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泓銘 張冰冰
習近平總書記去年在菏澤視察時,專門念誦了一幅對聯,上聯是: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勿說一官無用,地方全靠一官;下聯是:吃百姓之飯,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其實早在20多年前,任玉嶺在北海任副市長期間就把這幅對聯當成了他的座右銘。回北京后,他仍把這幅對聯掛在北京的家里邊。多少年來,任玉嶺的一言一行、所作所為,始終把這幅對聯當成一面鏡子。從幾十年來任玉嶺的工作實際看,他真正是這幅對聯的踐行者。
被總理牽掛之人
2012年作為曾任兩屆全國政協常委、又為資深國務院參事的任玉嶺因結腸癌住進醫院進行手術。他本想瞞著大家,悄悄地住進醫院,再悄悄地走出來就算了。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和名聲,怎么能瞞得住呢?找他的人太多太多,一天找不到他都著急,更別說做個手術休養需要20來天了。結果是不僅驚動了很多的單位、部門的朋友和領導,而且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對于任玉嶺參事的事情也格外地關注和關心。任玉嶺在有關方面的關照下,不僅住進了最好的醫院,而且是院長親自為其做手術,手術出院后,這位院長還百忙之中登其家門對任玉嶺進行回訪。
任玉嶺手術后的第四天就到中南海參加了溫家寶總理與國務院參事的座談。那天溫總理主持會議,首先提名任玉嶺第一個發言。在發言之前,總理特別告訴大家:“玉嶺參事剛做了一個結腸癌手術,我們祝愿他早日康復!”
也許冥冥中早有安排,注定任玉嶺這一生的生活和工作都會與總理們有更多的交集。早在50年代,任玉嶺讀大學時,就曾當面聆聽過周恩來總理的講演。周總理在南開大學視察時,走進任玉嶺所住宿舍時,任玉嶺正好要去圖書館,出宿舍門時與總理來了個碰面。當他坐在圖書館閱覽大廳在聚精會神學習時,周總理又到了圖書館的閱覽廳并與同學們進行交談。任玉嶺不僅感到十分幸運,而且也為周總理的博學和風采所折服。
上世紀80年代,任玉嶺到國家科委工作不久就兩次陪方毅副總理和姚依林副總理接待外賓;1994年常務副總理萬里和副總理吳學謙都分別在中南海召見了任玉嶺;2002年,64歲的任玉嶺準備告老退休時,又被當時的國務院總理朱镕基聘任為國務院參事,擔當起國家“智囊”的使命;2003年溫家寶任總理后,又續聘任玉嶺為國務院參事,2012年任玉嶺又第三次被聘任為國務院參事。
溫家寶任國務院總理期間,不僅批示了任玉嶺由國務院參事室上報的眾多建議,而且還在網上閱讀任玉嶺在多種媒體上發表的言論和文章。國務院參事室主任陳進玉曾多次講到:溫總理說任玉嶺所提的意見、發表文章都很深刻而尖銳,但從來不越格。可見任玉嶺的工作是得到總理贊許的。
戰亂中成長之人
任玉嶺說,他的名字是戰爭的產物。這是怎么回事呢?原來任玉嶺的家住在河南省遂平縣的縣城內,1937年日軍發動盧溝橋事變后,中原地區進入了戰亂狀態,任玉嶺的家遷到了遂平西部的嵖岈山寨,這里寨墻高筑直至山頂,呈現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情景。任玉嶺的父母就在這個山寨內的一個瀕臨河邊的嶺上面住了下來,1938年任玉嶺在這里出生,“玉嶺”即由此而來。從1938年至1948年的十年中,任玉嶺的家鄉一直處在戰亂之中,水災、旱災、蝗災、兵荒馬亂既給任玉嶺的童年留下了難忘的深刻印象,也對任玉嶺認識社會、做人素質、愛國情感進行了多方面的錘煉。至今任玉嶺還記得1942年的蝗蟲災害,那時飛蝗之多,遮天蔽日,連住宅的門窗上都布滿了蝗蟲,蝗蟲進入農田后,莊稼的葉子一掃而光。他更記得在小學讀書期間,日寇的飛機就像烏鴉一樣從學校上空飛過,機槍的掃射聲不斷。任玉嶺的童年,經常是說逃就逃,說跑就跑,有時走進山村,有時走進青紗帳。特別是遇上災荒,還要吃樹葉、野菜。災后難民“吃大戶”的場面,黃泛區被淹后的災民逃難情景,都深深印在任玉嶺幼小的心靈中。
