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山東省奶業形勢的調研與分析

文∕張志民 朱和田

（山東省奶業協會）

2014年上半年，山東省奶業形勢發生了新變化，出現了新情況、新問題，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大反響。為了正確分析奶業形勢，全面掌握發展動態，分析問題產生的癥結，提出積極的應對措施，山東省奶業協會于6月24日～7月8日間，對山東省奶業形勢進行了調研。本次調研是山東省奶業協會成立后組織的一次較大規模的調研活動，歷時15 天，行程近4 000 千米，先后調查了濟南、德州、泰安、臨沂、日照、青島、威海、煙臺、濰坊、東營、濱州、淄博等12 個市的16 個縣（市、區），深入28 個奶牛養殖場、奶牛合作社，4 個乳制品加工企業，并分別在濟南章丘、德州陵縣、泰安肥城、青島萊西、濰坊臨朐、東營大地乳業召開了奶業形勢分析會，有30 多個不同規模的奶牛養殖場和奶牛合作社的負責人參加。現將有關調研情況報告如下。

1 近幾年山東省奶業發展的基本情況

山東是我國奶業大省，奶牛存欄、奶類產量、乳制品加工總量均居全國前列。近幾年，山東省奶業基本處于穩定發展階段。2013年，山東省奶牛存欄125 萬頭，奶類總產量280 萬噸，均居全國第5位；奶類人均占有量28.80千克，居全國第11 位；乳制品加工總量274.74 萬噸，居全國第3 位。

乳品質量安全穩定向好。自2008年以來，國家乳品質量安全的法律法規體系進一步完善，監管體系、監管手段不斷強化，奶業生產者、加工企業的質量安全意識進一步增強，山東省生鮮乳質量、乳制品質量的安全得到了有效的保障，消費者的健康安全得到了有效保障。

但是從長遠看，產業鏈利益分配失衡，國際市場的壓力，養殖環境污染的壓力，消費拉動產業發展動力的不足，高成本、高投入的生產方式等因素，都將會影響到山東省奶業的健康可持續發展。

2 當前山東省奶業發展中存在的主要問題

2013年下半年，山東同全國一樣，出現了嚴重的“奶荒”。但到了2014 年春節前后，“奶荒”的陰霾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奶源的嚴重“過?！?，從嚴重的“奶荒”到嚴重“過剩”的突變，給奶業生產造成了巨大波動，奶業深層次矛盾不同程度顯現。當前，山東省奶業發展中存在的主要問題有：

2.1 飼料價格不斷攀升，生鮮乳價格持續下跌，奶牛養殖效益嚴重受損

據山東省畜牧獸醫信息中心對畜產品市場行情的監測，進入2014年，山東省奶價已持續7 個月下跌。2014年8月中旬，全省生鮮乳平均收購價格已跌破4 元/kg大關，為3.74 元/kg，比年初下跌0.74 元/kg，下降幅度為16.52%。全省玉米價格為2.74 元/kg，同比增長了14.64%，奶料比價由年初的2.0︰1跌至1.36︰1，為近兩年最低點，奶牛養殖進入虧損通道。

從調研情況看，2014年上半年，山東省生鮮乳收購價格下降幅度大，持續時間長。一些中小規模奶牛場、奶牛合作社的負責人反映，生鮮乳的收購價格從2014年年初到6月，平均每個月下降0.2～0.3 元/kg，下降幅度為25%～30%。東營市一些奶牛場反映，2014年6月到場玉米的價格是2 620 元/噸，壓片玉米是2 888 元/噸，進口苜蓿是3 050 元/噸，分別比年初上漲了19.10%、16.90%和15.09%。以東營民和牧業為例，2013年底的售奶價格為5.7 元/kg，2014年5月底降至4.1 元/kg，降幅為28.07%?！耙簧唤怠奔又茉磧r格、用工價格等費用上升，奶牛養殖利潤已無法保證，奶農收入嚴重受損。到目前為止，生鮮乳收購價格尚未出現止跌企穩的跡象。往年的8月生鮮乳價格都呈現上升的走勢，而2014年卻出現了持續下跌的態勢。

