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達地區中國生產性服務業影響因素實證分析——以蘇南現代化建設示范區為例

張丁榕

(中共常州市委黨校 科研處，江蘇 常州 213016)

發達地區中國生產性服務業影響因素實證分析
——以蘇南現代化建設示范區為例

張丁榕

(中共常州市委黨校 科研處，江蘇 常州 213016)

[摘要]基于2004~2012年蘇南5市的面板數據,利用專業化分工、工業化程度、服務效率、產業融合程度等指標,從整個地區和行業層面實證分析了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研究表明：專業化分工、工業化程度、服務效率、產業融合四個因素都是對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其中專業化分工對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最大，工業化程度是促進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最顯著的因素，生產性服務業服務效率同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呈現正相關，產業融合對生產性服務業的促進作用較弱。從行業層面來看，專業化分工對除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以及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兩個行業外的其他行業都有較明顯的相關性，工業化程度是所有生產性服務業細分行業發展的主要因素，服務業效率則對所有行業都存在正向促進作用，產業融合對生產性服務業的促進作用較弱，說明生產性服務業在該地區仍然以傳統服務業企業為主，依賴于現代信息技術和管理模式的先進生產性服務業規模有限，同該地區先進制造業共融發展的程度較低。

[關鍵詞]生產性服務業；工業化程度；產業融合

一、引言

生產性服務業(Producer Service)是指為生產、商務活動而非直接向個體消費者提供的服務，它僅作為中間投入服務，用于商品和服務的進一步生產。目前，世界經濟正處于向服務型經濟轉變的重要轉折點，新的生產性服務業類型不斷涌現，規模不斷擴大，離岸外包異軍突起，生產層級化、集聚化發展以及服務協同與融合發展。我國生產性服務業也在適應新的形勢向縱深發展，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基礎性力量，為經濟發展和產業轉型提供契機和方向。

生產性服務業是社會化分工的結果，產生的原因多數學者認為是由于制造企業將一些與生產相關程度較低的環節外包，使企業實現內部的服務外部化，從而形成了生產性服務業。它是一種從企業內部的生產服務部門分離和獨立出來的新興產業。隨著信息化和全球化的不斷深入，世界經濟正處于向服務型經濟轉變的重要轉折點，新的生產性服務業類型也在不斷涌現，規模不斷擴大，產業層級化、集聚化程度以及服務協同與融合程度都在不斷提升。蘇南地區作為我國經濟社會最發達、現代化程度最高的地區之一，肩負著率先基本實現現代化的重任，在全國現代化建設中具有重要地位。2013年國家發改委編制了《蘇南現代化建設示范區規劃》，提出形成以現代服務業為主體的現代產業體系，堅持生產性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融合發展，推動服務業規模化、高端化、專業化發展。要求蘇南地區圍繞促進工業轉型升級，加快發展生產性服務業。蘇南服務業發展迎來了新的機遇期。因此，研究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特點和趨勢，全面評價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現狀，分析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探索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策略，不僅可以為制定和實施發展生產性服務業的政策措施提供客觀實證依據，同時也可以為全國其他地區推動生產性服務業集聚發展提供經驗借鑒，對于促進蘇南現代產業體系構建，率先實現現代化意義重大。

有關生產性服務業影響因素的研究國內外學者進行了很多有益的探索。國外學者將生產性服務業增長的重要因素之一歸納為制造業的引致需求(Francois，1990)。也有學者研究認為生產性服務業外部化的主要原因有：內部技術限制、公司特征、外部經濟優勢、非標準化與不可預見之需求、組織戰略、避免風險和固定成本等幾個方面(Bailly，1995)。Antonelli(1998)基于意大利、法國、英國和德國上世紀80年代后半期的投入產出數據，研究了兩個具體的生產性服務部門之間的相互作用，分析了信息和通訊技術與知識密集型商務服務業之間的“協同演進”關系以及它們的產出彈性。Valter Di Giacinto和 Giacinto Micucci(2009)源于一個既考慮了需求又考慮了供給因素的模型，通過考察生產者服務業長期就業路徑的短期動態變化，分析了意大利生產者服務業發展的決定因素，與主流的模型形式相比，包括了不同城市區域間的相互的空間作用。在供給要素中，人力資本對生產者服務業的長期就業水平發揮了正向的影響；在需求要素中，貿易性的服務產出，市場規模發揮了重要作用。Tschetter(1987)認為美國生產者服務業的快速成長是美國制造業為了提升國內外市場的競爭力、降低成本，將原本由內部提供的服務行為轉換由外部專業廠商來提供，進而影響制造業與生產者服務業的產業人口結構變化。Guerrieri (2003)認為生產性服務業的需求源于制造業的需求并且二者呈現正相關的關系。

