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根江
(西安交通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陜西西安 710049)
現代性批判:從阿多諾馬爾庫塞到哈貝馬斯
——試論法蘭克福學派現代性批判的三個維度
邱根江
(西安交通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陜西西安 710049)
從阿多諾、馬爾庫塞以及哈貝馬斯的現代性批判思想出發,探討了法蘭克福學派現代性批判的三個維度,其一是現代性視域中藝術的娛樂化批判;其二是現代性視域中的技術合理性批判;其三是現代性視域中的生活世界的殖民化批判。
法蘭克福學派;現代性;藝術娛樂化批判;技術合理性批判;生活世界殖民化批判
法蘭克福學派是20世紀人類思想史上的一朵奇葩,法蘭克福學派的思想理路是一個繁雜而深邃的理論體系,在這一理論體系當中,既有對工具理性的批判,又有對人類進步史觀的反思,還有對社會主體異化得拳拳之憂。伴隨著人類社會得不斷發展,自然環境的惡變所引發的生態危機,社會發展中頻頻出現的經濟危機,政治生活中積重難返的科層制危機等等,都讓人們仿佛陷入了四面楚歌的重重危機當中。基于此,一些思想家開始立足于現實,痛定思痛,開始對日益擴張的現代性進行反思與批判,法蘭克福學派的理論是現代性批判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文章主要以阿多諾、馬爾庫塞以及哈貝馬斯的一些典型觀點以此來展現法蘭克福學派現代性批判理論的內在邏輯。
藝術在古希臘神話中曾經貴為太陽神阿波羅神冠上最為璀璨的光環,意味深長的古希臘神話承載著太多的隱喻,阿波羅既是太陽神又是藝術之神這并非巧合,這種精妙的安排就是要在冥冥之中向人們昭示:太陽的光芒要照亮世界,而藝術的光芒要照亮人心。但是,“伴隨著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發展,神話幽暗的地平線被工具理性的光芒照亮了,而在這陰冷的光線背后,藝術之光日趨暗淡。”[1]23法蘭克福學派的理論家們敏銳的覺察出了藝術在資本邏輯的消蝕下漸漸衰微的趨勢,在他們看來,藝術的這種自甘墮落不得不歸咎于資本得飛揚跋扈,也不得不歸咎于機械化得刻板復制,而當代的藝術娛樂化趨勢更是不能難辭其咎。
當代社會藝術得娛樂化趨勢是文化工業作為意識形態發展的必然結果。所謂意識形態就是思想的官僚化,作為意識形態的文化工業和以往所有社會的意識形態毫無二異,都擔負著社會統治與社會整合的功能。但是,在當代,文化工業對社會的控制不是訴諸于剛性的強迫,而是求助于一種無意識地潛移默化,它通過對消費、娛樂、休閑的滲透與控制,試圖慢慢的夷平人們對不幸和不公地反思與反抗,讓人們在一種虛假的幸福感中自甘墮落成為任人擺布的棋子。無疑,藝術的娛樂化是文化工業消解社會反抗意識的得力手段之一。
就藝術的本質而言,黑格爾認為,藝術是一種靈魂的自由與解放活動;馬克思認為藝術是人的一種關涉自由的實踐活動,是人的本質力量的對象化;弗洛伊德認為,藝術則是個體壓抑解放的升華;海德格爾認為,“藝術就是存在者的真理自行置入作品,即藝術以它自己的方式開啟了存在者的存在。”[2]99阿多諾則認為“藝術是不會長久地為交換所玷污之物的監督者,是不為利潤與失去尊嚴的人類的虛假需要所扭曲之物的監督者。”[3]140雖然各思想家們對藝術的理解不盡相同,但是在他們彼此相異的觀點中不難看出他們對藝術都有著一種審美救贖的烏托邦情節。伴隨著文化工業的興起,在資本邏輯的推波助瀾下,自詡為陽春白雪的藝術卻與審美救贖的烏托邦期待漸行漸遠,在與市場利益的博弈中反而與世俗娛樂攜手為盟。正如英國思想家R·W·費夫爾所說:“當藝術衰落了,人們對真正的高雅文化失去了欣賞趣味時,娛樂便會繁榮。”[4]104
