作以及革命理論工作。
為了從思想上和組織上把歐洲各國的共產主義者和先進的工人團結起來,為了宣傳共產主義思想,馬克思和恩格斯于1846 年年初在布魯塞爾建立了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著手建黨的準備工作。1846 年5 月11 日沃爾弗積極參加了布魯塞爾委員會的會議,會上對德國的“真正的社會主義者”海爾曼·克利蓋的觀點進行了尖銳批評。沃爾弗在西里西亞的擁護者中間宣傳組織通訊委員會的時候,認為委員會應以讀書會、各種小組等不特別引人注目的形式建立起來,以盡量不引起警察的注意。在用人方面,他建議要十分小心地選擇人,并對他們進行考察和研究;在委員會內部,他認為應當進行共產主義思想的宣傳,澄清和批判錯誤的觀點。他把整個組織的思想表達為:“一個聯絡網和一個出納處。”[3](P175)沃爾弗在西里西亞建立通訊委員會遇到了諸多困難。比如,通訊員擔心頻繁的通信會使組織暴露,使警察有充分的理由給組織冠以“犯法的”罪名;許多通訊員不了解批判錯誤觀點,從思想上同擁護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的人們劃清界限的重要性,等等。盡管存在著這些困難,沃爾弗仍能與許多城市和鄉村保持著經常的通信聯系。他根據信件定期地專門為布魯塞爾通訊委員會草擬有關西里西亞狀況的報告。在這些報告里,既有關于工人運動和共產主義宣傳的最重要報道,也有沃爾弗本人關于工人運動和共產主義者對自由資產階級的策略等的許多獨立的結論和見解。沃爾弗在西里西亞各城市,尤其是在礦區建立起小型通訊委員會的廣泛聯絡網,這些委員會和布魯塞爾保持著經常的聯系,并且成了馬克思和恩格斯爭取建立無產階級政黨斗爭中的可靠支柱,它們成了1847 年建立共產主義者同盟的基礎。
1847 年春,沃爾弗積極參加了共產主義者同盟第一次代表大會籌備工作。同年6 月2 日至9 日,在倫敦舉行了正義者同盟改組大會。馬克思由于經濟困難,沒有出席;“同盟”的布魯塞爾支部派出馬克思的戰友沃爾弗為代表,恩格斯則代表巴黎支部。在討論章程時,恩格斯和他發言保衛民主制、集中制和選舉制的原則,反對宗派主義和密謀的策略。首先在章程中表述了無產階級政黨的任務。同年11 月29 日至12 月8 日,共產主義者同盟第二次代表大會最后通過了他參與擬定的章程。
1848 年2 月23 日在巴黎爆發了革命但于27 日被反動派鎮壓下去。沃爾弗在布魯塞爾市政廳里受到毒打并被關進監獄,6 天之后,即于3 月5 日未經審判便被送到法國。馬克思和德國其他流亡的共產主義者也被非法逮捕并被驅逐出布魯塞爾。被逐出布魯塞爾的共產主義者同盟盟員不久就在巴黎集合起來,著手建立新的中央委員會,參加者有馬克思、恩格斯、沙佩爾、亨利希·鮑威爾、莫爾和威廉·沃爾弗。沃爾弗堅決支持馬克思反對小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者海爾維格和伯恩施太德的冒險計劃。他和中央委員會其他委員一道簽署了馬克思和恩格斯起草的《共產黨在德國的要求》。這是共產主義者同盟在已開始的革命中的政治綱領,也是所有返回德國參加革命的同盟盟員的行動指南。4 月初,沃爾弗同馬克思、恩格斯和德朗克一起前往德國。沃爾弗此行的目的在于了解各地同盟支部的情況和活動,改組支部,建立新的支部并且幫助建立公開的群眾性工人組織。關于這次德國之行,他還寫了詳細的報告并于1848 年4 月18日送交共產主義者同盟中央委員會。沃爾弗在美因茨同馬克思和恩格斯以及當地的共產主義者討論了進一步的行動計劃。他在出使期間,在工人和手工業者間進行了極廣泛的鼓動,向他們闡明德國的局勢,指出建立和鞏固工人組織的必要。他在給卡爾·瓦勞等人的信中寫道:“我在火車上一路進行宣傳,簡直沒有閉過嘴。”[4](第2卷,P388)1848 年春天沃爾弗在布雷斯勞的活動是要從組織上和思想上加強布雷斯勞共產主義者的小組,并建立一個更廣泛的組織——工人聯合會。沃爾弗4 月14 日參加了建立工人聯合會的工作,并對美因茨的《告工人書》做了說明。他遵照馬克思的策略路線,站在民主運動的最左翼進行活動,并參加了1848 年4 月初在布雷斯勞建立起來的民主俱樂部。1848 年8 月5 日,沃爾弗和馬克思在布魯塞爾參加了共產主義者同盟的支部和區部的建設工作。沃爾弗當選為共產主義者同盟布魯塞爾區部書記。他積極工作,通過布魯塞爾德國工人協會同比較廣泛的工人群眾保持了聯系。共產主義者同盟盟員在協會內部進行了科學共產主義思想的廣泛宣傳。沃爾弗每到星期日都要對過去一周德國和其他國家的政治事件作一次評述,這種評述受到了工人們的歡迎。
