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 峰, 尹海偉, 孔繁花, 徐建剛
1 南京大學國際地球系統科學研究所, 南京 210023 2 南京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 南京 210093
基于MSPA與最小路徑方法的巴中西部新城生態網絡構建
許 峰1, 尹海偉2,*, 孔繁花1, 徐建剛2
1 南京大學國際地球系統科學研究所, 南京 210023 2 南京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 南京 210093
目前快速城市化導致了生境斑塊的日益破碎化,景觀之間的連通性不斷降低。構建生態網絡可以連接破碎的生境斑塊,增加綠地景觀的連通性,對生物多樣性保護具有重要意義。以高度景觀破碎化的四川省巴中西部新城為研究區,采用形態學空間格局分析(MSPA)方法,提取出對研究區生態網絡構建具有重要生態意義的核心區和橋接區兩類景觀要素,并選用整體連通性(IIC)、可能連通性(PC)和斑塊重要性(dI)等景觀指數,分別對核心區和橋接區進行景觀連接度評價,遴選出對維持景觀連通性貢獻最大的10個核心區生境斑塊作為生態網絡的源地,并根據斑塊對維持景觀連通的重要性程度將其他核心區和橋接區進行類型劃分,以此作為景觀阻力的賦值依據,融入消費面模型中,最后采用最小路徑方法構建了研究區潛在的生態網絡,并基于重力模型對重要生態廊道進行了識別與提取,在此基礎上有針對性地提出了生態網絡優化的對策。研究結果表明,MSPA方法能夠科學的辨識出研究區內對生態保護具有重要意義的結構性要素,例如作為物種棲息地的核心區和物種遷移通道的橋接區,這些要素是生態網絡的重要組成部分;景觀連通性的計算,明確了研究區景觀要素的保護重點,為最小路徑方法中的景觀阻力賦值提供了重要的參考信息;基于MSPA與最小路徑方法的生態網絡分析框架綜合了現有景觀結構性要素識別、連通性分析以及物種潛在遷移路徑分析等方法,將景觀中潛在的生態源地和結構性廊道的連通性作為構建生態網絡的重要基礎和主要依據,從而使得生態網絡的構建更科學。研究結果可為高度破碎化地區生態網絡的構建提供重要的參考與依據,對其他地區生態網絡的構建也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形態學空間格局分析(MSPA); 景觀連通性; 最小路徑方法; 生態網絡; 巴中西部新城
快速城市化在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的同時也使得區域內部的大型生境斑塊不斷被侵占和蠶食,景觀破碎化程度加劇[1-2]。景觀破碎化致使內部生境斑塊面積縮小,生態廊道被截斷,生境斑塊日益島嶼化,景觀連通性降低,從而干擾了正常的景觀生態過程和生態調控能力,減少了生物多樣性,損害了生態系統的健康完整性,導致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發生變化[3-5]。生態網絡的構建能夠通過生境廊道和踏腳石(stepping stone)連接破碎的生境,形成完整的景觀和生物棲息地網絡,恢復破碎生境斑塊之間的連接,提高景觀的連接度,從而促進綠地斑塊之間的基因交流和物種遷移,更好地維系物種遷徙擴散的過程,實現了生境網絡從結構連通到功能連通,對生物種群的繁育具有重要的生態意義[6-12]。
1990年代以來,國內外許多學者對生態網絡構建進行了大量的研究,而基于GIS最小路徑方法因根植于景觀生態學與保護生態學等相關理論,考慮了景觀的地理學信息和生物體的行為特征,能夠反映景觀格局與水平生態過程,近年來被國內外學者廣泛采用[1,10,13-14]。最小路徑方法通過不同土地利用類型和地形等對不同生物物種的生境適宜性大小構建阻力面,再運用GIS模擬潛在的生態廊道,能夠較為科學地確定生態廊道的位置和格局[1,14],但不能科學辨識廊道的相對重要性程度,還需進行廊道相對重要性的定量分析,從而科學確定生態廊道的優先保護順序,目前常用的方法有重力模型、圖譜理論[1,14-17]、相對生態重要性與相對城鎮發展脅迫賦值加權方法[13]等。生態源地的選擇是生態網絡構建的關鍵,然而,目前生態源地的選擇大多將生境質量較好的風景林和自然保護區直接作為源地或根據生態服務價值等生態指標體系選擇源地[18-21],存在一定的主觀性,忽略了斑塊在景觀中的連通作用。并且,通過最小路徑生成的廊道是景觀中潛在的廊道,很少考慮景觀中既有的結構性廊道。
