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刑罰執行體制介紹及其啟示*

閆 佳（司法部預防犯罪研究所副研究員）

國外刑罰執行體制介紹及其啟示*

閆 佳（司法部預防犯罪研究所副研究員）

《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完善刑罰執行制度,統一刑罰執行體制”的要求。為了給我國統一刑罰執行體制提供參考借鑒，我們通過對各國現行法律法規及相關文獻的深入研究和分析探討，從立法模式和實踐做法兩個方面，對美國、法國、英國等主要國家的刑罰執行體制進行梳理，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思考。

一、 國外刑罰執行體制的立法模式

所謂刑罰執行，是指國家刑罰執行機關將審判機關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刑事判決和裁定付諸實施的刑事執法活動。刑罰執行權配置，是指刑罰執行權由哪個或者哪些國家機關來行使。

世界各國對于刑罰執行體制采取何種立法模式，主要取決于該國對刑罰執行權性質的認識，取決于該國的實際情況及法律制度。綜觀世界各國刑罰執行體制立法模式，概括來說主要有以下幾種：

一是獨立法典。即以刑事執行法或刑事執行法典為基干法，在法律上對刑罰執行體制予以規范，并以其他專門性或單行性法律、法規作為必要補充，共同構成刑罰執行法體系。目前，屬于獨立法典立法模式的國家主要有：德國、俄羅斯、丹麥等國，如《德國刑事訴訟法典》、《俄羅斯聯邦刑事執行法典》、《丹麥刑事執行法》等。

二是單行法。即以監獄法、監獄行刑法、懲罰法或勞動改造法典為基干法，與其他有關專門性或單行性法律、法規相配合共同組成刑罰執行法體系。目前，屬于單行法立法模式的國家主要有：英國、意大利、日本、韓國等國，如《英國監獄法》、《意大利監獄法》、《日本刑事收容設施及被收容者處遇法》、《韓國行刑法》等。

三是分散立法。即無專門性刑事執行法律，長期依附于刑法和刑事訴訟法，由刑事訴訟法及其他法律、法規中有關刑罰執行的條款，共同構成刑罰執行法體系。目前，屬于分散立法模式的國家主要有：美國、法國等國，如，如美國州和聯邦政府各自的《刑法典》、《美國刑事訴訟法》、《法國刑法典》、《法國刑事訴訟法》等①王順安：《刑事執行法學》，群眾出版社2001年版，第7頁。。

二、國外刑罰執行體制的實踐做法

（一）美國

美國是聯邦制，其刑法制度、司法行政系統、檢察系統以及監獄等都存在聯邦和州兩套系統。但就刑罰執行權而言，均由司法部（包括聯邦司法部和各州司法部）來行使。具體來說，司法部行使的刑罰執行權包括監獄刑罰執行以及緩刑、罰款、賠償、社區服務、家中監禁、電子監控、中途訓練等非監禁刑罰執行。司法部內部設立聯邦執法官署、監獄管理局和假釋委員會等機構。其中，聯邦執法官署是美國最高檢察機關和最高執法機關，也是刑罰執行的專門機構，由總檢察長（司法部長）領導，負責管理和監督聯邦檢察系統和警察；負責管理和監督聯邦所屬的全國監獄及其他懲罰機構；負責調查并向總統匯報有關假釋、緩刑、赦免的請求②武延平：《中外監獄比較研究》，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28～31頁。。

（二）法國

法國刑罰執行工作由司法部負責。司法部不僅對監獄設施、監管人員及其他獄政實施監督管理，還負責解決徒刑執行、緩刑、監外執行、犯人刑滿后重返社會等一系列刑罰執行方面的問題。司法部內設機構中，有兩個具體負責刑罰執行的領導部門，即監獄行政管理局和犯罪事務及赦免管理局。其中，監獄行政管理局主要負責對獄政工作的監督管理和刑事案件的判決執行工作，并參與有關的立法研究，由各監獄負責具體實施。在監獄設置方面，除了收押長期徒刑犯的中央監獄和監禁中心，還有特殊監獄，包括女犯監獄、醫療監獄和慣犯監獄，以及收押1年以下短期徒刑者和未決犯的拘留所。該國的社區矯正人員也由監獄來管理。犯罪事務及赦免管理局負責制定刑事法律及行政規章的修訂方案以及赦免事務③張亞平：《法國刑事執行法》，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94頁。。