從國內研究來看：國內學者自2004年以來開始關注這一領域，李輝(2004)利用各省2002年的截面數據和1998~2002年的時間序列數據分析了我國地區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發現經濟增長和城市化進程同時是影響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因素，另外，居民消費拉動和政府擠出的減少對促進服務業吸收更多勞動力有重要影響。呂政(2006)等人用經濟分析法探討生產性服務業和制造業互動關系的內在機理，并且以國際經驗的歸納和比較為基礎，全面解析了我國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瓶頸，從消除進入壁壘、強化分工優勢、促進產業關聯、推動服務業創新、優化產業布局和加強區域協調等方面，提出了促進我國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戰略途徑和對策建議。李善同、高傳勝(2007)基于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升級的互動視角，認為制造業需求不足、生產性服務業供給缺陷共同限制了中國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程大中(2008)發現我國服務業增長不僅不能對國民經濟產生應有的帶動作用，其本身受其他部門的需求拉動作用也不大。中國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差距不只是由經濟發展階段決定的，還在很大程度上緣于社會誠信、體制機制和政策規制的約束，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政府制定政策的著力點。李江帆、朱勝勇(2009)通過使用部分歐盟國家的投入產出數據對發達國家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制造業和服務業的中間需求、信息技術水平、市場環境變遷對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具有較強的促進作用，還發現發達國家的開放有利于生產性服務業的跨國轉移，為服務離岸外包創造了條件。祝新(2011)對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和探討，認為人力資本、信息技術水平以及競爭秩序和環境對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發揮著重要作用，應引起足夠重視。馮曉玲等(2014)實證分析了人力資本、研發投入、人均可支配收入、城市化水平、制造業中間需求和生產性服務業FDI對美國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結果發現人均可支配收入對美國生產性服務業的影響程度最大，其次是制造業中間需求，其他因素則影響較小。 駱嫕等(2015)對浙江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研究表明經濟發展模式對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的影響最大,其他依次為創新因素、政府因素、制造業發展水平因素。狄乾斌等(2015)利用GWR模型分析了我國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結果發現:人力資本對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呈正相關作用，創新能力的影響也為正向，城市化水平對生產性服務業的影響變化隨時間由負變正，工業發展水平對生產性服務業的貢獻為正，對外開放水平與生產性服務業呈明顯的負相關，市場規模對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貢獻為正。

這些文獻對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滯后的影響因素的分析概括起來主要包含兩方面含義：一是計劃經濟形成的大而全、小而全的企業架構，服務環節沒有分離、分解、分包；二是由于交易成本高，信用不好，造成企業自我服務。這些研究對剖析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制約因素起到很好的探索作用，但從需求方面、供給方面以及供需轉化渠道不暢通方面分析制約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深層次原因還相對薄弱。本文擬從需求和供給兩個角度全面、系統梳理和總結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剖析背后的經濟發展模式、體制機制、市場與政策等制約因素，在全面、系統梳理生產性服務業影響因素基礎之上將一些機制、體制因素通過一定方式予以量化，對其具體影響提供經驗證據。

二、理論假設

當前學界對生產性服務業增長的理論解釋主要集中在分工深化理論和多因素分析理論兩種解釋上。分工深化理論認為生產性服務業的產生及發展均是由于生產性服務業分工深化導致；而多因素分析理論認為生產性服務業受到包括經濟環境、制度環境、城市化水平等等因素的影響。兩種理論雖各成體系卻又相互聯系，本文綜合兩種理論，將影響生產性服務業的因素區分為供給與需求兩個方面來剖析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

圖1　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影響因素

(一)影響生產性服務業供給的因素

我們將影響生產性服務業供給的因素分為專業化分工水平、服務業服務效率、產業融合程度三個因素。專業化分工使得制造業廠商對專業化服務部門的依賴加強，許多生產性服務業部門將從制造業中分離出來，專業化分工催生了生產性服務業的供給；生產性服務業服務效率的提高會降低包括生產性服務業自身在內的所有行業的生產成本和交易成本，提升這些行業的利潤率，進而吸引相關要素進入該行業，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的供給；產業融合程度則通過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的互動融合，滲透擴散，借助現代信息技術改變了生產性服務業的生產函數，提升了生產性服務業的競爭力，降低其生產成本和交易成本，促進了生產性服務業供給的增加。我們對三個因素如何影響生產性服務業的供給做如下假設：

