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莉 文 旭
(西北農林科技大學,楊凌 712100;西南大學,重慶 400715)
“看”、“想”、“說”主觀性標記功能差異的成因*
高 莉 文 旭
(西北農林科技大學,楊凌 712100;西南大學,重慶 400715)
漢語“第一/二人稱+看/想/說”類表達受到廣泛關注,究其原因是這類表達可以用來標記說話人對所述命題的主觀認識和評價,即具有主觀性標記功能,但它們在標記說話人主觀性時卻存在功能上的差異。本文從“看”、“想”、“說” 所體現的說話人不同階段及其作為元語言所經歷的不同主觀化歷程兩方面探討“第一/二人稱+看/想/說”主觀性標記功能差異的成因,以期更深刻地認識現代漢語中的這類表達。
主觀性;認知主體;言語主體;元語言;主觀化
作為漢語中常用的動詞“看”、“想”、“說”與人稱代詞連用表達特殊意義的用法早就受到了關注。有關研究大致可以分為4類:(1)與“看”相關的研究,如曾立英(2005)通過“我看”、“你看”的分布描寫探討了現代漢語中“看”的主觀化過程,即“看”的意義由“觀看義”到“觀察義”到“估量義”到“評價義”,最后到“話語標記”的過程;陳振宇、樸珉秀(2006)研究了“我看”、“你看”的情態意義和語用意義,回答了對某一特定句子究竟是用“我看”還是“你看”的問題。(2)與“說”相關的研究,如董秀芳(2003)討論了“X說”的詞匯化問題,其中X可以是單音節、雙音節,也可以是多音節;司紅霞(2006)通過對漢語中“說”類插入語的考察探析了這類插入語的主觀性功能。(3)與“想”相關的研究,如郭昭軍(2004)對現代漢語中弱斷言謂詞“我想”進行了研究,他從斷言和敘實等語義角度探討了“我想”在句法形式和語義上的特點。(4)與“看”、“想”、“說”這3個動詞綜合探討相關的研究。劉月華(1986)較早地指出了對話中“看”、“想”、“說”的特殊用法。姚占龍(2008)討論了人稱代詞在與“看”、“想”、“說”連用的過程中所呈現出的一種從“動作義”到“認識情態義”再到“話語標記”主觀性不斷增強的過程,并指出了觸發這一演變過程的主要因素。張旺熹、姚京晶(2009)從人稱的角度描寫了人稱代詞與“看”、“想”、“說”連用時所表現出的話語標記功能不對稱性,并對這種不對稱性進行了理論闡釋。可以看出,研究者們已達成共識:動詞“看”、“想”、“說”從表達具體的、客觀的詞匯意義發展為表達抽象的、主觀的語用意義,經歷了從“動作義”到“認識情態義”再到“話語標記”的主觀化歷程。
自從Benveniste從語言的角度對主觀性(subjectivity)進行研究以來,語言主觀性的話題吸引了學者們的興趣,代表性的研究者有Lyons,Langacker,Traugott,Verhagen等。雖然語言學家們從不同的角度或層面來理解語言的主觀性,但他們在對語言反映(包括參照)和表達說話人自我這一主觀性概念上有比較一致的看法(劉瑾 2009:41)。從中可以看出,對主觀性問題的理解離不開說話人主體。
Ikegami以日語為對象對主觀性進行了研究,認識到任何識解在原則上都是主觀性的,Ikegami從自我中心視角出發探討了識解問題。他認為可以從兩個方面對說話人主體加以理解:把說話人看做言語主體(locutionary subject),即與對方交換語言信息的人;也可以把說話人視為認知主體(cognizing subject),即在言語行為之前施行識解行為的人。前者主要表現在說話人與聽話人角色交替進行的對話場景中,后者主要表現在說話人對編碼內容和編碼方式進行選擇時的獨白式認知活動中。