（三）英國

英國全國沒有統一的司法系統④蘇格蘭的法律系統獨立于英格蘭的法律系統，而且刑事法律制裁、治安和監獄是蘇格蘭政府的責任。北愛爾蘭法庭管理機構是北愛爾蘭的大法官部，北愛爾蘭監獄管理機構是北愛爾蘭事務部的一個行政機構。參見《司法部（英國）》，載維基百科。，在英格蘭和威爾士的司法體系中，司法部承擔刑罰執行職能。2007 年5月9日，英國合并了憲法事務部（大法官部）和內政部，成立了司法部。新成立的司法部主要負責英格蘭和威爾士的法院管理、監獄管理、犯人緩刑期間的監管，以及憲政改革等任務。司法部負責處理所有涉嫌犯罪者從被逮捕之時，直到被定罪的犯罪者從監獄釋放。⑤參見《英國司法部成立90天：擁有“連貫制度”穩中求變》，法制網http://www.legaldaily.com.cn/hqfz/content/2007-08/06/ content_674767.htm，最后訪問時間：2015-2-1。在具體設置上，英國司法部內設國家罪犯管理局。該機構隸屬于司法部，是英格蘭和威爾士的矯正系統的管理部門，其內部設置了陛下監獄管理機構和假釋管理機構兩個部門。該機構負責執行法院的處罰決定，包括監禁和緩刑以及多種類的服刑模式⑥曲廣娣：《英國司法行政制度述要》，《中國司法》，2014年第7期。。其作用在于為英格蘭和威爾士的社區和拘押場所內的罪犯制訂并提供服務，幫助罪犯回歸社會，以此來保護公眾利益，減少再犯。

（四）俄羅斯

俄羅斯由司法部行使刑罰執行權。蘇聯解體后，俄羅斯積極順應世界刑罰發展潮流，1998年經過司法體制改革將刑事執行職責統一移轉給司法部，并在司法部系統內部自上而下地設立了專門的刑事執行機構，國家刑事執行職責由這些隸屬于司法部的從中央到地方的專門刑事執行機構統一行使⑦徐景星、劉志軍：《刑事執行一體化的思考》，《中國監獄學刊》，2005年第6期。。俄羅斯《刑事執行法典》中規定了具體的執行程序和機關，其中，第3章第16條規定“罰金刑由司法執行警察執行；矯正性、義務性勞動刑、限制自由刑、拘禁刑、剝奪自由性以及死刑都由刑事執行系統的管理機構即司法行政機關執行。”基本上實現了刑罰執行體制的一體化，即中央司法部及地方各級司法局（所）是俄羅斯刑罰執行的主體。俄羅斯的偵查機關不參與具體的刑罰執行工作，法院除了執行剝奪專門稱號、軍銜或榮譽稱號、職銜和國家獎勵的刑罰外，也不參與其它刑罰執行工作⑧趙路：《俄羅斯聯邦刑事執行法典》，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15頁。。