任玉嶺念過七個小學,一是受戰亂的影響,搬家遷徙所致,二是因為任玉嶺小學期間善演講,在縣里每年兩度演講比賽中他總能獲得一、二名,因此,兩個教書的舅舅和教書的父親所在學校都來爭取他進行“跳槽”。上小學期間,任玉嶺很是努力,當時的小學大楷、小楷為必修課,那時候練就的書法基本功非常深厚。雖然后來60年沒有提過毛筆,沒能得到表現,但到2007年重提毛筆后,他的書法一鳴驚人。他現在是國家一級書法師,并被認定潤格費每平尺48000元,這都是來自他的“童子功”。
那個年代的艱難生活和戰亂環境既練就了任玉嶺應對生存的種種能力,也使他深感今日社會安定和幸福生活的來之不易。任玉嶺不只是在學校成績優異,在工作中業績卓著,在生活中,他也是一個多面手。由于童年就跟母親燒火做飯,還經常下地打豬草、挖野菜、放牛、放驢、收麥子、摘棉花,因而學會了一套生活本領。任玉嶺現在能在家做飯、炒菜、包餃子、搟面條,甚至做比薩餅都十分熟練。他還會做衣服、做木工,甚至繡花他都十分內行。任玉嶺自做的棉衣可以兩面穿,繡的枕頭至今還有保存,他用木頭制的洗相機,在收入較低的年代,用這樣的洗相機、自配洗像液洗出很多照片來。
50年代初,任玉嶺在河南念高中時,因離家遠學費來源困難,他就利用假日去打工,一天一元兩角五分的收入,他一干就是一個假期。后來到天津南開大學讀書時,他仍然發揚這個好習慣,利用假期打工,以補學費的不足。這些生活的磨練,看是給任玉嶺帶來了艱辛,實質是給任玉嶺更多的錘煉。
勇攀科技高峰之人
1964年,25歲的任玉嶺,英姿勃發,風華正茂。這位曾擔任過五年級生物化學大實驗輔導教師的青年,在天津市工業微生物研究所的崗位上接到一項重大任務——國家科技攻關項目之一的發酵法生產味精,并出任攻關組組長。
這樣重的任務交給一個剛畢業三年的大學生,在今天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但在那個人才極度缺乏的年代,大學生就是祖國的擎天柱,關鍵時刻必須沖上去。他們不可能像今天的大學生一樣有著“慢慢培養”的機會,也不可能在實驗室里百轉千回地一次次練習、一次次“滑翔”。生在電閃雷鳴中的雄鷹,注定在羽翼漸有豐滿時,便要飛躍高空,搏擊風雪。
由于時間緊、任務重,任玉嶺經常吃住在實驗室和試驗車間里。車間里沒有床,困的時候他就在車間的樓棚板上睡覺、過夜;沒有枕頭就找塊磚頭,沒有褥子就鋪幾張報紙,沒有棉被就蓋工作服。在黨和人民交給的任務面前,一切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
每一個環節,任玉嶺都身體力行、事必躬親。他是項目的領頭人,卻也是事事參與的苦力工。他扛、抬、背、抱樣樣走在前面。那時間經常要扛面粉袋倒向葡萄糖水解罐,任玉嶺經常是一次扛兩袋。為了用活性炭與棉花制造細菌過濾器,他親自與炭和棉花打交道,不顧炭粉的飛揚進行裝填。
歷經700多個日日夜夜,經過近萬次的試驗,發酵法生產味精終于提前研制成功。在這群年輕人的努力下,中國告別了32噸小麥生產一噸味精的巨大量比,變成5噸薯干生產一噸味精。
任玉嶺站在了天津市科學會堂的講臺上,激情盎然、侃侃而談。來自全國多所著名大學、中國科學院各有關研究所的知名教授、專家和輕工業部及中國科學院、國家科委及天津市的領導們,云集而至,傾聽著這位年輕的科技攻關帶頭人講述他們的研究成果。成果鑒定專家組對此作出了全面推廣的肯定。
然而,正在天津市工業微生物研究所要為這個項目申請國家科學獎、要給任玉嶺晉升工程師時,文化大革命來臨了。他的項目組長也在奪權風暴中丟掉了。但他沒有退縮,以后的幾年中,任玉嶺不負重望,帶領著科研隊伍完成了發酵法生產甘露醇、生產糖化酶和酶法制葡萄糖的研究。他還參與了檸檬酸研究的中間試驗,并組織參與了甘露醇、酶法制葡萄糖的建廠與試車投產。
開創民營企業之人
1984年,在國家科委新技術局的辦公室里,任玉嶺翻閱到一份《國務會議紀要》,紀要傳達了時任國務院總理趙紫陽的要求:“公司制度是當代最佳的企業管理模式,中國還沒有公司制企業,要在全國大力提倡興建公司。”
