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醫藥大學(北京,100029) 楊東方 周明鑒
中醫專科目錄類型述論*
北京中醫藥大學(北京,100029) 楊東方 周明鑒
中醫專科目錄以提要目錄最為重要,分為輯錄體、敘錄體和傳錄體三類。輯錄體為主流,其特點是大量輯錄醫籍醫家的相關資料,為他人的研究提供幫助。傳錄體突出強調考察醫家的全部著述,注重醫家所著醫籍的辨偽考證,也很重視考察醫家的師承源流。敘錄體目錄能夠較為準確地敘述著者的生平行事、概括著錄書籍的內容要旨,甚至也較為明確地標明了醫籍提供者及著錄醫籍的版本流傳情況,但未能完成辨析校書時發現的訛謬。沒有提要的目錄書只要著錄內容可靠,其學術價值也不容忽視。
中醫專科目錄 醫籍考 醫藏書目
中醫專科目錄產生較早,一般認為,宋代就已經產生,隨后蓬勃發展,甚至連日本學者都撰寫出《醫籍考》、《宋以前醫籍考》等目錄杰作。但中醫專科目錄分為幾種類型,各種類型的特點如何,學術界還未系統探討。實際上,探討這些問題不但有助于學術界利用這些目錄,還將有助于學界編纂中醫目錄。中醫專科目錄的分類方法很多。這里以提要的有無作為分類標準,無提要的為一類,以簿錄式目錄為主,但不限于此;有提要的為一類,一般稱為提要目錄。其中提要目錄學術價值較高,又可分為輯錄體、敘錄體和傳錄體三類。
《醫藏書目》、《醫林大觀書目》等都是這種類型。雖然這類目錄沒有提要,但如果著錄內容可靠,其價值仍不可小覷。如現存最早的中醫專科目錄《醫藏書目》,由殷仲春完全依據自己的所見所聞編撰而成。他在《自識》中言:“平生嗜醫家書,恨不多見。仆在寧國,日暇無事,而江西朱純宇先生處久識寧國諸醫家并仕宦家,以饒道尊命,挾一刺借觀,然后知醫書之浩瀚也。今列為十數函,標為函目,使仁人求其書而廣濟于群生也。”[1]這表明,殷氏雖然喜歡買書藏書,但限于條件,所見醫籍不多,后游歷到安徽寧國才得以廣覽醫籍,進而撰寫了《醫藏書目》。特別是,殷氏把未見的典籍著錄在《聲聞函》中,態度極其審慎。故雖每函書目僅著錄書名和作者,再冠以小序,并無提要,學術界仍很重視,作為重要參考書。清代藏書家汪鳴珂喜歡搜集醫學典籍,為了更好地訪書,他就以《醫藏書目》為參考。其在《重校圣濟總錄敘》中言:“明季秀州殷氏方叔作《醫藏目》,考述見聞所有卷帙……余于方書有癖嗜焉,生平所聞,略得《醫藏》之半。”[2]683更加可貴的是,《醫藏書目》著錄了很多的稀有醫籍,這更增加了其學術價值。阮元《四庫未收書提要》言:“《玉函經》一卷,唐杜光庭撰……是書藏書家皆未著錄。錢曾《讀書敏求記》載有光庭《了證歌》一卷,又與此異。惟明人殷仲春《醫藏目錄》曾載是冊,列之無上函中。”[3]123由此可見一斑。
而如果不能堅持只著錄親眼所見者,其學術價值就不高,如改師立的《醫林大觀書目》。《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醫林大觀書目》對此也有評價:“據師立所述,僅于書肆訪購,目中所載兼有未見之書,當出館中擬開以待征訪者,師立因以為私錄。惜其未將‘已見’、‘未見’注明,無從考見當時館中實有之書。”[3]530就對“目中所載兼有未見之書”且未標明提出了批評。如果再考證空疏,其學術價值就會更一步降低。《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醫林大觀書目》接著言:“此目于未分類者,時代混淆,撰人亦有誤者,蓋未詳加考訂,編次草草。”[3]531這也難怪學術界對《醫林大觀書目》知之甚少了。