（五）德國

德國主要由檢察院負責刑罰的執行。德國刑罰執行屬于刑事訴訟法的范疇，該程序包括確定刑罰的服刑或者其他的生效刑事法律判決的執行等各種措施，被視為與生效的案件判決有聯系的刑事程序。根據德國《刑事訴訟法典》第451條，檢察院負責刑罰的執行。具體來說，檢察院負責罰金刑、自由刑以及法院判處的其他刑罰的執行。德國的檢察機關不僅享有偵查、控訴的基本權力，而且也是刑罰的執行和監督機關。同時，根據有關州的法律規定，德國的檢察機關還是刑罰赦免機關。而德國《刑事執行法》規定的刑事執行，僅包括自由刑和剝奪自由的改善和保安處分的執行，這種執行是對囚犯改善與治療措施真正的付諸行動，其主管機關是司法行政機關，“它根據執行機關的命令，完成自由刑、改善及保安處分及青少年禁閉和羈押待審的執行”由監獄、管教所、精神病院和戒除所等機構負責具體執行⑨司紹寒：《德國刑事執行法律概覽》，《德國研究》，2007年第3期。。此外，德國除了有專門的《刑事執行法》外，《刑事訴訟法》、《刑事執行法實施細則》和《刑事執行職責與保安規定》及其他聯邦和州的法律共同構成了德國統一的刑罰執行法體系。

（六）意大利

意大利刑罰執行由司法部統一管理和全面負責。意大利作為大陸法系的國家，有關刑罰的刑種設定、刑罰的執行主體等均由《刑法》、《監獄法》做出明確具體的規定。意大利的刑罰制度包括主刑（無期徒刑、有期徒刑、拘役、罰金、罰款、大赦、特赦、司法寬免）、附加刑、替刑措施（社區矯正刑罰）的設置和保安處分。獄政管理部門全面負責全部獄內、獄外刑罰、替刑措施（社區矯正刑罰）、刑罰變更措施的執行⑩劉曉梅：《意大利刑罰執行制度中的社區矯正及其對我國刑罰制度改革的啟發》，《犯罪研究》，2005年第4期。。特別是，社區矯正刑罰也是刑罰執行的有機組成部分，由隸屬于獄政管理部門的社會服務中心負責執行，充分體現了其行刑的一體化。

（七）丹麥

丹麥刑罰執行由司法部統一管理。丹麥的司法部是丹麥警察機構和檢察院的最高領導機構??季美君：《丹麥的刑事司法制度及其借鑒意義》，《中國司法》，2004年第8期。。丹麥于2000年5月31日正式頒布施行了統一的《丹麥刑事執行法》，其規定的刑事處罰措施包括五種：監禁、罰金、緩刑、附社會服務刑以及置于安全監護。針對以上五種不同的刑罰方法，《刑事執行法》分編進行了細化規定。例如，根據該法第20、21條規定，監禁刑的執行在監獄或者拘留所進行。根據第90條第1款規定，罰金交由警察局負責執行。同時第50條及53條規定，若犯罪人被科處罰金得不到履行的，其罰金應當由監禁刑代替，適用監禁刑的執行規則；緩刑由監獄與緩刑管理機構負責執行；附社會服務條件刑的執行依然由監獄與緩刑管理機構負責；安全監護的執行的具體規則授權司法部長另行制定??謝望原：《丹麥刑法典與丹麥刑事執行法》，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105頁。。

（八）日本

日本刑罰執行主要由檢察機關指揮和決定，由法務部組織，矯正局具體負責監獄的管理，更生保護局具體負責假釋及社區矯正等工作。日本的檢察機關通常稱為檢察廳，檢察官既負責刑罰活動的指揮，也負責刑罰執行文書的制作，還對刑罰過程中的一些重要事項享有處理決定權。正如《日本刑事訴訟法》第471條規定：“裁判的執行，由與做出該項裁判的法院相對應的檢察院的檢察官指揮。”日本檢察官不僅執行裁判的刑罰，而且也執行裁判的非刑罰措施，例如訴訟費的繳納等。在日本，死刑執行權賦予了法務部部長，從而使死刑宣判和死刑執行成為兩個分立的事實??劉仁文：《死刑執行應從法院剝離出來》，《南方周末》，2007年7月12日第A06版。，死刑執行在監獄實施，要求檢察官、檢察事務官及監獄長或者代理人在場。對于財產刑的執行，在判決生效后則由檢察官指揮執行。