沃爾弗在統戰工作上充分發揮了他的演講鼓動才能,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1848 年春,布雷斯勞的政治形勢十分緊張。環繞著柏林和法蘭克福國民會議的選舉問題展開了激烈的政治斗爭。既然還不能指望無產階級分子取得勝利,沃爾弗和他的擁護者便按照馬克思的策略路線,支持小資產階級民主派的候選人(特別是資產階級激進分子盧格)的競選。盡管沃爾弗采取這樣的立場,但并沒有抹殺同小資產階級陣營代表的思想分歧,而是從無產階級的立場來批判他們。在那些充滿革命事件的日子里,沃爾弗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來揭發普魯士反動派的反人民陰謀,從政治上教育人民群眾。1848 年5 月沃爾弗成了法蘭克福議會的議員。5 月26 日在討論《告德國人民書》的兩個方案的會議上,沃爾弗就這兩個方案以及整個議會工作發表了意見。他要求議會宣布攝政約翰大公和他的大臣們不受法律保護,因為約翰大公是“天字第一號人民叛徒”[5](P170)。沃爾夫的發言引起了怯懦的議員們憤怒的叫喊,而主席也制止了他的發言。沃爾弗對此義正詞嚴地聲明說:“那我抗議;我是想代表人民在這里講話,講人民所想的話。我抗議用這種精神草擬的任何告人民書。”[5](P170)在德國歷史上,這是無產階級第一次在議會機關中發出自己的聲音。在腥風血雨的革命年代的一切關頭,沃爾弗挺身而出為德國無產階級和農民的真正利益而堅決斗爭。1849 年4 月14 日,馬克思、恩格斯、沃爾弗和他們的擁護者脫離了萊茵省各民主團體區域委員會。馬克思和恩格斯采取了一系列具體措施來團結無產階級的力量,為建立群眾性的無產階級政黨而準備基礎。人們認為把萊茵省和威斯特華利亞的所有工人聯合會團結起來是組成政黨的先決條件。沃爾弗參加了負責籌備這兩個地區的工人聯合會代表大會的臨時委員會。1850 年2 月初,小資產階級的流亡者在蘇黎世建立了一個名為“革命集中”的組織。沃爾弗完全不知道共產主義者同盟已在倫敦恢復活動,便參加了這個組織和它的中央委員會,打算弄清楚這個組織的真正目的和它的活動情況,以便匯報給馬克思和恩格斯。5 月3 日左右,沃爾弗收到恩格斯的來信,得知共產主義者同盟的情況以及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計劃。他按照恩格斯的要求于5 月9 日就“革命集中”的活動情況給恩格斯寫了一個詳細的報告。他詳盡地報告了一切有關“革命集中”的狀況和性質,并指出他們的目的實際上是想用自己的組織來代替共產主義者同盟。收到沃爾弗的信后,馬克思和恩格斯便要共產主義者同盟各支部注意不要同“革命集中”合作,免得自己卷入小資產階級流亡者領袖的任何政治冒險。沃爾弗與德朗克一道為恢復共產主義者同盟在瑞士的活動而共同進行斗爭。1850 年年底,“革命集中”因同共產主義者同盟聯合的計劃失敗,以及流亡者被驅逐出瑞士,活動停止。同年秋天,在共產主義者同盟內部發生了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擁護者與維利希-沙佩爾集團之間的分裂。沃爾弗知道分裂的情況后,堅決地站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一邊。
