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鵬

中國,古樸的村莊可還是當年的模樣?近日,廣東民間一支13人的隊伍,歷時7個月,終于完成了對我國91個村莊的考察。他們的考察顯示,在如今的城鎮化浪潮中,不少村莊或主動或被動地消失了。例如,著名數學家陳景潤的老家——福州市倉門區臚雷村,因為福州火車站的建設,全村幾乎被拆完,陳景潤的故居也就消失了。(12月25日《廣州日報》)
擴張城市是社會的需要,建設道路是民生的需要;保護古跡是文化的需要,留下文化是歷史的需要。這些擴張與保護,這些建設與留下,原本是一點都不矛盾的。只要科學安排,只要統籌考慮,只要堅持尊重,只要心懷敬畏,就不會有擴張與保護的戰斗,就不會有建設與留下的遺憾。
陳景潤的故居位于福建省福州市倉山區城門鎮的臚雷村。這個村莊歷史悠久,人才輩出。它的后代里最出名的有數學家陳景潤、海軍上將陳紹寬。陳氏祠堂有730年歷史,供奉了約1000多個牌位。對于這樣的地方,無論是從文化的角度,還是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都有著其寶貴的意義。遺憾的是,就連這樣的地方也要為建設讓路,也要為擴張讓路。
這是規劃無序的亂象。2014年前段時間,北京一些媒體紛紛刊登一則正面的新聞,說是一條城市道路為一所百年小學讓路了。按照原來的建設計劃,這條路修到這里的時候,需要拆除這所學校。而因為這所學校是百年老校很有價值,在群眾的反對聲中,道路建設的時候拐了個彎。這被贊譽為權力向民意的讓路。而如果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問題:為啥在規劃的時候不考慮這個因素?當一個個文化古跡、風景名勝、生態濕地成為城市擴張戰場的時候,暴露的則是規劃亂象。
這是規劃獨大的詬病。誰在規劃?規劃者是行政官員、是建設部門。而一個城市是為誰建設的,是為誰擴張的?答案自然是老百姓。既然城市為百姓而建,道路為百姓而鋪,廣場為百姓而修,那么在哪兒建,如何修,為啥不能吸取大家意見?為什么在規劃的時候,在拆除的時候,在設計的時候不能也讓文化部門、文保部門等等有發言權?
這是規劃慌張的表現。搞規劃的時候,就是拍腦袋。搞建設的時候,就是想當然。搞拆遷的時候,就是硬碰硬。于是就有了剛剛建好就推倒的工程,于是就有了艾滋病拆遷隊。城市建設的規劃不是一張白紙,你想怎么畫就怎么畫,畫壞了撕掉重來。這需要多些謹慎。更不能僅僅為了好看,為了省錢,就破壞珍貴的資源和文化。前幾天媒體報道了一則新聞,貴州一處距今四百八十多年的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明朝時期的祠堂因為沒有資金而成為危房,而當地政府就是不給撥付修繕資金,原因竟是政府想讓這個祠堂搬家發展旅游事業?!
修建鐵路,是不是非要拆掉陳景潤的故居?肯定還有其他辦法,即使需要擴張,那么陳景潤的故居進入到了城市就丟城市的臉了嗎?就必須為道路讓路嗎?如果在乘坐火車的時候,乘客也能開窗看看“陳景潤”豈不更美妙,豈不更有特色?陳景潤是數學家,很會算賬,而我們的政府部門為啥就不會算賬了呢?
責任編輯 駱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