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凱文·高德爾在一篇評論中稱,2014年以來,伴隨著一系列新興市場的興起,國家風險也在急劇攀升, 很多保險公司已注意到這一點,政治風險保險有望得到發展。2007~2008年以前政治風險保險并沒有受到過如此的關注
隨著2014年第四季度的開始,中東部分地區和烏克蘭東部的動亂已經占據了全球各大媒體的頭條。埃博拉病毒的蔓延成為高危環境因素,越來越經常被人們提及。
“我覺得全球政治風險正在邁向新的高度,烏克蘭和俄羅斯的緊張局勢、埃及社會的不穩定、伊拉克和敘利亞的恐怖活動以及與之相關的伊斯蘭國家暴動都驗證了這一點。”Aspen保險公司信貸和政治風險總裁保羅·桑德斯說。
康納·希利是世界銀行下屬的多邊投資管理公司風險管理部門的高級職員,他也表達了相似的看法。他認為,全球許多地區社會動蕩,處于風險狀況之下。“十年以前,恐怖威脅是最主要的風險問題,在某些地區它依然干擾著投資者的心志。然而,目前中俄等大國的舉措以及美國和歐洲的狀況正在重新定義風險問題。”
“在我看來,俄羅斯和烏克蘭的沖突已經成為最主要的風險。” 杰姆羅·斯溫斯科補充說,他是HCC信貸集團駐英國首席核保師,也負責全球業務的發展。“毋庸置疑,在過去幾年里,全球經濟的領導者已經更迭了。歐洲、中國和美國之間的貿易狀況發生改變, 美國因本土產品碳氫化合物的增加而大獲裨益,歐洲再次面臨經濟衰退,中國經濟增速放緩,但可能不會持久。”
就政治事件對政治風險保險市場的影響來說,2014年由市場狀況引發的索賠“正在增加,其數量比過去5年里的任何一年都多,但是應該不會接近2007年或2008年這兩年的結算水平,那是首當其沖受經濟危機影響的兩年。”英國BPL Global公司主席查爾斯·貝利評論說,“就可觀的索賠量而言,并沒有什么不尋常。”
斯溫斯科強調,俄羅斯已經成為政治風險保險核保師的重要收入來源,因此它對保險金稅收也有一定影響。但他還說,HCC集團已經從新加入政治風險保險市場的被保險人身上發現了新的收入來源。這一觀點和近期幾個問卷調查的內容不謀而合。調查顯示,越來越多的高管們認為政治風險已經成為企業的最大威脅,而市場對此的回應方式是政治風險保險和信貸市場承保能力的不斷增加。
Aspen公司的信貸和政治風險保險直線承保能力已經從7千萬美元增加到1億美元。“合同受阻以及資產被沒收、征用及國有化的承保期限增加到15年,信貸風險的承保期限增加到8年。”信貸和政治風險高級核保師杰里米·沙洛說。
ECA 觀點
令人寬慰的是,2013年加拿大出口發展署對世界各國進行了各種形式的國家分級,結果表明,一些全球政治風險并沒有與日俱增。關于政治暴力評級,“升級和降級的國家數量基本相等。”這一結果出自斯圖亞特·伯格曼,他是加拿大出口發展署經濟和政治情報中心的助理首席經濟學家兼主席。“然而,在這一點上,中東和北非地區毫無意外地成為特例。”他在《國家風險季刊》的創刊號中強調說。該出版物由加拿大出口發展署發行。
伯格曼評論道:“過去幾年以來,許多國家一直從外匯儲備的持續積累中獲益。在顯著的免責條款之下,這一行為有助于市場的形成,尤其是,相比于先前的價格周期,外匯儲備能夠更好地適應即將到來的商品價格調整。實際上,在國家等級轉換的過程中,我們見證的評級上升比評級下降多了3倍以上,這對國家商業等級到達上限起了實質的推動作用。”
后危機時代的大量流動注資幫助許多國家應對債務問題,推動了商品稅收,降低了資金成本。伯格曼指出:“美國逐步弱化量化寬松政策已經檢驗了市場,但美國還沒有完全喪失對主權債券發行的興趣,厄瓜多爾和巴基斯坦就是證明。主權升級違約概率超出了其降級違約概率,這一比例大于2:1。”
獨聯體動亂
說到突出的政治危機,“很明顯,俄羅斯和烏克蘭持續獲得了保險市場的關注。”JLT Specialty公司下屬的政治、信貸和保險部門的合伙人馬修·斯壯強調,“核保師掌握著俄羅斯大量的風險數據,他們正在嚴密監控執行中的決策,同時也在關注索賠設定以及與之相關的稅收流帶來的潛在影響。”
自1991年從蘇聯獨立,烏克蘭首次主導了這場殊死搏斗的動亂, 起因是一連串政治事件的爆發,包括解除亞努克維奇權利、克里米亞問題。“烏克蘭東部和西部的情形大不相同,核保師仍在觀望風險狀況,以確定合理的保險價格。”斯壯說。
俄羅斯已經被西方國家實施經濟制裁,這一制裁主要針對引起社會動蕩的直接相關個人、銀行和其他主要企業。反過來,莫斯科也對一些從西方國家進口食品的企業實施了制裁。
“政治風險保險市場在俄羅斯的風險敞口很大,在烏克蘭的風險也不小。” BPL Global公司的貝利強調說,“整個局勢正在被全世界密切關注。沒人知道它究竟會發展到什么程度,帶來什么樣的結果。” 對于在俄羅斯營業的被保險人,若要續保,“通常情況下,保險會滾動執行。”他說,“但已經在烏克蘭和俄羅斯運營而又沒有投保的企業,想要投保會十分困難。”因為許多政治風險保險合同不可以撤銷,長期來講,收保險費仍然在賺錢。“然而,如果時過境遷,市場需求下降,在俄的保險收入就會降低。”他說。