沃爾弗的行政工作主要體現在主編和發行報刊方面。在共產主義者同盟第一次代表大會上,大會決定出版共產主義的月刊。1847年9月初在倫敦出版了雜志的試刊號,《共產主義雜志》,它是最早以科學革命理論為指導的第一個無產階級國際共產主義組織的正式機關刊物,開創了共產主義機關報刊的歷史,沃爾弗被指定擔任主編。遺憾的是,由于缺乏必要的資金等原因,這本雜志出版一期就停刊了。1848年春,沃爾弗在西里西亞從事《西里西亞記事報》的編輯工作。該報是作為《布雷斯勞日報》的副刊出版的,每周出版兩次,它的主編是與沃爾弗關系要好的民主主義者M.厄斯納。5月19日,厄斯納到柏林參加普魯士國民議會的工作,沃爾弗就暫時代理了報紙的主編職務。在沃爾弗擔任主編期間,該報紙采取了在其全部歷史上最激進的立場。同年6月14日,沃爾弗在報紙上發表聲明,理由是去萊茵省,因此不得不交卸報紙副主編的職務。其實,沃爾弗到科隆去是為了參加馬克思和恩格斯在那里創辦的《新萊茵報》的出版工作。沃爾弗負責農民問題及國內新聞專欄的事務。他不知疲倦地工作,在該報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成了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得力助手。因《新萊茵報》批判專制制度,像榴彈一樣地打擊敵人,普魯士當局勒令該報停刊,大部分編輯因有被捕危險而出走。威廉·威爾弗和斐迪南·沃爾弗以莫須有的理由受到司法追究。在這種情況下,《新萊茵報》被迫停刊。1849年12月馬克思和恩格斯創辦《新萊茵報·政治經濟評論》,沃爾弗不僅積極投稿還不遺余力地負責發行工作。1849年12月25日,他在寫給恩格斯的一封信中寫道:“我因嚴重受涼而生病,雖然不是臥床不起,但傷風很重,以致于根本不想動筆。……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給月刊物色到一位‘可靠的’經銷人……只要我在這里,我一定關心這項工作并設法找到一個在我離開時能夠承擔這一工作的人。”[4](第3卷,P61-62)可見,就是在如此病重的情況下,他還在為《新萊茵報·政治經濟評論》的發行而嘔心瀝血地工作。
1847 年1 月,在布魯塞爾出版了由德國政治流亡者創辦的《德意志-布魯塞爾報》。主編伯恩施太德想把這份報紙變成超黨派的報紙,試圖把流亡者中的民主派和激進派的一切派別結合起來。但不久之后,馬克思的擁護者——維爾特、威廉·沃爾弗、斐迪南·沃爾弗和其他共產主義者也相繼加入編輯部的工作。從1847 年3 月起,威廉·沃爾弗開始為《德意志-布魯塞爾報》撰稿。他在這一年的春天和夏天發表的文章,在爭取把該報變為無產階級政黨的機關報的斗爭中起了巨大的作用。這些文章闡述的無產階級路線決定了報紙的方向,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反映德國群眾的經濟狀況和斗爭,如《物價高漲和糧食投機》、《使饑民吃飽的最新的基督教日耳曼方法》、《恐嚇有效》等。沃爾弗著重指出無產階級保衛自己權利的行動對于喚醒他們的階級覺悟具有重大的意義。1847 年4 月21—22 日,發生了柏林的饑餓民眾開始搗毀店鋪并打碎普魯士王儲的宮殿玻璃,以及在石德丁發生的饑民騷動。沃爾弗寫了兩篇文章來評論這些事件。在文章中,他談到了無產階級內部所蘊藏的巨大潛能,并號召他們把革命的力量組織起來。1847 年4 月在普魯士召開了聯合議會,沃爾弗就這件事在《德意志-布魯塞爾報》上分別寫了一系列文章。這些文章中閃耀著這位共產主義革命家理論思想的光芒,一是他證明了1847 年德國的政治形勢有利于資產階級奪權;二是他預見了由于害怕無產階級而同反動派結成聯盟的資產階級的怯懦的背叛的行為。沃爾弗還有不少文章談到了爭取解決德國資產階級民主革命任務的問題。他的這些文章是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巨大影響下寫成的,反映了他們對當時德國政治生活和工人運動的許多問題的觀點,宣傳了科學共產主義的原則。由于沃爾弗的努力,《德意志-布魯塞爾報》從1847 年3 月起就系統地發表有關德國勞動者的狀況,有關貧困和不滿情緒的增長,還闡述了比利時、英國、法國民主運動和工人運動的問題等。這份報紙很快受到比利時、德國工人和手工業者的歡迎。1847 年8 月1 日,沃爾弗在《德意志-布魯塞爾報》第61號上發表了《農民與政治運動》一文,在文中,他指出城市和農村的分裂是德國政治發展的障礙,并提出了城鄉革命力量結成聯盟的思想。沃爾弗為《德意志-布魯塞爾報》的撰稿,加速了該報成為共產黨機關報的進程。
1847 年9 月,沃爾弗在擔任《共產主義雜志》主編時,寫了一篇重要的論文《普魯士議會和普魯士與整個德國的無產階級》,在文中,他揭露了普魯士的專制政府,他指出,這個政府對無產階級來說,是和資產階級同樣兇惡而無情的敵人。無產階級當前的首要任務是消滅普魯士政府和封建制度。無產階級只有在解決了這一任務并取得了政治自由后才能永遠消滅私有制、資產階級并且根除一切階級區別。他告誡工人說,無產階級解放是無產階級自己的事情,并號召工人階級組織起來。