(Ikegami 2005:132) Shinzato探討了心理動詞think與言語行為動詞say的關系,認為他們本質上描述的是相同的現象,即說話人的內部現實(internal reality)(說話人語言前的主觀思維),不同之處在于心理動詞描述的是仍然處于私人領域的內部現實,而言語行為動詞描述的是已經外顯的內部現實(Shinzato 2004)。綜合Ikegami對語言主觀性及Shinzato對心理動詞和言語行為動詞關系的研究,我們認為,漢語中的感官動詞“看”、心理動詞“想”與作為認知主體的說話人有關,即與言語行為之前施行識解行為的說話人有關,體現說話人的感官能力與心理活動能力;言語行為動詞“說”與作為言語主體的說話人有關,體現主體的言語行為能力。具體來說“看”提示其后內容的感官言據性;“想”提示其后內容的主觀思維性;“說”提示其后內容的交際意圖性。這種不同是造成“看”、“想”、“說”在對話語境中主觀性標記功能差異的一個重要原因。
感官動詞“看、聽、摸、聞、嘗”經常用來表達言據意義,即說話人對特定命題感知上的證據(Whitt 2011),此時,其后所跟命題往往表示一種具體動作或狀態。當“看”后接此類命題時表示句子主語為命題提供直接視覺證據,例如,“我看見他在商店里買東西”表明“我”(一般為說話人、言者主語)對命題“他在商店里買東西”享有直接的視覺證據。表示這種意義的“看”一般不用第二/三人稱作句子主語,因為我們一般無法直接獲取他人的視覺經歷。如果句子主語用了第三人稱,例如“媽媽看見爸爸在讀報紙”,則表明句子主語“媽媽”對命題“爸爸在讀報紙”享有直接證據,而說話人(言者主語)只是享有間接視覺證據。如果句子主語用了第二人稱,一般表示說話人邀請聽話人進行某種視覺經歷,例如句子“你看這是咱們在書上看到的那種蟲子”表明說話人與聽話人共享命題的視覺證據。在疑問句中“第二人稱+看”則表示說話人詢問聽話人的某種視覺經歷,如“你看見老師在教室里嗎?”而下列句子中的“看”已不再單純地表示對所陳述命題享有視覺證據:
① 怎么解決這個問題,我看只有實行“一個國家,兩種制度”。(如無特別注明,本文所有例句均來自北京大學中國語言學研究中心現代漢語語料庫。)
② 我看,這不是打倒了資本家,而是打掉了人民的生計。
③ 你看,我們要想完全開始一個新時代還很不容易。
在這些句子中,“看”后的命題表示比較抽象的內容,“看”的主要功能也不是用來表示說話人對所陳述命題享有視覺證據,而是表示一種認識或看法,即說話人在進行推理后對命題持有的觀點。但“看”的使用暗含說話人的推理是建立在一定的證據基礎之上,也就是說,“看”保留了其部分言據義。這種表示認識意義的“我看”都可以用“在我看來、依我看”等替換,是主觀性的用法,強調說話人對自己觀點的陳述;如果將“我看”換為“你看”,則強調說話人將對話框內的聽話人顯性表達,提請聽話人注意一個自己認可的命題,希望得到聽話人的共鳴,是交互主觀性(intersubjectivity)的用法。如例③中的“你看”提請聽話人“你”注意說話人“我”認可的命題“我們要想完全開始一個新時代還很不容易”。因為與聽話人的觀點表達無關,而且我們一般無法直接獲取他人的觀點,所以“你看”不能更換為“在你看來”。可以看出,這種表認識義的“看”在對話語境中不管是以“我看”還是以“你看”的形式出現,一般都表示說話人的主觀看法。如果“我看/你看”后接祈使句、疑問句等,則表示說話人對聽話人委婉的建議或征詢聽話人的意見、建議等。用于征詢意見時,“你看”可以更換為“在你看來”、“依你看”。例如:
④ 我看還是退出內戰吧!免得再做無謂犧牲。
⑤ 中美關系現在相當微妙,你看,這是否會導致政治因素影響中國復關?