此時的任玉嶺40出頭,風華正勁。作為中國較早出國考察的人,他已經走訪了歐美亞十多個國家。他親眼看到國外公司的興起,他也有著將國外的新理念引進中國、發展中國的想法。這份簡報與任玉嶺的內心撞出了火花。他想起了他帶頭研究的味精,想起了在中國大地上迅速“開花”的味精企業已有200多家,想起了因市場開拓后勁不足,遇到了發展的種種困難。
任玉嶺起草了個報告,分別報給商業部、輕工部、中國食品協會。商業部和中國食品協會很快給了批示,同意進行組建。時任中央書記處書記的胡啟立也在報告上批下了“像這樣的公司建的越多越好”。
中國味精技術公司順利地組建。他與上海市馮容保同時擔任董事長。此時的任玉嶺想起了中美科技政策討論會上,美國科學家提出的“用高工資、好設備、好條件吸引留學生回國,吸引外國專家來華從事研究”的話,他和創業者們商議,要存精華去糟粕,將外國優秀的東西引進到中國,引進到公司。
任玉嶺參與牽頭的事總是做得大刀闊斧,與眾不同。在他的推進下,公司很快置于社會名流、專家和新聞單位的關注、關心下。新體制、新機制也最大限度地調動了員工的工作積極性。中國味精技術公司當年創利潤600萬元。
任玉嶺和這個公司的管理者們,又以愛國者的目光,高屋建瓴,把公司賺到的錢,無償送給一批年輕人去創業。不求回報,不求感恩,只求國家富強得更快,中國經濟發展的腳步邁得更大。正當任玉嶺欲“乘風破浪、直掛云帆”之際,“政府人員不能兼職公司工作”的文件,讓這個在商海中剛剛搏擊了一個回合的戰士,又不得不回到國家科委。回到國家科委的任玉嶺同時出任兩個處的處長,在國家科委中國生物工程中心擔任了酶工程及發酵工程處處長、咨詢與推廣處處長。
助推“中國星火”之人
任玉嶺辭去味精公司董事長職務后,國家科委生物工程中心主任金發楠得知他組建的味精技術公司成績斐然,便勸他以生物中心名義也辦一個類似的技術推廣機構。任玉嶺也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在商海中游了一圈兒,讓他對那片“大海”產生了特殊情感。那片“海”中有太多的金子可挖。作為一名搞科研出身的人,他如同帶了一副望遠鏡、放大鏡,金子的蹤跡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經過再三考慮,并與啤酒界的權威專家管敦化商定,決定對啤酒新技術進行推廣。那時候中國的啤酒產量不足100萬噸,當他得知德國每人每年要消耗365瓶啤酒時,任玉嶺認為啤酒一定需要大發展。任玉嶺將這個想法向金發楠主任匯報后,金發楠非常高興。正巧趕上國家科委副主任楊浚要到廣東、廣西出差,其秘書因要在人民大學參加考試不能陪同,金發楠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找到任玉嶺說:“楊主任要出差,身邊沒秘書,你就陪他去。在路上你給他講講你在中國味精技術公司的做法,為啤酒新技術推廣要500萬的啟動資金。”
“密謀”之后,任玉嶺隨楊浚主任出發了。任玉嶺在路上向楊浚主任講了中國味精技術公司怎樣通過技術服務小分隊推廣味精技術,又怎樣在第一年贏利600萬元的事情后,他向楊浚主任提出:“楊主任,我們生物中心想在啤酒新技術方面作一些推廣工作,需要500萬資金,懇請領導幫助解決。”任玉嶺“殷勤”過后,說出了主題。
楊浚聽了任玉嶺的詳細介紹后,認為任玉嶺的想法是可取的,是對國家發展有益的,是可以支持的。“給你們700萬,只要能做好這個項目。”楊浚果斷地回答了任玉嶺,并增加200萬元。 任玉嶺高興極了,暗想:“500萬變成700萬,金發楠主任若是知道還不樂壞了。”他恨不得馬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金發楠。但在楊浚面前,他還要保持淡定。
十幾天的考察結束后,楊浚鄭重地對任玉嶺說:“有這么多新的技術可以推廣,答應你的那700萬先不給了。”聽到這話,任玉嶺有點傻眼。
“這不是說你提的啤酒新技術推廣計劃不搞了,我們可以搞一個適用新技術整體推廣計劃,啤酒技術推廣可在這個計劃的盤子里統籌支持”,楊浚說道。任玉嶺回想這一路看到的新項目,他的心也是激情澎湃。啤酒技術推廣只是一個項目,要是將一路上看到的那些項目都推向全國,那該對國家的發展起多大作用!
