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磚”護照含金量大比拼

張曉東

2001年，美國高盛公司首席經濟師吉姆·奧尼爾（Jim O'Neill）首次提出“金磚四國”這一概念，來自四個國家的英文國名開頭字母所組成的詞BRIC，指巴西（Brazil）、俄羅斯（Russia）、印度（India）和中國（China），其發音類似英文的“磚塊”（brick）一詞。

這份報告出臺后，中國、印度、俄羅斯和巴西作為新興市場國家的領頭羊，受到世界廣泛關注，“金磚四國”這一概念由此風靡全球。

2010年，在中國前外交部長楊潔篪與有關各方的共同努力下，南非（South Africa）加入該合作機制，“金磚五國”體系正式形成。

從領土面積到自然資源，從經濟發展到人均收入，從人口構成到移民狀況，從政治體制到外交政策，上述四國在各方面都和中國有著較大的相似性。因而在普通護照對外通行度這一問題上，這幾個國家和中國的可比性也比較高。

在最新發布的2014全球亨氏簽證受限指數排名中，金磚國家由于整體人均收入較低，其護照通行度在全球處于中下水平，其中巴西護照的含金量最高，俄羅斯、南非次之，中國和印度則排名最后。

作為拉丁美洲經濟發展最強勁的國家，巴西在各項人均經濟指標上和俄羅斯比較類似，同為中等收入國家。但由于其在外交與國際事務上比俄羅斯更受大多數國家歡迎，尤其是與歐洲各國的關系較好，因而護照通行度較俄羅斯高，在整個“金磚五國”中也處于第一位。146個免簽或落地簽國家的數量是俄羅斯和南非的1.5倍，中國和印度的3倍。

從分布上來看，給予巴西公民免簽或落地簽的國家在各大洲的分布都較為均衡，且不乏一些有世界影響力的地區性大國，比如亞洲的日本、韓國和以色列，歐洲的英法德三國，大洋洲的新西蘭，非洲的南非和埃及等。

在俄羅斯、中國、印度以及南非護照都幾乎“全軍覆沒”的歐洲地區，巴西護照除了英法德以外，還通行愛爾蘭、意大利、瑞士、瑞典、匈牙利、盧森堡等國，從大西洋沿岸到波羅的海，從北海到地中海，幾乎整個歐洲都對巴西公民開了綠燈。

值得注意的是，英國、西班牙、芬蘭、法國、丹麥等超過10個歐洲國家給巴西護照的免簽時限都是“無限制”，這意味著歐洲人對巴西公民有著充分的信任。

事實上，除了北美的美國和加拿大，巴西護照在大部分的發達國家都比較受歡迎，這是“金磚國家”中十分罕見的。在2014版全球亨氏簽證受限指數的評級中，巴西公民在全球的旅行自由度比中國臺灣地區居民和中國澳門地區居民都要高。

巴西政府2014年5月公布了有關外國人入境巴西的新法令。法令規定自5月起，來巴西旅游、經商或從事藝術和體育活動的外國人，均可獲得免除簽證待遇。但是，對于上述外國人所實施的免簽有一個先決條件：即對方國家必須給予巴西人對等的待遇。

雖然巴西外交部稱這項法令是為了促進巴西的旅游業發展，尤其是為世界杯期間前往巴西的球迷“造福”，但該法令的出臺或將促使更多的國家與巴西方面簽署互免簽證協議，屆時巴西護照的含金量還會增加。

作為全球領土面積最大的國家，俄羅斯近乎兩倍中國的國土將其超過一億的人口對比得有些“可憐”。在最大國土搭配著近乎最小人口密度的現實下，普京也得鼓勵“全民一起生小孩”。

盡管如此，至2013年共有1080萬俄羅斯人移民到其他國家，較低緯度國家溫暖的氣候和更具活力的經濟狀況對俄羅斯人而言有著十足的吸引力。龐大的潛在移民人口對俄羅斯護照的通行度而言影響很大，因為和中印一樣，并沒有任何一個發達國家對俄羅斯公民免簽。