據粗略估算，由于2014年奶價的持續下跌和飼養成本的不斷上升，半年多來，山東省奶農收入共減少10 億元左右。

2.2 奶農基本權益得不到保障，對奶業發展失去信心

在調研中了解到，由于飼料成本的不斷上漲，生鮮乳價格的持續、快速下跌，以及一些乳制品加工企業在生鮮乳收購上不同程度采取的拒收、限收、壓級、壓價的做法，廣大奶農對自己的合法權益得不到保障十分無奈、苦不堪言。

2.2.1 生鮮乳收購完全由乳制品加工企業說了算，廣大奶農無話語權

據濟南、泰安、濰坊、東營的奶農反映，一些乳制品加工企業對日產1 噸左右的奶站，在沒有預先告知的情況下拒收，有些乳制品加工企業則制定了拒收時間表。臨朐縣、東營市遭到拒收的奶牛場、合作社就有40 余家。個別乳制品加工企業、奶販借機發“奶難”財，以2.4元～2.8 元/kg的價格收購拒收的生鮮乳。臨朐縣的一些奶農反映，“我們響應政府的號召，發展奶牛養殖業，省里、縣里也有扶持政策，現在牛剛剛養起來，奶牛剛剛產奶，說不收就不收，這對我們奶農來說是太不公平，造成的損失誰來承擔？”

榮成市是膠東半島養牛比較多的縣級市，這兩年，投入大量資金擴建奶牛場，進行技術改造，提高標準化、規?；剑赡概Ｄ昶骄鶈萎a為8 000 千克左右。2013年下半年，按照已與乳制品加工企業簽訂的合同，生鮮乳收購價格也比較合理。但自2014年春節之后，乳制品加工企業單方面宣布，所有奶牛場限收20%。據該縣某奶牛場場長反映，他的奶牛場存欄奶牛360 頭，其中產奶牛160 頭，每天產奶3.7 噸，乳制品加工企業最多收3 噸，其余的700 千克只能以2.5 元/kg處理給奶販。現在也不敢給奶牛吃好草吃好料了，多產奶卻成了煩心事。榮成有4～5 家規模奶牛場存在類似情況。

2.2.2 購銷合同不規范，生產者投訴無門

由雙方簽訂的生鮮乳購銷合同，作為銷售方的大多數奶農卻并不持有。在調研中了解到，除少數大型、特大型奶牛場外，大多中小奶牛場都沒持有生鮮乳購銷合同。他們在乳制品加工企業事先打印好的購銷合同上簽完字、蓋完章后，合同全部由乳制品加工企業收回、控制，出現糾紛、投訴，奶農也拿不出依據。

另外，為了達到壓價的目的，乳制品加工企業還超出合同規定之外向奶牛場提出難以實現的要求，比如，要求增添進口TMR設備，增加臥床設施，且價格高于市場價，否則降低等級、壓低奶價。有些牛場因收益持續下滑、資金嚴重不足，無法滿足乳制品加工企業提出的要求，而只能低價售奶。

2.3 乳品質量仲裁檢測機構缺失

在當前奶源“過?！钡那闆r下，很多乳制品加工企業以生鮮乳有“異味”拒收、限收的現象屢屢發生。乳制品加工企業一個檢驗員的主觀判斷就可能給奶農帶來巨大的經濟損失，少則幾萬元，多則十幾萬元，這個問題也是本次調查中奶農反映比較多，比較集中的問題之一。

前幾年，泰安某乳制品加工企業以獸藥殘留超標（實為誤判）為由拒收奶農交送的生鮮乳，而該乳制品加工企業對檢驗機構的復檢結果又不認可，給奶農造成了巨大經濟損失，乳制品加工企業與奶農矛盾激化，而引發了群體性事件。

