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氣候傳播在生態文明建設中的作用

■鄭保衛 任媛媛

論氣候傳播在生態文明建設中的作用

■鄭保衛 任媛媛

本文闡述了氣候傳播在生態文明建設的觀念層面、制度層面、路徑層面以及國家形象層面的作用，即氣候傳播可以培育政府、企業、公眾的生態文明理念，推動生態文明制度建設的頂層設計、政策普及和落實。本文通過典型案例，為生態文明建設中的公眾、企業提供現實路徑，這些有助于改善我國的國際形象和提升我國的生態形象。

生態文明；生態文明建設；氣候傳播

進入20世紀以來，洪水與颶風、物種絕跡、冰層融化等自然因素，連同環境污染、疫情擴散、雨林被毀等人為因素激發的生態危機頻現。世界各國都在對人類社會的科學發展模式進行探索和實踐，“綠色”“低碳”等理念開始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重視，生態、環境、發展等問題逐漸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生態文明的概念應運而生。生態文明以尊重和維護生態環境為主旨，以可持續發展為根據，以未來人類的繼續發展為著眼點，是人類文明形態和文明發展理念、道路和模式的重大進步。①

我國對生態文明建設的探索經歷了一個不斷深入和完善的過程。中共十五大報告明確提出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中共十六大提出走新型工業化發展道路，發展低碳經濟、循環經濟，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中共十七大報告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奮斗目標的新要求中，第一次明確提出了建設生態文明的目標：“基本形成節約能源資源和保護生態環境的產業結構、增長方式、消費模式。生態文明觀念在全社會牢固樹立?！敝泄彩邔梦逯腥珪筇岣呱鷳B文明水平，“綠色發展”被明確寫入“十二五”規劃。中共十八大報告首次單篇論述生態文明，并把“美麗中國”作為未來生態文明建設的宏偉目標，把生態文明建設擺在與經濟、政治、文化、社會文明建設并行的“五位一體”的高度來論述，這是中國共產黨執政興國理念的新發展，為有中國特色文明體系的整體布局和戰略決策注入了新的內涵。

氣候與生態緊密聯系，不可分割。氣候是自然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支撐所有生物存在和發展的基礎性條件。在我國現有的戰略能源結構下，溫室氣體排放和污染氣體的排放基本是同根同源的，氣候變化的治理同節能減排是一致的，和“建設美麗中國”、實現“中國夢”、實現科學發展是一致的，與邁向生態文明并為人類可持續發展做出貢獻也是高度一致的。②

氣候傳播作為一種有關氣候變化信息與知識的社會傳播活動，將氣候變化及相關議題的科學知識轉化為大眾理解的知識，提升公眾對氣候變化的認識，增強其危機意識，以及適應減緩氣候變化影響的責任心，從而促使公眾參與到應對氣候變化的行動中來。③

氣候傳播著眼于科學應對氣候變化，促進低碳發展、綠色發展和可持續發展，它既能夠反映和體現生態文明建設的戰略要求和行動策略，也能夠充當保護自然生態系統、保障全球生態安全的信息傳播者和輿論引導者，總之，在生態文明建設中占有著重要的地位，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

本文將從思想觀念、制度建設、實現路徑和國家形象四個層面，闡述氣候傳播在生態文明建設中的重要作用。

一、氣候傳播培育生態文明理念

觀念因素是制約生態文明建設的“軟障礙”。培育生態文明理念是生態文明建設的當務之急，具有現實的緊迫性與必要性。2012年由中國氣候傳播項目中心實施的《中國公眾氣候變化與氣候傳播認知狀況調研報告》的數據顯示，中國公眾對氣候變化問題的認知度達93%，并且有78%的公眾對氣候變化的未來影響表示擔憂。④這些數據反映出人們對氣候——生態環境中與日常生活、社會生產聯系最緊密的環節的重視與信息需求。2014年2月，環保部發布首份《全國生態文明意識調查研究報告》。該報告稱，80.9%的受訪者對我國整體的環境狀況表示十分擔憂。同時，調查結果顯示，我國公眾生態文明意識呈現出“認同度高、知曉度低、踐行度不夠”的特點。⑤

