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能有效疏通金融障礙

鈕文新

近日，一年一度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將在北京召開。各界對這一會議充滿了期待。

筆者認為，目前中國經濟最大的難點在于內生性增長動力嚴重不足，核心問題在于若干年以來，為了滿足人民幣升值的需要，中國貨幣政策長期緊縮，嚴重抑制了經濟內需，嚴重打壓了中小企業和民間資本的活力。那是不是現在可以通過放松貨幣加以解決？對不起，現在的問題已經沒有那么簡單了。

我們可以看到，整個金融系統和實體經濟之間的惡性循環，無法因貨幣政策放寬而獲得轉變。筆者認為，貨幣政策傳導已經出現重重障礙：首先是貨幣空轉規模巨大，銀行存貸款成本無法因貨幣政策放寬而降低；其次是緊縮過程中發生大量逃廢債行為，以致銀行惜貸而推高貸款價格，而且現在還在惡性循環；第三，各種監管政策不能很好地配合貨幣政策，已經對貨幣政策傳導構成障礙。

這些都是大問題。盡管，中央已經確認未來股權融資將作為中國經濟一個重要支柱，但債務成本過高依然會對中國經濟構成嚴重影響，同時壓低股票市場上行空間——當股權收益率與債權收益率形成倒掛之時，股票市場的活躍度將大大降低。所以，不要以為股權是股權、債權是債權，我們無法做出債務成本居高不下，而股權融資更便宜的判斷，這有違經濟規律。

筆者建議，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應重點考慮貨幣政策阻斷的問題，并以此為抓手，修復中國中小企業的生存環境，推動民間企業加大投資，并通過中小企業的不斷長大而形成中國經濟的主動性（內生性）增長。

民間資本準入制度等一系列的措施，僅僅是為民間資本活躍提供了必要條件，但不充分。必須進一步解決好金融市場的許多技術性障礙，民間資本的活躍才具備充分條件。

關鍵是：提高中國經濟內生性增長動力到底該以誰為抓手？這個問題，恐怕存在激烈的爭論。

中國需要改革為經濟長遠發展提供動力和潛在增長空間，這一點毫無疑問。但這絕非問題的全部。有效壓低企業債務成本，同樣是一個重要課題。現在看，在上述三大金融障礙的作用下，這件事并未獲得解決。所以，當務之急是必須有效疏通金融障礙。首先，讓貨幣市場利率以存款基準利率為準繩，去除中國基準利率“雙軌制”，壓低存款市場到貨幣市場的套利空間，把金融空轉的資金逼向實業，逼向股權融資市場；其次，全國一盤棋，鏟除地方保護，嚴厲打擊“逃廢債”，有效修復中小企業的信用環境，壓低它們的債務負擔和債務成本，還中小企業一個良性的生存環境。

其實，這正是改革之后政府必須強化的職責。而政府的主動有為，也恰恰應當體現在為企業提供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的方向。所以，筆者熱切希望，今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不要糾纏于GDP增速，也不要糾纏于M2（廣義貨幣）增速多高合適，而是把更多的精力用于去除主動性（內生性）經濟增長障礙。

（作者系CCTV證券資訊頻道總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