2.4 乳制品加工企業對申請“中國學生飲用奶定點生產企業”懷有強烈企盼

2014 年年初，根據《國家“學生飲用奶計劃”推廣管理辦法（試行）》（下簡稱《辦法》）的規定和要求，山東省已有新希望琴牌乳業有限公司、臨沂格瑞食品有限公司、濟南維維乳業有限公司、山東亞奧特乳業有限公司先后向中國奶業協會提交了“學生飲用奶定點生產企業”申請，但到目前為止，卻無一家企業獲得核準。面對當前乳品消費量徘徊不前，市場競爭激烈，消費市場萎靡不振的局面，一些乳制品加工企業都急于通過獲得“學生飲用奶定點生產企業”核準，以擴大消費市場，提高企業的銷售收入。得益乳業有限公司是以生產巴氏鮮奶為主的企業，在全國有較大影響，只因推廣品種不符合《辦法》要求而放棄“學生飲用奶定點生產企業”的申請。

3 對當前奶業生產形勢的基本分析

造成生鮮乳價格持續下跌，奶牛養殖收益嚴重受損，奶業生產發展不穩定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3.1 奶粉的超量進口、囤貨是直接原因

2013 年下半年，特別是第四季度，奶源供需出現暫時性的“奶荒”，造成了國內奶粉進口商和乳制品加工企業對2014年奶源供需形勢的誤判，從2013年第三季度到2014年上半年大量進口和囤積奶粉。2013年，山東共進口奶粉21 974.56 噸，進口液態奶6 906.93 噸。企業進口奶粉的超量增長，壓低了生鮮乳收購量和收購價格，將企業負擔轉嫁給了奶牛養殖者。

3.2 政策措施落實不到位，生鮮乳收購價格失控

2008年8月，為貫徹落實《國務院關于促進奶業持續健康發展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精神，規范生鮮乳收購價格秩序，防止生鮮乳價格大起大落，維護奶牛養殖企業、養殖戶和乳品加工企業的合法權益，國家發改委、農業部、國家工商總局聯合下達“關于做好生鮮乳價格協調工作的通知”，要求抓緊建立生鮮乳價格協調機制，規范生鮮乳交易行為，加強生鮮乳市場監督檢查，做好生鮮乳價格有關情況的監測分析?！秶鴦赵喝槠焚|量安全監督管理條例》（以下簡稱《條例》）第二十三條也非常明確提出，“必要時，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建立由價格、畜牧獸醫等部門以及行業協會、乳制品生產企業、生鮮乳收購者、奶畜養殖者代表組成的生鮮乳價格協調委員會，確定生鮮乳交易參考價格，供供銷雙方簽訂合同時參考。”從本次調研情況看，《意見》和《條例》沒有得到全面貫徹和落實。乳制品加工企業和奶牛養殖者在簽訂生鮮乳購銷合同時，也無生鮮乳價格可參考。

3.3 “生鮮乳購銷合同示范文本”對乳制品加工企業缺乏約束力

2008年10月，根據《國務院乳品質量安全監督管理條例》的規定要求，農業部、國家工商管理總局共同制定印發了《生鮮乳購銷合同示范文本》，供生鮮乳購銷雙方簽訂生鮮乳購銷合同時使用。在調研中發現，近年來，這個有一定約束力的《生鮮乳購銷合同示范文本》基本上沒有使用。

一些乳制品加工企業隨意拒收、限收、壓級壓價，不執行合同，使處于弱勢、沒有話語權的奶農感到很無奈、很無助。他們非常希望政府有關部門、奶業協會能幫助解決在生鮮乳銷售合同簽訂、執行中的不公平、不公正的問題。

