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看到陽臺上那一盆枯萎的葉子,我的思緒回到了初春……
開春了,一樓有小園子的人們忙活開來,只見他們刨刨挖挖,澆水鋤地,忙得不亦樂乎。不幾天,就見滿畦的小苗兒蓬勃而出,有菠菜、小蔥兒、韭菜,水靈靈的,可愛無比。我趴在陽臺看他們的勞動成果,分外羨慕。窺視自家陽臺良久,突見一只大如斗的白色花盆,里面空空如也,何不種點什么呢!想起去年媽媽送我幾粒紫扁豆種子,說干就干,就種扁豆吧!于是我熱火朝天地運土、泡種、下種、澆水,靜候扁豆出苗兒的那一天。
三天過去了,掀開塑料薄膜一看,呀,那在兩片綠色豆瓣包圍下的小葉片鉆出了泥土,豆瓣還肥肥的,綠葉片也嫩嫩亮亮的,總共有四顆呢,好不可愛。我趕緊撥開薄膜,讓那幾個小生命沐浴在陽光下;我又提來水,輕輕澆在上面,那剛發芽的小葉片似乎一下子舒展了許多,亮晶晶的水珠兒在葉片上滾來滾去,小葉片兒似乎向我招手,感謝我給予的恩惠。我開心極了,我終于種出菜苗了!
開始幾天,我挺用心的,隔三差五就給豆苗澆水松土,忙得不亦樂乎,那幾顆豆苗兒,也長得壯壯實實的,圓圓大大的葉片逐漸舒展開來,每一片有巴掌大呢。我每天看啊看,盼啊盼,豆苗似乎還是那么大,只是葉片背面長出了紫色的條紋,葉片正面漸漸變成了深綠色,更多的葉子呢?唉,只好等著了,它們會長大的,會開花的。
轉眼夏天到了,聒噪的蟬整天在窗外大樹上叫個不休。好熱啊!瞅一眼我那豆苗,怎么葉子蔫蔫的呢,大概是太陽太毒了吧,它們怎么還不拔節長藤蔓呢,怎么還不開花啊?
我想起每年爸爸在小院子里種的紫扁豆,總是潑潑灑灑地長滿一后院,爬滿了籬笆墻。紫色的藤蔓,紫色間雜綠色的大葉片迎風招展。尤其開花時,一穗穗,一枝枝,舉向天空,紫色的花莖開滿紫粉的花兒,下面的開放,上面的含苞,好不熱鬧。
我可憐的扁豆呢?眼看秋風要起了,它們還是只有幾個葉片,瘦瘦的,在風中搖曳;有一顆似乎躥出了藤蔓,但細得就像牙簽,彎彎的,好可憐。我趕緊澆水,它們似乎舒展了許多,但為什么還是那么瘦弱呢?
我想,可能是我澆水太少了吧,可能是夏天光照太強了吧,可能是我沒有給它們施肥吧?總之,我不知所以然。那長在我老家院子里的扁豆怎么就那么旺盛呢?
直到有一天我到陽臺曬衣服,低頭發現有一株花莖上竟開出了紫色的小花,一小穗,只有一兩朵,顏色也比較淺。我的心為之一動:它們也會開花?我蹲下來,細細查看。那小花,在細細的藤蔓上勇敢地開放著,閃出了生命的光彩。我愧疚得很啊:是我太狠心,太沒有耐心,沒有好好照顧它們。它們是多么可憐,又是多么堅強,在貧瘠干旱的土地里頑強地生長,綻放出屬于自己的美麗,勇敢地結出自己的果實。也許,遲開的花,才最珍貴!
等這幾個扁豆成熟后,我細心保留下了種子,期待明年春天,好好將它們種植在適宜的土壤,耐心呵護,等待自己的扁豆,花開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