1849 年3 月22 日起開始在《新萊茵報》上連載的《西里西亞的十億》的一系列文章是沃爾弗對德國無產階級政黨的主要功績之一。這些文章在一定程度上總結了他先前在土地問題上為爭取充分實現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任務,為反對封建反革命勢力,為反對叛變妥協的資產階級,為爭取農民群眾參加革命而進行的全部斗爭。沃爾弗的文章對于德國無產階級政黨在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時期對農民的策略的制定做出了不小的貢獻。沃爾弗的《西里西亞的十億》喚醒了整個德國。27 年之后,恩格斯寫道:“在《新萊茵報》刊登的許多令人振奮的文章中,只有少數文章像3 月22 日和4 月25 日之間發表的這8 篇文章產生了如此影響。”[1](P81)
1850 年10 月以后,沃爾弗與其他流亡者一樣,被“攆”出了瑞士。他起初想去美國,因為有許多朋友都請他去那里。1851 年6 月沃爾弗來到倫敦,恩格斯把他留了下來。因為私人教師的職業在當時競爭也很激烈,沃爾弗在倫敦的日子過得異常清貧。同往常在困苦時一樣,他不想讓朋友們知道他貧困的情況。1853 年底,他還欠下約31 英鎊的債,這使他無比壓抑。在1853 年夏天的一篇日記中,他寫道:“1853 年6 月21 日,我不得不在極度distress(窘困無助)之中度過自己的生日。”[1](P107)由于年輕時在監獄囚禁的時間太長,加之,他為革命事業鞠躬盡瘁、忘我工作的責任心,使得沃爾弗的身體每況愈下。1864 年春,由于勞累過度,他犯了嚴重的頭痛病,幾乎徹夜失眠。這位對德國革命價值無比的人,因腦溢血于1864 年5 月9 日逝世,年僅55 歲。沃爾弗為了德國無產階級和農民的利益,反對普魯士專制政權,奔走呼號,忘我工作,孑然一身,終生未娶。他在去世前,將自己畢生的積蓄贈送給了馬克思,這筆大約有八九百英鎊的贈款對于馬克思而言可謂雪中送炭,它極大地減輕了馬克思的經濟壓力,使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資本論》的寫作之中。從某種意義來說,沒有沃爾弗的資助就沒有馬克思《資本論》的問世。這就是為什么馬克思在《資本論》的扉頁上寫下那段話的原因。
沃爾弗的崇高品質并非與生俱來,與其母親的教誨、學校的教育和馬克思、恩格斯的直接幫助有著密切的關系。沃爾弗的勇敢、忠實和高尚的品格是個人層面的,但他的革命實踐活動卻無時無刻不在社會中展開,目的是實現無產階級的利益,建立無產階級政黨,從而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最終實現共產主義。在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今天,學習沃爾弗作為第一批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光輝一生所體現的崇高品質有著深刻的時代意義。結合自身實際在當代中國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貫徹好、實現好,便是對威廉·沃爾弗逝世150周年的最好紀念。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2](德)威廉·沃爾弗.西里西亞的貧困和暴亂[J].國際共運史研究,1988,(1).
[3](蘇)康捷爾.馬克思恩格斯和第一批無產階級革命家[M].楊靜遠,等譯.北京:三聯書店,1973.
[4]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歷史文獻[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1.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