假設1： 專業化對生產性服務業增長的正負作用都可能存在，不同時期會出現不同影響。

每一個新興產業的產生與發展都與分工密不可分，隨著現代經濟的發展和市場競爭激烈化程度的加深，專業化的生產服務與垂直一體化的內部生產相比逐漸展現出成本低、效率高的優勢。迫于競爭壓力，制造業廠商對專業化服務部門的依賴也就越來越強烈了。這種變化的一個結果就是導致了以知識和人力資本作為核心生產要素的現代服務業開始蓬勃發展，在以信息技術為代表的現代科技的推動下，許多生產性服務業部門從制造業中分離出來，成為專業化的服務行業。國內外學者關于專業化分工對生產性服務業供給的影響長久以來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大多數研究認為專業化分工主要是通過對技術創新的影響來最終對產業發展產生影響，這種對產業內技術創新的影響又視情況不同而分為推動作用和阻礙作用。專業化推動產業供給增加的內在途徑主要包括三種[1]：其一是通過專屬技能的勞動力市場共享來實現。專業化分工下某地區相同產業的集聚將產生勞動力市場的蓄水池效應；其二，通過中間產品共享來實現。產業集聚，專業化分工將對特定生產要素產生大量需求，引致相關投入品供應充足；其三，通過技術外溢效應來實現。同業集聚通過共享相同的基礎技術平臺，剝離粘性知識[2]來實現技術創新。然而，當產業集聚水平低，同質化競爭加劇時專業化分工也會存在對技術創新產生不利影響。基于此，我們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2：生產性服務業生產效率越高，越有利于促進生產性服務業供給增加，生產性服務業生產效率同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正相關。

不同產業部門效率的高低會直接影響其產業供給，生產性服務業也是如此。一方面生產性服務業效率的提高降低了包括生產性服務業本身在內的各企業交易成本。生產性服務業的集聚孕育了大規模定制的生產方式，在提高供應鏈的專業化水平的同時還能降低交易成本。由于區域網絡的存在和相互間的密切協作，使得企業的交易費用大大降低，從而有效地控制了總成本的上升，提高了包括生產性服務業企業在內的的各種企業的利潤率，吸引更多資本和人才等要素進入生產性服務業領域，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的供給。另一方面鑒于制造業同生產性服務業的密切關聯，生產性服務業同制造業價值鏈的不斷融合，都將把生產性服務業效率提高的正效益傳導到制造業中區，進而降低制造業生產成本，提高制造業價值鏈的附加值，提升制造業競爭力，促進制造業的發展，而制造業的發展無疑又會反過來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這種“螺旋式上升”將會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的效率和發展。[3]為此我們假設：

假設3：產業融合可以有效提高生產性服務業的競爭力，降低生產性服務業的生產成本和交易成本，生產性服務業產業融合程度的提高會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

產業融合是產業提高生產率和競爭力的一種新的發展模式和產業組織形式。在不同的產業內，產業融合以不同的方式實現演進。從生產性服務業來看，產業融合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內在機理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4]：第一，通過技術融合提升產業競爭力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產業融合作為產業發展的內在規律是由技術進步、產業間競爭協作以及放松規制所驅動的，在這個過程中整個產業逐漸達到技術融合，產業技術水平得以提升，這些產業的發展也會進一步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第二，通過降低企業生產成本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在產業融合過程中，信息技術的運用會逐漸改變企業的生產組織方式，原本在企業內部的生產性服務業務，逐漸從企業內部分離出來，這些獨立的生產性服務業部門相較于原來企業內部的縱向一體化模式，更加專業化、效率更高，從而降低生產成本，進一步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第三，通過降低企業交易成本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發展。隨著生產的發展，企業生產性服務環節的數量和規模不斷擴大，交易成本增加不可避免，生產性服務業通過產業融合作用可以實現范圍經濟和規模經濟，降低企業交易成本，提高生產性服務業的市場需求，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當前產業融合表現為一種信息化進程中的新范式，信息化水平的提高能有效降低地理上的互動成本并且可以擴大區域邊界，[5]從而促進市場潛能的擴大，因此我們用信息化水平的高低來度量產業融合的狀況，提出假設3。

(二)影響生產性服務業需求的因素

受數據可得的影響，我們將影響生產性服務業需求的因素歸結為工業化程度。生產性服務業最開始時內化在工業企業尤其是制造業企業內部的一些職能部門，在全球化和市場一體化引致下逐漸開始大規模地同其母體相分離。大多數研究都揭示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是建立在工業化發展的基礎之上，特別是制造業的發展，伴隨著工業化的進程，制造業對中間服務需求的增長逐漸演變為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主導因素。[6-7]我們對工業化如何影響生產性服務業的需求做如下假設：