綜合這兩項調查得出的數據可以發現，生態危機、氣候變化已經成為公眾普遍關注的議題，然而生態文明理念的進一步培育則需要更系統全面的傳播體系。正如著名環境科學專家曲格平指出的：“環境保護靠宣傳教育起家，也要靠宣傳教育發展?！雹奚鷳B文明建設的認同程度，生態文明意識的自覺行為轉向，都取決于生態文明理念的有效傳播和根植培育。在這個意義上，氣候傳播責無旁貸又大有可為。

1.氣候傳播促進政府轉變生態理念

從我國目前的形勢看，政府在生態文明建設中起著引導和統籌的作用，這是由歷史和現實因素所決定的。一方面，市場經濟依靠市場調控資源，而生態文明建設屬于投入高、周期長、見效慢的領域，需要政府來主導介入；另一方面，我國政府擁有相對較多的資源和較強的調控能力?！罢鲗汀钡纳鷳B建設模式具有集中力量辦大事的特點，但同樣存在一定缺陷：相關部門和領導干部生態文明意識淡薄，“唯GDP論”依然盛行。在片面政績觀的影響下，有些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資過程中，常常會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給地方生態造成嚴重危害。

氣候傳播可以通過宣傳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可持續發展的生態文明理念，扭轉以經濟數據論英雄的片面政績觀，幫助官員樹立“綠色GDP”意識，使其認識到生態文明建設會給當地經濟社會發展帶來長遠的利益。目前，許多省市在生態文明建設中變消極被動的“亡羊補牢”為積極主動的“未雨綢繆”。生態農業、生態工業有序推進，“看得見山，望得見水，記得住鄉愁”成為各級地方政府的新追求。

2.氣候傳播呼吁企業承擔生態責任

企業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內在驅動和資源消耗型、環境污染型的粗放生產方式是導致生態危機日趨嚴峻的重要根源之一。我國不少企業仍存在著“環境保護投資會對企業產生巨大損失”的錯誤認知，許多環保基礎設施經常是為了應付有關部門的檢查，并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氣候傳播通過揭示氣候變化現象及其所造成的影響，監督和曝光污染環境和破壞氣候的行為，宣傳生態資源的共享性、環境利益的均等性和生態后果的公擔性，⑦呼吁企業承擔生態責任，遵循生態道德，遵守環境保護法律法規，切實把環境保護作為生產經營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

同時，氣候傳播內容中的生態文明理念有助于企業認識到綠色循環經濟是當今世界的潮流，綠色競爭力才是企業持續發展的不竭動力，從而切實履行環保主體責任，積極支持環保公益事業，樹立現代企業良好的社會形象。

3.氣候傳播倡導公眾實現低碳生活

對于我國這樣一個社會經濟發展不平衡的人口大國來說，公眾自覺參與生態文明建設的意義十分重大，甚至是成敗的關鍵。2013年，中國氣候傳播項目中心在中國內地選取了20個有代表性的城市，采用計算機輔助電話調查（CATI）的方式，對18—65歲的城市居民進行了一次低碳意識和行為方式的調查。該調查發現公眾的低碳意識存在明顯“知溝”現象，亟需加大媒體報道、進行說服性傳播。⑧

氣候傳播能夠從與公眾日常生活關系密切的大氣污染入手，傳遞有關氣候變化的各種信息，提高公眾對氣候變化的科學認識，讓公眾認識到自己的權利，如“通風權”“清潔水權”“清潔空氣權”，激發他們節約資源的自覺意識，為生態文明建設營造濃厚氛圍。氣候傳播所倡導的生態文明理念，作用于公眾的價值觀念和生活理念，能夠使節能減排、低碳生活成為公眾共同推崇的生活方式。

二、氣候傳播推動生態文明制度建設

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公報提出，建設生態文明，必須建立系統完整的生態文明制度體系，用制度保護生態環境。與中共十八大政治報告相比，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對生態文明建設的要求更進一步，提出建設生態文明制度體系的新要求。