3.4 乳制品加工量持續下降，乳制品加工企業生鮮乳收購量減少

繼2013 年乳制品總產量比2012年下降14.34%之后，山東省2014年1～6月乳制品產量再次出現下降。2014年1～6月，山東省液態奶產量累計為109.61 萬噸，同比下降6.7%，僅6月就下降了23.24%，降幅高于國內其它奶業主產區；干乳品產量累計為5.06 萬噸，同比下降4.29%。

乳制品產量的連續下降直接導致了生鮮乳需求量的減少，而導致乳制品產量下降的直接原因就是乳品消費量徘徊不前甚至萎縮。

3.5 產銷一體化的影響

在本次調研中發現，不同經營模式的牛場受到的影響也不同。①完全一體化經營的牛場效益不受影響。如現代牧業公司，自己生產的牛奶，自己加工，自己銷售，牛場效益不受影響；小規模奶牛場直接興辦鮮奶吧，產銷一體，牛場效益也不受影響；乳制品加工企業自辦奶牛場，牛場和企業統一核算，牛場效益也不會受影響。② 生鮮乳銷售渠道多樣的牛場效益受影響小。牛場的部分生鮮乳通過興辦鮮奶吧向直營店、連鎖店進行銷售，部分生鮮乳與乳制品加工企業簽訂合同進行銷售，這樣可以平衡奶牛場的經濟效益。東營勝大奶牛場、柏拉蒙奶牛繁育場、濰坊合力牧業、廣饒陽光牧業都屬于這種類型。③與乳制品加工企業為單純的購銷關系的奶牛養殖場受影響最大。此類規模場多是通過簽訂合同與乳制品加工企業實現購銷活動。據有關資料顯示，目前有90%生鮮乳賣給了乳制品加工企業，并由企業賣給了消費者。從長遠看，這種過度單一的生鮮乳銷售渠道，對奶業的可持續發展是不利的。

4 政策建議

當前，山東省奶業的發展形勢不容樂觀。國際奶粉價格暴跌，國內進口奶粉大增，生鮮乳價格受壓持續下跌，乳品加工量下降，企業庫存增加，消費市場萎靡不振。為了推動山東省奶業健康可持續發展，特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4.1 盡快建立山東省生鮮乳價格協調機制

根據國家發改委、農業部、國家工商管理總局《關于做好生鮮乳價格協調工作的通知》要求,抓緊建立生鮮乳價格協調機制，規范生鮮乳交易行為，加強生鮮乳市場監督檢查，做好生鮮乳價格有關情況的監測分析。

4.1.1 建立生鮮乳價格協調機制

在山東省政府統一領導下，由省發改委、省畜牧獸醫局、省工商局及省奶業協會、乳制品加工企業、奶畜養殖企業代表組成生鮮乳價格協調委員會，定期會商確定生鮮乳交易參考價格，并由奶業協會定期公布，供生鮮乳交易雙方簽訂購銷合同時參考。

4.1.2 制定山東省生鮮乳收購合同示范文本

合同示范文本在本省區域內進行生鮮乳交易的購銷雙方都要認真參照執行，并接受工商部門的指導監督。購銷合同已明確的條款，不需要簽訂補充協議。凡在山東省出現合同糾紛，購銷雙方協商解決，協商不成提交當地奶業協會協調解決，協商或調解不成的提交省內仲裁委員會或依法向合同履行地人民法院起訴。

4.1.3 檢驗結果異議復檢

銷售方對收購方出具的能夠影響到收購價的檢驗結果有異議，可以申請復檢，由奶業協會根據檢測結果提出調解意見。若確為收購方檢驗結果錯誤則須賠償銷售方損失，并承擔檢測和調解所發生的費用。承擔復檢任務的檢測機構由省畜牧獸醫局認定。

