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民間牽繡藝術

白巧英

（巧英民間繡藝中心，山西　和順　032700）

淺談民間牽繡藝術

白巧英

（巧英民間繡藝中心，山西和順032700）

歷史悠久的牽繡（硬質繡）是晉繡的杰出代表，具有悠久的歷史。本文重點圍繞牽繡的發展歷史、用途和做法、工藝價值和代表作品、未來發展方向等方面，較為詳細闡述了牽繡的整體發展情況，為國家、民間機構更好地保護此民非間物質文化遺產，促進其流傳和發展提供一定的學術支撐。

牽繡；晉繡；工藝價值；發展方向

一、牽繡的溯源和歷史

“晉繡”的提法，既熟悉又陌生。比起如雷貫耳的“蜀繡”、“湘繡”、“蘇繡”、“粵繡”，“晉繡”的內涵和外延似乎并不清晰。其實，“晉繡”同樣擁有相當悠久的歷史。在如今山西晉南夏縣的嫘祖廟，供奉的是教民開始養蠶的嫘祖；周成王“剪桐封弟”之后，叔虞建都于山西翼城縣城15公里外的唐城村，其子燮統治今天山西太原以南沿汾水流域一帶，詩經《唐風》中描述的正是該區域。其中，“牽繡”是“晉繡”的杰出代表，該種刺繡藝術的提法最早出現在《禮記》和《尚書》，據《尚書》記載，遠在4000年前的章服制度，就規定“衣畫而裳繡”。周代也有“繡繢供職”的記載。法門寺地宮出土的唐代供佛牽繡的衣裙、清朝補服等物都表現了較高的牽繡藝術工藝（巧妙地把牽繡和布藝融和在一起）。

“牽繡”在歷史上的發展變化伴隨著歷朝歷代的一些傳說。“牽繡”最早要追溯至公元前513年的晉獻公時期。晉獻公于他大婚之時，命令能工巧匠用落金片制作十種果子造型的金花點綴于鞋上，并讓妻子姜氏穿上“十果鞋”，目的在于宣傳晉國吞并十國（“果”“國”諧音之意）的偉大功績。并且提出，本國女子出嫁時都應穿上此鞋。從此該習俗慢慢流傳于民間。然而民間缺乏金箔等貴重物品，智慧的群眾便用彩線繡出“十果鞋”。同時，百姓縫制鞋時為了結實、耐磨，采用多層布裱糊后成硬質鞋底，女孩子的鞋上要繡上各種花紋，男子的鞋在鞋幫上針腳密密地納出。而且無論是繡的還是納的，每一針、每一線都需要出力牽緊，故此被群眾稱為“牽繡”。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民間牽繡亦稱繡，已成世風。根據《隋史》記載，凡為軍戶，役戍時，戎裝圖繡，以示軍威。這種盛于民間的繡法在北方更為廣泛。清康熙、雍正、乾隆以后，統治者在民間選繡過程，還十分注重“絨繡”、“牽繡”、“刺繡”的女工妙手，征于織造府，從事為皇家以及官府制服，可以說，各種繡品到了清代都達到了鼎盛。

二、牽繡的用途和做法

歷史悠久的牽繡（硬質繡）這種工藝是三晉大地太行山上的一朵奇葩，在民間稱為針繡的牽繡，是指用繡針引彩線，按描繪下來的花樣，描畫在紡織品上，通過牽繡運針形成的花紋圖案。晉繡有自己獨特的針法，以和順牽繡為代表的“牽繡”技法，是山西省特有的一種針法類別。

牽繡在民間用途很廣。生活服飾如枕頭、虎頭葫蘆、鞋墊、信插、花鞋、花帽、屏風、壁掛及祭祀用的萬民傘、百花帳等物品都要進行牽繡制作。

我現在有祖輩傳下來的牽繡作品如清朝一品文官仙鶴補服后片、前片，清朝親王補服五抓龍、二品武官獅子補服（前片后片全套）、二品文官錦雞補服（前片后片全套），生活用品有：針葫蘆、三寸金蓮鞋、鞋墊、粉樸、茶杯墊、銀票袋、肚兜蓋、圍裙、裙子、耳套、肚兜兒、小圍嘴、香包、荷包、兜兒帽、風帽、虎頭帽等，針腳整齊配色清雅，線條流暢，將龍游、猛虎瑞獸用牽繡的形式表現得生動活潑、豐富多彩，成為我國勞動人民的傳統紋樣和牽繡方法，世代相傳。

傳統的民間牽繡主要是作為穿戴生活用品的裝飾。這些裝飾，又多在婦女兒童身上。在婦女服裝牽繡中，不同部位有著不同的花樣。“腕袖”（上衣袖口），在通常情況下多飾以含有平安、吉祥、如意的二方連續圖案；“領口”，牽繡中大多是如意云，飾以花卉圖案；“裙子”，是古今婦女常用的衣服，前后各一片，常常嵌邊、繡花，而顏色多為黑、藍、紅色的底；“上衣”，繡花多在胸口，常用圖案有魚戲蓮、牡丹花等；“頂子”，常在上面堆繡蝴蝶、蓮花等圖案；“鞋”幫子，多繡以蝶戀花、蟾宮折桂等圖案。

