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鳴鶴藥商群影響力形成初探△

徐茂華，姚桃娟

(1.浙江醫藥高等專科學校經營管理學院，浙江 寧波 315100；2.浙江醫藥高等專科學校基礎學院，浙江 寧波 315100))

·中藥文化·

慈溪鳴鶴藥商群影響力形成初探△

徐茂華1，姚桃娟2

(1.浙江醫藥高等專科學校經營管理學院，浙江 寧波 315100；2.浙江醫藥高等專科學校基礎學院，浙江 寧波 315100))

慈溪鳴鶴是中國國藥業的發祥地之一。從鳴鶴走出的數十位巨商大亨創辦了眾多國藥號，至清末民初執中國國藥業之牛耳。偏隅小鎮產生龐大的有影響力的藥商群體，歸納起來有四點原因：一是慈溪古已有之的采集、種植、經營國藥的悠久傳統，鳴鶴優美宜居的自然地理環境、南北醫道醫術在本地的交流傳播是基礎；二是明朝中后期商品經濟逐漸發達，民營藥店興起，為鳴鶴藥商群崛起提供了良好的歷史契機；三是鳴鶴自古文運昌盛，教育普及程度較高，為鳴鶴藥商群的形成提供了廣泛的群眾基礎和堅實的人才支撐；四是以誠信為本，舉合族之力，敢為天下先，為鳴鶴藥商群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精神基石。

鳴鶴；國藥；藥商群；影響力

鳴鶴，位于浙江慈溪。鳴鶴藥商群在中國國藥發展史上留有深刻印記：明清以來，這里走出丁鶴年、樂良才、葉心培、葉譜山、杜景湘等數十位國藥號創始人，輸送了俞繡章、葉本生、劉沛元、周乾生、劉一峰等大批優秀經營者，他們創辦或經營的鶴年堂、同仁堂、葉同仁堂、葉種德堂、震元堂等數十家國藥號，不僅在當時當地脫穎而出，至清末民初始執中國國藥業之牛耳，其中不少至今仍屹立于中華大地普世濟眾，續寫著華彩的篇章。“中國國藥出浙江，浙江在慈溪，慈溪首推鳴鶴場”，鳴鶴成為中國國藥業的發祥地之一、形成龐大的藥商群體、并在國藥史上產生的重要影響絕非偶然，而是自然地理天賦、深刻的歷史機緣、獨特的人文傳統和堅實的精神基石的孕育和聚合。

1 慈溪藥商影響力的形成

唐開元二十六年(738年)置慈溪縣(縣治慈城)，慈溪始有中藥材采集、種植、販賣記載，并漸成風氣。

從中藥材貿易角度看，北宋年間，慈溪五馬橋馮氏“以藥肆為業，后遂饒富”，被大詞人舒亶(1041-1103年)在《四明雜詠》記述為“藥肆萬金饒”。至清道光、咸豐年間，馮氏家族以2000萬兩白銀的家產而成為全國首富[1]。

宋末元初，江南民間始有“藥幫三溪，第一慈溪”說法。慈溪藥商是江浙皖一帶從事中藥材經營的“三溪藥幫”之一，與金華的蘭溪、徽州的績溪的藥商，稱雄江南中藥市場數百年[1]。

明朝，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慈溪縣設惠民藥局，周旋記有“重建陰陽醫學并惠民藥局記”[2]。惠民藥局屬朝廷官辦藥房。

明天啟、崇禎年間，慈溪商人、寧波商人在北京創建“會館”，一方面“妥厥旅魂”、“建置義園”，捐資捐物做善事、做公益，一方面以“老鄉”情誼為基石共同謀求更多的國藥貿易話語權。

及至清朝，慈溪地方的藥商群體日漸龐大。據光緒《慈溪縣志》所載，縣人親連親、鄉帶鄉“四出營生，商旅遍于天下”，“甚至東西南洋諸國亦措資結隊而往，開設廛肆”，通過“傳幫帶”的學藝過程傳承藥材知識、加工技術和經營理念開展藥材貿易等商業活動。

從本地中藥材種植角度考察，明成化年間(1465-1487年)已有姚麥東種植，清末，姚麥東年產1000箱(約150噸)，遠銷東洋、南洋及全國各地[3]。

從本地中藥材資源開發看，明天啟四年(1624年)所修《慈溪縣志》記有藥屬土產36種[4]，清雍正八年所修《慈溪縣志》記有藥屬土產81種[5]。縣志中記錄藥屬土產、數量逐朝倍增，證明本地中藥材資源逐漸被深度挖掘，得到官方重視。