1.氣候傳播可以為生態文明制度設計建言獻策提供智力支持

由中國氣候傳播項目中心與耶魯大學共同主辦的首屆氣候傳播國際會議于2013年10月在北京舉行。該會議旨在為國內外關注氣候變化和氣候傳播的學者及各界人士搭建起交流平臺，世界各國與會代表帶來了在生態保護、治理方面的有益探索：倫敦為治理霧霾制定了一系列空氣污染防控法案和國家空氣質量戰略；美國實施發展頁巖氣、發展核電、可再生能源網絡化的綠色新政和《美國清潔能源安全法案》；歐盟制定2020年、2050年低碳路線圖；俄羅斯提出“俄羅斯氣候學說”開始了氣候政策的轉型；墨西哥、印度等國開始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舉措，等等。

這些經驗和舉措既有對傳統資源高消耗、環境高污染的工業模式的反思（例如英國），也有在后工業時代實施的生態新政（例如歐盟、加拿大），同時還有中等發達國家的生態制度建設的實踐嘗試（例如墨西哥、印度）。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中國特色的生態文明，需要在生態文明的原則上實現新型工業化、新型城市化和新型現代化，要在借鑒后工業化發達國家生態舉措的同時，參照發展中國家的實際，用生態文明的原則改造傳統意義上的工業文明，走出有我國特色的生態文明之路。

2.氣候傳播可以促進生態文明建設的頂層設計和法規與政策的普及

生態文明制度建設涉及多方利益，需要為各級黨委、政府、部門、團體和個人共同接受、共同遵守。氣候傳播可以通過媒體宣傳、公開征集意見、調查問卷等多種途徑，充分吸收社會各界的意見建議，提高全社會對于生態文明建設工作的關注度和參與度，為制度的頂層設計搭建公共意見的反饋平臺，實現多方利益的平衡和共贏。

除了促進生態文明制度的頂層設計，氣候傳播還著力于生態文明制度的宣傳和國際生態治理規范的普及。2013年6月13日，國務院設立首個全國低碳日。低碳日前夕，由中新社和中國新聞周刊舉辦的“低碳發展·綠色生活”公益影像展在首都王府井步行街展出，吸引了在場公眾駐足觀看。低碳日當天，首都博物館舉辦了大型展覽，全面展示了為應對氣候變化所進行的國際談判的歷史、歷程，中國應對氣候變化的政策和行動，以及北京市創建綠色城市的工作狀況及效果。媒體圍繞低碳日的報道超過200余篇，氣候傳播以信息的力量促進生態文明制度的推廣普及，增強公眾對生態文明建設的認知度、認同度和參與度。

3.氣候傳播可以對生態文明制度實施進行監督問責

氣候傳播可以動員媒體以及全社會的力量形成保護生態的強大輿論氛圍，同時也可以對破壞生態文明的行為進行監督，對不執行或者執行不到位的行為進行問責。媒體在氣候傳播中所體現的輿論監督功能，可以使公眾及時了解身邊發生的與自身生存生活相關的污染事件，既維護了公眾的知情權和監督權，也促使相關政府部門關注并合理解決這些環境問題。

美國媒體曾根據田納西州政策研究中心的賬單，披露前副總統戈爾所住豪宅的月平均電費比一般美國家庭一年的電費還多，自稱“環保主義者”的戈爾瞬時處于輿論批評的中心。氣候傳播所具有的強大輿論力量，在增加公眾對氣候變化領域相關事件知情權的同時，也能推動公眾人物更加嚴格地約束自己。

在我國，近年來一批久拖不治、影響惡劣、破壞性強的環境事例，都是在經過媒體揭露報道后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視，進而得到了妥善解決。創刊于2009年的《南方周末·綠版》關注環境、低碳、能源等綠色領域，深入調研和分析氣候變化事件，對清潔能源如水電、風電、核電等的發展進行深度報道，披露渤海溢油污染事件，引入國外漂綠概念、監督企業漂綠行為。該報組織的“我為祖國測空氣”“給我一杯清清白白的北京水”等報道，推動了政府修改污染標準，啟動相關問題研究和制定相應的治理規劃。運用批評的武器，擔負起社會的責任，對生態文明制度的實施進行監督已經成為氣候傳播的一項重要任務。