在對俄羅斯護照免簽的100個國家中，拉丁美洲、非洲、東南亞以及前蘇聯加盟共和國占了大多數，但在北大西洋的兩岸，則呈現大片空白。

在俄羅斯“重返拉美”的外交政策影響下，“美國后院”各國與俄羅斯間的親密關系耐人尋味。對那些左翼政府執政的國家（特別是古巴、尼加拉瓜和委內瑞拉），俄羅斯是一個很受歡迎的貿易伙伴。事實上，今年以來俄羅斯已經取代美國成為拉美國家最大的武器供應商。

這種緊密伙伴關系給俄羅斯公民帶來的好處就是，拉丁美洲已經成為一個理想的“說走就走”目的地。最新數據顯示，拉美除了玻利維亞、蘇里南、法屬圭亞那和墨西哥以外，其他國家均對俄羅斯公民免簽，在沒有免簽的四國中，墨西哥給予了電子簽證特許，玻利維亞等則開放了落地簽。

在前蘇聯勢力范圍內，政治因素顯得尤為重要。蘇聯解體后逐漸靠攏西方的東歐國家，如捷克、斯洛伐克、波蘭以及波羅的海三國等，均未有給俄羅斯公民任何簽證優惠待遇，但親俄的中亞五國、蒙古以及一些高加索國家卻給予了免簽政策。

總的來說，由于俄羅斯本身人均收入較高，并且已經算是“準發達國家”，所以在旅客通行自由度排名上比中印都靠前許多，其開放免簽的國家數量接近中國和印度的兩倍。但與中印一樣，俄羅斯護照在西方發達國家中也普遍不受歡迎。

作為撒哈拉以南非洲經濟最為發達的國家，南非長期以來有著“非洲之傲”的情結——至少那列從比勒陀利亞開往開普敦的豪華列車就是這樣命名的。

現在的南非是一個財經、法律、通訊、能源、交通業發達且自然資源豐富的中等收入國家，南非的開普敦、約翰內斯堡、德班等地城市化水平較高，但在這些地方之外的其他地區發展程度卻非常有限，形成南非國內嚴重的貧富懸殊問題。

另外，南非國內的不同人群收入懸殊，造成排外傾向、罪案率與貪污問題嚴重，附近國家難民持續涌入，高企的艾滋病感染率也令經濟發展受限制。總的來說，南非仍然被大多數機構評級為發展中國家。

南非護照在國際上的通行度與其經濟發展程度匹配，處于一個高于中印且與俄羅斯平級的水平，其免簽與落地簽國家總數緊跟俄羅斯之后，數量為97個，位居全球第41位。這97個國家主要集中在拉丁美洲、非洲以及東南亞，此外還包括一些中東國家和大洋洲國家。endprint

在其大本營非洲，南非的護照并沒有“通行無阻”，只是在其北邊接壤的幾個鄰國如納米比亞、博茨瓦納和津巴布韋等，以及東非海岸的部分國家如莫桑比克、坦桑尼亞等獲得免簽待遇。在廣大的非洲內陸諸國以及北非的阿拉伯國家，南非人并沒有辦法“說走就走”。

數據顯示，給予南非免簽待遇最多的和俄羅斯一樣，仍然是拉丁美洲。值得注意的是，該地區的重要國家墨西哥并沒有給予南非任何簽證優惠待遇。

在發達國家中，愛爾蘭和新西蘭兩國給予南非公民免簽待遇，而澳大利亞則可以使用電子簽證。

事實上，在2009年以前，作為前宗主國的英國也一直在對南非護照實行免簽入境政策，但因為南非政府的護照發放標準過于寬松，使得不少非南非公民通過這種渠道非法進入英國，英國政府隨后取消了這項優惠政策。

不久前，新西蘭政府也開始考慮重審其與南非的互相免簽協議。在過去五年中，共有5057名南非護照持有者被新西蘭海關拒絕入境，其中有3262名因未能提供合理的旅行緣由及材料，有448名則因被視作“極可能在新西蘭境內犯罪”。

在南非，只要有駕照、身份證或出生證明就可以申請到護照，而這些證明材料，很容易在黑市買到。一篇有關安全研究的文章指出，有部分“基地組織”成員就持有南非護照。

就在新中國宣布成立后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從英國獨立并完成“印巴分治”不久的印度正式于1950年1月26日成立了共和國，開啟一段嶄新的南亞次大陸歷史。