可見,只要目錄書著錄內容可靠,不轉錄,不臆錄,而且又著錄很多稀有醫籍,即使沒有提要,其學術價值也不容忽視。
1.輯錄體
中醫目錄的主流是輯錄體,所謂輯錄體,是指不由自己編寫,而去鈔輯序跋、史傳、筆記和有關的目錄資料以起提要的作用。中醫目錄的輯錄體是由日本學者丹波元胤《醫籍考》發端,建立范式。隨后產生了岡西為人《宋以前醫籍考》、嚴世蕓《中國醫籍通考》等一系列著作。
輯錄體目錄的最大特點是輯錄了大量的資料,為研究者提供了資料線索。《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就大量采擷了《醫籍考》輯錄的資料。《嵩厓尊生書》條言:“日本多紀元胤《醫籍考》載是書,有日畛自序(今本闕),略謂:少治《周易》……一以貫之云云。故其書首論氣機,于五運六氣言之最詳。”[3]313《經驗痘疹不求人方論》言:“日本多紀氏《醫籍考》載是書,有渤海徐維楫萬歷乙未序述其生平甚悉。云:明農于靜海……重刊本缺徐序,專載棟隆自序,又未著年月,故著錄者誤以為清代人,特為補正之。”[3]469-470《外科大成》條云:“日本多紀氏《醫籍考》載是書,有其孫宏源后跋,此本闕之。宏源承世業,乾隆朝敕纂《醫宗金鑒》,其中外科一門尤為精當,世稱善本,實為宏源所承輯,自言多取是書之意而敷揚之。用兩書相證,可得其授受之淵源,而詳略互見之處有資考索者,當復不少也。”[3]417均利用了《醫籍考》輯錄的資料進行醫籍的考辨。
《醫籍考》出現一百多年后,日岡西為人《宋以前醫籍考》出現,輯錄資料進一步豐富。其《自序》言:“其中或有多紀氏偶脫之資料,亦有近一百年來所得之新知見。至如版本之種類與其傳存之考察一項,余等為之,而《醫籍考》則全付闕如。”[2]7又過近50年,嚴世蕓《中國醫籍通考》出現,更加專精。裘沛然《中國醫籍通考·序》言:“其輯集的醫籍,上溯出土文獻,下訖清代醫書,旁及日本、朝鮮的中醫古籍,凡歷代史志和近賢所著的醫書目錄,有載必收,有遺則補,并從有關資料中搜錄諸如史可法、歸有光、錢謙益等文集中所未見的醫籍序跋,舉凡孤本、珍本、手抄本及日本鈔本均在網羅之列,旁搜遠紹,墜緒獨尋。全書共收醫籍多達九千余種,這與日本丹波氏《醫籍考》中收書二千六百余種相校,竟增數倍。”[4]
可見,輯錄體的學術價值主要體現在輯錄資料的是否豐富上。隨著研究的深入,搜集的資料越來越多,輯錄體的發展光景會越來越好。
2.傳錄體
傳錄體強調著錄典籍的作者,對作者立一傳記以充當提要。中醫專科目錄中傳錄體較少。清代道光、咸豐年間曹禾的《醫學讀書志》較多地體現出傳錄體的特征。它采取以書類人的著錄方法,以時代為綱,先列醫家姓名,再列史志目錄著錄情況及各種目錄未著錄但當時存世的書籍(即曹禾所說的“民間行本”)的名稱,然后是提要。如晉代葛洪為著名醫家,著有《肘后方》等。《醫學讀書志》著錄為:“晉葛氏洪。梁《七錄》:《肘后方》二卷。《隋書·經籍志》:《玉函煎方》五卷,《肘后方》六卷。《唐書·藝文志》:《肘后救卒方》六卷。《宋史·藝文志》:《肘后備急百一方》六卷。國朝《四庫》:《肘后備急方》八卷。右書六種,去復四種,凡二種。晉句容葛洪撰。洪字稚川,受業于從祖元之弟子鄭隱。元帝為丞相,辟為掾,以平賊功,爵關內侯,遷散騎常侍,領大著作,因年老辭,乞為句漏令,入羅浮山煉丹,年八十一卒。《肘后方》梁僅二卷,隋唐宋六卷,類皆后人增入。《金匱藥方》十五卷亡。”[5]34-35該提要先列舉了梁《七錄》、《隋書·經籍志》、《唐書·藝文志》、《宋史·藝文志》、國朝《四庫》等史志對葛洪著作的著錄情況,去復后,得出葛洪著述的情況,接著介紹了葛洪的生平及仕履經歷,最后敘述了葛洪醫籍的流傳經過。圍繞作者而不是作者的某一部醫籍為中心,表現出鮮明的傳錄體特征。