三、氣候傳播提供生態文明建設路徑

氣候傳播具有明顯的現實指向和行為指向，它既可以向公眾解釋氣候變化“是什么”、氣候變化“為什么”發生，同時也可以向社會和公眾普及、推廣并呼吁“如何做”。宣傳生態文明建設的典范案例，普及生態文明建設的具體措施，倡導符合生態文明的生產、生活方式，是氣候傳播的內在要求和外在內容。氣候傳播在培育生態文明理念的觀念層面之外，為生態文明建設的落實提供了現實路徑。

1.氣候傳播為公眾生態行動提供指引

氣候傳播以公眾為中心，服務于公眾的氣候變化信息需求，倡導符合生態文明理念的生活方式。習近平總書記在2013年全國思想宣傳工作會議上提出：“思想宣傳戰線要樹立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卑凑者@一要求，氣候傳播從內容到形式都應該確立以公眾為中心的工作導向，把服務公眾和教育引導公眾結合起來，把滿足公眾的氣候變化信息需求和提高公眾的氣候變化知識素養結合起來，最終引導公眾自覺地投入到生態文明建設的實踐中。

國內外的研究調查顯示，公眾了解生態、環境、氣候變化的一般程度高，參與生態保護與應對氣候變化的意愿強，然而從“了解”“愿意”到如何落實到行動上，還存在著距離。氣候傳播可以通過信息的力量彌合觀念與行動之間的溝壑，為公眾的生態行動提供指引。

為此，近些年來世界各國都在著力利用氣候傳播實現生態文明建設的社會推廣和公眾普及教育。英國政府從2000年開始實施“氣候變化與低碳發展”的項目，該項目設計了促進公民行為轉變的專門模型，該模型通過提升公眾低碳生活的能力來鼓勵公眾參與應對氣候變化的積極性與行動力。日本則通過發揮名人的傳播效應來為公眾生活提供典范、做出指引。在日本“全民環保運動減排6%”的運動中，官員、企業家、影視明星、運動員以及一些知名的動漫角色人物，在互聯網上公布他們的減排承諾，并公開自己相應的行動，媒體輔以廣泛的報道，在全社會形成低碳減排的氛圍。

中國氣候傳播項目中心于2013年實施的《中國城市公眾低碳意識調查》，既是對公眾“低碳概念認知”“低碳政策認知”“低碳付費意愿”及“低碳行為表現”的摸底，也是一次系統的關于低碳方法的公眾普及。在“低碳行為表現”這一指標中，調查問題涉及公眾衣食住行的七個方面，⑨這些低碳舉措滲透在綠色生活的點滴細節中，簡單易行且意義深遠。

氣候傳播可以通過生態文明理念的培育，提高公眾對生態文明建設的認知度、認同感，通過生態文明路徑的傳播，提高公眾生態文明建設的參與度。

2.氣候傳播為企業綠色轉型提供范例支持

企業是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主體之一，也是實現節能減排、環境保護、綠色發展和應對氣候變化的責任承擔者。建筑、電力、能源、石油化工等行業轉變過去資源消耗型的經濟增長方式為循環經濟，實現清潔生產、綠色生產，對于生態文明建設目標的實現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實施生態經濟、建設生態企業的過程中，氣候傳播不僅為企業提供生態觀念支持，更以生動鮮活的綠色生產案例為企業定位、轉型、升級提供經驗借鑒。有學者在分析1978－2008年的《人民日報》環境新聞報道后發現，我國環境新聞報道的數量在逐年上升，其中環保產業和環保科技、環保人物和環保事跡占報道內容的近三成⑩，典型示范作用明顯。

