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
接到導彈威脅求救
202×年8月的一天,我正駕駛“心神”在東海上空巡航,突然頭盔耳機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接著一個男人喊到:“承蒙關照,這里是日本防御東日本分公司……導彈……我是說我們這里受到導彈攻擊!”
聽到這個聲音,我仿佛能看到他那憔悴的面容。他應該是一個小村公所防衛科的職員。我也記不清國家到底欠了多少債,總之是拆東墻補西墻,后來什么東西都被私有化。5年前因為還不起債,政府就連自衛隊都不得不私有化。
擁有重要軍事據點的都道府縣,自然擁有規模大的防衛科,他們還可以與民間防衛服務公司(本公司名為“株聯合安全公司”)簽訂防衛合同,可對于那些既無基地又無核電站、村莊小且分散的內陸縣來說,就無任何實力去委托防衛服務公司。
“可是……目前因公司本月都在處理與千葉縣的預約,現在有些忙不過來……”“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呢!導彈就在我們頭頂上!”“從下個月開始‘藍天防衛系統也可以對付巡航導彈,屆時您可以利用它來解決問題……”“導彈飛過來!就是現在!”“我們無能為力,請您與縣防衛科聯系一下吧!”“那可來不及呀……”



我一邊應和著,一邊在那個大到幾乎蓋住儀表盤的液晶屏上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拖拽出空對空模式的顯示畫面和日本列島中部的地圖,上面標示著無數的敵方和中方目標。此顯示畫面是日本政府通過基礎防衛情報系統——“J-D信息網”向民間防衛服務公司提供的。雖然自衛隊被私有化,但政府一直控制著如信息搜集衛星、早期預警機等高端監視系統。我們這些民間防衛服務企業則在政府提供情報的基礎上,承擔各合同自治體的防衛任務。
“J-D信息網”提供的畫面中到處都是“空中威脅”的標志。一周前,圍繞“尖閣諸島”問題的日中對立終于演變成武裝沖突,隨后兩國政府宣戰。就在剛才,中國隱身轟炸機和巡航導彈對日本本土展開全面空襲。
目前,日本的自動警戒控制系統總算還能控制住局面,各防衛公司爭取把各合同自治體的損失控制在最小范圍內,卻無法掌控以超低空飛行姿態飛向長野縣那個小村莊的5枚巡航導彈。
“大壩!那里有大壩!它要是被擊中就完啦!”那個男人的聲音變得聲嘶力竭。
把地圖放大后,我發現這個大壩是日本最大的大壩之一,如果被毀不但下游村莊會被沖毀,而且那里還部署著保衛首都圈的導彈防御部隊。
“喂!美女,你太不會做生意吧!”我的頭盔里傳來僚機的聲音。它也是一架F-3A“心神”戰斗機,扁平的機體采用淺灰色涂裝,在天空的映襯下閃動著玄妙的色彩。這是光學迷彩的效果。如果頭盔面罩不安裝IFF(敵我識別)濾光板的話,用肉眼是無法發現它的。
我回答道:“沒辦法呀!人家可是大公司……”
“喂,美女!有大鍋飯吃真不錯呀!我這邊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訂單!”