以作者為中心,首先能全面考察作者著述的情況。如“金張氏元素”云:“《金史·藝文志》:《病機氣宜保命集》三卷、《醫學啟源》二卷、《本草》一卷;國朝《四庫》:《病機氣宜保命集》;民間行本:《家珍》一卷。右書五種,去復一種,凡四種。”[5]74-75再結合后面的提要,讀者就能了解到:張元素著書四種。
因為要考察作者的全部著述,辨偽存真也就成為了重要的內容。《醫學讀書志》特別強調醫籍的辨偽。如對葉桂著作的考辨。“國朝葉氏桂”條云:“《四庫存目》:《臨癥指南醫案》十卷,《續》一卷;民間行本:《種福堂續醫案》一卷、《溫熱論》一卷、《葉康王三家醫案》三卷內葉一卷、《葉薛繆三家醫案》三卷內葉一卷、《本事方箋釋》十二卷、《景岳全書發揮》十二卷、《陶氏全生集評本》四卷、《醫效秘傳》四卷。右書八種,吳縣葉桂撰。桂字天士,號香巖。顯醫名于康熙、雍正間,乾隆丙戌錫山華南田,輯其晚年門人朱心傳、吳厚存、張亮揆等日記醫案,分八十八門,每門之末附以總論,名曰《臨證指南醫案》……至《全生集》本,山陰劉大化所撰,坊賈竄入偽序,藉盛名以求速售耳。《醫效秘傳》、《本事方箋釋》、《景岳全書發揮》,類皆偽托。《提要》稱桂生平無所著作,信矣。顧景文手錄《溫熱論》二十則,治一時傳染之病,異于吳有性之專尚攻擊,及幼科痘證一門,皆精簡可采。”[5]120-121按照目錄著錄及民間行本,葉桂著有醫書8種。但曹禾指出,“桂生平無所著作”,有些出自門人筆記,有些出自偽托。還特別指出《全生集》為劉大化所撰。另外,“國朝陳氏念祖”條對托名葉桂醫籍也有考證:“《本草經解要》四卷,為梁溪姚球字頤真撰。自序學醫始末,著書原委。門人王從龍跋,從龍叔海文序。又列參校門人華元龍等一十八人名,為六安州守楊公子字遠齋者所刻。稱尚有《南陽經解》、《幼科新書》、《刪補慎齋醫書》、《評點景岳全書》、《類經》諸稿未梓。坊賈因書不售,剜補桂名,遂致吳中紙貴。念祖未見原本,故踵其訛誤如此。”[5]131這些辨偽成果均得到學術界認同。《冷廬醫話》卷二“今書”云:“《景岳全書發揮》,世皆知為葉天士之書,按武進曹畸庵禾《醫學讀書志》,謂此書為梁溪姚球所撰,坊賈因書不售,剜補桂名,遂致吳中紙貴。又謂陶氏《全生集》,山陰劉大化所撰,《本草經解要》、《醫效秘傳》、《本事方釋義》,皆偽托葉氏。”[6]后來學者又把這個辨偽成果誤算在《冷廬醫話》頭上,如《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醫效秘傳》云:“當時偽托葉氏書者,約分二種:一為同時人作,假名以市重,如《冷廬醫活》所載,《景岳發揮》一書原為無錫姚頤真所撰,初出無人過問,坊賈偽改葉名而其書大著。”[3]265這實際上是《醫學讀書志》的成績。