按照Shinzato的觀點,心理動詞“想”描述的是仍然屬于內部的內部現實,而言語行為動詞“說”描述的是外顯的內部現實。也就是說,雖然整句話“我想X”與“我說X”用于對話交際語境,但“我想X”中的X屬于私人領域,而“我說X”中的X屬于公共領域(Shinzato 2004:866)。句子“跟他講明利害關系,我想張名高這個人還是講道理的”(張旺熹 姚京晶 2009)中的命題“張名高這個人還是講道理的”屬于“我”心理活動的內容,強調其歸屬私人領域的特性(雖然整個句子是用于對話交際語境中),暗含這只是說話人“我”的看法、“我”對命題不是十分確定的意思。如果將“我想”換為“我說”,則強調命題“張名高這個人還是講道理的”的外顯特征,即說話人意欲與聽話人交流此命題,說話人施加給聽話人的言語行為力有所增強(Shinzato 2004:864),同時也暗含說話人對命題比較確定,希望得到聽話人的認可(在面對面的對話語境中,說話人常常省略“我說”,直接陳述意欲與聽話人交流的命題)。由于“想”與“說”都與說話人的內部現實有關,我們一般無法直接獲取他人的內部現實,因此,通常不會用“你想/你說”直接表示他人的內部現實。但說話人卻可以用“你想/你說”來顯性表達對話框內的聽話人,通過征求聽話人意見的方式間接獲取他人的看法,或借聽話人之口,言說話人之意(張旺熹 姚京晶 2009:6)。例如:
⑥ 你說,這官司打得贏打不贏呢?
⑦ 你想,一個病人一天到晚操心,還要生氣,糟糕不糟糕?
⑥是說話人征詢聽話人意見、看法的例子。⑦是說話人通過讓聽話人想象具體情景以表明自己看法“一個病人一天到晚操心,還要生氣,這很糟糕”的例子。
此外,“說”還可用于強調說話人對聽話人的不滿、責備等主觀意義:
⑧ 我說,你想拉關系,還是想作廣告,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
⑨ 許經理更火了,直氣得兩額暴出了青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說,你除了漂亮,還有什么特長?還能做什么事?
可以看出,“第一/二人稱代詞+看/想/說”主觀性標記功能的差異源于動詞“看/想/說”所體現的說話人不同階段。“看”和“想”與作為認知主體的說話人有關,涉及說話人的語言前階段,即主觀識解階段。“說”與作為言語主體的說話人有關,涉及說話人的語言階段。按照Marín Ar-rese的觀點,“看”涉及說話人的體驗言據性;“想”涉及說話人的主觀思維性;“說”涉及說話人的交際意圖性(Marin Arrese 2009)。體驗性、思維性都與作為認知主體的說話人相關,具有私人性特征,我們一般無法直接獲取,因此,“看”、“想”一般與第一人稱連用,是說話人感官能力、心理活動能力的直接反映。由于“看”表示說話人基于感官言據的推理,與“想”一樣表示其后所述命題的私人領域特征,所以主要用來表示說話人對自己觀點的陳述。與作為言語主體說話人相關的“說”因為涉及公共領域,在對話語境中更具交際性,說話人主要用它與聽話人進行信息交流。正因為如此,除了“我說”之外還有很多變體,如“據說”、“聽說”、“俗話說”、“常言說”、“按理說”、“照說”等,主要用于表示交流的信息來自于說話人之外的其他渠道或表示說話人根據常理得出的期望(往往暗含實際情況與期望相反的意義)。例如:
⑩ 聽說華子下海歸來,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在對話語境中,“看”、“想”、“說”與第二人稱連用時突顯聽話人,是說話人通過委婉征詢聽話人意見間接獲取他人觀點或提請聽話人注意其認可命題、“借他人之口言我之意”的一種話語策略,體現交互主觀性特征。可以說,說話人通過積極尋求聽話人感官、心理、推理等方面的參與,為所陳述命題的合理性提供共享的證據。總體來說,由于“看”、“想”體現認知主體的不同機能,而“說”主要與言語主體相關,“看”、“想”比“說”更多地被用來表達主體的主觀認識。因此,我們同意儲澤祥、謝曉明(2002)所說的“語義俯瞰”現象,即“看/想/說”由原來的行為義虛化為標記主觀性與交互主觀性時,行為義往往控制或影響主觀性與交互主觀性意義,同時也影響新詞分布的句法語義環境。
