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金釗
從高原走來的“阿萌”
□隋金釗
說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最近幾年,我們羊駝家族在中國的名聲忽然高漲起來。那些遠離我們老家幾萬里,長著黑眼睛的中國人,只要見到我們懶洋洋地站著,就會喜笑顏開地跑過來,尖叫道:“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神獸’嗎?好呆好萌啊!”
早在公元前3世紀,我們羊駝家族就已經和艾馬拉人還有蓋丘亞人有過親密接觸了。作為他們唯一的家畜,我們被世代豢(huàn)養在靠近南極的美洲安第斯山區,這里是平均海拔超過3000米的大高原,和青藏高原差不多高呢。
到了印加帝國時期,羊駝家族的地位變得更加顯赫,帝國的貴族甚至組建了專門的國家機構來管理我們的日常生活。那時候,羊駝家族的總“人口”發展到了5000萬,無論到哪都能看到我們信步游走的呆萌身影。

在那段光輝歲月里,我們身上的駝毛成了整個帝國最靠譜的“貨幣”,大家以擁有我們的數量作為衡量“財富”多寡的標準。不過,你可別以為我們的生活會更安逸喲。
那可是個全民信仰太陽神的時代,為了感謝太陽神將陽光降臨大地,令農作物和動物茁壯成長,印加人會在每年的6月舉行盛大祭典,把貴重物品,如黃金和家畜獻祭給太陽神。作為社會財富象征的我們,自然不能缺席。那些毛色純白的同伴常常被選為祭品,在巫師的大呼小叫中“和神相見”去了。
好景不長,到了16世紀,由于西班牙殖民者的侵略和歐洲文化的輸入,印加帝國的信仰被徹底摧毀了。羊駝家族雖然因此擺脫了做祭品的宿命,但我們卻遇到了一些從沒見過的生面孔。跟隨殖民者而來的馬、騾、綿羊、豬以及兇狠的狗,都開始在安第斯山上與我們爭奪起領地來。
我們不得不轉移到這些“移民”不能涉足的地方謀生。在人跡罕至、多風干旱、土地貧瘠的野外,羊駝家族日漸稀少。現在,除了農場里的伙伴,在野外已經很難看到自由生活的羊駝了。
我們是有著原駝基因的一族,雖不像遠親駱駝那樣長有大大的駝峰,但忍耐饑餓和抵御寒冷的本事卻一點不弱。不過,我們身上沒有長膽囊,所以“性情膽怯”也就成了羊駝家族天生的標簽。
雖然我們的視覺很發達,但耳朵卻不夠靈敏,嗅覺就更別說了,簡直遲鈍得無法容忍。那安全問題該怎么解決呢?看來,只有依靠集體的力量了。
平日里,我們都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在雄性頭領的率領下尋覓苔蘚、地衣一類的食物。而在大伙用餐的時候,族群會派出一只或幾只伙伴擔任警衛,時刻觀察四周的動靜。
任何跟我們長得不一樣的東西都能把我們嚇一跳,要是發現了安第斯狐貍、美洲獅、土狼,那就更麻煩了!頭領會立刻擺出警惕的姿勢向我們發出警告,如果大伙沒有注意到,頭領就會發出“哞哞”的叫聲,那意思就是說:“還愣著干嘛,趕緊跑啊!”

看啥?沒見過帥哥么!
這時候,雌羊駝就會帶著年幼的小羊駝,像呼嘯的越野車一樣,以每小時56公里左右的速度飛奔而去。不經世事的小羊駝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得跟著媽媽一塊兒跑,連嘴里正嚼著的草都甩了出來。
一天算下來,我們就像一群驚弓之鳥,至少要逃跑三到五次。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吃點苦也無所謂了。
如果天敵在我們身后緊追不舍,族群中唯一的雄性頭領就會壯起膽子,調頭沖向敵人,用蹄子拼命地踢它。在一番歇斯底里的亂踢亂跳之后,也有過將天敵踢傷甚至踢死的不俗“戰績”。
膽小的性子確實有點對不住“神獸”的名號,但要說起愛干凈,羊駝家族可一點不比人類遜色。
我們特別講究,和人類一樣有固定的廁所,這樣既可以抑制寄生蟲蔓延,還能防止天敵通過氣味發現我們的蹤跡。印第安人非常喜歡收集我們的便便,在寒冷的冬天,那是他們絕佳的取暖燃料。
平時,我們還喜歡用打滾的方式洗一場“沙浴”。
疥螨等寄生蟲總是咬得我們奇癢無比,大伙兒就蜷縮著四肢臥在沙地上,然后像雜技演員一樣,四肢懸空,不住地向上搖擺,用慣力使自己的后背貼在地面上使勁地摩擦。蹭累了就側臥著休息一會兒,然后再翻向另一側,繼續摩擦地面。
想想一大群“神獸”四腳朝天、搖頭擺尾的畫面,哈哈,你還能忍住不笑嗎?
如果認真觀察,你還會發現羊駝家族都是斯文的“紳士”。我們從來不吃植物的花穗,即使是在饑餓難忍的時候,也絕不會對牧草“斬草除根”。
不過,性情再溫和的動物也有發脾氣的時候。一旦被激怒,我們就會像機關槍開火一樣,毫不客氣地朝對方吐又酸又臭的口水,這“奪命連環吐”絕對是羞辱討厭鬼的首選武器。
和雌性羊駝只會用吐口水的方式教訓惹事者不同,雄性同伴還長有專門用來打架的牙齒,雖然大伙兒平時相安無事,但情急之下可是不會嘴下留情的喲!
有時候,強壯的雄性同伴也會為了地盤而大打出手。這時的打斗就很搞笑了,雙方只用頭、蹄子和胸部互相推撞喊叫,直到其中一個一屁股跌倒在地才算結束。

說了好多,你該記住我了吧?我是網絡上聲名遠揚的“神獸”,也是高原上性格溫柔的“阿萌”,同學們還想對我有更深入的了解嗎?歡迎你們到各大動物園來看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