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若荷那娘們涮了,弄了一身的香水味,怎么除都除不掉,我怕回家讓我老婆給聞到,就想了一招……”
在單位就屬我和林水交往多一點。雖說林水人也不錯,而且性格外向,喜歡串門找人閑聊,但愿意接納他的人并不多。問題在于林水不夠朋友,說白了就是小氣。比如說,單位同事要隨份子,他不去。再比如同事請吃飯,他去,可老是去卻總不回請,盡揩別人的油。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了。禮尚往來,人之常情,這不怪別人。
其實也不怪林水,要怪只能怪他老婆,是他老婆把錢控制得緊緊的,每月就只給他幾個打的費,正常情況下他都是囊中羞澀。林水想做人做不起來,他是個典型的“懼內分子”。至于和我交往多不是因為我有多么好,因為我是單身漢,基本上屬于月光族,不在乎別人多吃多占,而且我目前也不需要別人隨份子,所以林水閑了來我辦公室就像是兔子下麥田溝——老路。
然而近一段時間林水不怎么來了。單位新調進來一個叫若荷的年輕女同志,漂亮、時尚,而且性格開朗,和林水隔壁辦公室,林水喜新厭舊,重色輕友,有事沒事的都奔那兒去了。
我也不計較,只是在遇到他的時候調侃他,說:“交上桃花運啦?我可提醒你,可別鬧出什么緋聞,讓你老婆知道了你小命玩完。”林水恬不知恥地笑,說:“我是有賊心沒賊膽,聊聊天而已。”
這天,我從若荷的辦公室門前經過,有意無意地放慢腳步朝里面望了一眼。可這一望不要緊,卻望出個麻煩事來。只見若荷一只手搭在林水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緊緊握著林水胳膊,臉伏在林水的胸前,整個人幾乎都靠在林水的身上,樣子十分曖昧。
我一愣,意識到“緋聞”即將開始。同時我也意識到,這樣的事還是避開為好,于是加快腳步趕緊離開。就在我穿過那道門的時候,還是被正巧抬眼的若荷發現了。
快下班的時候,若荷進了我的辦公室。我心里明白她來的目的,但卻裝作什么都不曉得的樣子,很客氣地招呼她坐。若荷卻一點也不難為情,主動和我說:“你剛才看到的場面是我有意做出來的。你知道嗎,林水他老往我辦公室跑,弄得我盡干不成工作,好煩。我又不好直說,就耍了個小聰明,故意跌倒了叫他扶我。”
我覺得她的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于是尷尬地笑笑。
若荷見我似是不信,接著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嗎?”
“為什么呀?”我依舊笑著。
“就是想讓他沾上一身的香水味,”若荷抬抬衣袖,像是送給我聞聞,說,“我這香水可是法國進口貨,沾上了很難消除。”
她的話又讓我有些糊涂了,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她這么做豈不是要故意制造“緋聞”嗎?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我似乎聞到了若荷身上那種令人頭暈目眩的香氣。
見我還是不解,若荷點破玄機:“我是想讓他老婆聞到。”
我恍然大悟。誰不知道林水怕老婆呢!若荷這一招還真狠,林水回家肯定沒好果子吃。挨了訓的他以后怕是會離若荷遠點了。我翹起大拇指,對著轉身離開的若荷說:“高招!”
下班時我正要離開辦公室,林水一旋跑進來,拉著我的胳膊說:“走,我請你吃火鍋,蜀王麻辣燙,味兒十足的濃。”
我奇怪,說:“太陽從西邊出了,不會是想涮我吧?”
林水說:“不信了是不是?我請客,我買單,你就放心地跟我走吧……”然后連拉帶拽把我帶到了火鍋店。
盡管這一頓飯的時間里林水始終說沒事兒,可我就是不相信他會白請我,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估摸著他一定是有事求我,或是想用麻辣燙封我的嘴。我從若荷辦公室門前過時看到了那一幕也許他知道了。
被我問急了,林水在買過單后才忍不住告訴我,說:“今天被若荷那娘們涮了,弄了一身的香水味,怎么除都除不掉,我怕回家讓我老婆給聞到,就想了一招……”
“什么招?”
“你想啊,蜀王麻辣燙熏了這么長時間,那香味還能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