回北京不久,楊浚副主任向科委提出了搞一個適用新技術推廣計劃的設想,適用新技術推廣計劃進入了創立階段,有人將其更名為“星火燎原計劃”。意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后由國家科委主任宋健將其改為“星火計劃”。
之后,任玉嶺又參與了中國星火總公司的組建。并被任命為中國星火總公司的總工程師,主管計劃和國際合作。此時的任玉嶺更忙了。他經常奔走于全國各地推動“星火計劃”項目的實施。
汗灑北海熱土之人
在北海,老百姓都知道:任玉嶺做事是拼命三郎。
他一天上午作四場報告。1990年他回北京14天,跑了76個單位進行匯報,并邀請有關方面到北海進行考察。他大會小會講,逢會必講北海。講北海如何重要。講北海要引進“三種人”:帶眼鏡的人(知識分子),講普通話的人(外地人),講外國語的人(華僑和外國人)。他說只有人文交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經濟才能發展,城市才能繁榮。講北海的得天獨厚,有優裕的“三S”——海水、陽光、砂子。說北海銀灘沙細白,水溫凈,浪柔軟,無海鯊魚,自凈能力強。他說北海從不用講稿,可以隨時隨地把北海的變化,新人新事新發展新成就總結進去。
幾年前,在北海吃碗面條都很困難,但今天不同了。四川擔擔面、山西刀削面、蘭州拉面、天津打鹵面、北京炸醬面、朝鮮冷面,在北海一應俱全。要是吃包子,杭州小籠包子、上海南翔包子、天津狗不理包子,北海都有生產。要是吃火鍋,美國曼哈頓火鍋、日本火鍋、韓國火鍋、廣東火鍋、北京火鍋、四川火鍋,北海全有了……
任玉嶺宣傳北海有點走火入魔。那形容著實令人感動。他坐火車,也沒有忘記用列車播音宣傳北海。當人家得知他是這個城市的副市長,又這么熱愛自己的城市時,都被他感動。有些人還就此調整了出行路線,借道北海進行參觀。有一年任玉嶺同20多個城市的市長們在美國訪問,遇上紐約美國之音的記者前來采訪。美國之音的記者當然不丑,而且彬彬有禮,但市長們見了都一個勁往后退。說什么?怎么說?國內又沒有指示。政壇生涯經驗豐富的市長們都懂得,此時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任玉嶺往前走,他第一個說,我來講。他接受了采訪,在大洋彼岸說北海。
北海的知名度,北海的發展,無不與任玉嶺的宣傳直接相關。宣傳,只是任玉嶺的一個側面。還有更重要的一個面,是玩命的干。
1989年9月,他由國家科委選派到北海掛職,1989年的除夕之夜,為了利用奧地利貸款建設一個工廠,他是在汽車上度過的。90年的元旦是在飛機上度過。那一年的春節,大年初二離開病榻上的母親乘車趕回北海安排建設項目。母親在床上說,你有事就走吧!不要耽誤公家的事。任玉嶺真的走了。國事、家事、天下事,忠孝不能兩全。坐在火車上,任玉嶺心里酸酸的。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別竟然成了他與母親的永別。后來母親去世,他沒有見上一面。母親魂歸西天的時候,他也是往西,去首府南寧匯報工作。
1994年,為接待一個院士考察團,他連夜趕材料,白天又連軸轉,得不到休息,導致發燒感冒。他跑到醫院,對醫生說,用什么藥都可以,盡可能劑量大一些,以便早日康復,不致于影響工作。醫生給他同時用了兩種抗菌素,重感冒是止住了,但因白血球大幅度下降,又留下了另外的病根。
在工作崗位上做出了病,然后又因病不能更好地工作,要求退下來。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更有作為的人 ,他的座右銘是:“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責在人先,利居眾后”。
建言國是,敢講真話之人