近年來,一種偏向測度結構連接性的形態學空間格局分析(MSPA)方法開始被引入生態網絡分析中[22-25]。MSPA是Vogt等學者基于腐蝕、膨脹、開運算、閉運算等數學形態學原理對柵格圖像的空間格局進行度量、識別和分割的一種圖像處理方法,能夠更加精確的分辨出景觀的類型與結構[23,26]。不同于傳統的分析景觀連通性方法是將斑塊或者廊道單獨提取出來進行分析,形態學方法是從像元的層面上識別出研究區內重要的生境斑塊和廊道等對景觀連通性起重要作用的區域[27]。該方法強調結構性連接,僅依賴于土地利用數據,將其重新分類后提取林地、濕地等自然生態要素作為前景,其他用地類型作為背景,然后采用一系列的圖像處理方法將前景按形態分為互不重疊的七類(即核心區,橋接區,環道區,支線,邊緣區,孔隙和島狀斑塊),進而可以辨識出對維持連通性具有重要意義的景觀類型,例如作為核心棲息地的核心區和結構性廊道的橋接區,增加了生態源地和生態廊道選取的科學性[15,24,28-30]。
本文以高度景觀破碎化的四川省巴中西部新城為研究區,采用形態學空間格局分析(MSPA)方法,辨識并提取出對研究區生態廊道構建具有重要生態意義的核心區和橋接區兩類景觀要素,然后選用整體連通性(IIC)、可能連通性(PC)和斑塊重要性(dI)等景觀指數,分別對核心區和橋接區進行景觀連接度評價,并按照對維持景觀連通的重要性程度將其進行類型劃分,最后采用最小路徑方法構建了研究區潛在的生態網絡,并基于重力模型對重要生態廊道進行了識別與提取,在此基礎上有針對性地提出了生態網絡優化的對策。研究結果將對景觀破碎化地區生態網絡的科學構建提供依據和參考。本文試圖回答:(1)如何科學確定高度景觀破碎化地區生態網絡的源地與結構性連接廊道?(2)如何定量評價核心區與結構性廊道的相對重要性程度?(3)如何更好地利用現有的生物棲息地和結構性廊道構建生態網絡?
巴中西部新城是巴中市確定的重要城市功能拓展區,位于巴中市中心城區西側(圖1a),總面積約18.33 km2;屬亞熱帶濕潤季風氣候區,四季分明,雨量充沛,多年平均氣溫16.7 ℃,多年平均降雨量1108.3 mm;地形以丘陵為主,地形起伏較大,地貌多變且破碎,多孤立山丘,少完整山脈,山體多為典型的桌狀山和單斜山,窄谷、深溝比較發育;生態環境質量優良,林地資源豐富,森林覆蓋率42%,主要分布在坡度較高的斜坡地帶和深溝區域,分布多隨山體呈帶狀分布(圖1b)。

圖1 研究區位置(a)與土地利用現狀圖(b)Fig.1 Location of the study area (a),and land use (b)
本研究采用的主要數據有:1)2011年CAD地形圖;2)2011年巴中市航片,以及從其他相關部門收集的專題數據等。
首先,將CAD地形圖數據轉換為GIS中的shapefile數據文件,將投影坐標系統定義為西安80地理坐標系,UTM投影,并提取出其中的建設用地、道路和水體等矢量數據;然后,基于GIS軟件平臺,使用轉換后的地形圖文件對航片數據進行配準;最后,按照研究區邊界對配準后的影像進行裁剪,并基于易康(eCognition)軟件,采用面向對象方法,對航片數據進行解譯,并使用高分辨率航片和大比例尺地形圖數據與解譯結果反復比對,以及進行野外實地調研,不斷地對解譯結果進行修改和校正,最終獲得柵格大小為5 m×5 m的土地利用現狀圖(圖1b)。研究區土地利用現狀圖解譯精度較高,滿足研究區景觀分析精度要求。

圖2 基于MSPA的景觀類型圖Fig.2 The landscape type map based on MSPA
首先,基于研究區的土地利用圖,提取出林地景觀類型作為MSPA分析的前景,其他景觀類型作為背景。由于研究區總面積較小,林地景觀較為破碎,較大的研究尺度會導致許多景觀細節的消失,因此經過多次試驗,使用柵格大小為5 m×5 m的研究尺度能夠較好的保留研究區重要的景觀要素,滿足研究數據精度要求。將數據轉換為TIFF格式二值柵格文件;然后,基于Guidos分析軟件,采用八鄰域分析方法,對數據進行MSPA分析,得到互不重疊的七類景觀(圖2,表1),并對分析結果進行統計(表2);最后,提取出對維持連通性具有重要意義的景觀類型核心區和橋接區作為后面連通性分析的景觀要素。
景觀連接度水平能夠定量表征某一景觀是否有利于源地斑塊內的物種遷移[31]。維持良好的連通性有利于生態系統的穩定和生物多樣性的保護[32]。目前,常用的景觀連接度指數有整體連通性(IIC,公式1)、可能連通性(PC,公式2)和斑塊重要性(dI,公式3)等[33-35]。基于圖論的整體連通性指數和可能連通性指數能夠反應景觀的連通性和景觀中各個斑塊對景觀連通性的重要值,已經成為衡量景觀格局與功能的重要指標[33-34]。

表1 MSPA的景觀類型及其含義

表2 景觀類型分類統計表

圖3 源地、核心區和橋接區分類圖Fig.3 Classification map of source, core, bridge