（九）韓國

韓國刑罰執行工作由法務部（司法部）負責，具體由法務部內設的矯正局負責實施??郭成偉、宋英輝：《當代司法體制研究》，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207頁。。相關立法散見于《行刑法》和《行刑法實施法令》，其中規定了矯正機構的設置、巡查監督、收容者和未決犯收容與保外、戒具的使用、教育與教誨、假釋、死刑的執行等管理規則。韓國的具體執行機構為矯導所（少年矯導所），分為封閉式和開放式兩種，分別關押重刑犯（一般刑期在10年以上）和輕刑犯，矯導所里關押的犯人都是經法院審理判決并需要到矯導所服刑的人員，死刑在矯導所死刑場執行；未經法院判決的犯罪嫌疑人被關押在法務部矯正局所屬的拘置所里，即將已決犯和未決犯分別關押。在矯導所和少年矯導所內設假釋審查委員會，成員由3至5人組成，委員會負責人由該所所長擔任，委員由所長從法宮、檢察官及在社會有名望的人中委任，該委員會負責向法務部部長提出假釋報告，是否假釋由法務部部長決定。

三、關于國外刑罰執行體制的啟示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盡管我國與其他國家在政治體制、歷史文化傳統等方面存在明顯差異，但是，如何通過刑罰執行的合理配置，執行方式和種類的設定和實施，以實現罪刑相適應、保護公眾、減少重新違法犯罪和維護社會穩定的刑罰目的，是當今世界各國政府、司法界和大眾普遍關注的社會問題。因此，國外關于刑罰執行體制的立法模式和實踐做法，對于我國理順刑罰執行體制、健全和完善我國統一刑罰執行制度，無疑具有重要的參考借鑒價值。縱觀上述這些國家的刑罰執行體制，筆者認為主要有以下幾點啟示：

（一）通過刑罰執行權的優化配置，實現刑罰執行的統一

國外刑罰種類復雜、多樣，但是刑罰執行權配置相對統一，為實現刑事司法目的和提高執行的效益提供了有力保障。一方面，各國的執行權和審判權普遍分離。在大多數國家，法院作為審判機關，基本上沒有刑罰執行權，無論哪種刑罰，都是由國家專門刑罰執行機關即司法部負責。這與我國人民法院既負責全部刑事案件的審判權又負責部分刑罰（死刑立即執行、罰金和沒收財產）執行的情況不同。因此，無論是從基本法理和具體執行實踐出發，還是從現實的司法改革目標出發，筆者認為，可以逐步將死刑立即執行、罰金刑以及沒收財產刑的執行權從法院體系中剝離出來，實行“審執分離”，并且借鑒國外主要國家的做法，將其移轉給國家專門的刑罰執行機關負責。

另一方面，從國外現實情況來看，偵押分離是國際通行的慣例，即偵查審判過程中的羈押與刑罰執行都由刑罰執行機構來實施。國外一般都把看守所稱之為未決犯監獄，與已決犯監獄統一管理。因此，拘役刑的執行理應是刑罰執行的組成部分，將其從公安機關分離出來，是合理、正確的歸位，也是符合國際慣例的通行做法。

由此看來，將執行權與偵查、審判等其他刑事司法權力進行區分，將刑罰執行程序與其他刑事司法程序進行切割，實現不同刑事司法權力之間的相互制約和監督，是各個國家的普遍共識和通行做法。這樣既能夠保證刑事司法過程中對相關人權的保障，又能夠有效防止刑事司法權力的專斷和腐敗。