“涼巾”是婦女夏天束發用的，常常以黑底繡花，很是精致；農村兒童的“肚兜”，多是紅色鑲邊的繡花，一般飾有蓮生貴子、富貴長春等寓意吉祥、繁衍的圖案，也有繡五毒蟲的，取“毒不近身”之意；男孩子身上的“圍嘴”，常繡有雙虎對頭、雙獅對頭、五福捧壽的圖案，而女孩身上的“圍嘴”，則繡以五蝶捧花、五魚戲、五蓮坐子蓮等圖案；冬天護耳的耳套，以桃形較多，常繡有吉祥動物花鳥紋飾；“童鞋”，男孩多為老虎鞋，前為虎頭，側有虎足，后有虎尾，向上掀起。在前面繡一綠色蟾蜍的名為蟾鞋，含有“蟾宮折桂金錢落地”的意思，關中鄉村中還有小豬鞋、小狗鞋等，都與當地民情風俗有關。女孩子的鞋子造型與男孩子相同，只是鞋前繡花圖案取吉祥、歡快，飾以含有寓意的花鳥圖案。

三、牽繡的工藝價值和代表作品

牽繡作為一種工藝美術也有著悠久的歷史，民間剪鄉也有把牽繡圖案作為剪紙花樣的，牽繡藝人也有把剪紙圖案作為牽繡花樣的，它們互相借鑒，相得益彰。

從祖上傳承的牽繡花樣有很多，這些民間藝術原汁原味的作品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值得我們挖掘、研究和保護。筆者試從以下選出的幾件牽繡紋樣作一概述。

《二十四孝圖》是傳統題材，民間多用此圖進行尊老教育。“戲彩娛親”紋樣，描寫老萊子已近老年，而父母健在，他為了讓父母開心在父母面前作小孩游戲讓父母取樂。他感動了上帝，王母送子給他，并進了狀元。

《王郎讀書圖》紋樣是民間勸兒童刻苦讀書的題材。畫面描述王冕家窮給富人放牛，他騎在牛背上，把書掛在牛角上，手捧一本古書認真閱讀，后來一舉成名。民間將此圖案多用在學生的書包或信插上。

《引路圖》紋樣在民間用在為女兒出妝時繡的肚兜上。表現在《西廂記》中紅娘引張生私會鶯鶯的情節，周圍布滿花草。構圖十分飽滿。

《吉祥如意圖》鳥紋字，在民間用于女兒結婚時所牽繡的門簾上的紋樣，多用于孩子做滿月的肚兜，或用于新婚壁掛上，寓意“吉祥如意”、“仙女送子”，動物圖案多有魚、牛、馬、羊和“金蟾戲金錢”等紋樣，都以“連年有余”、“吉祥興旺”為寓意。另外，花草多用石榴、仙桃、佛手、蘋果等花樣，都是“多福多子”、健康長壽之意。

三腳金蟾是瑞祥之物，相傳，這瑞蟾所到之處，那里的人都定會富庶起來。比如這瑞蟾到了那宅，該宅的人便會飛黃騰達。三腳蟾蜍的口是會吐錢的，因此蟾蜍面向屋內或店鋪內，可將屋外的錢財送入屋內，使本宅的財運增多，并且兼具堆金積財的運氣，是最常用的、最有效的催財風水用品。“鳳凰非梧桐不棲，金蟾非財地不居”，三腳金蟾所居之地，都是聚財之寶地，宅內擺放金蟾，有吸財、吐財、聚財、鎮財的作用，是經商者最能旺財運的吉祥物。

四、牽繡未來發展方向

打造太行牽繡品牌，品牌是軟實力、競爭力。作為和順“牽繡”傳承人，文化產業的帶頭人，我不僅申請了割繡（專利號：20062011810.2）、組合立體牽繡（專利號：201210383585.0）等專利，還注冊了“喜橋會”、“太行牽繡”兩個商標。注冊商標對于非遺技藝的傳承發展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商標代表著產品的形象，直接關系著產業的發展。如果把市場比作是海的話，那么商標就是帆，企業要想做大做強，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品牌。縣委政府及有關部門要拿出一部分資金來扶持太行牽繡這一文化品牌，把文化產業發揚光大。

總之，民間牽繡紋樣有著很合理的實用性和祈求美滿幸福的心理要求，構圖完整，形象生動，故事情節感人，寓意深刻。這些紋樣世代傳承，成為民間婦女極為珍愛的圖案。

隨著當代社會突飛猛進的發展，很多現代產品代替了過去的手工制品，很多農村婦女走出家門、走向社會、不學針工。從改革開放的角度講，這是件好事，但要從繼承和發揮民族民間優秀文化的角度來說，又是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近年來，一些專家呼吁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政府也出臺了一系列保護的辦法，筆者認為這是十分必要的，也是我們當代文藝工作者責無旁貸的義務。

［1］鄭珊珊著.《中國民俗文化叢書：刺繡》［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2013.

［2］張繁榮.濃艷熱烈的純色裝飾——山西民間服飾剌繡色彩藝術的基本特征［J］.裝飾， 2011年11月.

［3］孫緒靜.面花巧手飾婚嫁.山西大學碩士論文［D］，2011 年6月.

［4］張同泉.中國傳統圖案在現代包裝設計中的運用［J］.大眾文藝，2012年第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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