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生存空間的蒙古人——卡爾梅克人

孛兒只斤·蘇和

追尋生存空間的蒙古人——卡爾梅克人

孛兒只斤·蘇和

俄羅斯卡爾梅克人

卡爾梅克人的概況

卡爾梅克人，原是突厥語對大漠之西蒙古土爾扈特部的稱呼。土爾扈特本是統一的蒙古族衛拉特四部之一（包括和碩特、準噶爾、杜爾伯特、土爾扈特四部）。明朝末年，該部族大部分離開原在塔爾巴哈臺（今中國新疆境內）的游牧故土向西遷徙。當時，準噶爾部強盛，土爾扈特部不服準噶爾部的統治，為尋求新的生存環境，于1616年在首領和鄂爾勒克帶領下，越過哈薩克草原，渡過烏拉爾河，來到當時尚未被俄國占領的伏爾加河下游、里海之濱，在這里開拓建置，勞動生息，創立起游牧民族的封建汗庭，完善了各項典章制度，維持了長達100多年的政權。但土爾扈特部與克里米亞汗國、達賴喇嘛、中國皇帝都繼續保持著聯系。

他們來到這塊新的領地之后，用蒙古語稱里海為呼克廷格斯，即藍色的海湖，稱伏爾加河為額吉納高勒，即母親河。到后來，沙皇俄國勢力迅速擴張，不斷欺凌土爾扈特人。1771年在渥巴錫汗的率領下，大部分土爾扈特人離開伏爾加河畔，東歸中國故土。由于沿途遭遇俄軍和哥薩克人攔截，死傷無數，最后剩幾萬人到達中國新疆境內。另約三分之一的土爾扈特人由于游牧于伏爾加河西岸，受到伏爾加河的阻攔和沙皇俄國的阻擊，沒有能夠返回故土，這些未能東歸的人留在伏爾加河下游地區繼續受到沙俄的統治。留下的這部分人就繁衍發展成今日的俄羅斯卡爾梅克共和國的卡爾梅克人。

卡爾梅克人系衛拉特蒙古人的后裔，屬蒙古人種西亞類型，使用衛拉特蒙古語，分土爾扈特和杜爾伯特兩種方言，語言屬阿爾泰語系蒙古語族，十月革命前使用由1648年班弟創造的托忒特蒙文（中國新疆衛拉特蒙古人使用的文字），現在使用斯拉夫字母拼寫的蒙古文，目前多數人已改用俄羅斯語文。卡爾梅克人在十月革命前大部分過著游牧生活，信奉藏傳佛教。卡爾梅克共和國是歐洲唯一的佛教國家，在首府埃利斯塔有很多佛像。卡爾梅克國土從前有140多萬平方公里，現今只有7.6萬平方公里，人口總數為30萬，卡爾梅克人約占總人口的45%，在俄羅斯共有卡爾梅克人173996人（2002年統計），其中84%的卡爾梅克人居住在卡爾梅克共和國，還有部分人分布在阿斯特拉罕、伏爾加格勒、羅斯托夫和斯塔夫羅波爾等地。

俄羅斯卡爾梅克共和國

卡爾梅克共和國位于里海沿岸低

地的西部，東部與里海瀕臨，從北到南跨度是640公里，從西到東跨度是480公里。其南部與達吉斯坦共和國接壤，西鄰斯塔夫羅波爾邊疆區和羅斯托夫州，北接伏爾加格勒州，東接阿斯特拉罕州。

卡爾梅克共和國的國旗是長方形的金黃色旗幟，中間為藍色圓圈。圓圈上有一朵白色的九瓣蓮花。

2003年卡爾梅克共和國共有人口307900人。卡爾梅克共和國主要居民是卡爾梅克人。在卡爾梅克共和國居住著約14.6萬卡爾梅克人，占卡爾梅克共和國人口總數的45%。除卡爾梅克人外，共和國內還生活著約12萬的俄羅斯人，占人口總數的37%；8000喀山人，占2%；約8000達爾金人，占2%；1萬車臣人，占2.6%；以及烏克蘭人、白俄羅斯人和韃靼人。

13世紀時，卡爾梅克共和國的土地屬于金帳汗國，15世紀又歸屬于阿斯特拉罕汗國，阿斯特拉罕汗國于1556年歸屬于俄羅斯。卡爾梅克人在17世紀遷居到現在這個地方，其早期歷史與古老的漠西衛拉特人部落緊密相連，衛拉特人是從中國新疆遷移到伏爾加河下游居住的。在遷移過程中，突厥人、俄羅斯人和一些其他部族加入到衛拉特人部族中，直到最后形成卡爾梅克部族。卡爾梅克人是一個傳統的游牧民族。俄國十月革命后，1920年建立了俄羅斯卡爾梅克自治區，1935年成立共和國。1943年，由于斯大林的肅反擴大化，給卡爾梅克人扣上“與德國侵占者合作”的莫須有的罪名，把卡爾梅克族強制性驅逐出原住地，一部分被強行驅逐到西伯利亞和北哈薩克斯坦地區，一部分去了歐洲各國，甚至美國。1957年赫魯曉夫執政期間，在卡爾梅克人民的強烈呼吁下重新恢復了這個自治共和國，但土地面積大大縮小，并隸屬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幾乎所有的卡爾梅克人又重返故土。