本文利用Conefor 軟件,選用整體連通性、可能連通性和斑塊重要性3個景觀指數,將斑塊連通距離閾值設置為500 m,連通的概率設為0.5,分別對核心區和橋接區進行景觀連接度評價,并將核心區dPC值大于4的10個斑塊作為源地(表3,圖3),將剩余的核心區分為極重要核心區(1 (1) (2) (3) 表3 核心區(源地)景觀連通性指數重要值排序結果 最小路徑方法可以確定源和目標之間的最小消耗路徑,是生物物種遷移與擴散的最佳路徑,可以有效避免外界的各種干擾[11,36]。首先,結合MSPA和景觀連接度評價結果,將核心區和橋接區等生態網絡中的結構性要素作為研究區的核心景觀,并根據不同景觀對物種遷移的阻力大小,分別賦以不同的阻力值(表4), 構建研究區的消費面模型。景觀阻力是指物種在不同景觀單元之間進行遷移的難易程度,斑塊生境適宜性越高,物種遷移的景觀阻力就越小[1]。然后,基于GIS軟件平臺,在ArcGIS9.3的Spatial Analyst工具條下,使用Distance中的Cost Weighted工具,利用構建的消費面和生態源地生成每個源地斑塊的累積成本面,再利用Distance中的Shortest Path工具,生成由源斑塊到目標斑塊的最小路徑,由此生成了由45條潛在廊道組成的生態網絡(圖4),對其景觀組成進行了分析(表5),并基于重力模型[11],構建了10個源地之間的相互作用矩陣(表6),定量評價生境斑塊之間的相互作用強度,從而科學判定潛在生態廊道的相對重要性。根據矩陣結果和結合研究區實際,將相互作用強度大于100的廊道提取出來作為重要廊道,其他的作為一般廊道,得到研究區的生態網絡圖(圖4)。 圖4 研究區潛在生態廊道圖Fig.4 Potential ecological corridor map 表4 不同景觀類型的阻力值 表5 潛在廊道的景觀組成 表6 基于重力模型計算的斑塊間的相互作用矩陣 由表2、圖2可見,研究區核心區面積約為346.06 hm2,占林地總面積的45.08%,主要分布在研究區西部,成條帶狀分布,空間上連通性較好,研究區東部核心區斑塊相對較少,且分布較為分散,連通性較差。橋接區面積約為75.08 hm2,作為景觀中的結構性廊道,占林地總面積的9.78%,對物種的遷移與擴散具有重要的生態學意義。由于研究區內的林地景觀較為破碎,并且橋接區連接著兩個不同的核心區斑塊,因此在圖2中橋接區的分布較為破碎。邊緣區是林地斑塊的外部邊緣,孔隙是斑塊的內部邊緣,都為產生邊緣效應的區域,分別占林地面積的24.34%和0.87%,在將其作為生態網絡的組成要素時,需要考慮邊緣效應影響的范圍。支線是廊道連接的中斷,具有一定的連通作用,占植被總面積的11.68%,島狀斑塊是孤立的林地斑塊,可以作為生物的踏腳石,所占面積較小,呈碎塊狀散布在研究區中。環道區是斑塊內部動物移動的捷徑,有利于物種在相同斑塊內部的遷移,占林地總面積的3.11%。 由圖3和表3可看出,連通性較大的核心區和橋接區斑塊大多分布在研究區的西部,并且橋接區較為密集的分布在核心區周圍,表明此區域內部的景觀連通性較好,有利于物種在斑塊間的遷移活動。根據景觀連通性選擇出的作為源地的10個核心區斑塊,斑塊面積較大且高度破碎化,呈條帶狀分布在研究區西部,表明這些核心區斑塊在景觀中既起到了源地為物種提供棲息地等生態源地的作用,又起到了廊道的連通作用,促進了景觀的連通。研究區東部核心區斑塊數量較少,面積較小,空間上較為分散,景觀連通性較差。極重要和重要的橋接區大多分布在連通性較好的核心區附近,主要分布在研究區的西部,這些橋接區作為景觀中的結構性廊道連接了不同的生境斑塊,增加了景觀的連通性。 由表5可見,潛在廊道的總面積約為29.61 hm2,占研究區總面積的1.6%,核心區在廊道中的面積約為17.38 hm2,占生態網絡總面積的58.7%,表明核心區在作為物種生存源地的同時,也是生物的遷移廊道;橋接區在生態網絡中占5.2%,約為1.54 hm2,表明橋接區在生態網絡中起著重要的連接作用。除核心區和橋接區以外的林地部分,占生態網絡的25.23%,在網絡中占較大比重;網絡中農田的面積約為2.25 hm2,水體、建設用地和道路在網絡中占的面積不大,水體約占0.2%,道路和建設用地約為0.17%,其他的土地利用類型在網絡中約占2.74%。面積較大的水體對物種的遷移起著阻礙的作用,但是水體作為生物的水源地,可以與附近的林地成為遷移途中的暫息地。道路和建設用地在物種遷移的過程中起著較大的阻礙作用,因此,在網絡規劃中,應盡量避免廊道穿越道路和建設用地。 斑塊間的相互作用強度表明了斑塊連接的重要性和斑塊間廊道的重要程度。由表6可見,斑塊7和斑塊9之間的相互作用最強,表明斑塊間的景觀阻力較小,生境質量較好,斑塊之間的聯系緊密,物種遷移的可能性較大,因此,連接斑塊7和斑塊9的廊道對于維持兩個斑塊連通十分重要,對物種遷移和種群擴散具有重要的意義,在景觀規劃中,要嚴格控制和保護,務必保持斑塊的連通。斑塊2和斑塊7的相互作用強度最小,表明斑塊之間的景觀阻力較大,阻礙了物種的遷移,因此,在未來的生態系統規劃中應增加斑塊間廊道的連接,提高廊道的生境適宜性。