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亮
內蒙古財經大學,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051
為適應社會的發展需求以及市場環境的變化,中央政府明確規定為適應社會與市場的不斷變化,報紙、期刊、音像電子出版、圖書出版社等出版業需要依據現代企業制度,分期分批的進行轉制,其中上述出版業不涵蓋黨報黨刊、人民出版社、民族出版社、盲文出版社以及部分學術期刊(含學報)。顯然,中國出版業轉制已經成為現實,且在轉制過程中,傳統出版業需對內部管理機制、領導層次、運行機制等進行企業化改造,以市場經濟的規律進行經營,并自負盈虧實現經濟效益的最大化。但隨著市場經濟的高速發展,傳媒作為一種意識形態的部門,越來越大眾化、世俗化以及娛樂化的背景下,編輯出版業如何實現自身的社會價值,如何準確的發揮其輿論導向功能,如何更好的服務于社會發展等問題成為迫切需要解決的現狀。
輿論步入人們的視野是在18世紀,作為一種重要的社會精神文化與文化形態而影響著社會的發展。而輿論在我國從出現到具有社會影響力,則是隨著改革開放的步伐不斷演化推進的。而針對輿論的定義、演化、作用等多方面的研究也在不斷的完善和發展。面對精英文化的示威、娛樂文化的張揚等對社會輿論導向的影響。中央政府以及學術界都紛紛針對輿論導向反復的矯正和引導。中央領導從政策法規等角度對輿論進行指正,而學術界伴隨著中央政府的步伐對輿論的主體、職責、操作性、可控性等多方面內容進行研究。為此,本文從以回顧性分析的角度入手,對體制改革下編輯出版的輿論導向進行梳理,探討輿論導向在體制改革背景下如何更好的進行建設和發揮作用。
輿論導向的產生是在一定背景下,特定時期對社會民眾意見的匯聚,是對公眾情緒的一種反映,是一種信息的匯聚和散發。輿論導向是一種工具,是國家、政黨、階級、社會團體以及普通民眾的信息的相互作用的結果。依據社會發展的需求,結合國家和社會的價值取向,以及社會發展的內在規律,社會輿論一方面起到導引的作用,同時也在被影響,被設計和被篩選。而在社會中,輿論導向往往是國家、不同政黨、不同階級以及不同社會團體傳播其價值、文化、理念等信息的工具,傳播有利于國家團結、社會發展的正面信息,并對負面信息進行控制。總而言之,輿論導向是一種社會價值最大化、且具有最大化的效益的導向,是國家控制社會的有力工具,是社會發展過程的產物,依據社會發展的規律和歷史的經驗,我們不難發現輿論導向的基本依據是效益原則。
所謂的效益原則是指能夠代表階級、政黨利益的用于決定國家整體的價值取向,發揮規范、約束社會個體的價值取向、利益觀念等評判標準。而效益原則涵蓋經濟效益最大化以及社會效益最高兩種,但無論是以社會效益最高為原則,還是以經濟效益最大化為目的的效益原則,其產生的依據均是社會發展的內涵。傳播學大師德弗勒認為傳播媒介,可以把自己作為“一個表達團體規范的手段,通過這個手段使社會得到控制,分配種種角色,實現各種努力的協調,表明對未來的期望,使整個社會進程持續下去……”。由此可見,媒體輿論能夠成為整個社會群體的價值取向以及民眾個體價值取向的中介。媒體輿論能夠發揮兩方面的作用,一方面代表國家社會的整體利益,凝聚社會共識,統一社會思想,化解社會矛盾,提高民眾覺悟,構建政黨與民眾之間的溝通渠道;一方面真實反映社會普通民眾個體的愿望、理念以及呼聲等。由此,正確價值取向的媒體輿論能夠起到良好的社會導向作用,將分散、瑣碎且自發的民眾信息反饋到政策決策層,同時又可以很好的將政府、政黨等關于國家管理、社會治理方面的路線、方針、政策等提升到輿論高度,增強社會民眾的認知水平,最終正確的媒體輿論導向將有助于國家對社會的控制,有助于社會沿著正確的方向發展。