卡爾梅克共和國屬伏爾加河流域經濟區成員，缺乏完整的經濟結構是制約卡爾梅克共和國經濟發展的最基本問題。共和國擁有豐富的自然資源——天然氣和石油，林木資源豐富，還有溫泉、礦泉水源。農業經濟以肉用畜牧業和綿羊飼養業為主。在里海還有小規模的捕魚業。

列寧與卡爾梅克蒙古人

世界無產階級革命家列寧的祖母就是卡爾梅克人。部分歷史學家說，列寧有四分之一的卡爾梅克人血統。

在十月革命期間，有位卡爾梅克同志到列寧住處拜會時，列寧用奶茶招待他。這位同志奇怪地問列寧：“您怎么會喝這種茶？”列寧興奮地告訴他：“我奶奶是卡爾梅克人，所以我們家都有喝奶茶的習俗。”這個故事在卡爾梅克人中流傳開了：偉大的列寧血液中流淌著卡爾梅克人的血。

據《列寧傳》（蘇聯1936年外國工人出版社英譯本）記載，其中第一章講到列寧妹妹瑪麗亞·烏里揚諾娃對列寧有如下的描寫,請留心其外貌、發音特征：“在體格上，弗拉基米爾·伊里奇極像他父親。他承繼了他父親的身材、高顴骨臉型、蒙古型的眼角、略微向上的眼睛和寬闊的前額。他有他父親的言談氣質和同樣誠懇感人的笑。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甚至繼承了他父親發‘兒’時輕微的喉音。”

《列寧的歷程》（解放軍文藝出版社1997 年5月版）有這樣的描述：“列寧的祖籍并不在辛比爾斯克，他的祖父尼古拉·瓦西里耶維奇·烏里揚諾夫是一個窮裁縫，過去大概是個農

奴，住在位于伏爾加河流入里海的入口處旁邊的阿斯特拉罕。這是座散發著魚腥味的手工業小城市。當尼古拉·瓦西里耶維奇這個俄羅斯人50多歲時,他同一個卡爾梅克人的不識字的女人安娜·阿列克謝耶夫娜·斯米樂諾娃結了婚。卡爾梅克人是蒙古民族的一支。”

卡爾梅克人的歷史淵源和同俄羅斯的關系

土爾扈特部的先祖是13世紀游牧在蒙古高原上古老的克烈部，其首領是王罕。王罕曾經與成吉思汗的父親也速該結為兄弟，并與成吉思汗結盟攻打乃蠻部、蔑兒乞惕部，后來打敗并收復兩部。

自17世紀初，土爾扈特部游牧在塔爾巴哈臺（中國新疆塔城地區）和額爾齊斯河中游兩岸的草原。由于種種原因，1628年左右，和鄂爾勒克率領土爾扈特部，聯合杜爾伯特及和碩特一部，共約5萬帳牧民，向西遷徙。1630年左右到達了當時荒無人煙的無主土地伏爾加河下游里海之濱的草原地帶，并以伏爾加河上游城市薩拉托夫作為與俄國的分界線，建立起土爾扈特汗國。

進入18世紀以后，沙皇俄國為了建立世界強國，爭奪波羅的海和黑海的出海口，與瑞典和土耳其進行了長期戰爭，使土爾扈特部損失8萬青壯年人，但仍受到俄國侮辱和蔑視。

埃利斯塔的衛國戰爭紀念碑

1771年，東歸后的土爾扈特部，得到了清政府和乾隆皇帝的妥善安置。首領渥巴錫、第伯克多爾濟、舍棱等首領受到清政府的賞賜和冊封，其部眾受到了厚待和妥善的安置，他們的后代現在仍然生活在中國的新疆和內蒙古等地。

留在伏爾加河北岸的1萬多戶土爾扈特部眾，因為伏爾加河冬季沒有結冰，無法過河，并受到了沙皇俄國軍隊的阻撓，也就滯留在那里，受到了沙皇俄國的長期迫害。這部分因為大河阻擋沒有回到祖國的蒙古人，被稱為卡爾梅克人，意為“被大河阻擋的民族”。據記載，當時留在北岸的卡爾梅克人，其中有杜爾伯特部落1萬多人、土爾扈特部落8000多人、和碩特部落3000多人。為防止他們東歸，沙皇軍隊對其進行了十幾年的包圍，不準他們離開伏爾加河沿岸，使這批卡爾梅克人至今留居俄國。

留下的卡爾梅克人也曾醞釀回歸，并計劃在冬季舉事，從而引起了沙俄政府的恐懼。1771年10月19日，女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下令取消土爾扈特汗國，為了防止他們的東歸，沙皇軍隊將其長期包圍達十幾年之久，限定他們只能活動于伏爾加河沿岸。

1917年，俄國爆發十月社會主義革命，不少卡爾梅克人參加了紅軍，組建了卡爾梅克騎兵團，為保衛年輕的蘇維埃政權浴血奮戰。他們參加了著名的察里津（斯大林格勒）保衛戰。1920年，卡爾梅克建立了卡爾梅克自治州，1935年，改為卡爾梅克自治共和國。

蘇聯衛國戰爭期間，兩萬多名卡爾梅克人組成騎兵部隊參加戰斗，重創德軍。

1958年11月7日，重新建立了卡爾梅克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

到了上世紀90年代，蘇聯解體，卡爾梅克人1995年普選產生自己的總統。目前，卡爾梅克人約有20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