就藝術的娛樂化表現而言,阿多諾認為主要體現為以下三個方面:其一,藝術創作的娛樂化。著名美學家蘇珊·朗格在《生命的形式》對藝術的闡釋:“你愈是深入的研究藝術品的結構,你就會愈加清楚的發現藝術結構與生命結構的相似之處。”在朗格看來,藝術是關乎生命的學問,是對生命自在本質的表達,它遵循自律的原則。因此,藝術家在進行藝術創造的過程中所關注的應當是藝術言說生命的方式。但是,阿多諾發現,在當代社會資本邏輯的奴役下,藝術家的藝術創作也不得不屈從于市場經濟的原則,為了滿足市場的世俗化需要,藝術家在進行藝術創造的過程中已經很少顧慮藝術價值與生命價值的內在關聯,而不得不就教于娛樂。于是,能否娛樂大眾就成為了藝術家心中的絕圣箴言。其二,藝術傳播方式的娛樂化。當代特定的藝術傳播方式與媒介促使藝術走向了娛樂化,電視、廣播、網絡已經成為了當代主要的傳播工具,他們擁有著廣大的受眾人群,為了盡可能多的吸引受眾,為了獲得盡可能多的經濟效益,它們與其成為安貧樂道的藝術守護者,而毋寧成為可以娛樂大眾的財富擁有者,正是在資本邏輯的驅使下,在電視、廣播、網絡等現代傳播方式的推波助瀾下,藝術一步步滑向了娛樂的深淵。其三,世俗文化價值取向的娛樂化。文藝復興、啟蒙之后,尼采宣稱:“上帝死了”,而大寫的人卻在社會、自然面前日趨偉岸,但是,對自然的征服以及對社會進步的信仰并不能消除人們與日俱增的無家可歸感,為了麻痹身心人們在文化上求助于娛樂,試圖在一出出關于“笑”的鬧劇中擺脫對現實無可奈何的焦慮感以及在“遺忘存在”之后的虛無感,在這種情境下,承載著反思與批判職能的藝術也就只好讓位于娛樂。娛樂化已經成為了現代社會的一個重要特征。美國思想家尼爾·波茲曼對阿多諾的觀點感同身受,在其扛鼎之作《娛樂至死》中不無悲哀的寫到:“一切都可以娛樂,一切都是娛樂,明星代替了勞模,美女擠走了學者,緋聞頂替了理論,娛樂取代了文化,我們的宗教、政治、教育、新聞、藝術和商業都心甘情愿的淪落為娛樂的附庸、并且毫無怨言,甚至無聲無息,其結果是我們異化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5]2
恰與阿多諾對當代文化的憂慮如出一轍,尼爾·波茲曼深感過度娛樂對文化的致命打擊,他有兩種方法可以讓文化精神走向枯萎,一種是讓文化成為一個監獄,另外一種就是把文化變成一場娛樂至死的舞臺。在阿多諾看來,資本主義的文化工業既是監獄又是一個娛樂至死的舞臺,他對文化工業的藝術娛樂化傾向進行了一系列尖銳的批判。阿多諾在談到當時頗為流行的爵士樂時,甚至表現出了深惡痛絕的態度,他斷然拒絕對爵士樂進行任何形式的美學分析以進行心理社會的批判。他說,“爵士樂就其本質而言并不是超越異化,反而是加強異化,爵士樂是嚴格意義上的標準的商品。”[6]241他輕蔑的否定了一切爵士樂是表達解放的主張,他聲稱,“爵士樂最主要的社會功能就是縮短異化的個人與其肯定的文化之間的距離。爵士樂表面上給人以虛假的回歸自然的感覺,其實它是徹頭徹尾的社會控制技巧的派生物。”[6]241在《啟蒙辯證法》一書中,阿多諾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藝術娛樂化的反動本質,“快樂也是一種逃避,但并非如人們所尋常認知的那樣,是對殘酷現實的逃避,而是要逃避最后一絲的反抗觀念,娛樂所承諾的自由,不過是擺脫了思想和否定作用的自由。”[1]130“娛樂讓公眾愚蠢化的速度并不亞于他們智力增長的速度。”[1]131阿多諾針對藝術的娛樂化傾向所給予的批判得到了馬爾庫塞的共鳴,馬爾庫塞對于藝術的娛樂化同樣憂心忡忡,他說:“在當下,藝術遠離社會、批判社會、反抗社會的特征已被消除,文化中心蛻變成了商業中心、市政中心或政府中心的同一性場所。”[7]60