隨著中國改革開放程度的不斷發展,隨著社會市場經濟不斷融入到全球經濟體制中。而這也導致中國意識形態不斷受到沖擊,且在喧囂、聒噪、迷惘以及混雜的環境中突圍和發展。盡管體制改革條件下,編輯出版媒體逐漸步入企業化的發展道路,以市場為導向進行競爭,但其意識形態的傳播、社會控制功能等方面也相對削弱,其主要存在的問題突出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崇洋媚外,西化程度嚴重。隨著世界全球化進程的不斷發展,不同文化、不同價值理念在世界范圍內進行著深刻的變革和沖撞,而當我國意識形態實現“左”的禁區束縛突破后,我國文化與價值理念也在世界舞臺上,同不同國家、不同地區的文化和價值進行著深刻的交流和碰撞。而隨著科技水平的提高、經濟水平的增強以及軍事等領域的不斷強化,西式文化也逐漸的流入我國,部分西方國家更是打著思想價值理念的大旗,妄圖對別國進行價值灌輸,思想洗腦,從而在價值觀競爭領域中取得勝利的籌碼,實現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隨著國家經濟進一步融入到全球體系中,媒體媒介對外來技術、資金等進行強勢報道,在學術文化領域也更多的引入西方思想和理念。而隨之而來的問題則是越來越多的普通民眾崇洋媚外,更加的熱衷于西式文化、思想、理念等等。”拿來主義“在我國學術界更是成為一種風氣,不愿意深刻探究新思想、新方法、新技術等,而是機械化的套取外來學術理念、研究方法等。市場經濟條件下,更是催生了偽西式、去中國化的思想、經濟理念等。“引用”與“宣傳”成為西方文化、價值理念等在我國傳播的主要途徑,為我國傳統文化、思想等帶來巨大的壓力。崇洋媚外現象滲透到學術界、經濟領域、娛樂界等等。而淺薄膚淺的外來思想和價值理念嚴重影響著國民的感官享受欲望,但去在潛移默化的扼殺著國民的自由天性以及創造意識。而編輯出版媒介在保持其輿論環境與言論空間的自由度和開放化的過程中,卻也在傳播著與國家價值取向、社會發展內涵等等相反的信息,沒有恰當的發揮國家控制社會“工具”與公眾“代言人”角色。
其次,低級媚俗思潮侵襲,物質享樂主義充斥在社會各個領域。伴隨著國家改革開放進入深水區,全球化經濟浪潮侵襲以及科技水平的不斷發展,商品經濟成為一種重要經濟形態而存在,傳統編輯出版業,如電視媒體、出版媒體等等,卻受到通俗文化、飲食文化、服飾文化等商品經濟環境下的媒介沖擊。越來越多的傳統媒介在企業制改革背景下,為經濟效益而低腰,引入更多的廣告,為提高收視率而迎合大眾的娛樂需求。普通民眾獲得信息的途徑不斷的擴充,如娛樂書籍、節目、互聯網等,不同形式的媒介在市場經濟環境下開花結果,枝繁葉茂,但卻處處流露著媚俗的娛樂氣息。而普通民眾將更多的時間、精力投入到娛樂化的媒介,主流媒體卻承受著新媒體在經濟效益、社會效應方面的不斷沖擊。盡管面臨著娛樂文化對社會各層次、各角落的侵襲,主流媒介也在不斷為適應社會市場化,為滿足市場經濟發展的要求而進行深刻的變革,但卻削弱了其作為傳播“正能量”,發揮國家控制社會的作用以及作為反映普通民眾“信息”的載體的地位和角色。
娛樂可以認為是輿論的一種,是人的一種本能和對物質需求的情感斥求。娛樂在自身發展的過程中,不斷的向社會傳播著低俗魅惑的文化,不斷的追求滿足普通群眾對物質文化的需要。從其發展程度而言,娛樂文化嫣然成為介于主流文化與百姓價值理念之間的輿論導向,并在社會上大肆傳播。編輯出版機構是國家的主要媒介之一,肩負著在市場經濟環境下抵制和引導娛樂消費文化的主力軍,是宣傳社會正確娛樂文化價值觀的重要工具。
