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亞里士多德等中西方古典哲學家關(guān)于善的論述

高瑞霞

（延安大學政法學院，陜西延安716000）

孔子、亞里士多德等中西方古典哲學家關(guān)于善的論述

高瑞霞

（延安大學政法學院，陜西延安716000）

本文通過介紹中國哲學家孔子,孟子關(guān)于善的論述以外,進而通過論述西方哲學家蘇格拉底的美德即知識,柏拉圖關(guān)于善的理念,亞里士多德繼承和批判了柏拉圖的至善論的思想以及他提出的至善即是幸福的觀點,這些思想對我們以后的研究有著重要的啟發(fā)意義。

孔子；柏拉圖；善的理念

一、孔子等中國哲學家關(guān)于善的論述

（一）孔子談仁即是善的最高境界

對儒家來說,善一直都是他們提倡的美德，仁更是代表善的高一層境界，孔子曾說：“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桑瑩衿渖普叨鴱闹洳簧普叨闹！皬拇丝煽闯觯覀冎械拇蠖鄶?shù)人在一起，都可以分辨出誰是善者誰是不善者了，我們可以把善者與不善者理解成人，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人的優(yōu)點和缺點，不管怎樣，我們都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判斷善惡并不是一件難事，因為它所體現(xiàn)的是人的外在行為表現(xiàn)。孔子的弟子子張曾問孔子何為善人之道,孔子說：不踐跡，亦不入于室，意思是說他不會隨俗從眾，但修養(yǎng)還沒達到理想境界。他的回答清楚地說明了善人是盡力行善不愿同流合污的人，但為什么要說他的修養(yǎng)還未達到理想的境界呢?孔子給出理想境界的答案是仁，那么仁與善的關(guān)系究竟是如何呢?我們可以從兩方面進行理解，首先,善者行善，可能只是行為達到道德的標準，而未必就是其內(nèi)心真誠的自我要求，其次,善者行善，可能只是社會所要求其行善，而不會達到為善而犧牲的地步。而孔子談仁則會強調(diào)真誠，孔子認為人在必要時應該殺身成仁。

孔子關(guān)于善的概念主要描述的是人的外在行為表現(xiàn),并且他也主張人行善避惡,那么我們就可以合理的問孔子：人性與善有什么聯(lián)系？針對這個問題,孔子給出的答案是仁,可以用仁來理解人性,進而研究仁與善的關(guān)系。結(jié)果是仁所涉及的是人之性，人之道，人之成這三個層次；善則可以重新使用，就是仁分別指向善，擇善，至善三個層次。因此，我們可以對孔子的用語習慣不加以改變，就可以對善的概念得以重新使用了。因此，儒家善的概念的定義雖未明確指出,但已經(jīng)得到它的意義，就是在仁概念所建造的系統(tǒng)中用來解釋人性了。

（二）孟子的性善論

然而儒家的另外一位代表人物孟子則把仁政學說的理論基礎(chǔ)歸結(jié)為性善論,孟子認為,人天生就具有一種最基本的本性那就是不忍人之心即同情心,孟子舉例說：人突然看到小孩子要掉到井里去,都會有驚懼和同情的心情。這種同情心,并不是為了要討好這小孩子的父母,也不是要在鄉(xiāng)親朋友中獲得個好名聲,也不是討厭小孩子的哭叫聲,而完全是從人天生的本性中發(fā)出來的，這就是“不忍人之心”。[1]孟子認為善的本質(zhì)可以分為四端,即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是非之心。端的意思是起點,孟子認為只需把四端擴充,就可以成就德性。然而,孟子認為如果有人違背了封建道德的思想和行為，那就應該反思以及深刻考慮是否放棄了自己的本性，從而把這些本性找回來，恢復人的本性。這就是孟子所謂的求其放心，同樣，內(nèi)心反省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將符合天賦的道德觀念，那將會是莫大的快樂。孟子還說人之所以存在不善之心,是由于受內(nèi)心私欲所蒙蔽。因此,孟子認為,人應該丟棄私利,保存仁義。

