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的“用線”

“線”在傳統中國古代繪畫中占有舉足輕重的位置。在當代，研究“線”的藝術性和功能性對于整個中國畫仍然有著極其重要的現實意義。從當代世界多元化的格局開始談及中西文化的交流與碰撞，試圖引發出對當代工筆人物畫創作中“線”的地位及其影響的思索。正因為“線”在中國畫中不可忽視的地位，對“線”的研究顯得尤為重要。通過本文的論述，希望可以為中國畫，尤其是工筆人物畫的發展探尋一種新的可能性。

畫家為了表現出各種物質不同的質感，創造了各種各樣的線條，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豐富的線條具有無窮的表現力和強烈的裝飾性，具有“物我交融”、“天人合一”以及節奏、韻律等顯著特點。

何謂中國畫的“線”

在大千世界中，有無數的線，因此，線條是客觀事物存在的一種外在形式，它描繪著物體的表面形狀，每一個存在著的物體都有自己的外沿輪廓形狀，都呈現出一定的線條組合。但線條卻并不是客觀存在的實體，它只是人們用以區分各個客觀物體的一種技巧和方式。原始人類在對自然蒙昧無知的情況下，“線”是最基本的表現手段。

線條是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的主要造型表現手段之一，線條美是構成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形式美的一個重要因素。傳統的中國工筆人物畫是運用線條造型的方法來塑造人物的，線條美是它的藝術魅力所在。關于“線”在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中的功能性，有兩個方面：一是造型的功能，二是審美的功能。

1.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中“線”的造型功能

首先從造型方面的功能來看，中國傳統繪畫是有古法的，講究正式筆墨骨氣，用線造型。謝赫的“六法論”是古代繪畫實踐經驗提高為理論的，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應物象形”，即“以線造型”。

上個世紀70年代，湖南長沙陳家山出土的戰國帛畫《人物龍鳳圖》和湖南長沙子彈庫出土的《人物御龍圖》帛畫，則運用流動的曲線勾畫了飛動的龍鳳形象，造型特別簡潔。在處理手法上鮮明的突出了主題，它不僅能準確表現對象外形，而且線條本身已具有造型功能，蘊含著極為豐富的內涵。因此，線的造型都具有極強的裝飾性描繪人物的線條準確生動、均勻挺拔，用筆流暢優美。

2.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中“線”的審美功能

線不僅是物象形體結構的邊沿輪廓，同時自身具有一種獨立的審美價值。這即是“線”的第二個主要功能——審美性。人稱“吳帶當風”的吳道子，他畫中的人物，衣袖飄動，生動異常，體現了高度的“運動感”和“節奏感”，充分發揮了線描藝術的效果。因此，“線”不僅傳達了作者創作形象的欲望和表達思想感情寄托，而更重要的是表現出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中線的豐富的表現力及藝術美感。

傳統工筆人物畫的“用線”形式

中國畫創作特別重視強調形式特征。在人物畫創作實踐中廣泛使用著多種線描式樣，例如高骨游絲描、鐵線描、“戰筆水紋描”等。這些極具形式美感的線條描法都來源于實踐，對繪畫內容的表達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進而決定著畫面的藝術效果。線條作為形式手段對畫面的影響是全方位的，因而它對中國畫形式美的產生所起的作用是決定性的。它超越了表現物象之范疇，而帶有獨立的存在價值和審美價值。

總之，傳統工筆人物畫通過線在紙面上的干濕濃淡及不同筆態的疏密排列組合，虛實相生，以實寫虛，有其合理性的，正是由于這種合理性，使得“線”的發展逐步完善，并在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中取得了相對較高的地位，也由此起到了重要的影響。

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中“線”的創新性表現

1.中西融合下的“用線”

在西方繪畫中也不乏帶有大量線條的作品，如安格爾《道松維勒女士肖像》，但畫面中的線條卻跟中國傳統工筆人物畫中的線條有著本質的區別。又如何家英的工筆人物畫中的用線將傳統線描與西方寫實造型做了恰當的結合，其用線源于古代線描樣式，線條粗細有別，緊隨描繪對象特征，細小轉折的差異都有過推敲的痕跡。因此，學習西方一定要堅持“去粗取精”“洋為中用”的原則，有選擇，有目的地進行學習。

2.在繪畫材料影響下的用線多樣性

隨著時代的開放，越來越多的新媒介傳入中國，也包括各種繁多的繪畫材質。畫家們已不再為傳統的樣式、成法所束縛，轉而以開發的包容性向水粉、水彩、油畫、版畫、以及設計藝術等汲取營養，使得線條也以其特有的繪畫美感形式而存在，能使畫面傳達出一種東方韻味。然而很多時候線條有弱化，那么，這種變化必然會引起對其他方面的一些強化，比如面、色塊、肌理等方面的變化，這樣也就自然而然可以綜合更多的元素以豐富畫面本身，那么這也是種進步。

結語

綜上所述，“線”作為一種表現手段，是藝術家對藝術作品表達感受最直接了當的語言。今天我們該怎樣看待“線”的處理和怎樣看待中國畫的發展，正是擺在我們面前的繼承與創新的一門重要課題。如何給中國畫以新的生命活力，如何把對中國畫的探索推向一個新的層次以適應現代審美需求，是當前極為迫切的問題。于是將我們的視線投放到更為廣闊的東西文化的交流和溝通中才可能有所建樹。

（作者單位：湖南師范大學）

作者簡介：李尚雅，女，湖南師范大學，中國畫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