2012年6月，由中國氣候傳播項目中心舉行了“氣候傳播與氣候變化‘進社區、進校園、進農村、進企業’”活動的啟動儀式，該活動積極構建生態文明協同治理、共同擔責的治理模式，動員多元主體在生態文明建設中合作共治?！八倪M”活動深入社會基層，宣傳和普及應對氣候變化的知識與方法，推動生態文明建設行動層面的進展。在針對企業開展宣傳時，充分考慮了企業發展經濟與擔承社會責任的雙重需求，以綠色企業的成功實踐，為企業在綠色產品設計、綠色生產、綠色營銷等綠色產業鏈的各個環節提供范例支持與經驗分享，推動綠色經濟與企業的可持續發展。

四、氣候傳播提升國家生態文明形象

我國“十二五規劃”實施以來，提高能源利用效率、發展清潔能源被放在了發展經濟的中心位置，電動汽車、可再生能源、智能電網等低碳技術得到推廣，碳市場機制逐步建立，生態文明建設取得了進展和成效。然而這些努力未能得到外部世界的充分認知和善意理解，在生態建設和氣候領域，國外媒體對我國的負面甚至歪曲報道比比皆是。

學者郭小平在研究2000年至2009年《紐約時報》全球氣候變化的涉華報道時發現，該報在報道中國生態文明建設的相關議題時，弱化中國聲音、強化美國話語，建構中國“要經濟不要環?！钡纳鷳B形象，無視我國在生態文明建設與科學發展方面做出的實踐，宣揚中國“生態威脅論”。（11）

每年一度的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已經成為氣候傳播積極主動發聲的“重要戰場”。中國政府、媒體、NGO、企業和學術機構在會場內外開展的一系列傳播活動，將我國在生態文明建設中取得的成就及時傳遞出去，展現中國在保護全球氣候方面做出的努力和貢獻，幫助國外媒體與公眾更加客觀地了解和評價中國的生態文明建設實踐，有助于改變我國在國際交流中的被動和弱勢地位，維護我國在全球環境事務中負責任大國的形象，消除“中國生態威脅論”的負面影響。

1.政府代表會場發言

政府在聯合國氣候變化談判期間不僅是參與談判的主體，更是會場內外塑造國家生態形象的主要力量。政府代表尤其是首腦或國家領導人等利用談判舞臺來傳遞本國的生態理念、生態政策和生態實踐，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

前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2009年哥本哈根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上發表了題為《凝聚共識加強合作推進應對氣候變化歷史進程》的講話。講話指出，中國是世界上最早制定和實施《應對氣候變化國家方案》的發展中國家，先后制定和修訂了節約能源法、可再生能源法、循環經濟促進法等一系列法律法規；中國也是近年來節能減排力度最大的國家，淘汰高耗能、高污染的落后產能，實施節能工程；中國還是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增長速度最快的國家，世界人工造林面積最大的國家。（12）

這些事實有力地回擊了少數西方國家對中國的無端指責，也表達出我國政府在生態文明建設上的強大意愿和堅定決心，充分展示了中國謀發展、促合作、負責任的生態大國形象。

2.場外新聞發布會

在談判之外，各國政府通常還利用召開新聞發布會，在會場內設置自己的展臺，利用播放視頻、發放宣傳冊、現場人員講解等方式為外界提供信息渠道，積極宣傳本國在應對氣候變化、生物多樣性減少、資源枯竭等全球生態問題上采取的政策、行動和取得的成效，爭取在國際舞臺上為本國贏得“形象分”。

哥本哈根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期間，中國代表團搭建了中國新聞與交流中心，作為中國政府官方信息的發布平臺。坎昆會議期間，由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官員親自參與中國代表團團長解振華的新聞發布會，介紹中國政府在坎昆會議上的立場，并闡述中國面臨的氣候變化挑戰與采取的行動措施，吸引了300多位中外記者參加。作為官方信息發布渠道，新聞發布會增強了國家生態領域的透明度，成為外界獲取政府官方信息的主渠道。