“這是市場的一次波折,由此也可看出俄羅斯降級到什么程度,政治風險保險的風險等級竟然分配給了國有企業。”芬蘭貿易協會的會長伯尼·德·哈德旺評論道。芬蘭貿易協會在Aspen保險公司組建了信貸和政治風險工作組。“西方國家被普京的行動震驚了,可能只有在他被西方威脅烏克蘭是否應該先于被俄占領的克里米亞之前永久加入歐盟時才體會得到。那是將要失去戰略資產的震驚。”伯尼說。
“俄羅斯和烏克蘭未能從2008~2009年的經濟危機中復蘇,風險敞口本應該很小,企業在俄羅斯和烏克蘭的風險偏好毫無疑問趨于保守,而且羅斯目前受到西方制裁的嚴重影響,無法承擔新的風險。實際上,我們已經關門了。”他補充說。
保險公司都在努力評估處在萌芽期的制裁會給他們的風險帶來怎樣的影響,這是必不可少的。俄羅斯被制裁,使得該國的風險等級上升,一些經紀人和核保師不同意在語言中使用新的標準化“制裁條款”,而在此之前制裁條款通常是包含在保險條例里的。
“制裁條款引發了業內持久的討論,關于我們能夠和不能夠提供賠償的部分,我們和銀行的立場并不完全一致。”德·哈德旺承認這一點,并說,“這些全都圍繞著一個事實,銀行和我們的風險不同,他們放貸之后持有資產;我們持有或有負債,并根據制裁情況在賠償要求下提供資金。然而,有一點我們雙方完全同意,那就是,我們都想對有效賠償付錢。”
中東的混亂
政治風險保險市場評論員也在密切關注中東的局勢,尤其是遜尼派極端組織的武力擴張,該組織在伊拉克和敘利亞北部出現,引發了討伐異教徒的區域性呼吁。“該地區有強大的媒體資源和重要的政治影響力,這些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已被列入我們的市場,因為該區域是高危險性的地區。”貝利確認說。
“更應該關注的地區還有利比亞,當地的政治腐敗速度非常快,后果也很嚴重,很多企業被迫撤離。”斯溫斯科說道。根據加拉赫蓋爾倫敦代理公司7月份出爐的政治風險保險市場的最新情報,利比亞政局動蕩不安的狀況2015年也不會有重大改觀。“我們在埃及或利比亞的業務停了。”沙洛說,“我們最近在伊拉克考察一單生意,但還沒有蓋章確認。伊拉克的等級可能會在2014年年底提升。”
埃博拉恐慌
對于未來,斯溫斯科認為,政治風險保險市場可能忽視了埃博拉病毒事件。“這會給西非國家和相關項目帶來普遍的影響,政治風險保險市場已經推廣開來。如果港口和機場關閉,出口也必受重創。如果這是政府的政令導致的結果,那么政治風險保險政策存在潛在的威脅。”他解釋說。
JLT公司2014年9月風險狀況報告指出,受埃博拉病毒影響最嚴重的塞拉利昂、利比里亞和幾內亞,由于邊界關閉、強制隔離,致使商業貿易受阻,其經濟增長預測已經下降了1%。沙洛說,盡管這些國家的政治風險保險風險敞口很小,塞拉利昂鐵礦石生產者的信用度和產品價格還是低到了極點。此外,西非到目前為止的花費“比起尼日利亞為埃博拉付出的代價要小得多”,JTL公司的報告強調。
拉丁美洲狀況惡化
拉丁美洲的悲情國家當屬委內瑞拉,那里2014年的征收險本該低于前些年,但關鍵部門仍然是目標,加拉赫蓋爾公司的最新市場情報指出。斯文斯科辯稱,委內瑞拉政府做出了大量錯誤的決策,導致貨幣貶值,兌換率多樣化。
他繼續說:“拉丁美洲經濟形勢已經惡化,阿根廷首當其沖,近期美國法庭的一項裁決表明,阿根廷必須償還其拒付的債務,此舉觸發了技術性債務拖欠的可能性,并對阿國產生了巨大的負面影響。”
盡管核保師仍然持謹慎態度,但自去年以來他們在價格和接受力上并沒有變化,阿根廷國內的保險項目依然在進行,斯壯說。
與此同時,巴西作為優質的軟性商品保險業市場,已經大不如前了,斯文斯科說。
保險索賠條件
政治風險保險的索賠條件包含了一系列普通的輕微損失,很明顯,這和6年前的索賠等級無法相比。“過去幾年以來,戰爭和內亂(政治暴動)的索賠條款在數量上有所增加,并仍然呈上漲趨勢。”Miga公司的希利說,“這表明,近期的事件僅僅使我們面臨的形勢更加嚴峻,Miga公司一直關注遭受戰亂沖突的脆弱國家,這些國家如今面臨更為不穩定的局面。”
“據我了解,我們的客戶中沒有產生大額索賠的,即使是在烏克蘭和俄羅斯的客戶也沒有。”斯壯說,之后又補充道:“迄今為止的市場表現不失為保險賠付的好年頭,適度活躍,又不似2008年那么嚴重,盡管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狀況可能會改變這一點。我們也在關注歐洲的經濟復蘇及其對信貸風險的影響,然而,目前所有的賠付標準不足以改變當前市場疲軟的現狀。”
EDC公司的伯格曼認為,當前的市場暗語仍然是小心謹慎,因為許多國家看似長期平穩發展,實則以財務流轉支撐,解決現存的債務壓力。他說:“一些國家的政府未能改善自身的債務狀況,也沒有啟動提高生產力的投資,他們會受制于市場的不穩定,而且可能遭受轉滾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