既然以作者為中心,《醫學讀書志》也就特別強調其師承源流。“元朱氏震亨”云:“震亨字彥修,學者尊為丹溪翁……遇羅知悌。知悌字子敬,號太無先生,宋理宗朝寺人。初劉完素授醫學于荊山浮屠,知悌悉受其傳,又旁通子和、明之二家,翁盡得其秘。歸起文正疾,益推廣意旨,因作相火及陽有余、陰不足之論,專尚滋陰降火,《心法》首論六篇,分一百門,《金匱鉤玄》,分一百三十八類,有方有論。劉氏之學,至翁益彰。然絕去深沉,專趨淺近,執寒涼之結習,滋流弊于三朝,亦可謂功之首,罪之魁矣。戴良盛稱其敦孝友之行,得道學之源,重倫常而輕榮利,為之作傳。明休寧方廣,字約之,號古庵,以醫游河、洛間,寓陳留,集《丹溪心法附余》二十四卷,龐雜不倫,大失丹溪之旨。尚有《脈藥證治》、《地理》等書未見。”[5]83這里既追溯了朱丹溪由羅知悌到荊山浮屠及劉完素的師承關系,又下沿了朱丹溪到方廣的學術流傳。更指出,“劉氏之學,至翁益彰”。這實際上是對一個流派的初步探討。
突出全面考察醫家著述的情況,強調辨偽,注重考察醫家的師承源流,是傳錄體目錄的特長。惜這樣的目錄很少,以后應該加強這種類型目錄的編寫。
3.敘錄體
敘錄體由劉向創立,他在校訂一部書后,總是“條其篇目,撮其旨意”,上奏給皇帝。這些敘錄內容豐富,既有校書時發現訛謬的辨析,也有該書內容要旨的概括,還有著者生平行事的敘述。中醫專科目錄中,有部分目錄的部分提要體現出了這種特點。如曹炳章《中國醫學大成總目提要·圖注難經辨真》言:“《圖注難經辨真》四卷,秦越人述,順治武林馬之驥校刊,四明張世賢注,四明曹炳章重校。明張世賢靜齋《圖注》,清初順治庚寅武陵馬之驥校訂,同《脈訣》合序刊行,較之康熙三十二年沈薇垣刪注本,已失張氏《圖注》真面目。厥后小酉山房及浙江亦西齋與經國堂等各翻刻本,就炳章所見,不下八九種。其間或妄改,或刪削及缺字訛字,實不堪卒讀。其他近時各石印本,以訛傳訛,更不堪問矣。考張注《難經》、《脈訣》,為越人、叔和繼《黃帝素問》而作者也,洞悉至理,誠為醫家誦讀所必需,四明張靜齋增以《圖注》,更為明顯,益加珍重,后之業醫者,讀其書即可按圖索驥,炳章爰取馬氏校刊最精足本,加考其他舊刻各本,互相對照,有缺者補之,誤者正之,重加圈點,增以臟腑新圖,俾便研究,而使國醫之哲理益增價值。”[7]該則提要立足于校書所得,重點梳理了各種版本差異及各自的訛謬,也說明了自己所選版本及所作的整理工作,又對著錄醫籍的要旨及價值進行了探討,是一篇非常不錯的敘錄體提要。但遺憾的是,《中國醫學大成總目提要》更多的提要要么直接抄錄《四庫全書總目》,要么抄錄序跋,較為駁雜。相比較而言,《三三醫書提要》、《珍本醫書集成提要》較為純粹,較多地體現出敘錄體的特征。
《三三醫書提要》、《珍本醫書集成提要》等并不重視辨析校書時發現的訛謬,因為當時刊刻比較粗糙,沒有什么校勘。陸淵雷《<珍本醫書集成>序文之公案》言:“《珍本集成》除校勘不精外,其序例中聲明特為斷句,以便讀者,頃偶翻數種,乃破句百出。”[8]55-56《三三醫書》也是如此,第二集收錄了胡澍的《素問校義》,因為原書卷端著者題“績溪胡澍學”,故想當然地認為,作者是“胡澍學”。其提要云:“讀書最忌囫圇吞棗……書為胡澍學先生著,裘君藏本也。”[9]713實際上“學”是學習的意思,不是名字。而且書前《戶部郎中胡君荄甫事狀》明確地說:“君諱澍,字荄甫,一字甘伯,號石生。績溪縣城北人。”[9]715等到裘吉生先生擬刊行《珍本醫書集成》時,謝誦穆先生發現了這個訛誤,才得以改正。陸淵雷《<珍本醫書集成>序文之公案》言:“原書署‘績溪胡澍學’。‘胡’,姓。‘澍’,名。‘學’,謂為此一門學問。猶言‘撰’、言‘著’耳。經學家自有此一種體例。乃該局最初編列書目時誤以為人名‘澍學’,而題為‘胡澍學著’。適謝仲墨見而指教之,方得改去。”[8]56