生活在這個世界中的人們總是先經歷、體驗外部世界,在此基礎上進行思考,形成自己的理解,然后與他人進行觀點的交流。Tomasello認為,在個體發生的早期孩子體驗自我為意識主體,即作為一個按照目的組織自身行為策略與注意策略的人;在個體發生的后期,孩子體驗自我為心理主體,即作為一個擁有與他人不同思想、信念的人(Verhagen 2005: 2),這就為人們彼此之間的交流需求和交流提供了基礎。按照Langacker(2009)的認識控制周期概念,可以這樣理解動詞“看”、“想”、“說”:我們新“看”到的外界事物破壞我們暫時處于穩定狀態的認知世界,造成認知世界與外部世界的緊張關系,我們必須對此采取解決辦法;我們的思維“想”表示認識控制的潛在階段,即我們對看到的外界事物進行評估;最終我們會以或者接受其為我們對現實的觀念或者拒絕接受的方式解決上述緊張關系(主要有兩種途徑:一種是通過自我思維接受或拒絕,一種是通過與他人交流接受或拒絕),從而使我們的認知世界重新恢復到暫時穩定的狀態。
語言的一個本質特性是能用來指稱和描述語言自身,用來指稱和描述語言的語言就叫做“元語”(meta-language)(沈家煊 2006:255)。現代漢語中的“第一/二人稱代詞+看/想/說”在傳統語法中被稱為“插入成分”或“獨立成分”。隨著語用學、認知語言學等理論的發展,人們發現,這類成分并不是獨立于句法之外的可有可無的成分,而是表達說話人對命題的主觀評價或態度,是“關于語言的語言”,也就是元語言(耿小敏 2006:2)。 耿小敏通過對現代漢語中“第一、二人稱代詞+感官動詞”類元語言產生途徑和機制的研究發現,此類表達從基本義到元語言的演變過程就是一個從實到虛、從客觀到主觀的轉變過程。我們認為,“第一/二人稱代詞+看/想/說” 類元語言主觀化歷程的差異是造成他們在對話語境中標記說話人主觀性功能差異的又一個原因。
“看”的行為義與人的感官機能相關,涉及人的主觀體驗性,是人類以“私我”(private self)構思自我的方式(參見Neisser的5種“自我”)。認知語言學研究發現,人類的認知具有體驗性。在語言發展中,“看”在隱喻機制的作用下由具體的感官域映射到抽象的認知域,表示“知道”、“認為”等抽象意義,Sweetser(1990)以及Lakoff & Johnson(1999)等曾對此進行過探討。也就是說,從表示說話人的感官行為義到表示說話人的主觀認識義,“看”經歷了由具體到抽象、由客觀到主觀的虛化過程。例如:
① 我看到有的人甚至一次就買1800比索(約32.7美元)的藥品,這說明中醫藥在菲律賓越來越得到承認。
② 我親眼看到了人民最需要的是什么,我看到了他們的要求,我再也不能熟視無睹。
③ 我看你們可以經過努力,使之成為東南亞地區國際學術交流的中樞。
例①中的“我看”涉及說話人的感官體驗,表示具體的行為義。例③中的“我看”則虛化為表示說話人的主觀認識,即對事情未來發展趨勢的觀點,與說話人的主觀體驗義相去甚遠。例②可以視為“看”虛化的初始階段,畢竟別人的“要求”我們是無法“看到”的,只能是我們在“看”的主觀體驗基礎上認為別人有什么樣的要求。
“想”的行為義與人的思維活動有關,也涉及人的主觀體驗,是人類以“私我”構思自我的方式。當用來表示說話人的主觀認識、評價時,其虛化程度沒有“看”高,因為主觀認識、評價本身也是與思維活動有關。
④ 我想掰開她的手,想了想又有些不忍,便坐在床邊看著她睡。
⑤ 我想隨著全球經濟聯系的日益緊密,這將不會再成為問題。
例④中“我想”后所跟部分表示說話人思維活動的具體內容,而例⑤中“我想”后所跟 “隨著全球經濟聯系的日益緊密,這將不會再成為問題”既是說話人的主觀認識和評價,也是說話人思維活動的具體內容,兩者不是截然分開的。
“說”的行為義與人的言語表達有關,通常用來引出言語表達的具體內容。但是因為說話人所說的通常也就是他所認為的,具體內容同時也間接反映說話人的態度、觀點等。所以“說”可以表示認識義和評價義。
⑥ 當記者問我的時候,我說我很愿意和奧尼爾共進晚餐,而且他可以來我家,我媽媽會為他準備飯菜。
⑦ 我說你心里只有你自己,我心里裝的是160萬貴陽人民。
例⑥中的“我說”引出說話人言語行為的具體內容,但同時也間接反映了說話人對“奧尼爾”的態度。例⑦中的“我說”相當于“我認為”,主要表示說話人對“你”的主觀評價。
可見,在由行為義到評價義的主觀化歷程中,“看”虛化程度最高。“想”的行為義、評價義都與說話人的主觀思維活動有關,評價義往往也是行為義的具體內容,而說話人說出來的通常也就是他所認為的。因此,當與人稱代詞連用時,“看”是3者中最能明顯體現說話人主觀認識和評價的元語言。“看”、“想”、“說”的不同虛化程度也可以從現代漢語中的“看法”、“想法”、“說法”中得到證明,其中“看法”最能表示說話人的主觀認識和評價,而“說法”則已偏離此義。
