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玩笑引發的滅國之災

觀博海

春秋時期，晉景公一心想要成就霸業，為了得到齊、魯兩國的支持，他派大臣郤克挾重禮出使兩國。郤克首先去了魯國，魯宣公盛情款待，并派上卿季孫行父陪同郤克一起到齊國。巧的是，衛國的上卿孫良夫和曹國的公子首也在這個時候訪問齊國。齊頃公一見這四個人，不禁暗暗稱奇，極力挽留他們在齊國多待些日子，四位大夫也沒有多想，就告辭回了館驛。

回到內宮的齊頃公，一想到四位大夫的樣子就止不住地偷笑，他的母親蕭太夫人就問他發生了什么事。齊頃公忍著笑，說：“今天晉、魯、衛、曹四國的使臣來覲見兒臣。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晉國的使臣郤克是個獨眼龍，魯大夫季孫行父是個禿子，衛大夫孫良夫是個瘸子，而曹大夫公子首是個駝背。殘疾人哪都有，可他們四個人各有各的不全，還同時出現在兒臣的面前，兒臣真是覺得有趣得很！”說罷，齊頃公又是一陣大笑。蕭太夫人不信，要求讓她看看。齊頃公遂決定第二天宴請四國使臣，讓母親看看熱鬧。

到了第二天，蕭太夫人坐在高臺上，齊頃公在臺下設宴款待四位使臣，為了制造出更可笑的效果，齊頃公故意找了一個獨眼龍、一個禿子、一個瘸子、一個駝背做四位使臣的仆從。齊上卿國佐見狀，知道齊頃公是故意在戲弄四位使臣，就極力勸阻道：“外交是國之大事，一切都要依禮而行，君侯這樣做會釀成大禍的！”齊頃公正在興頭上，哪聽得進去不同意見？

四位使臣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由四個跟他們有一樣殘疾的仆從陪著進入宴席，在高臺上坐著的蕭太夫人不禁哈哈大笑，兩邊的宮娥彩女也跟著一塊兒大笑。笑聲傳到了臺下，郤克問身邊的仆從臺上是什么人。仆從回答說是國君的母親蕭太夫人。郤克一聽就明白了這是齊頃公故意安排，耍弄他們四個人。宴席散后，另外三國的使臣找到郤克，憤憤不平道：“齊侯明顯是在侮辱我們，這口氣怎能咽得下？如果大夫能夠興兵伐齊，我等三國一定傾國相助！”郤克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立即與三位大夫歃血為盟，定好共同伐齊的盟約，然后各自回國準備去了。

齊頃公得到四國大夫不辭而別的消息，知道這回禍闖大了。于是他采取先發制人的策略，率軍進攻魯國。魯軍大敗，連忙向衛國求救，衛國立即發兵進攻齊國，但很快也被齊軍擊敗。就在衛、魯兩國一籌莫展之際，郤克率領著晉軍殺到了，曹國的公子首也率領著曹軍到了前線，四國軍隊會合在一起，一舉擊敗了齊軍主力，之后一路長驅直入，大有不滅齊國誓不罷休的勢頭。

齊頃公讓國佐拿著重禮找郤克講和。郤克毫不客氣，非讓齊頃公將嘲笑他的蕭太夫人交出來不可。后來經過魯、衛兩國大夫的解勸，郤克才消了氣，允許了齊國的講和。但齊國從此元氣大傷。

選自《傳奇故事·百家講壇》201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