4.2 建立多元化乳品加工流通體系，千方百計擴大生鮮乳銷售

認真貫徹中央農村經濟政策，創新乳品產銷模式，減少流通環節，降低流通費用，大力培育現代流通方式和新型流通業態。支持和鼓勵大型、特大型奶牛養殖企業直接進入乳品加工流通領域，既可以減少加工流通環節，降低加工流通費用，實現乳品從牧場到餐桌直供，保證產品的新鮮、營養、安全，還可以實現乳品質量安全追溯的零距離。

指導奶農、家庭牧場、規模奶牛場建立新型的合作經營組織，成為新的經營主體，提高其社會經營地位和自我發展能力，使其真正成為奶業發展的主體力量。鼓勵、支持新的經營主體參與到乳品的生產、加工、流通領域。政府應在政策上、資金上給予新經營主體以扶持。

積極推動鮮奶吧健康有序發展。鮮奶吧迎合了消費者對新鮮、營養、安全乳制品的訴求，5 年多的實踐證明，只要監督管理到位，經營者守法誠信，奶吧的乳品質量完全是有保障的。建議政府有關部門進一步建立和完善管理制度、規范管理，實現鮮奶吧有序健康發展。目前，山東鮮奶吧的發展已經進入創新經營方式、擴大經營規模、提升經營水平、提高經營效益的新階段。為此，山東省奶業協會要在規范管理，開展服務，加強自律，推動發展等方面開創性的開展工作。

乳制品加工企業作為乳品加工、流通的主體，應加快自建牧場，收購或參股牧場、合作社或小區的步伐，建立乳制品加工企業自己可控的奶源基地，逐步與奶農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真正做到風險共擔，利益共享。同時，政府應支持和鼓勵乳制品加工企業探索和建立靈活多樣的利益聯結模式，不斷提高奶源供需關系的穩定性。

4.3 轉方式、調結構，夯實奶業可持續發展的基礎

4.3.1 奶業發展由主要靠投資拉動向主要靠擴大內需拉動轉變

首先要創新消費機制、逐步形成政府主導、部門推動、社會支持、公眾響應的消費大格局；第二要積極探索建立消費新模式、推行產銷直供，拓寬乳品消費新渠道；第三要加大消費群體的培育，創新學生飲用奶計劃推廣機制，提高學生在乳品消費中的比重；第四要降低乳品生產成本、加工成本、流通成本，使廣大中低收入的人群，尤其是農村家庭都能喝得起奶。抓消費，就等于抓住奶業發展的“牛鼻子”。

4.3.2 調整產業結構，為奶業發展注入新的活力

調整奶畜品種結構是調整產品結構的前提。大力發展奶山羊產業是調整產業結構的首選。2013年，山東省奶類總產量280 萬噸，羊奶產量只占3.57%。奶山羊生產與奶牛生產相比，具有單位體重產奶量高、生產周期短、繁殖率高、環境污染輕、營養價值高、投資少、見效快、市場潛力大等優點。正如有關專家所講，奶山羊產業是正在崛起的戰略性產業，是一個有利于民生的產業，是一個極具增長潛力的朝陽產業。山東省是奶山羊的傳統產區，飼料資源、品種資源極其豐富，全國四大奶山羊品種山東就占2 個（嶗山奶山羊、文登奶山羊）。當前，山東奶山羊產業正處在難得的發展機遇期，“沒有奶山羊的奶業是一個不完整的奶業”的理念已被人們所認同。通過制定科學、合理的產業布局和規劃，創新奶山羊產業經營體制，建立現代羊奶制品加工體系和社會化服務體系，山東奶山羊產業將會有突破性發展。如果到2020 年，山東省奶山羊存養量發展到600 萬只，就相當于增加40 萬頭奶牛，增加100 多萬噸的奶類產量，發展潛力巨大。