從上述史料可以看出，慈溪地界內確實有采集、種植、經營國藥的悠久傳統。五馬橋馮氏經營中藥材貿易所產生的財富效應影響到周邊鄉村，帶動包括鳴鶴在內的周邊鄉村人群關注、參與國藥貿易。

2 鳴鶴藥商群的形成與影響力

2.1 鳴鶴的自然地理與人文歷史

鳴鶴坐擁三山兩湖——五磊山、大霖山、仙居山和杜若湖、白洋湖，不僅具有江南特有的小橋、流水、古寺等景觀，更以鶴形風水聞名于江浙，似一顆明珠鑲嵌于杭州灣南岸。東漢建武初年，鳴鶴地域內已廣植水稻，并逐步開始養蠶、紡織、燒制陶瓷器。三國(吳)赤烏年間印度高僧那羅延來五磊山結廬靜修；南朝(梁)大同年間白洋湖邊始建精進庵；初唐哺育虞世南。唐元和至咸通七年間，鳴鶴鄉(今觀城鎮大古塘以南地)由余姚劃歸慈溪。唐五代時期，鳴鶴就以靠近越窯中心上林湖的港口優勢，成為中國最大的青瓷貿易中心和“海上陶瓷之路”的始發港[6]。

宋朝，鳴鶴不斷有望族遷入，名人輩出：北宋時方軫任四年鄞縣令后選宅久居鳴鶴山。南宋時太府卿、朝奉大夫沈恒退休后遷居鳴鶴鄉濱海，建“沈師橋”，尊為慈溪籍沈氏始祖。官至中奉大夫的嘉定十六年(1223年)進士、鳴鶴宓家埭人童居易晚年歸居杜若湖之濱，世稱“杜洲先生”。鳴鶴古窯人黃震(1213-1281年)，學承程朱，兼綜永嘉，博通經史諸子，時人譽其“以經術、行誼、政業為江南名卿”，開創東發學派，主張從事實學，晚年自官歸筑澤山行館；南宋中葉后，世族岑家、葉家遷居鳴鶴場，開始岑家、葉家在本地的發展。

元朝，童居易孫童金(字子丹)于元至大三年(1310年)建義塾“杜洲書院”聘名師淑來學者；黃震駕鶴歸西后，“元至元中，學者建湖山書院以祀之”，黃震族孫黃居敬等多次復建；岑氏家族上承宋末，鼎盛于元朝，下衍明初，廣播于清朝，貫串了將近整個近古時代，世稱“鶴皋岑氏”。上林岑氏不僅從政為官，在醫道方術、琴棋書畫上也多有建樹。其中，及至慈溪縣在陳麟(1312-1368年)治下時，許多文化精英如高則誠(1305年)、丁鶴年(1335-1424年)、亦速臺(元朝科舉出身的蒙古族漢文詩人，生卒不詳)等，都多次到由高僧見心來復(1319-1391年)住持的杜湖定水寺云集，定水寺一度成為大江南北文化交流的中心。再加上杜洲書院猶存，學風鼎盛，學派爭鳴，形成了一個很好的文化環境與文學氛圍，吸引許多如羅貫中(約1330年-約1400年)等才子學者前來隱居、交流、創作等，為后人留下了大量的文化遺產。詩人戴良(1317-1383年，世稱九靈先生)踏遍了這里的山山水水，行醫作詩題跋作序，把自己的精力和才華都傾注在鳴鶴這塊土地上。

明初，戴良與丁鶴年更在四明山間、在三北大地、在鳴鶴產生交集，情趣相投。鶴年“算術導引方藥之說，靡不旁習”，戴良“天文地理醫卜佛老之書，靡不精究。”尤其巧合的是兩人都對醫道醫術有著特殊的興趣。鶴年漂泊四明之時，曾靠“賣藥自給”，戴良一再為醫家立長篇傳記，傳揚醫道，特別推許醫家仁心[7]。丁鶴年出身是醫藥世家，所到之處，均以教書行醫為生，而且積累了許多民間驗方、丹方，收集了許多民間中草藥。他一路行醫治病的同時，游歷名山大川，拜訪名人圣士，談詩論道，切磋易理，探討養生之法。同期，永樂年間鳴鶴岑氏家族的岑宗紋(1415-1479年)“精岐黃術，以儒醫名聞省垣”，卒后以“醫仙”的身份奉像于杭州吳山的藥王廟，并獲得了賜謚“靜惠”的榮顯[8]。