由圖4可見,研究區中部和西部的連通性較好,生態廊道較為密集,有利于物種在研究區中部和西部斑塊之間的遷移。然而,從構建的生態網絡總體看來,研究區東部和北部連接的廊道較少,生態網絡不夠完善。因此將使用重力模型選擇出的重要廊道提取出來,作為研究區生態網絡的重要部分,通過在研究區東部規劃設計新的生態源地和生態廊道來不斷完善生態網絡。 生態網絡中東部和北部網絡的連通性較差,缺乏必要的生態網絡連接,因此,在網絡規劃中,在維護該區域內原有的林地斑塊的基礎上,綜合考慮這些區域中核心區斑塊的空間分布,將其中連通性較大的5個斑塊作為研究區的重要斑塊,通過生態建設提升其生境質量,使其成為規劃區東部和北部的生態源地;并進而根據斑塊間的阻力值以及核心區和橋接區的空間分布,建議規劃新增12條生態廊道連接(圖5)。 在研究區內,雖然某些斑塊間存在潛在的生態廊道,然而這些斑塊間廊道經過的地區生境質量較差,景觀阻力較大,降低了斑塊之間連接的有效性。因此,需要通過生態建設來增強這些斑塊廊道連接的有效性。因而,本文從一般廊道中按照其相互作用力的大小和空間位置,選取了4條廊道加以重點改造和生態建設(圖5)。采用網絡分析法中的網絡閉合度(α指數)、線點率(β指數)、網絡連接度(γ指數)[10]來分別計算規劃前后生態網絡的完善程度。統計結果表明,α指數、β指數、γ指數分別由規劃前的0.2、1.2、0.5,增為規劃后的0.48、1.73、0.67,表明規劃的生態網絡比規劃前的更趨完善,規劃的生態網絡明顯提高了研究區內生態斑塊的連接水平,增加了網絡連接的有效性。 圖5 生態網絡規劃圖Fig.5 The ecological network planning map 對于某些遷移距離較遠的物種來說,踏腳石的建設尤為重要,增加踏腳石的數量和降低踏腳石斑塊間的距離將有利于提高物種在遷移過程中的成功率和存活率。本研究中,根據廊道上綠地斑塊的空間分布、重要廊道的交匯點,并結合連通性較大的核心區和橋接區,規劃確定了14個踏腳石斑塊(圖5)。 生態網絡的構建可以提高景觀破碎化嚴重地區的連通性,對生物多樣性的保護具有重要的意義。本研究使用MSPA方法分析研究區內的林地景觀,識別出對維持景觀連通性具有重要意義的核心區和橋接區,并基于IIC和PC兩個景觀指數,分析了橋接區和核心區每個斑塊對維持景觀連通的重要性,從而確定了生態網絡的源地和結構性廊道,以及核心區和結構性廊道的相對重要性程度;最后,根據不同景觀斑塊對景觀連通的重要程度以及物種遷移的難易程度分別賦予不同的阻力值,生成消費面,進而利用最小路徑方法構建了生態網絡。本研究在確定生態源地這一生態網絡的基本組成要素時,沒有按照以往的直接將自然保護區或森林公園作為生態源地等方式,而是將確定生態源地的過程分為了兩個重要步驟:首先利用MSPA方法分析得到研究區內具有生態源地作用的核心區斑塊,將其從一般的林地景觀中遴選出來;然后重點考慮生態源地在整個生態網絡中的連通作用,計算核心區斑塊對維持景觀連通的重要程度,將景觀連通性的大小作為篩選源地斑塊的主要依據,以此確定了研究區內的生態源地。通過這種方法確定生態源地,避免了以往生態源地確定方法的主觀性,較為科學的考察了源地斑塊在景觀中的連通作用,具有重要的研究意義。本文將景觀要素的連通性作為生態網絡構建的基礎和重要依據,并利用最小路徑法構建生態網絡,實現了MSPA、景觀連通性分析、最小路徑分析的有機統一,是一種生態網絡規劃研究的新思路。研究結果對高度破碎化地區生態網絡的構建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和實踐價值,同時可為其他地區生態網絡的構建提供參考與借鑒。 MSPA對景觀的研究尺度十分敏感,增大影像柵格的大小會導致景觀中一些小的要素的消失或者轉換到MSPA中非核心區的類別中[29],不同的研究尺度可能會導致MSPA的分析結果不同,因此,對尺度的敏感性研究是MSPA研究的一項重要內容。由于研究區景觀高度破碎化,考慮到較大的研究尺度會導致一些較小的但在維持景觀連通具有重要作用的景觀要素的消失,因此采用了5 m×5 m的研究尺度,對MSPA的尺度問題還應做進一步的研究和探討。 在對景觀進行MSPA分析時,邊緣寬度的設定代表斑塊產生邊緣效應的范圍大小,邊緣寬度的大小對MSPA分析結果影響較大[37]。邊緣效應是生態學中的重要概念,對生態過程與物種保護、生境保護具有重要意義[38]。在自然保護區功能設計時,邊緣效應是必須考慮的一項內容[39]。本研究中,將邊緣寬度按照默認值1設定,由于輸入的影像的柵格大小為5 m×5 m,因此邊緣效應為5 m。然而邊緣效應具有針對性和復雜性,不同景觀地區、斑塊形狀 、不同研究對象,邊緣效應的寬度不同,因此本研究設定的邊緣效應的寬度不適應某些特定的種群,在邊緣效應影響范圍的設定時需要考慮需要保護的對象和研究區景觀的形狀、適宜性等因素。 生態網絡的關鍵是景觀阻力值的設定,然而目前國內外關于生態網絡的相關研究對景觀阻力值的設定還沒形成公認的標準,而本文將MSPA分析得到的核心區和橋接區根據其景觀連通性融入消費面的方法具有一定的科學性。