民間防務公司扛大旗
在這里要說明一下,雖然名為“民間防務公司”,但實際情況各不相同。規模最大的當屬脫胎于舊自衛隊的“日本防御公司”(JD),它按照之前戰略方面隊的劃分方法,下轄“JD北海道”“JD東北”“JD東日本”“JD中部”“JD九州”等分公司,相當于擁有陸海空三軍的“全能公司”。與其形成競爭的是日本大型警備公社,其賣點是承接的服務廣泛而細致,提供從地區整體防衛到個人保護,甚至還承接遠洋反海盜服務。

不過,如果沒有一個萬全之策,日本人還是會感到不安。很多國際防衛服務企業正是看出其中的商機,大舉進入日本市場,形成第三梯隊。
本公司位于迪拜的總公司很好地體察出上述情況,不斷推出面向這些自治體的防衛服務,很快,我們就躍升為日本最大的外資防衛服務企業。還有一點迪拜總公司做得非常好,那就是從護衛艦到一發5.56毫米的子彈,凡是日本分公司使用的裝備,悉數為日本制造。
相比之下,很多外資防衛服務企業大都以歐美軍隊為后盾,從本國帶來裝備。例如,最早進入日本市場的美國安全公司,他們引入F-35A作為防空裝備。F-35A雖然JD也有列裝,其具備良好的相互通用性,但日本產業界對此飛機并不感興趣。多年以來,日本產業界為保持戰斗機的自主研發能力,在明知是賠本買賣的情況下,一直與防衛省聯合搞開發。由防衛技術研究所與三菱重工一起研發的第五代戰斗機“心神”,因為JD預定購買數量的大幅削減,此飛機完全成了賠錢貨。本公司抓住這一機會,構建起使用“心神”防衛從北海道到沖繩的服務體系。
當然,由于“心神”是日本的軍事機密,在體系建設之初也引起很大爭論。后來,以“心神”只能在日本分公司使用為條件,此建設計劃最終得以簽訂(還附加“飛行員全為日本人,非常時期也足以仰仗”的標語)。
成功擊落巡航導彈
“好吧!我們開始做生意吧!”僚機的語氣認真起來。“了解!”我回復僚機后又在液晶顯示屏上點了一下,計算出與目標接觸的最短距離。在超音速巡航模式下四五秒就能到達。在此期間,僚機的買賣開張了。“是的,如果找本公司的話,您可以立刻享受到本公司的防空服務。首先,作為試用,請允許我們先處理掉5枚巡航導彈。”無線電那頭的男人放下心來,說話都順溜了。僚機一邊與他聊著,一邊進入接敵航線。我跟在僚機后面。戰爭一開始,東京總公司就給予我們多達4枚的中程導彈搭載量,處理這5枚巡航導彈綽綽有余。endprint
打開節流閥后,飛機平順地加速到馬赫數1.15。
“激活雷達!”僚機發出指令。我簡短回答之后啟動JAPG-2雷達。隨后,我和僚機雷達獲得的信息與此前從“J-D信息網”獲得的信息相合并顯示在液晶顯示屏上。由于巡航導彈貼地飛行,我們的雷達還沒有鎖定它們。沿著“J-D信息網”提供的巡航導彈航線追蹤過去后,液晶顯示器上出現巡航導彈的標示,不過應該是被早期預警機或附近的無人偵察機發現的。不管信息來源如何,這些信息都被武器控制系統整合后一并顯示出來。“心神”的開發理念就是綜合利用各種信息情報實施作戰。如果用以前的詞語來表述的話,這就是“云射擊”。
“發現目標!在80千米處!”僚機呼叫道。此時,我們兩機組成的臨時信息共享網絡,已對所發現的巡航導彈進行威脅度評估,原來在畫面中顯示的巡航導彈標示中,應該由我來實施攻擊的那些巡航導彈標示變成紅色,我要解決掉2枚。我點了一下2枚圖標,武器艙內的導彈就自動被選定了。被選定的導彈都是AAM-4改-2(改進2型AAM-4中程空對空導彈)。
“FOX-2,發射!”我一邊說著一邊按下操縱桿上的按鈕,然后飛機輕輕抖動一下,導彈自機體下方的武器艙發射出去,接著是第二發。兩條白色煙帶向前伸展而去。很快,顯示器上的巡航導彈標示消失。
殲20現身!