明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鳴鶴設鹽課司，鳴鶴逐漸成為周邊地區最大的鹽場，傳為“東南賦稅之最”。這時。鳴鶴商貿日益發達，人口進一步聚集，更多百姓尋醫問藥的需求被陸續游走而來的醫家方士所滿足，國醫國藥得到進一步發展。

2.2 明清民國鳴鶴國藥商群的產生與發展

經過宋元明三朝南渡移民的文化交流，鳴鶴國藥業于明末清初逐漸興起，在民國時期達到鼎盛。明清時期鳴鶴走出了一批批藥商人，產生了數十位國藥業的巨商大亨，創辦了包括鶴年堂、北京同仁堂及分支、杭州葉種德堂、溫州葉同仁堂、紹興震元堂等一系列名震全國的國藥號，至清末民初始執中國國藥業之牛耳。

首先，明永樂三年(1405年)丁鶴年回到北京創辦鶴年堂。鶴年堂以養生立店，更充分地發揮了中醫藥的作用，效果顯著，從此受到各朝代皇親國戚、名人圣士及庶民百姓的推崇。

明朝末年，鳴鶴鄉樂家畈的游方郎中樂良才去到北京，從此拉開了慈溪國藥業向外發展的序幕。樂良才起先手持串鈴走街串巷行醫賣藥，但針藥獨特、立竿見影，遂在北京站穩腳跟安居樂業。其子樂廷松、孫樂懷育傳承父輩衣缽治病救人，一邊苦讀醫書，一邊改良方劑，樂家醫藥口碑日隆。及至清初，曾孫樂顯揚被清廷召為太醫院吏目，對太醫院內醫藥古籍和宮廷方劑作了深入研究，樂家祖傳醫術藥義得到提煉、升華。至清康熙八年(1669年)樂顯揚創辦“同仁堂藥室”。“修合無人見，存心有天知”，樂家子孫注重信譽、誠意為先、靈活經營，雖經歷數百年風雨，同仁堂“中國第一藥鋪”的地位無人能撼。

其次，清康熙九年(1670年)，鳴鶴人葉心培于在商賈之都溫州創建南同仁堂(又稱葉同仁堂)。據《中國藥業史》記載，葉同仁堂是中國最早的30家老藥鋪之一，是國內極有影響力的國藥品牌，是浙東南最大的國藥老字號。

再次，清乾隆十七年(1752年)，鳴鶴杜家橋人杜景湘在紹興城內創辦震元堂。震元堂炮制的丸劑、散劑、膏方精選精致、炮灸合度，炮制的大補藥馳名江南，成就十數代三百年而經久不衰的中華老字號。

其后，清嘉慶十三年(1808年)，鳴鶴人葉譜山在杭州創建了葉種德堂，為杭州開設最早、規模最大并自制丸散膏丹、經營道地藥材的一家國藥老字號。在民國初前，葉種德堂向為江南國藥業之翹楚，被譽為“江南第一藥鋪”，與南北同仁堂齊名。

2.3 鳴鶴藥商創立的國藥著名商號地域分布及影響力

在鳴鶴葉氏、同仁堂樂氏等藥商家族的影響和輻射下，鳴鶴國藥商號逐步在全國各地開張，至今仍有眾多的著名藥鋪存續經營，影響力遍及南北要津。

從數量上看，首先，同仁堂樂家老鋪前后在國內各大城市開設分號34家：樂孟繁一支開設了南京同仁堂1家，樂仁堂5家，宏仁堂4家；樂仲繁一支開設了頤齡堂1家，永仁堂1家，懷仁堂1家，沛仁堂1家；樂一叔繁支開設了宏濟堂3家，宏達堂4家，濟仁堂2家，樂舜記1家，宏德堂1家；樂季繁一支開設了達仁堂10家，樹仁堂1家[9]。其次，鳴鶴人在蘇浙滬開設的著名藥鋪有：湖州慕韓齋、紹興震元堂、臺州方萬盛以及上海宓天一、塘棲翁長春、南潯延年堂、紹興光裕堂、臺州岑震元、蕭山姚大成、嵊縣逢春堂、溫嶺方同仁、臨海遂生源等數十家。

從地域分布和影響力上看，34家“樂家老鋪”遍及天津、上海、長春、西安、長沙、福州、香港等地。其中北京同仁堂是“中國第一藥鋪”，達仁堂是天津最大的國藥號，石家莊樂仁堂是河北最大的國藥號、濟南宏濟堂是山東最有影響的國藥號。

浙江省內，杭州葉種德堂是“江南第一藥鋪”，溫州葉同仁堂是浙東南最大的國藥號，紹興震元堂是浙東地區最著名的國藥號，湖州慕韓齋為浙北地區最大國藥號，擁有大小藥店14家的方萬盛是臺州地區最大國藥號。