由于研究區詳細生物資料的缺少,本文構建的生態網絡沒有針對某個物種,沒有根據物種的生活特性進行有針對性的景觀阻力賦值。本文試圖構建的生態網絡目的在于提高生境斑塊的連接性與景觀格局的穩定性,完善生態功能,改善生態環境質量,并避免新城建設過程中的破壞性開發,實現精明保護與精明增長的有機統一。 另外,在使用IIC和PC計算景觀連通性時,需要設定連通距離閾值,當斑塊間的距離大于該閾值時,認為斑塊是不連通的。因此,連通距離對斑塊的重要性dI值具有重要的影響[35,40-41]。連通距離閾值的設定時需要考慮物種的擴散距離,而不同物種的擴散距離往往不同。本文使用的閾值距離為500 m,連通概率為0.5,沒有根據研究區的物種的實際情況進行設定。 [1] 尹海偉, 孔繁花, 祈毅, 王紅揚, 周艷妮, 秦正茂. 湖南省城市群生態網絡構建與優化. 生態學報, 2011, 31(10): 2863-2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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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bitat fragmentation and the resultant decrease in habitat connectivity has become a serious challenge for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Green spaces are important habitat resources in the city.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 space ecological networks can be used to increase the connectivity between fragmented habitat patches, which promotes urban biological diversity conservation. Taking Bazhong western new district, a rapidly urbanizing area in Sichuan, China, as a case study, a novel method is proposed using Guidos, GIS and the gravity model to develop green space ecological networks.First, the morphological spatial pattern analysis (MSPA) model in the software Guidos was used to identify the main types and structure of green spaces in the landscape. The “cores” and “bridges” were extracted, which will make the foundation of the green space network. Second, using the software Conefor, the integral index of connectivity (IIC), probability of connectivity (PC) and the percentage of importance (dI) of each individual element were used to evaluate the relative importance of these cores and bridges to landscape connectivity. Accordingly, the top ten core patches acting as ecological sources were identified. The remaining cores and bridges were ranked based on their importance in maintaining ecological network connectivity. Finally, using GIS, potential ecological networks were developed using the least-cost path method, and the