“感謝您的光顧!剛才您處理巡航導彈的委托本公司已完成!”僚機又開始營業交談。可對方沒有反應。“喂,喂?這里是聯合安全公司!”突然僚機的聲音中斷,耳機里傳來劇烈的噪聲。
與此同時,綜合電子光學警戒系統的警報響起來。我下意識地一邊采取規避動作,一邊晃一下頭盔,切換到空中格斗時用的頭盔顯示器畫面。在畫面中一個不明飛機的標示忽隱忽現。在一陣眼花繚亂中,我瞥見噴著火向下墜落的僚機。
原來剛才的一切是陷阱。那個老實的村公所職員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人工合成的。我一邊拼命采取規避動作一邊不停切換著面罩上的光學濾光器,然后終于可以目視到敵機。我看到箭簇一樣的機身特征,它就是中國軍隊的殲20。由于敵機隊形非常分散,我能目視確認的是4架殲20。
我把飛機調整到攻擊姿態。值得慶幸的是敵人好像沒有發現我,這大概是因為我不斷發出緊急信號,所以附近的電子戰飛機已經開始幫我干擾敵機的緣故。另外,根據液晶顯示器上顯示的“J-D信息網”發來的情報,JD空軍基地的F-35A好像已向我飛來。
我與敵機拉大距離后又再度逼近,在相距16千米的距離上我發射剩下的2枚AAM-4導彈。液晶顯示器上,被鎖定的殲20顯示圖像越來越大。可一道強光閃過之后,畫面變成一片雪白,兩枚導彈就此偏離目標,這是敵機的激光防御系統起作用了。與此同時,敵機編隊排頭的兩架飛機翻轉著向我飛來,另外兩架則加速飛行試圖脫離現場。如果讓它們跑掉的話,10分鐘后就會飛抵首都圈上空。
我一邊駛入攻擊向我飛來兩機的航線,一邊再次發出緊急呼叫。我迅速逼近殲20,以一敵二的戰斗開始。我在使用JAPG-2相控雷達向敵機雷達實施電子攻擊的同時,發射AAM-7空空導彈。幾乎是向著敵機的正側面,一道白煙伸展而去。同時,我迅速采取規避動作,敵機發射的導彈與我的飛機擦肩而過。這是因為我的激光防御系統自動燒毀敵機導彈的自動尋的裝置。轉瞬之間我與敵機分離,并且看到敵機一側冒起白煙。可是,另一架敵機對我緊追不舍。我冒著飛機解體的風險采用回旋機動動作想抄敵機后路,可敵機采取相反戰術動作破壞我的包抄。
我又一次與敵機分離。由于AAM-4已經用完,所以我啟動加力燃燒裝置以縮短與敵機的距離,可敵機巧妙地避開我。為不損失能量,我一邊回旋著,一邊準備嘗試使用AAM-7空空導彈進行攻擊。
我從殲20正上方位置一邊飛離一邊發射AAM-7導彈,同時實施規避機動。這時,我的頭盔顯示器發出警告,背后有導彈來襲。信州的山巒在我眼前旋轉著。就在飛機馬上撞到山腳的瞬間我操作飛機做一個急轉彎,擺脫一枚導彈。那枚導彈撞到地面后爆炸。另外一枚導彈雖然緊追不舍,可當我再一次采取規避機動后,它受到主動式紅外線干擾器的干擾,被我順利甩掉。我不知道敵機這時飛到哪里去了。
突然,空中一個飛行物飛過,IFF識別色顯示為綠色,那是一架己方飛機。“我是美國安全公司04號,是友軍!是友軍!”我的耳機中傳來JD的F-35呼叫。“敵機被摧毀!”“剩下的敵機呢?”我坐直身體后在液晶屏上點了一下,看到其他編隊的友軍已經去迎敵。
“恭喜啊!你還活著!”JD的飛行員對我說道。僚機一直都沒有發出過求救信號。我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后回答道:“謝謝你們……”我一邊選擇好脫離戰場的航線一邊繼續說道:“……現在才趕到!”
“J-D信息網”的畫面中還滿是空中威脅的標志。我們一小時前起飛的基地在畫面中顯示為“可用”。
編輯:趙靜蕊 吳建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