本文從“看”、“想”、“說” 所體現的說話人不同階段和它們作為元語言所經歷的不同主觀化歷程兩方面探討了“人稱代詞+看/想/說”主觀性標記功能差異的成因,指出因為“看”、“想”與作為認知主體的說話人有關,即與言語行為之前施行識解行為的說話人有關,體現主體的感官能力與心理活動能力;而言語行為動詞“說”與作為言語主體的說話人有關,體現主體的言語行為能力,所以“第一/二人稱代詞+看/想/說”在標記說話人主觀性時存在差異。“看”提示其后內容的感官言據性,為說話人的主觀認識、評價增添客觀色彩;“想”提示其后內容的主觀思維性,主要用于強調認識、評價的個人性和不確定性;“說”提示其后內容的交際性,強調說話人施加給聽話人的言語行為力。因此,從“想”到“看”再到“說”,說話人的建議性越來越強。此外,由于在語法化的歷程中意義虛化程度最高,“人稱代詞+看”類元語言在3者中最為活躍,是說話人較多使用的傳遞主觀認識和評價的表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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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松鶴】
ReasonsforTheirDifferencesinMarkingSpeakerSubjectivitybyVerbs“kan”(看), “xiang”(想)and“shuo”(說)
Gao Li Wen Xu
(Northwest A & F University, Yangling 712100, China;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The kind of expression “first/second personal pronouns + kan(看)/xiang(想)/shuo(說)” is studied quite extensively due to it’s derivative usage of marking speaker’s subjectivity, namely speaker’s epistemology and evaluation of the proposition sta-ted. The three verbs “kan”, “xiang” and “shuo”, however, show differences in their marking of speaker’s subjectivity when considered individually. This paper, with a view to better understanding this kind of expression, analyzes reasons for their differences from two perspectives: one is concerning the different aspects of the speaker shown by these verbs, and the other is concerning the different processes undergone by these verbs in their subjectification.
subjectivity; cognizing subject; locutionary subject; meta-language; subjectification
H030
A
1000-0100(2014)04-0078-5
*本文系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博士科研啟動基金項目“廣告語篇的主觀性與交互主觀性研究”(2013BSJJ103)、西北農林科技大學教學研究項目“國際化背景下的非英語專業學術型碩士研究生英語教學模式研究”(JY1302124)和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基本科研業務費——人文社科項目“農林院校研究生英語科技論文寫作能力研究”(2014RWYB18)的階段性成果。
2013-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