important corridors were identified using the Gravity model. A plan to optimize the ecological network in the study area was put forward. This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structural elements, the cores and bridges of ecological networks can be identified via the MSPA method and that landscape connectivity measurements (IIC, PC and dI) provide good quantitative measures of the relative importance of landscape patches, especially when considering landscape patch spatial distributions. The evaluation of landscape patches can help to identify and extract important protected landscape elements. Least-cost path analysis also provides important reference information for evaluating landscape patch habitat quality, which most previous researches have evaluated by subjective assessments.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 combination of MSPA with measures of landscape connectivity and least-cost path analysis are a novel and useful method for developing green space ecological networks in urban and other fragmented areas. The results will help to guide the development and management of green spaces for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morphological spatial pattern analysis (MSPA); landscape connectivity; least-cost path; ecological networks; bazhong western new district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51478217, 31170444);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 2014-02-13; < class="emphasis_bold">網絡出版日期: 日期:2014-12-04 10.5846/stxb201402130248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 qzyinhaiwei@163.com 許峰, 尹海偉, 孔繁花, 徐建剛.基于MSPA與最小路徑方法的巴中西部新城生態網絡構建.生態學報,2015,35(19):6425-6434. Xu F, Yin H W, Kong F H, Xu J G.Developing ecological networks based on mspa and the least-cost path method: a case study in bazhong western new district .Acta Ecologica Sinica,2015,35(19):6425-6434.

2.2.3 基于最小路徑的生態網絡構建




3 結果分析
3.1 基于MSPA方法的林地景觀格局分析
3.2 研究區景觀連通性分析
3.3 生態網絡結果分析
4 網絡優化對策和建議
4.1 增加核心斑塊與網絡連接
4.2 改善網絡連接的有效性
4.3 加強踏腳石的建設

5 結論與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