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石榴情

朱柯橋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題記

秋風蕭瑟，帶來了通紅誘人的石榴。媽媽從集市買了一些回來，我品嘗著久違的酸甜，想起了老家院中的那棵石榴樹。

老家房子是地地道道的單家獨院，那棵石榴樹便扎根在院子的東南角。樹不高，優美的枝干卻巧妙地遮住了三分之一的庭院，似乎想要蔭庇四鄰。

奶奶說，這棵樹有幾十年的歷史了，是咱們家的“救命樹”。爺爺奶奶年輕的時候，家里很窮，又遇上旱災，日子過得幾乎算得上“家徒四壁”。可恰逢那年，這棵神奇的石榴樹在惡劣的環境里結出了一樹的石榴，幫助爺爺奶奶渡過了難關。所以我在很小的時候便對這棵石榴樹充滿了敬意，把它看做是上天派來的“守護神”，甚至不許其他的小朋友碰它一下。

“紅艷滿林染月夜，晚風輕送暗香來。”五月的時候，石榴花便開了，花紅葉綠的景象真算得上是人間美景。

遠遠望去，整棵石榴樹就像一株繁茂的紅色花朵，綻放著耀眼的火苗般的顏色，燦若云霞。慢慢走近，花朵的清香沁人心脾，花朵的模樣也逐漸清晰，活似一盞盞明亮的喇叭狀燈籠，隨著清風慢慢起舞，似乎想要把全世界都染成熱情的紅色。仔細看去，花朵的顏色層次分明，花瓣是鮮艷的紅色，越往里，顏色逐漸變淺，花蕊是清新的嬌黃。那無與倫比的色彩，即使是最好的畫家，也描摹不出來。

面對美麗的花朵，我會心動不已，總要讓爺爺摘下一朵戴在我頭上，即便花朵中有嚇人的小蟲子，我也不會害怕。到了十月，則更讓我雀躍不已，因為石榴成熟了。

那一個個圓溜溜的小家伙綻放出的光芒可與那石榴花有得一比。它們好似一位位高雅的公主，個個頭上頂著金黃的桂冠，露出晶瑩的籽粒，像是在咧嘴大笑，又似乎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我站在樹下，樂此不疲地一個個接過爺爺從樹上摘下的石榴，像對待嬰兒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放在籃子中，有時還不忘偷吃幾顆這“嬰兒”懷中的“紅珍珠”。

爺爺去世后，奶奶便被媽媽接來城中與我們同住。算一算，已經有好幾年沒回過老家了。不知那棵已老態龍鐘的石榴樹可有人打理？不知它的花朵是否依舊艷麗？不知它的果實是否依舊飽滿？

故鄉的院子啊，寄存著我滿滿的童年;院中的石榴樹啊，寄托著我濃濃的思念！

十五年前花月底，相從曾赴賞花詩。今看花月渾相似，安得情懷似往時！

——后記

◆江蘇睢寧縣新世紀中學

（指導老師 商則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