2.4 鳴鶴藥商群形成的群眾基礎及影響力

由于家族傳承和經營有方，鳴鶴國藥業杰出人物不斷涌現。研究統計，及至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鳴鶴場有約1000戶居民，卻有80%外出經商，做老板、經理的有200戶，外出做店員職工約600戶。在杭州，號稱六大國藥鋪的經理都是鳴鶴人：胡慶余堂經理俞繡章，葉種德堂經理葉本生，方回春堂經理劉沛元，萬承志堂經理支文良，張同泰堂經理俞企堂，泰山堂經理董福生。在上海，許多大藥店的主要負責人也多為鳴鶴場人：如蔡同德堂經理周乾生，蘇存德堂經理袁榮生，王大吉堂經理俞蘭芳、郁良心堂經理施琴堂，董天頤堂經理姚鶴軒等。在北京，劉一峰(清初民末的同仁堂查柜、樂家女婿劉輔庭之子)在公私合營前掌管北京鶴年堂。故此，鳴鶴可稱為民國時期中國國藥業的大本營，也是國藥業經營者的“黃埔軍校”。

綜上，國藥業是明清民國三朝鳴鶴商人的主業。鳴鶴藥商從這里走向全國，用自己的辛勤汗水和非凡智慧澆灌出數十個藥業百年老字號，福澤千萬民眾。民間傳唱“中國國藥出浙江，浙江在慈溪，慈溪首推鳴鶴場”——鳴鶴可謂近代中國國藥業的發祥地之一，鳴鶴藥商可謂國藥傳承和中興的肱骨棟梁。

3 鳴鶴藥商群形成的歷史機緣、人文傳統和精神基石

研究表明，鳴鶴藥商群在國藥發展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絢麗篇章，鳴鶴在國藥史上留下的縷縷“藥香”絕非偶然。

3.1 明朝中后期商品經濟逐漸發達，民營藥店興起，為鳴鶴藥商群嶄露頭角提供了良好的歷史契機

首先，鳴鶴有良好的商品經濟萌芽。唐五代時期，鳴鶴就以靠近越窯中心上林湖的港口優勢，成為中國最大的青瓷貿易中心和“海上陶瓷之路”的始發港。明朝中后期，隨著社會生產力的提高，社會產品種類和數量越來越多，產品在各地區間的流通交換更為頻繁。產品商品化、攤販商鋪化、集市城鎮化，商品經濟逐漸萌芽、日趨活躍，使這一時期成為我國商品經濟發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10]。三次南渡后，北地而來的人口與寧紹兩府本地人口在鳴鶴集聚交融；流通過程中產生的高額商業利潤，吸引了社會各階層參與到經商營利的洪流中去。朝廷設鹽課司成為周邊地區最大的鹽場后，鳴鶴已傳為“東南賦稅之最”，是為當時我國東南商品經濟活躍的一個縮影。

其次，明朝中后期官營藥局走向衰落，民營藥店成為中藥業的主力軍。官營藥局興起于北宋，繁盛于南宋，亡于明末；民營藥店在唐以前早已存在，北宋時僅僅分布于各大城市的主要街道，經歷元明兩代的發展，到清代已是遍及城鄉。至明末清初，民營藥店逐漸成為了國藥零售的主力軍。同期，國內形成了批發中藥材、加工中藥飲片的安國(河北祁州)、禹州(河南)、亳州(安徽)、樟樹(江西)四大藥市。往返于產地、藥市和零售市場之間的國藥商人結成藥幫，在國藥流通領域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11]。明末清初的鳴鶴已經地狹人眾，復雜的地緣、血緣關系使鳴鶴人有了走南闖北、向外求生謀利的傳統。“不為良相即為良醫，不為良醫即為良商”的小環境，使人樂于從商，善于經商，特別是樂于、善于做藥商。

3.2 鳴鶴乃至整個浙東地區自古文運昌盛，教育普及程度較高，為鳴鶴藥商群的形成提供了廣泛的群眾基礎和堅實的人才支撐

經商比傳統的農耕生活更具復雜性，從業者必須具有一定的專業知識和經營理念。比如在買賣商品時，需要計算成本和利潤從而確定買入價和賣出價；在資金短缺時需要想辦法融資；在經商過程中還要與人簽訂合約、典當抵押等問題；要與官府溝通，處理與政府之間的利害關系；更要在同業競爭中設法取得優勢。國藥業關系公眾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從事國藥業經營不但需要有較高的文化基礎，還需要有豐富的專業知識。