最后,空洞說教,價值觀缺失。社會價值導向受到嚴重的誤導,正確價值觀的傳播被認為是空洞的說教,而受制于傳統思維定式以及觀念的影響,相當一部分媒介從業者也成為“錯誤價值觀”傳播的推手。在暴風雨式輿論宣傳下,社會熱點問題、難點問題被過度解讀和錯誤報道,新媒介意味的為迎合社會大眾而空洞的說教,甚至部分傳統資深媒介也加入到娛樂宣傳大戰之中。在市場經濟環境下,媒介缺乏對客觀真理、價值的深刻剖析,缺乏對正確社會問題的深刻反思,對社會的真實需求以及民眾的真實心聲進行深入的研究和報道,導致普通民眾對于主流媒介的抵觸,并產生了逆反與懷疑心理。
為了迎合社會需求,追求經濟效益的最大化,媒體在輿論導向過程中常常從一個極端趨于另一個極端。越來越多的媒體為搶占市場,獲取市場份額和地位而不斷的降低報道水準,不斷的為迎合市場而對編輯、制作等工作進行變化,導致輿論文章、節目等質量嚴重下滑,輿論內容缺乏正確的價值觀,宣傳手段和傳播方式越來越嘩眾取寵、弄虛作假,甚至出現自吹自夸的現象。不分事實、不明真相、不辨真偽的報道充斥著社會。而對輿論宣傳的層次化、對象化、真實化、準確性等視而不見,甚至美其名曰社會的良知,貼上高端、時尚、大氣的標簽。
在體制改革的背景下,中國的輿論由計劃經濟時代的權威引導,轉化為現代市場環境下的不同媒介的參與。隨著市場經濟環境的高度發展,社會群體結構也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從個體利益到團體利益的分配發生著深刻的變化,輿論導向也有傳統的集中變為現在的分散式,但卻伴隨著社會的高度快速發展,社會民眾變得心浮氣躁,輿論導向為滿足社會群體的情緒化而愈發的迷惘。面對社會輿論的深刻變革,國家、政黨以及社會團隊等越發的關注輿論導向的主體定位,就輿論導向的引導者而言,學術界與社會早已公認的是以編輯出版媒體為代表的主流媒體。
從社會控制的角度而言,編輯出版媒介也成為一種市場環境下的文化資本,并逐漸發展成為一個重要的社會文化產業而存在。作為一種社會文化產業,編輯出版媒介兼具了文化屬性與經濟特性,雙重的屬性決定了編輯出版媒介在追逐資本的同時,并提高社會影響力。編輯出版在市場經濟環境下,不再是一種簡單的政治服務工具,同時兼具了傳播正確價值觀,監督社會各階層,追蹤社會問題,推動社會發展的重要工具。而出版媒介的產業化、資本化等也在其存在意義面前,愈發的弱化,從而致使輿論導向的混雜、意識導向性弱化。
站在輿論學理論的角度,輿論導向對社會在思想、觀念等方面的影響程度更加的深刻,為社會法律、法規、政策的制定提供了依據。同時作為一種責任主體,編輯出版也成為市場經濟環境下的文化資本。但從編輯出版的內涵出發,社會輿論導向的主體應該是多元的,承擔社會功能的責任應該是多元化的。因此,編輯出版在體制改革的背景下,其社會責任可以是社會輿論信息的監督者,可以是政策制定與社會民眾信息反饋的推動者,以及社會正常機制運行的協調者等。在文化教育、娛樂、政治、經濟等各領域均應堅持正確的社會價值,為培養良性健康的社會道德規范發揮作用。
在市場經濟環境下,編輯出版深入市場化是一種必然的趨勢,其社會責任也更加的繁重和多元,社會角色的扮演也更加的明晰化,從社會輿論監督的“舌喉”以及政策、法律、法規等的“宣傳者”,到社會民眾意見信息的“傳遞者”和“收集者”,編輯出版需要在社會輿論監督、輿論傳播、民眾代言、社會道德培育、教育文化產業的推動等等之間進行平衡,努力發揮社會上層建筑的作用,為國家更好的治理社會,為培育良好的社會道德規范,為營造健康的社會環境等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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