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Jon Huggett 編譯|本刊記者 王秋蓉
社會創新資助方式需大膽變革
文| Jon Huggett 編譯|本刊記者 王秋蓉
The new paths to fund social innovation
社會創新
社會公共領域的創新,有賴于政府、公益組織等各方合作,以激發社會活力,最大限度地滿足社會多樣性需求。從現有經驗看,公益組織是推動社會創新的重要力量。
社會創新的資助者正在支持贏家還是浪費錢?社會創新需要資助者以全新的方式予以支持嗎?
大多數社會創新的資助者都在遵循相似的路徑。但是我所看見的許多偉大的社會創新是以不同尋常的方式被資助的。
對于資助者,往往是這樣建議他們的:挑選一個你喜歡的點子、資助一個創新者、創造一個骨干組織、投資用以擴展、在確鑿證據的前提下資助研究??傮w而言,這種方式是漸進式的,而不是革命性的。大多數資助者都尋求提升,而不是改變現狀。
在過去幾十年中,我見識了3個偉大的社會創新,有兩個我喜歡,有一個我不喜歡。他們的進步都不約而同地遵循了一個不同尋常的路徑。我鐘愛的兩項社會創新是無煙區和平等婚姻。
社會創新為更加公平的社會帶來希望。巴西哲學家和政治家Roberto Unger對于社會創新的巨大潛力、特別是擴大權力共享的潛力感到非常振奮。社會創新領域正在成長,挑戰社會不平等和不兼容性。社會創新正在變得更加社會化:為社會目的分享權力,而不只是為了社會目的使用權力。
我是1978年大學畢業開始工作,那時會議室還有煙灰缸。我的許多同事都吸煙。我嘗試過抽煙,后來放棄了。許多會議煙霧彌漫,這已成為眾所周知的事情。世界上第一個在工作場所禁止吸煙發生在1986年美國舊金山。當時媒體是抱著嘲笑的態度發表評論說,在一個以自由而著稱的城市里,人們竟然不能享用一支香煙。而如今在過過去25年里,室外抽煙已經成為了許多國家的常態。所以,這個社會創新的路徑是與主流價值觀相悖的。
歷史上類似這樣的創新都是選擇了更加激進的路徑。每一次運動都是多個領袖參與,而不是單個英雄主義的行為。他們沒有骨干組織去協調合作,但是合作卻非常廣泛、有效,當然也不是總是和諧的。每一次運動的參與機構是躊躇的,在創新項目推廣中常常是跌跌撞撞的,但是卻最終成功了。
我認為,這些社會創新的成功為資助者指明了社會創新的新路徑。
1.不是選擇你喜歡的點子,而是選擇大家都喜歡的點子。
英國國家科學藝術基金會首席執行官Geoff Mulgan寫道:創新的益處并不總是涓涓而下。創新中心的繁榮也伴隨著不平等的興起。一些創新甚至是特意設計而使社會不平等加劇,如大多數移民政策和種族隔離。
建議資助者可以選擇“社會化”創新:分享權力并詢問大多數人,而不是極少數。公眾想要好的改變,而不只是創新。實際上,順著人們想要的方向,幫助愿意改變的,而不是改變不愿意的,這樣更加容易些。人們能驅動變化,不管我們喜歡與否。確認創新對于人們是否公平的最好方式就是去詢問人們的意見。
2.不是支持英雄創新者,而是支持領袖運動。
大多數創新基金都流向了英雄或者是天才們。我們喜歡與偉大為伍。我們中大多數人已經接受了精英階層的理念:智力是如此分享不均,以至于權力也應該保持在一部分聰明人的手里。
建議資助者支持共享領導(共享領導是一種新的管理思想,該思想主張由領導者和其下屬成員組成的管理團隊來共同承擔領導責任,領導者必須擺脫傳統獨自負責和控制一切的觀念,使下屬成員更愿意擔任責任并更具主動性)。有專家指出,偉大的社會變化都是富含領導的(“leader-rich”)。沒有一個英雄人物能引領使工作區禁煙、同性戀婚姻合法這樣的社會創新運動。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維基百科就比專家編制的百科全書更受歡迎。音樂也是從交響樂走向爵士舞蹈音樂,這些都是來自作曲家、表演者和生產商、DJ和音樂工程師的共同創新??茖W專利正在不斷地成為合作性成果。建議支持好人做聰明的事情,而不是聰明人做好事。
3.不是試圖經營協作,而是像同行一樣協作。
我們都喜歡說,我們是合作的,但是我們常常更加喜歡獨立而不是互相依賴。大多數創新項目的合作是分等級的,其主導的骨干組織通過關注模糊的使命和價值觀而集中權力,而不是特定的影響目標。
建議資助者可以鼓勵榜樣之間兩廂情愿,開展同行協作。有專家認為,合作應該使影響最大化,分享“潮流”而不是囤積“貨幣”。
4.不是追求和諧,而是歡迎激情。
資助者不是避免沖突,而是能點燃激情。如果社會創新沒有使人討厭,那就沒有起到效果。所有真理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真理被嘲諷;第二階段,真理遭到劇烈的反對;第三階段,真理以不言自明的方式被接受。享譽全球的英國工業設計大師Michael Young認為,讓關注問題的人們擁有問題的解決方案更好。因為,關注問題的人們能更加激發改變。
5.不是投資于擴展組織,而是投資于擴大影響。
擴展已經變成了舊權力的新形式。組織的“轉型性擴展”可以集中權力和產生一個CEO。正如卡洛斯特·古爾本金安基金會英國分會的負責人Andrew Barnett 指出,慈善性組織一直建立在永久性上,在這個世界上時時刻刻存在。資助者可以把組織的擴展任務留給專業的投資者。小型組織的生態系統能打敗官僚主義,網絡經濟能打敗規模經濟。像國際社會企業特許聯營中心這樣幫助傳播社會創新好點子的組織正在增長。
6.不是鼓勵博學,而是使用包容與邀請的措辭。
往往有冗長的文章討論社會創新的定義,且與社會企業和系統變化重疊。一些觀點認為,社會創新本身是界定模糊的,因此相比于“改變世界”,它很少能威脅到政府資助者,而這一點也正是我們想要的。一個資深的BBC記者曾經告訴我,社會創新者喜歡這種看上去很聰明的感覺。
建議為了使合作更加容易、社會領袖參與,資助者可以使用吸引聰明的、感興趣的、思想開放的人參與。知識就是力量,而力量是能分享的。我們分享得越多,改變得就越多。
(作者是社創網絡的主席Jon Huggett,文中標題和小標題系編者所擬)
編輯|王秋蓉 qiurong.wang@wtoguid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