4.3.3 優化乳制品結構，提高巴氏奶的比重

目前，山東省巴氏奶占液態奶的比重只有20%左右。巴氏奶的營養價值優于高溫奶，更優于調制奶的事實，已被世界所公認。美國、加拿大、日本、歐洲、澳大利亞、臺灣地區等，巴氏奶的比重都在90%以上，有的甚至在95%以上。實施“鮮”字戰略，推廣巴氏奶，不但能為城鄉居民提供新鮮、營養、健康的乳制品，而且有助于民族奶業的發展。如果國內巴氏奶的比重和消費量提高到80%，就可有效減少進口奶粉對中國市場的沖擊，從而穩定生鮮乳價格，保護奶農利益。

4.3.4 優化生產組織結構，提高標準化、規模化水平

各地在優化奶業生產組織結構方面進行了有益的探索，在小區股份制改造、撤區進場、規范合作社經營管理、提高標準化、規模化水平等方面總結出了一些好的經驗和做法。各地都應為新型奶業經營組織的發展提供良好的外部環境。在優化生產組織結構的過程中，不能急于求成，要充分尊重奶農意愿；各級政府應在土地使用上給予優惠，為新的奶農經營組織提供一定數量的流轉土地，作為飼料地和糞污消納用地。銀行金融部門，要根據奶牛生產發展的周期性提供中長期、低息貸款，降低放貸門檻；應繼續對標準化、規?；膛鼋ㄔO和家庭牧場建設提供項目和資金支持。

4.4 創新學生飲用奶計劃推廣方式，建立國家、省級雙層推廣體制

鼓勵和支持山東省乳制品加工企業申報“中國學生飲用奶定點生產企業”。同時，為擴大學生飲用奶計劃推廣范圍，凡依法取得政府主管部門核發的液態奶類乳制品的食品生產許可證、企業法人營業執照、稅務登記證的省內乳制品加工企業，經過一定的認定程序，均有資格參與本省學生飲用奶計劃實施學校和教育部門組織的招投標。

山東省學生飲用奶計劃辦公室（設在農業廳農墾局）已于2014年2月24日將山東省學生飲用奶計劃的工作整體移交給山東省奶業協會。山東省奶業協會將按照食品安全、奶業管理等要求，制定相應推廣和管理辦法，繼續推進學生飲用奶計劃的實施。

4.5 盡快修訂“滅菌乳”和“調制乳”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為保證乳品質量安全，國家衛生部于2010年6月25日公布了新的66 項乳品安全國家標準，并分別于當年6月1日和12月1日實施。滅菌乳（GB 25190—2010）的標準里規定了滅菌乳可以添加復原乳，調制乳（GB 25191—2010）的標準里也規定調制乳可以以復原乳為主要原料。

從近4 年標準的實施情況看，新乳品標準的制定，實施，對保證乳品質量安全起到了積極作用。但是，近兩年來，國際乳品貿易市場、國內消費市場形勢都發生了新的變化。一是2009～2013年，我國累計進口奶粉253.76 萬噸，僅2013年就進口奶粉85.44 萬噸，是2009年的3.5 倍。二是奶粉超量進口及乳制品加工企業大量使用進口奶粉進行滅菌乳、調制乳生產，減少了生鮮乳的使用和收購，打壓了國內生鮮乳價格，使奶農的利益受到巨大損失。

為此，強烈建議國家有關部門，盡快對滅菌乳、調制乳乳品安全國家標準重新進行修訂，取消滅菌乳、調制乳使用復原乳的條款，減少奶粉進口，以保護國內奶畜生產者和乳品消費者的利益。而設置技術壁壘，筑牢防火墻，保護民族產業，也是世界普遍采用的做法。

通過本次調研，我們深刻體會到：轉變發展方式，調整產業結構是現代奶業發展的新常態；增加乳品消費，擴大內在需求是現代奶業發展的新動力。奶業發展應當在山東省畜牧業轉型升級中有所作為。山東省奶業協會也應當在山東省奶業發展中有所作為。山東作為在全國奶業發展中有影響的大省，也應當走出一條具有山東特色的奶業發展之路，繼續為優化農業結構，發展現代農業，增加農民收入，增強國民體質做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