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入了刷屏時代,高新科技給世界帶來眩暈式的變化,多數人對于這樣的變化歡喜若狂,微信以及類似的傳播載體日新月異,個人與個人、群體與群體的距離近了,咫尺天涯瞬間變成天涯咫尺。
新媒體不僅改變了我們接收信息的路徑,也改變了我們的生活習慣、思維方式,最凸顯的改變是人與人的交往、交際、交流方式。刷屏、轉發、推送取代了電話或面對面的溝通,朋友圈成了特殊的群體,因人而異,因志趣、理念、信仰、氣味相投而圈,這無數個圈子,形成了新媒體時代人際關系的特殊文化現象,它似乎是沒有邊界的,但事實上卻是有嚴格意義上的邊界墻,刷屏的便利與快捷,讓不假思索和隨意性、碎片化顯得更加具象。
這也許是時代的進步,只是一旦我們不再愿意用口說話,而只會一味低頭刷屏,人類還會繼續進化嗎?
今年回去祭祖,本身傷病就夠折騰自己了,還有研究生論文的壓力,這篇文章讓我很有感觸。
從出生的村子回到規整的城市里,立馬投入到論文的寫作中,寫得焦頭爛額,胃也跟著湊熱鬧,好像遙遙無期,雖然我是那么不喜歡這個字眼。直到看到《南方人物周刊》發的一篇新論《念舊、懷鄉,上來透口氣》,這才想到今年在老家的點滴。
每年中國人俗稱的鬼節,叔叔會開車回老家,給爺爺奶奶掃墓。趁還沒工作,有暑假,我也就會跟著來,一來紀念二老,父親對這件事情非常看重;二來我會去看看兒時哄我長大的保姆。出生后5個月的我就被母親送到村里這戶人家,母親下班再把我接回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時父母都太忙了。一直到5歲,我基本上是在這戶人家長大的。我稱那二老為大姑、大姑父,他們有個兒子,我叫他小哥,幾年前因為絕癥離開。每次來的時候,我絕口不提這個過去,但看到大姑父滿頭的白發和沒有牙的口——他會握著我的手嘆氣,我就說你看你,退休工資還湊合吧?
大姑是個閑不住的人,把老房子的方方面面照顧得很周到。午飯后,我去隔壁屋午睡。躺在那個屋子,是我5個月大的時候來到的屋子,不是現代化的房間,有著老家最傳統的火炕。我最喜歡睡炕,不知為什么,躺在那里好像什么東西都回到過去了。那個不需要電池的老黃鐘,我最愛打開鐘罩拿著扭條給它上滿弦。那個泛黃的衣柜啊,我亂扔東西,把好好的玻璃剛好碎出個大月牙,大姑父到現在還記得那是我的杰作,二十多年了,它還在。那被子的味道,那安靜的空氣,我都記得,一點兒都沒差。
下午我和大姑父閑聊,講自己稀里糊涂的現在,講他歲數大還這么犟不去安假牙,講我在北京的生活,講他在這老房子里啥都干不了……
晚飯后,一個人走著那條再熟悉不過的老路。大姑說,燕子快回家了。我想看看燕子,沒成想應該有一百只了,瞬間想起那句歌詞,“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桿上多嘴”,只是主角換成了穿著燕尾服的精靈。大姑父說,燕子在開會啊,它們在想要回哪里,南方那么大,得確定好目的地才是。
回到故鄉,好多卻還是老樣子,我很理解《南方人物周刊》里的那個主人公的選擇。只是他可以選擇回來,現在的我,還不能回來。短暫的停留,次日凌晨啟程,帶著這點記憶,就這么離開了。每次道別,大姑總是摸著眼睛。我曉得很,所以就不回頭看她老人家了。
我這個角色算是“游子”嗎?以后的我呢?
本刊記者 黃劍
我似乎總能成為某種悲劇的見證者。
這種悲劇共同的特征是兄弟鬩墻,鮮血淋漓。
2012年7月末,我在北京金融街見到了情緒低落的周明華。他剛下飛機,眼袋在眼睛下面低垂,步履有些沉重。在長達兩個小時的時間里,我一直在聽他“控訴”另一個人,帶著憤怒、無奈。
另一個人是他的同學陳保華。他倆是同窗,也是好友。1989年,兩人一同辭去公職,租了幾間民房,創辦了一家化工廠。周是個技術狂,負責工廠研發。在1990年的一次實驗事故中,周的手、臉燒傷了40%,陳痛不欲生。兩人同心協力,經過十幾年努力,最初的小化工廠變成了一家上市公司,陳是第一大股東,周是二股東。他們一起成為億萬富翁。名和利紛涌而至。
然而,他們也從此分道揚鑣。
在公司里,陳主外,周主內,兩人一直感情甚篤,協作有方。但在上市之后,陳開始安排大量親友進入公司,負責要職,加強對公司的控制。周表達了一些不滿。陳的心里也留下了芥蒂。
隨著公司日漸做大,兩人對公司策略的分歧也逐漸顯現,周注重技術研發,陳更重視資本市場。在公司決策上,想法也不一樣。矛盾開始慢慢積累。
2007年4月,在新一輪的董事選舉中,陳投票反對周成為新董事會一員。之后的董事會,周明華的總經理職位也被解除了。兩人矛盾終于公開,激化。
周是公司第二大股東,他很“震驚”,更無法理解自己進不了董事會。他開始連續多年向股東大會提出議案,抗議自己被罷免,要求獲得賠償,并不斷通過媒體發聲,指責曾經的搭檔。陳也不甘示弱,回擊合伙人。
內耗的結局是,公司股價常年下滑,聲譽也受損。
在國內,這樣的合伙人反目成仇的故事幾乎每年都能見到。甚至常常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其中的曲折離奇,更甚于高明編劇的作品。
8月初,雷士照明創業人吳長江被公司董事會罷免CEO職務,甚至與第一大股東代表王冬雷發生“肢體沖突”,之后,雙方在渝、京兩地同時召開發布會,相互指責。這已經是吳先生與搭檔的第三次“戰爭”。
更早之前,上海家化股東高層也抓人眼球。去年,元老葛文耀被迫離開;今年,他的“接班人”王茁也被罷免了,滿懷憤懣地離開。
6月中旬發生的“泡面吧事件”只是國內創業團隊內斗的一個縮影。曾經感情深篤、肝膽相照的兄弟,在利益面前,幾乎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禁讓人疑問,兄弟之情到底值幾個錢。大團圓式的中國合伙人,大概只是烏托邦。不論創業合伙人之間關系如何深厚無間,如何相互信任,都抵不過一紙協議書。承諾還是要落實到紙面上才靠譜。想起了一句爛大街的話:不要和朋友一起創業。
2001年,湖南人姚勁波,山東人李如彬,北京人金鑫,成立了一個名為學大教育的培訓機構。我相信,很多在北京讀書的80后們,都曾通過這家機構,找到一份家教兼職。
13年過去了,這3個曾經合伙創業的人命運迥異。姚勁波在2005年單飛,創立了互聯網公司58同城,去年上市,市值40億美金。李如彬則在6年前退居二線,今年開始二次創業。金鑫則留守學大教育,這家公司也在4年前上市。
如今,年輕的泡面吧團隊已經分家了。不知道俞昊然和王沖的未來,是否也如他們的前輩一樣,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