斯坦利·阿羅洛維茨在《批判理論》的導論中說:“開啟于18世紀的把理性精神歸融于工業的過程,實際上就是把形而上學的理性轉化為工具合理性的過程。一方面,它是社會進步的象征;另一方面,它又是壓抑批判性理性的手段……資產階級曾系統地清除過由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思想迷信,但是,它又創造出了裹挾在新的科學專制主義之下的新迷信。”[8]4-5對技術理性的批判是法蘭克福學派現代性批判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技術理性批判就好像一把鑰匙,為法蘭克福學派打開了現代性反思與批判的大門,霍克海默、阿多諾、馬爾庫塞、哈貝馬斯等都曾經對技術理性的擴張與肆虐進行了深入的分析與批判,但是各自所尋求的路徑卻有所不同。就馬爾庫塞而言,他對技術理性的現代性批判主要體現為以下三個方面:
1.馬爾庫塞以“技術合理性”為邏輯元點展開了對現代性的批判。在馬爾庫塞看來,在社會現實中不管發生什么變化,人對人的統治都是聯結前技術理性和技術理性的歷史連續性。在傳統社會中,政治與權力標準是決定人身依附的關鍵因素,但是,在現代社會中,對“事物的客觀秩序”的依賴、謀劃并著手對自然進行技術改造的實踐卻改變了統治的基礎,由傳統基于政治層面的特權統治的合理性向現代技術統治的合理性的轉變,這是現代社會統治的典型特征。所謂技術合理性的統治邏輯是指,在現代社會中,技術已經蛻變為一種具有強烈的統治功能的社會意識形態,在社會結構、社會制度、社會文化等的建構中發揮著控制性的作用。而且從社會心理層面上講,社會主體對于這種基于技術的統治習以為常,具有高度的服從性,異化了的主體被其異化了的存在所吞沒。恰如C·F·馮·魏茨澤克所言:“科學技術通過消除中世紀的神話而起步,但現在,科學迫于其自身的一致性而意識到,它不過是建立了另一種不同的神話而已。”[7]133
2.現代社會的技術合理性是建立在主觀對客觀工具性的操作基礎上的。在馬爾庫塞看來,操作主義是技術合理性的靈魂,技術在這種操作主義的控制下,帶著特定的目的與使命誕生,并且對自然與社會進行一種目的性的建構與改造,它所體現的只是主體改造客體的合理性。這種技術合理性既不能客觀的認識世界,又不能在實踐上解放世界,它的使命就是要控制世界,技術合理性的背后所掩藏的其實是一種包含著技術極權主義色彩的非合理性。正如馬爾庫塞所言:“就技術合理性的操作性來看,最主要體現為主體對客觀的科學技術知識的操作性建構上。”“尤其是在當代的科學發展中,自相矛盾的是,只具備可定量特征的客觀世界,在其客觀性方面變得越來越依賴于主體”[7]135對此,赫伯特·丁格勒深有感觸的說道:“物理學不測量外部物質世界的客觀性質-那些性質只是這種操作完成的結果,客體只是作為方便的工具。”[7]135海德堡也曾經說:“我們在數學上確立的東西只有少部分是‘客觀的事實’,大部分都是對可能性的概括。”①海森堡.《論“封閉理論”這一概念》,載《辯證法》,1948年。這種基于操作主義的謀劃而建構起來的科學概念的有效性得到證明之后,便作為一種先驗的東西而起作用——它對經驗進行臆斷,為改造自然的方向進行謀劃,對現代社會整體進行組織與控制。
3.現代社會通過技術合理性實現了對自然與社會的控制與改造。在馬爾庫塞看來這種基于操作主義的技術合理性不但在科學知識的建構中大顯神通,他曾經不無感慨的喟嘆:“我們的自然已經被技術綁架了。”在當代,自然科學是在把自然設想為控制和組織的潛在工具和材料的技術先驗論條件下得到發展的,就其本質而言,在這個世界中,自然“客觀上是屬于心靈的”,即是屬于主體的,自然被置于能動的、給自然打上技術烙印的人的記號之下。技術合理性的統治邏輯不但影響著科學知識的建構、對自然的開發利用,而且還是對社會進行控制的強大力量,隨著科學技術成為認識和改造自然的最優化方案,社會文明與進步一類的觀念被賦予了一種與傳統時代不盡相同的內涵,那就是也按照科學與技術化的模式來組織社會生活,正如馬爾庫塞所言:“當技術成為物質生產的普遍形式時,它就制約著整個文化,它設計出一種歷史總體-一個世界。”[7]145盡管技術世界的機械系統本身對于政治目的是漠不關心的,但是,在實踐中它卻可以徹底變革社會或阻礙社會的發展。在技術理性發展的過程中,“政治意圖已經滲透進處于不斷進步中的技術,技術的邏各斯被轉變成依然存在的奴役狀態下的邏各斯,技術的解放力量轉而成為解放的桎梏,即使人也被工具化了。”[7]145就其本質而言,技術合理性的進程就是政治的進程。