這兩部提要雖不重視辨析校書時發現的訛謬,但也各有特色。《三三醫書提要》注重標明醫籍提供者。《千里醫案》提要云:“前年社友凌君永言,曾亦錄惠一本,并附跋語,因循不刊,深負熱忱。今因本集編輯之初,社友姚光祖君又以同書見惠,且加以校評者,遂用姚本付刊,并將凌跋附之,以志二君共抱闡揚先賢幽光之志也。”[10]49《珍本醫書集成提要》更重視著錄醫籍的版本情況、流傳情況。《產寶》提要言:“《產寶》一卷,清浦江倪枝維先生著。先生字佩玉,號鳳賓,雍正六年成是書。向無刻本,道光壬寅海昌許氏為之鐫版,同治辛未石陽黃氏為之重刊。因施送于人,咸獲其益,光緒年間,杭州高氏又付石印。因此書為家家應備之書,爰再輯入本集。”[10]100梳理了《產寶》的三次刊刻情況。《醫經小學》提要言:“明劉宗厚撰。本書六卷,明吳陵劉純著。劉氏字宗厚,其父叔淵,朱丹溪之高足也。純家學淵源,早年輯有《玉機微義》行世。本書分本草、脈訣、經絡、病機、治法、運氣六門,皆以韻語為文,便利于學,故曰:《醫經小學》。書只萬歷刻本,原為慈溪耕余樓珍藏,紹興裘氏自維揚舊書肆中重金購藏于讀有用書樓。今既印行,世必皆有先睹為快之感焉。”[10]91《醫經小學》只有萬歷刻本,提要無法梳理其刊刻情況,卻梳理了版本流傳情況,從慈溪耕余樓到維揚舊書肆,又到裘氏讀有用書樓。
除了重視醫籍的來源、版本和流傳,《三三醫書提要》、《珍本醫書集成提要》往往能夠準確地概括著錄書籍內容要旨,甚至能準確地敘述著者的生平行事。如《珍本醫書集成提要·難經正義》言:“清葉子雨撰。《難經正義》六卷,清葉霖撰。霖字子雨,揚州人。是書辯論精賅,考證詳審,為《難經》注疏中之善本。《難經》本以闡發《內經》為主,顧辭意有與《靈》、《素》違異者。是書取《內經》經文,一一排比,核其異同而會通之,誠深得徐大椿《難經經釋》之旨矣。葉氏所著,別有《重訂傷暑全書》、《伏氣解》、《脈說溫熱經緯評》,已由本局與三三醫社刊行。聞裘氏讀有用書樓收藏者尚有《傷寒正義》、《素問正義》、《溫病條辨評》諸稿,其學問淵博,而溫病尤有心得,故是書于傷寒、溫病之變革,尤剖析入細也。葉氏咸同間人,時西醫學已流入中國,是書詮釋《內經》,雜采西說,為前此注家所未有者也。”[10]83-84
綜上所述,中醫專科目錄中,輯錄體目錄發展較為成熟,傳錄體目錄、敘錄體目錄都有薄弱之處,仍須學術界繼續努力。
[1]殷仲春.醫藏書目[M].上海:群聯出版社,1955: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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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裘詩庭.珍本醫書提要[M].北京:中醫古籍出版社,2010:49,100,91,8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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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6-4737(2015)04-0034-04
2015-03-25)
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清代整理中醫藥文獻研究”(編號:14BTQ0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