（二）實行一元化的刑罰執行體制，由統一的機構作為刑罰執行主體

國外在刑罰執行體制上基本上采取了一元化的模式。除了德國和日本由檢察機關享有刑罰的執行權外??在實行檢執合一的國家里，檢察官一般擁有刑事裁判執行權或對刑事裁判執行的指揮權。，大多數國家刑罰執行主體均由司法部（法務部或法務省）一個部門統一管理和全面負責。由此可見，國外多數國家在設立執行機構時都充分考慮了執行中的實施行為和裁判行為，而無例外地將執行實施行為從法院權力結構中分化出去，交由獨立于法院的專門機構或綜合機構去行使。一元化的刑罰執行體制既能夠保障司法裁判的權威性和國家法治統一性得以維護，使得判決得到有效執行，又能夠保障刑罰執行對象處遇標準的一致性，維護刑罰執行的公正性。特別值得指出的是俄羅斯。俄羅斯在前蘇聯解體后，于1998年經過司法體制改革，將刑事執行職責統一移轉給司法部，并在司法部系統內部自上而下設立了專門的刑罰執行機構，國家刑罰執行職責由這些隸屬于司法部的從中央到地方的專門刑罰執行機構統一行使，實現司法資源的合理配置，提高了國家刑罰執行的效能。考慮到其原來司法體制與中國的淵源，俄羅斯在司法體制改革方面的經驗值得我們深入研究借鑒。

因此，借鑒國外的做法，結合我國的實際，從有利于建立偵查權、起訴權、審判權、執行權的配合和制約機制出發，將刑罰執行盡可能給獨立的專門機關行使，符合其自身的特征和性質，遵循其內在的運行規律??牛振宇：《論裁判權與行刑權關系的再定位》，《內蒙古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03年第9期。。為此，建立統一、專門的刑罰執行體制是實現最佳行刑效益的必然要求。

（三）通過完善的刑罰執行立法，構建統一的刑罰執行體系

科學的刑罰執行權配置、一元化的刑罰執行體制的構建，都需要有完善的立法加以明確和保障。雖然各國源于不同的政治、經濟、文化情況和法律傳統，對于刑罰執行制度采取不同的立法模式，但是，無論是以獨立法典形式，還是以《刑法》、《刑事訴訟法》、《監獄法》等單行性法律形式，都對刑罰執行內容、刑罰執行權的配置、執行機構的設置、監督措施等作出了明確、全面和詳盡的規定，構建了一整套完整的刑罰執行體系。以丹麥為例，丹麥不僅統一了刑事執行立法，制定了《丹麥刑事執行法》，而且十分注重《刑事執行法》與《刑法》、《刑事訴訟法》等部門法的協調與銜接。從實踐看，這一立法體例的確給該國的刑罰執行工作帶來了許多裨益，甚至起到了其他立法所達不到的法律效果。從各國刑罰執行發展的情況來看，制定一部同作為實體法的刑法和作為程序法的刑事訴訟法相互協調一致、地位相當的刑事執行法典，既是現代國際刑事執行司法實踐的迫切要求，也是國際刑事立法發展的必然趨勢??姚喜平：《刑事執行法律關系探析》，《法律科學》，2001年第4期。。

然而，從我國當前的實際情況來看，我國的刑罰執行的法律規范缺乏統一的形式，有關刑罰執行的法律規范分別規定于《刑法》、《刑事訴訟法》以及下位的《監獄法》??李樹民：《刑事執行立法一體化新論》，《河北學刊》，2010年第1期。。因此，現階段，我們應該立足于盡快建立健全我國現行法律體系，對《刑事訴訟法》、《監獄法》以及相關的司法解釋進行修改，構成我國分層次、多形式、相對集中統一的刑罰執行的法律體系。待立法時機成熟以后，借鑒其他國家刑罰執行立法的先進科學制度??如丹麥刑事執行法典所遵循的人道化的行刑理念以及非監禁刑的執行程序等立法經驗。和成功經驗，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根據《憲法》制定一部比《監獄法》的范圍更廣，規模更高，而且與《刑法》和《刑事訴訟法》協調一致、相互配合、地位相當的《刑罰執行法典》，對刑罰執行的立法目的、基本原則、主體、程序等作出詳細規定，從而真正的實現刑罰執行立法的統一，為科學、有效地行使刑罰權，實現刑罰懲罰和改造罪犯的效益奠定制度基礎。

（責任編輯 朱騰飛）

*本文系2014年度國家法治與法學理論研究項目“統一刑罰執行研究”（課題編號14SFB4003）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