“生活世界”(Lebenswelt)在現代西方哲學中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哲學范疇,這一概念的提出,標識著現代西方哲學研究范式的一次重要轉換。傳統的近代西方哲學具有典型的形而上學特征,他所關注的是一個超越生活世界的理論思辨的世界。但是,黑格爾哲學體系的崩潰標志著哲學上新時代的開始,自黑格爾之后,實踐優越于理論、生活世界優越于理論世界的思維范式日益得到廣泛的認同,正如哈貝馬斯所言:“伴隨著形而上學和宗教世界觀的瓦解,具有多方面價值的文化解釋系統中所分化出來的一切,只有在生活世界的實踐的經驗語境中還能組合起來,并恢復原有秩序。”[9]49而且,現代西方哲學的發展也正如哈貝馬斯所說的那樣,“生活世界”幾乎成為了20世紀哲學的世紀話題,生存哲學、解釋學以及后現代哲學,無一不與回歸生活世界的旨趣相關聯。可以說,“生活世界”這一概念的提出,是傳統哲學向現代哲學轉變的重要標志之一。所謂“生活世界”就是由文化、社會和個性構成的讓交往行為者始終在其中運動的視野、境遇和背景,是主體間交往的意義世界和文化世界。在哈貝馬斯的哲學體系中,與“生活世界”緊密相連的另外一個概念是“系統”,哈貝馬斯通過對帕森斯的系統論思想和胡塞爾的生活世界思想的揚棄看到了潛藏在現代性之中的危機,這種現代性危機就表現為“生活世界的殖民化”,“生活世界的殖民化”就是交往的不合理化,就是“交往理性”被“工具理性”的遮蔽,究其實質就是系統對生活世界的侵蝕。
哈貝馬斯通過對人類社會發展史的回顧發現,人類社會的進化就是一個社會系統不斷分化獨立進而與生活世界博弈的過程。在遠古時代的部落社會,年齡和性別是社會的組織原則,而親緣關系則是部落社會制度的核心,在這一歷史階段上,由于生活世界與社會系統還沒有發生分化,因此,社會整合與系統整合是同時發生的。伴隨著社會的發展,國家作為一種政治實體開始出現,國家的統治是以差等序列為主的階級統治,而劃分階級的主要標準則是權力。除了權力之外,經濟系統、文化系統也開始在一個相對獨立的意義上發揮系統整合的作用。到了現代社會,社會的組織原則是以資本邏輯為基礎、以資產階級民法體系所確定的雇傭勞動與資本之間的關系,這是一種非政治形式的階級統治。在這一時期,商業系統不再受制于政治系統的約束,而是成為了一個獨立的、與政治系統并駕齊驅的社會整合系統。這些逐漸獨立的商業系統、政治系統開始漸漸的侵蝕生活世界,原本以追求價值與意義的生活世界逐漸貨幣符號化,或者逐漸權力符號化,生活世界自身的結構由此受到資本邏輯和權力邏輯的控制、破壞從而失去了其獨特的個性,按照哈貝馬斯話來說,生活世界在與社會系統的博弈中逐步實現了“生活世界的殖民化”。所謂生活世界的殖民化“就是生活世界中的語言的交往媒介被貨幣和權力的媒介所取代,目的行動在這里取代了交往行動而成為人的行動的主要模式。社會越來越成為一個通過貨幣和權力的交往而自我運行的系統。”[10]486
在哈貝馬斯看來,生活世界的殖民化過程也就是各級次系統不斷分化獨立的過程,在系統的運行過程中,其自身的功利主義取向超過了價值主義取向。對此,哈貝馬斯評述道:“隨著商品,資本、勞動力市場、對外貿易機構獨立成為制度化……國家和社會勞動的政治體制不再是作為整體的制度機構的核心,它不受傳統的紐帶的控制,而是把完全的功利主義作為市場參與者的方向。參與競爭的企業家在作出自己的重大決策時,依據的是面向利潤的競爭規則,用于利益支配的行為取代了面向價值的行為。”[11]20-21也就是說理性化的經濟系統和科層化的行政權力體系開始試圖掙脫原本由生活世界所建構的交往規則和價值信念,開始在以金錢和權力為新的交往媒介的支配下自律的運行,而這些獨立的系統又反過來干預和破壞生活世界原本的文化機制,從而造成了生活世界的危機。
