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小郁家回來翻看用手機拍下的他戴著老花鏡伏案用心為我作畫的照片,一種無形哽咽沖上喉頭,鼻子一酸竟不能自制……
可不嘛,屈指算來認識郁鈞劍已有25個年頭。眼看著昔日朝氣蓬勃的帥小伙兒,轉眼間已過知天命之年,成體態發福的“中老年人”,不由感慨流年似水人生惶。
前兩天小郁發來的新詩,也印證了這一點:《柳梢青·癸巳自慰》——吾老珠黃。悠悠萬事,只目寸光。道尚炎涼,生仍悲喜,不再驚慌。方知多少空忙。仰天望,昔云故鄉。莫負忠魂,水流石綠,風過花香。
郁鈞劍家住南四環世界公園附近,以前去過。那天去他家是為母親舊作索邊款。許是求字心切,從機場高速出來心里想著四環,偏偏拐上五環而不知。于是在五環上繞來繞去,永遠找不到記憶中的出口,起大早趕晚集,比約定時間整整晚到半個小時。
小郁家散發著濃濃的文人氣息,碩大的畫室裝點得小橋流水,花繁葉茂,楹匾錯落,書畫滿堂。外面的陽光透過屋頂的玻璃灑下來,更顯得一派生機盎然。穿過小橋走近小郁,他正伏案認真作畫。一張四尺整張的菊花進入眼簾,作品幾近完成,在對菊下和平鴿做最后潤色。“這是給誰畫的?”我問道。小郁頭也沒抬:“給你啊!”“哎呀!”我大叫一聲,這才叫“飛來橫財”!當我確認這不是在開玩笑時,欣喜若狂可想而知。
小郁字寫得好,早已不是新聞,上世紀90年代初他就先于諸多著名職業書法家在中國美術館舉辦了個人書畫展,震驚京城。新世紀,小郁再上一層樓,就讀中國畫院首屆花鳥研究生班,師從詹庚西,畫技大增。但據我所知,小郁很少以畫贈人,這也難怪,繪畫確比書法來得費事。我偏偏自恃與小郁相熟,不把自己當外人,逆流而上。盡管我已藏有幾幅他的書畫,但仍抱著“多多益善”的宗旨,凡見面必伸手索畫,弄得他哭笑不得。
轉眼,小郁給我的畫已完成,起名《長久圖》,并在邊款上寫下這樣長長一行字:“郭達兄堅持不懈索畫,今寫九花九蕾并三鳥,寓其一家三口幸福永久。”
看來毛主席《論持久戰》一書確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啊!還得繼續。
(配圖為本刊資料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