任玉嶺60歲后的15年來,擔當國務院參事兼全國政協常委和國家教育咨詢委員會委員,一年365天,他有250多天在外邊,在路上。有人給他做過統計,每年他至少要調研22個省、市及自治區以上,有的省一年要去七八趟。面對社會上發生的各種新矛盾、新困難和新的問題,他都廢寢忘食,甚至拖著帶病之軀親力親為,深入實際調查研究。任玉嶺到農村有三必看:看學校、看農戶、看醫院。尤其是貧困地區的教育問題,廣西百色、貴州黔東南、湖北恩施、云南怒江、河南駐馬店、山西韓城等地區到處布滿了他的足跡。為了解邊境地區、民族地區的教育情況,他曾經兩次赴云南怒江地區。當得知當地學生交通不便,每天都必須溜索時,他不顧70多歲的高齡、不顧酸痛的肩膀、不顧滔滔的怒江水的咆哮,親自溜索,往返于兩山之間,親自體驗學生上學的艱難和危險。
時至今日,任玉嶺還清楚記得02年春節發生在天津的一件事情。“玉嶺啊,等我病重時,我就把這個喝下去。”他是一個老黨員、一位老廠長、老工會主席。作為為國家建設付出了青春的老干部,在晚年,竟然為自己準備了一瓶敵敵畏。任玉嶺坐不住了,立即著手醫療問題上的調研。后來,任玉嶺發現看病難、看病貴,很多情況下是利字當頭,消極腐敗造成的。他迅速寫出關于醫療的提案,建議通過政協大會提出并被新華社報道,全國265家媒體競相轉載。2006年,溫家寶總理在十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上指出,要突出抓好醫療衛生工作。
任玉嶺對經濟社會發展的建言包括了“關注三農”“義務教育”“醫藥衛生”“住有所居”“社會發展”“西部開發”“奔向城市”“國企改革”“民營經濟”“農業產業化”“資源環境”“科技創新”“區域發展”“社會和諧”等十四個領域。這些問題他都做過很多研究報告和建議,其中義務教育免費和取消農業稅早已經成了政府的決策,使廣大人民享受到福祉。
中國書法傳承之人
書者,性也!率性而書,灑脫自如。書者,心也!隨心而書,其情亦真。北宋郭若虛的一句名言:“人品既高,氣韻不得不高。”
任玉嶺從1944年到1948年天天練字,大楷、小楷為必修課。他雖然幾十年沒有沒有動筆,但動起筆來就不同一般。今天,他的書法作品不僅被五六十種報刊進行刊載,而且在多次展覽,包括在臺灣的書展中,獲得金獎和一等獎。他被評為一級書法師和“中國書畫傳承藝術家”。任玉嶺的書法之所以受到各方面的贊許,一是因為他有實實在在的“童子功”,從小老師要求嚴格,如握筆不緊,被老師抽走,那可是要挨板子的。小時候的任玉嶺,曾多次挨了板子,小手被打腫;二是起點高。是他特有的機遇能夠同歐陽中石、吳冠中、侯德昌、高占祥以及眾多愛好書法的將軍、部長有較多接觸,受到了耳濡目染的熏陶和指點。比如歐陽中石看到他寫的書法后說,“寫字,不是練,而是學”。北京大學的中國書法大師金開成教授和中國書畫藝術院院長石松先生,都專門對任玉嶺的書法進行過點評和指導;三是閱歷廣、朋友多。任玉嶺在學習書法期間收到兩百多本集古今之大成的書畫集。眾多不同類型的名家書法,任玉嶺都認真的翻閱和學習。對書法集中的每個字的多種寫法進行分析、評判、最后根據自己的審美進行選擇;四是賢內助夫人的幫助。任玉嶺的夫人學習過五年專業書法的課程。她給任玉嶺詳細地講述書法的章法和規則以及虛實、大小、粗細、濃淡、干濕、疏密等具體的要求。
2009年人民出版社在全國遴選60名書畫藝術家,為他們出版了書畫專集,后來又在這60人當中選出10個專集匯編為《當代藝術名家》,他們是藝術名家沈鵬、歐陽中石、吳冠中、范曾、靳尚誼、劉大為等,任玉嶺也在其中。
為什么任玉嶺工作起來廢寢忘食?為什么他年過古稀依然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為什么兩會時有記者在人民大會堂門口大聲呼喊“哪位是北海的副市長”?為什么國內清華、北大、人大等高校和美國、新加坡等國家都邀請他去演講?為什么他有敢于直言的勇氣和正氣?為什么他的眼里常含深情和淚水?因為他對這塊土地愛得深沉、對我們的國家愛得深沉、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愛得深沉!沉甸甸的責任感讓任玉嶺看到并提出和老百姓休戚相關的問題,沒有人要求他這樣做,這是他內心深處充滿著對老百姓的愛,對國家和社會的情,并已經深深地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