總之，關(guān)于人性問題,孔子只提出了性相近也,習相遠也,沒有太多理解,孟子則是中國思想史上第一個系統(tǒng)地闡述了人性問題,提出了性善論。孟子所提出的性善表面上看是人人都具有的共同的人性,其實不然,他所說的人性只不過是把封建地主階級的階級性加以抽象化,硬說成是人類共同的人性而已。所以,孟子雖然在口頭上說人人都一樣具有性善,其實在實踐中,他始終堅信君子和小人是有區(qū)別的,他認為只有君子才能夠恢復仁，義，禮，智這些善性,而小人是不會保存也不能夠恢復的。因此,孟子所主張的性善論仍然是一種抽象的人性論。

二、亞里士多德等西方哲學家關(guān)于善的論述

（一）蘇格拉底的美德論

蘇格拉底對善的理解則是把善局限在了倫理學范圍內(nèi),認為美德即知識,蘇格拉底一生關(guān)注的是倫理道德問題,他的全部哲學追求的目的即是美德,他認為,美德是絕對的,而不是相對的;是一成不變的,而不是可變的。一些具體的道德行為，例如:男人治國,女人理家等構(gòu)成不了美德,因為它們是相對的，也是可善可惡的。再比如,同樣的一種行為,有時說是勇敢,有時說是魯莽；同樣一件事，有時說是克制，有時說是保守。因此,只有一般的善行或者是行為道德才能成為絕對不變的美德,這就是穿插在一切美德中的共同的美德概念。蘇格拉底把這種共同的或者一般的美德叫做知識,于是他提出美德即知識這個著名命題。他說：“如果知識包含了所有的善,那么他提出的美德即知識就是對的,這里所說的知識就是指對善的認識,即理解什么是善惡、美丑以及是非,所以說知識也就指智慧。蘇格拉底指出,美德的基礎(chǔ)是知識,如果一個人有知識并且心存善念,是絕對不會做錯事的。相反,如果一個人沒有知識,他就會盲目地聽從他主觀的判斷,或者道聽途說,或者受到傳統(tǒng)的習俗而左右,這就必然會導致其走向惡的邊緣。所以他給出了一個論斷就是惡必然是與無知相關(guān)聯(lián)的,沒有人是專門有意為惡的。美德即知識，而知識是可以教育的。因此,蘇格拉底認為一個人的善不是因為他本性就是善的,而是由于教育而成為善的,他把美德即知識這個命題進行了進一步的研究而得出一個結(jié)論就是美德是有關(guān)于善的概念的知識。

蘇格拉底的美德論雖然肯定了道德知識對道德行為的指導作用，但是他離開了具體的道德行為去追求一種絕對的美德，那是一種唯心主義的想法。因此可以看出，蘇格拉底的美德論的觀點顯然是片面的，不符合實際生活的。

（二）柏拉圖善的理念

柏拉圖則是在蘇格拉底關(guān)于善的基礎(chǔ)上提出了善的理念。柏拉圖認為存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是可見的世界即可見不可知的感性世界,一個是可知的世界即可知而不可見的理念世界。柏拉圖曾作過一個有名的比喻—洞穴的比喻。說有一群囚犯從小就被關(guān)在洞穴里,由于他們的腿和脖子被鎖著,只能朝前面一個方向看。后來他們的背后燃起了一堆火,火光把他們的影子投射到眼前的墻壁上。但是這些人卻不知道墻上是自己的影子,反以為是“實在的”事物,“對于造成這些影子的東西卻毫無概念”。最后有一個人逃出了洞穴來到了光天化日之下,才第一次看到了實在的事物,才察覺到他以前一直是被影子所蒙蔽的。[2]同樣他也用太陽作比喻,認為太陽不僅使我們看見的事物是真實可見的具體事物,而且使這些事物生長,但是究其根本太陽又是如何產(chǎn)生的呢?柏拉圖通過這兩個比喻來說明善的理念在可知世界中的地位,就可以真實地理解善的理念究竟是什么了。善它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超越存在之上的,正是由于人心中有善的理念,才會在可見的世界里做出一些具體的善事,這就是柏拉圖對善的理念做出的最全面最完整的解釋。

