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慶的鑼鼓敲起來,嘹亮的嗩吶吹起來,歡快的秧歌扭起來,高亢的信天游唱起來。神秘古老的陜西橫山縣民間正月牛王會,透出濃濃的鄉土氣息,既給陜北過大年增添了喜慶氣氛,同時也寄托了百姓祈求來年吉祥如意的美好愿景。
“春牛走到哪里,哪里就會生機勃勃。牛王會打到誰家,誰家就會興旺發達。牛王老爺保佑,鄉鄰一年四季平安。”在橫山縣馬坊村華嚴寺,奉祀著牛王菩薩。傳說牛王是掌管人間五谷糧草的神,為得到它的庇佑,當地每年正月都要舉辦牛王大會,一來是春節剛過,年尚未離去,辦牛王會熱鬧喜慶;二來是春耕即將來臨,請來牛王老爺敬奉,祈求牛王保佑耕種順利,風調雨順,六畜興旺,五谷豐登。在橫山縣民間,已有上千年傳統的牛王會,每年正月十三到十五舉行,整個活動包括祭典禮儀、交流展示民間傳統手工藝和扭秧歌等,成為黃土高原上最盛大的民間社火活動和民俗文化盛會。
2014年正月十三上午,馬坊村華嚴寺香火繚繞,人群匯聚,馬坊村的秧歌隊祭祀完佛爺與牛王菩薩之后,便下山到村口,迎接前來接駕的本屆牛王會主辦村響水村的秧歌隊伍。與此同時,各分會的秧歌隊也陸續抵達華嚴寺,進入寺內祭拜佛爺和牛王菩薩。緊接著,五顏六色的隊伍開始輪番在功德殿前廣場獻舞。各隊的樂器以腰鼓、鈸為主,男人們狂放剛猛地舞踏擊鼓,富有節奏;婆姨們舉傘揚扇舞踏,舞姿輕快婉約。各支腰鼓、秧歌隊暗自較勁,也彼此觀摩,悄悄打量哪支隊伍跟去年相比又增添了什么花樣,改變了什么隊形。
上午9點左右,本屆會長與執事們祭拜奉請諭令之后,由會長等人跪拜請佛爺、牛王菩薩上鸞轎。然后由開路旗帶路,鑾駕、旗手和來自8大分會的秧歌隊及眾多信眾組成數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前往辦會村響水村。一路上,清水灑路,掃帚掃路,號手鳴號,炮手放炮,秧歌打場。從馬坊村到響水村大約10公里,沿途山路起伏蜿蜒,每經過一個村莊,村民們都自發地焚香鳴炮,虔誠的信眾跪地磕頭,領隊“傘頭”與秧歌隊隊員則鞠躬回禮繼續前進。
在響水村一個寬闊的場地上已搭建好了佛堂,棚前彩門的上方“牛王大會”4個大字格外醒目。棚內中央掛著三世佛的坐姿畫像,兩邊分掛著四大天王和關公及韋陀護法,一張用大木板拼接起的大案臺上,擺滿了上百種精美的面供和水果。舉行接駕安神儀式后,48個紅色木盤被人們頂在頭上,在秧歌腰鼓的陪伴下來到佛堂前,跪成兩排長長的隊伍,一盤盤依次遞入佛堂擺好,牛王會的狂歡達到了高潮。再經過正月十四的上高貢、正月十五的跑馬放赦,正月十六日清早,將一切紙扎、牌位、赦單焚燒,才送佛爺和牛王菩薩回華嚴寺,至此牛王會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