3.各種形式和內容的邊會

此外，一些NGO、企業和學術機構在會場內外舉辦的各種形式的邊會也成為傳播國家生態形象的重要途徑之一。例如2010年12月5日，由中國人民大學新聞與社會發展研究中心與樂施會共同組建的中國氣候變化項目中心借聯合國應對氣候變化大會在墨西哥坎昆舉行的機會，舉辦了“基礎四國與墨西哥氣候傳播邊會”。來自中國、墨西哥、印度、泰國、瑞士等國家高校、研究機構、新聞媒體和NGO組織的專家學者、媒體記者和相關人士參加了此次邊會。這是中國高校首次在國外舉辦此類學術會議，也是該項目中心第一次走向國際舞臺，向世界介紹中國的生態理念、生態實踐和生態成就。2011年12月2日，中國氣候變化項目中心在南非德班舉辦“氣候傳播國際論壇”，中國政府代表團副團長、中國應對氣候變化談判首席代表、國家發展改革委員會應對氣候變化司司長蘇偉應邀出席并作主旨發言，顯示了政府匯集多方力量，共同推動談判取得積極進展的意愿和決心。2012年12月1日，中國氣候變化項目中心在聯合國多哈氣候談判中國政府代表團駐地中國角與國家發改委合作舉辦“公眾參與·全民應對氣候變化”邊會，邊會上發布了《中國公眾氣候變化與氣候傳播認知狀況調研報告》英文版摘要。調研數據隨后被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執行秘書Christiana Figueres在發言中引用，并借以肯定中國在應對氣候變化中做出的貢獻。（13）

氣候是生態環境中與人們日常生活、社會生產聯系最緊密的一個環節。氣候傳播在觀念、制度、路徑與國際形象各個方面切實推動著生態文明建設的全方位發展。未來，氣候傳播將著力于構建“政府主導、媒體引導、NGO推動、公眾參與、企業擔責”的“五位一體”行動框架，以推動多元行動主體齊心協力、共同奮斗，為節能減排、環境保護、綠色發展和應對氣候變化做出貢獻，為建設生態文明的美好家園和美麗中國的宏偉目標做出不懈的努力。

注釋：

①中國城市低碳經濟網，http：／／www.cusdn.org.cn／news_detail.php？id＝200752

②參見杜祥琬在2013年氣候傳播國際會議上的講話。

③鄭保衛：《氣候傳播理論與實踐——氣候傳播戰略研究》，人民日報出版社2011年版，第20頁。

④中國氣候傳播項目中心發布《中國公眾氣候變化與氣候傳播認知狀況調研報告》，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2－11／01／c_113578580.htm。

⑤我國首份《全國生態文明意識調查研究報告》發布，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網，http：／／www.gov.cn／jrzg／2014－02／20／content_2616364.htm

⑥張媚：《關于環境宣傳教育能力的思考》，《中國環境科學學會學術年會論文集》，2009年。

⑦田景洲：《從生態文明看企業生態責任》，《南京林業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3期。

⑧鄭保衛、王彬彬：《中國城市“四類低碳人”的媒體傳播策略研究》，《國際新聞界》，2013年第8期。

⑨低碳行為表現的七個方面是：軌道交通出行、步行或騎自行車出行，減少家用電器的耗能，走樓梯少坐電梯，減少食物浪費，低碳旅游，購買有節能標識的產品，減少服裝、電器等日用品的購買等。

⑩徐艷旭：《人民日報30年環境新聞報道分析》，《青年記者》，2009年第6期。

（11）郭小平：《西方媒體對中國的環境形象建構——以〈紐約時報〉“氣候變化”風險報道（2000－2009）為例》，《新聞與傳播研究》，2010年第4期。

（12）《溫家寶總理2009年12月19日在哥本哈根氣候變化會議領導人會議上的講話》，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9 －12／19／content_12668033_2.htm。

（13）鄭保衛、王彬彬：《中國氣候傳播研究的發展脈絡、機遇與挑戰》，《東岳論叢》，2013年第10期。

（作者鄭保衛系中國人民大學新聞與社會發展研究中心主任、中國氣候傳播項目中心主任，新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任媛媛系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2012級博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張毓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