伴隨著在現代社會地演進過程中,理性化的程度越來越高,尤其是“工具理性”地擴張與“價值理性”的式微,使得“生活世界的殖民化問題”顯得日益突出,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的博弈在此消彼長的糾結中日漸強勢,對此哈貝馬斯說,在當代,我們不難發現,“科學、技術、工業軍事和行政管理,今天成了相互支撐,其獨立性不斷增長的因素。在技術可資利用的知識的制造,技術的發展,工業和軍事對技術的運用以及在包括私人領域和公共領域的一切社會領域內全面的行政管理,今天似乎已經集結成一個能夠抗拒危機,不斷擴張的系統,在這個系統面前,主體的自由和自主的目標制定已經變得毫無意義。”[12]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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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司國安)
M odernity Criticism:From Adorno and M arcuse to Haberm as—Three Dimensions of the Frank School′s Critical Theory of Modernity
QIU Genjiang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Xi′an Jiaotong University,Xi′an 710069,China)
This essay,in the view of themodernity criticism theory proposed from Adorno and Marcuse to Habermas,explores themodernity criticism of the Frankfort School from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the criticism of the art entertainment,the criticism of the technology rationality,and the criticism of the colonization of themodern life world.
Frankfort School;Modernity;criticism of the art entertainment;criticism of the technology rationality;criticism of the colonization of the life world
B516.59
A
1008-245X(2015)06-0092-04
10.15896/j.xjtuskxb.201506015
2015-09-06
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3C051);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專項資金項目(110081430570)
邱根江(1977- ),男,西安交通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