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復元
走在黃南古道上
◎陶復元
早晨的黃南古道,雨滴在嗒嗒中傾向山腳下的一排茅草屋,地上的雨水絲絲滲透進山澗緩緩地流向小溪。這空曠的田野,不時傳來遠處狗的嚎叫,打破了這清晨的寧靜。我撐著油布傘走在幽深的古道。踏著青石板鋪就的古道,讓我想起了黃南古道的昨天,遙想當年這條古時商貿要道的繁華。狹長彎曲的古道少說也有10余公里,它蜿蜒于臨海市黃坦和天臺縣南屏間的南山嶺。隨著現代交通的發達,古道被漸漸地退出了物流領域,也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成為歷史陳跡永久地躺在這山間田野。成為讓人們臨道賞楓之處。如今的我也頗有此意。
說到楓葉,腦海里不時閃過這樣的問號:楓葉為什么這樣紅?原來是秋天的氣象條件染紅了它。對于楓葉的認識,最早來源于楊朔的《香山紅葉》以及杜牧《山行》,特別是《山行》里面那膾炙人口的詩句:“霜葉紅于二月花”。杜牧筆下勝于春花的楓葉,與遠處的白云和并不一定看得見的人家相比,讓楓林更充滿了生命的純美與活力。這秋天正因為有紅楓的存在格外令人亢奮。人們在閑暇之余,不得不去四周探望紅楓以了卻心中一直存在的楓葉情結,自然我也深受這氛圍的熏陶與感染,早就蠢蠢欲動了,心向往之。據了解在中國還產生了四大最佳觀賞楓林之地:北京香山、蘇州天平山、南京棲霞山、湖南長沙岳麓山。但是遠水不足以解近渴,我們應當立足于本地,開發本土資源,讓更多的人能夠就近賞楓葉。現在臺州同樣也出現了兩處粗具人氣的賞楓之處:黃南古道與茶遼。這其中我尤喜歡黃南古道的楓林、梯田、村落。
我寧愿閑步信庭在這蒼傷古道,與楓一起去享受秋。在這風雨瀟瀟中感受因季節變化帶來的萬象更新。這不,不知不覺中雨消停了。云開霧散,萬道霞光直射進山谷,也照耀著紅楓,這時的楓葉在光合作用下,顯得更加嫵媚嬌艷,越發紅透亮瑩瑩了,這時小水珠順著楓葉的縫隙劃落斬下,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是那么光芒、醒目。情不自禁中,我伸出手去捧這小水珠,親吻著,純凈甘甜直入心腑,我回味著這大自然的恩賜。這使我由衷地體會到人與自然協調發展的重要性與迫切性。生態文明需要你我長期不懈的共同的努力。此時的古道,因為這些高大挺拔、粗壯、色彩斑斕的楓林,有了生機,遠遠凝望,這古道就像一幅靜物油畫,屹立在沃野,這讓前來賞林的人贊嘆不己,古道也因為秋天而忙碌起來,與楓林一起,成為了黃坦與南屏之間的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我即興登上南山嶺嶺頭,蒼翠山嶺盡收眼底,三五群牛羊悠然地走在山間平地,覓食,點點紅葉鑲砌其中,與周圍的綠色形成強烈的對比,昭示著深秋已悄然向我招手,此時的梯田也在秋的作用下,顯得炫爛多彩,生機勃發,就像樂章的音符跳躍在這片原野,給我們帶來豐碩的秋收。這梯田儼然成為了南山嶺的糧倉。在沿著下山伸向村子的路道旁,兩邊擺著的山藥,生姜,橘子等經濟作物印證了我的判斷。
明代旅行家徐霞客曾經三到天臺山,在欣賞了元代曹文晦所擬定的“天臺十景”(桃源春曉、赤城棲霞、雙澗回瀾、華頂歸云、螺溪釣艇、瓊臺夜月、石橋雪瀑、寒巖夕照、清溪落雁、南山秋色)中的前八景后。徐老肯定后悔沒有去南山秋色看看,南山秋色即今天的南黃古道。
“南山秋色”曾被元代曹文晦稱為臺山十景之一。曹文晦,字伯輝,號薪山老人,天臺人,生活在14世紀前期。不樂仕進,優游山水,筑室赤城。常與明代開國元勛劉伯溫以詩唱和,有《薪山稿》。臺州自古詩人輩出,有元一代存在一相對繁榮的詩人群體,其中以曹文晦的影響最大。按楊鐮的看法,他的實際成就要高于其他天臺籍詩人如項炯等。《天臺山游覽志》說他在赤城山麓建宅讀書,名為“新山別館”。所著《新山集》,據說共六“巨帙”“十數卷”之多。
曹文晦有一詩寫南山秋色即今天的南黃古道:
觀彼南山小眾山,霜明紅樹碧云寒。
馀清入座挹不盡,積翠浮空染未干。
漠漠只愁晴霧隔,霏霏休待夕陽看。
何人會得悠然趣,前有陶公后有韓。
曹文晦對天臺山苦心抒寫描繪,起了極富詩情畫意的“十景’美名。在此“秋色”之中,有一古村落叫“前楊”;今天的南黃古道北入口,村民中大多數人姓楊,按楊氏宗譜記載:此乃中國第一廉吏、東漢名臣、“關西孔孟”楊震的直系后裔,該村人口最多之時,達到八百多戶,村中有一大祠堂叫“四知堂”——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之“四知”也!
(責任編輯 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