我們知道眾多的理念是排練有序的:其中最低一級的是具體事物的理念,高一級的是數(shù)學，幾何學的理念；再高一級的是藝術(shù),道德方面的理念；最高級的就是善的理念。在這諸多的等級中,低級都是以高級為目的,一切理念都追求其最高目的那就是善。總之,善的理念處于理念世界的最頂端,是一切知識的來源,它不是指一些具體的善德,而是一種共同的性質(zhì)即善的理念。

（三）論亞里士多德的善

柏拉圖的至善論在整個哲學史上都有著深刻的影響,亞里士多德作為蘇格拉底和柏拉圖的繼承者,他把柏拉圖的理念論聯(lián)系起來批判至善論時,仍然把柏拉圖所做的關(guān)于善的定義即善是萬物追求的目的所保存了下來,亞里士多德把柏拉圖的至善論和神學目的論相聯(lián)系起來,把善當作是認識和事物運動的原因及目的；把善當作是整個世界的最終目的。也就是說,亞里士多德把柏拉圖的至善論進一步地改造成為一種純粹的形式,即第一推動者神。

亞里士多德在《尼各馬克倫理學》第一卷中開篇即論什么是善，進而引出“至善即是幸福”這一著名觀點。他提出“每種技藝和研究，同樣地，人的每種實踐與選擇，都以某種善為目的。”[3]但是不同行為活動中存在的善所起的作用也是不相同的，比如：教師教書的目的是教書育人，醫(yī)生行醫(yī)的目的是使人健康，商人理財?shù)哪康氖菫榱双@得財富。然而，一些不同的善，不同的目的，卻和人們最大的善以及最高的目的是密切相關(guān)的。雖然我們每個人做的一些具體的行動都有著自己的行為目的，也有著自己內(nèi)心存在的具體的善。但是，我們也應該從這些具體的行動出發(fā)去尋求一個最終極以致最完美的善。亞里士多德認為如果善不是人一段時期的目的，那么人最終極的目的就是幸福,原因是有兩點：第一，幸福是最高的善，是由于它自身的原因而被人們所選擇，人們平時都喜歡選擇滿足于自己所獲得的快樂以及榮譽等，但是通過選擇這些人們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最終的幸福。第二，幸福的含義是指好生活與好行為的統(tǒng)一，而好的生活與好的行為就是指某種善。亞里士多德批評了那些把幸福與快樂相等同以及那些只講一時的快樂而不顧及道德行為的人。他認為人們在獲得快樂的過程中，必須時時刻刻要由理性加以引導，并伴隨著人的美德和相應行為的完善而共同構(gòu)成幸福。

亞里士多德指出幸福就是最高的善，幸福自身所具備的完美性以及選擇性也就是至善性。這就使他與那些持快樂觀點即幸福與感官快樂相等同的人區(qū)別開來，并且使他的思想學說具有德性論的特征。

總之，亞里士多德所追求的至善和幸福是他倫理學的出發(fā)點，但是他不像他的老師柏拉圖那樣用唯心主義來欺騙人，他認為善是一切事物所追求的目的。亞里士多德認為善是具體的，而不是抽象的，至善是一切具體的善而所累積起來的，它是由人們在現(xiàn)實實踐活動中的德性思想而達到的。

[1]北京大學哲學系中國哲學教研室.中國哲學史[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10.

[2]羅素.西方哲學史[M].商務印書館,1963,168.

[3]亞里士多德著,廖申白譯注.尼各馬克倫理學[M].商務印書館出版,2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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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4-6198（2015）02-0099-02

2015-02-14

高瑞霞（1989—），女，陜西省子洲人，延安大學政法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西方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