如前所述，寧紹平原自古文運昌盛，杜洲書院、湖山書院哺育了一代代鳴鶴人。在民國以前，鳴鶴藥商的子弟發蒙時，除了學習四書五經等傳統科目外，還格外要求熟讀背誦《湯頭歌》、《藥性賦》等中醫藥經典，從小就熏染“藥香”，為今后從事藥業經營練好童子功。鳴鶴較高的教育普及程度，為鳴鶴人從事國藥業提供了廣泛的群眾基礎和堅實的人才支撐。

3.3 以誠信為本，舉合族之力，敢為天下先，為鳴鶴藥商群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精神基石

自北宋馮氏經營藥業致富，鳴鶴樂氏家族更以經營藥業而執業界牛耳。這些家族致富不忘鄉梓，不斷修橋鋪路、建房落祠、回饋鄉里。身在外地的藥商學徒，也定期在各地建立會館，鄉人聚會共謀福祉。藥業的豐厚回報和利潤使得更多鳴鶴人邁入國藥經營行列，前仆后繼地踏入陌生地區開展國藥貿易和國藥經營。鳴鶴各家各族精研國藥、藥效顯著、誠信經營、平和謙順、抱團取暖、合作共贏，讓鳴鶴國藥商人聲譽日隆、生意蒸蒸日上，最終形成了影響力輻射全國的鳴鶴藥商群。

4 小結

繁華落盡，滄桑不顯。誰曾可知，鳴鶴，以20平方公里的偏隅鄉間，竟孕育出一批藥號、一幫藥商，竟成國藥傳承和中興的發祥地，竟是寧波幫的主要發祥地之一[12]。其中有哪些優良的文化基因需要我們深入解讀并在當代醫藥職業教育、醫藥行業職業道德建設過程中傳承永續，值得我們進一步研究和發掘。

[1] 戴松岳.中藥業和“寧波幫”的搖籃[DB/OL].http：//www.cnnb.com.cn/gb/node2/channel/node13890/node18707/node63421/node63425/userobject7ai1302401.html.2006-02

[2] 黃成助.慈溪縣志[M].臺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75年版.第820頁.

[3] 慈溪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慈溪縣志[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291頁.

[4] 黃成助.慈溪縣志[M].臺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83年版.145-146頁.

[5] 黃成助.慈溪縣志[M].臺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75年版.145-147頁.

[6] 慈溪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杭州：慈溪縣志[M].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2-9頁.

[7] 鶴鳴燭湖.上林岑氏世家[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628f1d010009kp.html.2007-6-27

[8] 洪仙琴.戴良與少數民族文人交游考論[J].民族文學研究.2006年第四期.第158頁.

[9] 安冠英.中華百年老藥鋪[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17-19頁.

[10] 許敏.明代商業與社會變遷[DB/OL].http：//www.historychina.net/wszl/xlxh/2005-09-05/28499.shtml.2005-9-5

[11] 靳秀梅.宋元明清藥肆初探[D].蘭州大學碩士論文.2007年6月.

[12] 方煜東.慈溪鳴鶴與中國國藥業[N].寧波晚報.2012年2月12日A13版.

ApreliminarystudyoftheinfluenceofCixiMinghepharmaceutistgroup

XUMaohua1,YAOTaojuan2

(1.OperationandManagementSchool,ZhejiangPharmaceuticalCollege,Ningbo,Zhejiang,315100，China；2.FoundamentalCoursesDepartment,ZhejiangPharmaceuticalCollege,Ningbo,Zhejiang,315100，China)

Cixi Minhe is one of the birthplac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dustry. There are tens of business magnates who come from Minhe create numerous traditional drug brands. These brands are the top ones in the Chinese pharmaceutical industry from the late Qing Dynasty and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There are four reasons for developing such influential pharmaceutist groups in remote area. First of all, Cixi is the town which has a long history of collection, plantation, and operation of herb drugs; Minhe is a beautiful place which gathered the south and north medicine, so that it is easy to communicate and promulgat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econd,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commodity economy, there rose up lots of private pharmacies in mid-late Ming Dynasty, it is a historical opportunity for pharmaceutical businessman in Minhe. Third, the high spread of education provides wide mass basis and solid talent supports for Minhe pharmaceutist groups. Fourth, honesty, unity and brave are the main spiritual supports among the Minhe pharmaceutist groups.

Ming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pharmaceutist group; influence

2015-04-08)

浙江省優勢專業——中藥專業建設項目(JYZYZY2013010)

10.13313/j.issn.1673-4890.2015.7.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