20世紀80年代，中國開始實行改革開放政策，印度則從90年代起實行市場化改革，經濟發展與中國一樣駛入快車道，成為全球經濟增長率最高的國家之一。

時至今日，印度已經發展成為擁有12億人口，經濟總量約為1.6萬億美元的世界第十一大經濟體。

毫無疑問的是，印度幾乎是“金磚國家”中國情與中國最為相似的一個：超過10億的巨大人口基數、不可小覷的經濟總量以及排名靠后的人均收入，這些因素都成為影響印度公民國際旅行自由度的硬指標。總的來說就是，印度仍然跟中國一樣，是一個第三世界的“窮國”。

在最新版2014版全球亨氏簽證受限指數排名中，印度排名第76位，稍好于中國（第83位），但在給予印度護照免簽或落地簽的國家中，依然不見西方發達國家的身影。

在24個完全免簽國家（無任何限制）中，中美洲國家占了12個，像海地、多米尼加、特立尼達和多巴哥、圣文森特和格林納丁斯等國家都給予印度公民一個月以上的免簽逗留時間。

除此以外則是像庫克群島、斐濟這樣的大洋洲島國以及與印度有著密切聯系的鄰國，比如不丹、斯里蘭卡、孟加拉國都對印度公民免簽。

尼泊爾則更方便，根據1950年印度與尼泊爾簽訂的《和平與友好條約》，印度公民出入境尼泊爾無需任何簽證或證明，允許在尼泊爾生活與工作，而且沒有時間限制，反過來印度對尼泊爾公民也一樣。

有趣的是，中國香港地區和中國澳門地區都對印度護照開放免簽，可逗留時間在一個月之內，這可能和上述兩地區發展全球旅游之都的需求相關。

總的來說，持印度護照在南亞甚至東南亞地區都比較方便，但在全球來看，印度公民的旅行自由度仍然是比較落后的，不光是發達國家，“金磚五國”的其他四國也沒有向印度公民開放任何的簽證優惠待遇。

除了人均收入較低以外，龐大的潛在移民人口數量也是影響印度護照含金量的重要因素。

美國智庫皮尤研究中心2013年12月的一份報告顯示，印度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移民輸出國，至去年共有1420萬的印度公民移民到其他國家，并有710億美元的匯款流回到印度。

在美國，印度裔美國人是繼華裔美國人和菲律賓裔美國人后的第三大亞裔美國族群，其年均增長率高達7%。

另外，印度本身對外國旅行者極為苛刻的簽證政策也起了一定的反作用。目前，印度政府沒有對任何一個國家實行免簽證政策（尼泊爾除外），僅對日本、新加坡、新西蘭、芬蘭、盧森堡、老撾、柬埔寨、菲律賓、越南、印度尼西亞和緬甸的公民實行旅游落地簽，且單次入境停留時間不可超過一個月。

第一名

巴西護照：去歐洲“說走就走”

國土面積：851萬平方千米（世界第五）

人口：2億（世界第五）

人口密度：22人/平方千米

人均GDP：12917美元

人類發展指數：0.718（高）

護照免簽（含落地簽）國：146個（世界

第21位/總共199個國家和地區，分94個位次）

第二名

俄羅斯護照：通行“亞非拉”

國土面積：1709萬平方千米（世界第一）

人口：1.5億（世界第九）

人口密度：8.5人/平方千米

人均GDP：14037美元

人類發展指數：0.788（高）

護照免簽（含落地簽）國：100個（世界第38位）

第三名

南非護照：管理不善致含金量下降

國土面積：121萬平方千米（世界第24）

人口：5298萬（世界第26）

人口密度：39人/平方千米

人均GDP：7096美元

人類發展指數：0.658（中）

護照免簽（含落地簽）國：97個（世界第41位）

第四名

印度護照：跟中國一樣“寸步難行”

國土面積：329萬平方千米（世界第七）

人口：12億（世界第二）

人口密度：343人/平方千米

人均GDP：1414美元

人類發展指數：0.554（中）

護照免簽（含落地簽）國：52個（世界第76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