假設4：工業化對生產性服務業需求呈現正相關。工業化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推動效應”大于“擠出效應”。

最新的研究發現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隨工業化程度的不同而不同，工業化對生產性服務業的促進作用存在差異，影響也不同，[8]具體而言，在工業化程度較高的階段，生產性服務業無論產值還是與制造業聯系的緊密程度都好于其他時期。工業化水平提升會為生產性服務業提供更多市場需求，推動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工業化前期和中期，工業化程度的提高將會降低該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這主要是因為，工業化進程同時存在“擠出效應”和“推動效應”。所謂“擠出效應”是指在工業化中前期，行業之間關聯性不足。社會資源都會向生產效率更高的制造業流動，從而“擠出”了生產性服務業的投資，限制了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所謂“推動效應”是指，工業化水平上升將促進社會分工的深化，會提升競爭程度，增加對生產性服務業的需求。工業化水平對生產性服務業的影響整體效果取決于推動效應和擠出效應的大小。總體而言工業化程度越高推動效應越大，對于已處于后工業化時期的蘇南地區而言我們做出假設4。

三、計量模型、方法和研究對象、數據來源

(一)計量模型與方法

根據前文理論分析，我們構建如下計量模型

PSit=β0+β1DIVit+β2INDit+β3IPit+β4EPSit+μit其中，PSit表示i地區t年的生產性服務業水平。國內研究人員在進行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水平度量時通常采取增加值比重或者就業比重來進行度量，受數據可能性的影響(個別城市生產性服務業增加值缺失)，本文選取就業比重來反映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水平，并用于基準模型分析。DIVit表示i地區t年的專業化分工，用各市各年工業增加值占工業總產值的比重來衡量。INDit表示i地區t年工業化程度，用各市各年第二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來衡量。IPit表示i地區t年信息技術水平，用來反映生產性服務業的產業融合程度，考慮數據的可能性，用每百戶家庭家用電腦擁有率來衡量。EPSit表示i地區t年生產性服務業生產效率，由于部分地市生產性服務業增加值數據缺失，我們這里用各地區服務業生產效率來近似代替，具體而言用服務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除以服務業就業人數占就業人數的比重來衡量。

一般來說，為了分析每個個體的特殊效應，對面板模型中隨機誤差項μit要做如下假定：

μit=αi+εit

其中αi代表不同個體的特殊效應，反映了不同個體之間的差別，而αi的不同假設將導致最常見的兩個面板數據模型。若認為個體之間的差異是系統性的，是確定的，則假設αi是固定的常數，此時模型被稱為固定效應模型；若認為個體之間的差異是隨機的，是不確定的，則假設αi不是固定的，而是隨機的，此時模型被稱為隨機效應模型。根據數據特征，我們對所選面板數據分別進行固定效應(fixed-effects model)和隨機效應(randomed-effects model)估計。通常通過進行Hausman檢驗以確定選取固定效應模型還是隨機效應模型。

(二)研究對象、數據來源

目前，在生產性服務業外延的統計口徑方面，學界尚未達成基本共識，各項研究所采取的統計口徑也不盡相同。本文根據生產性服務業的定義，并且參照前期對江浙滬三地生產性服務業中間需求率的研究以及國內有關學者研究，考慮統計數據獲得的便利性，選取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金融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五個細分行業對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影響因素進行測度。

我們選取南京、鎮江、常州、無錫、蘇州五個城市2004-2012年的樣本數據進行估計，分析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因素。全部數據都來自各市《統計年鑒》(2004-2012年版)、《江蘇省統計年鑒》(2004-2012年版本)以及各市統計信息網相關統計數據整理而得。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按照上述方法，利用蘇南五市樣本數據進行了分析。根據模型hausman檢驗服從自由度是1的χ2分布，且都大于0.05 顯著水平下的臨界值，因此應該選擇固定效應模型，模型檢驗結果如表1。

表1　蘇南地區及細分該行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影響因素實證分析結果

注：括號內為p值。

(一)從供給和需求角度來看

1.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更多地依賴于需求引致

工業化程度的提升無論從區域層面還是從行業層面看都對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有顯著影響，因此假設4成立。工業化程度是促進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最顯著的因素，處于工業化后期的蘇南地區，工業化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推動效應”總體上大于“擠出效應”，說明工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需求占據了主導地位，是推動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主要因素。與其他區域相比，這一地區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潛在需求巨大，因此需要以蘇南地區現有工業化為基礎加快結構調整步伐。蘇南地區有著很好的制造業基礎，發展生產性服務業不能簡單地避開工業，特別是制造業來談服務業，我們所說的加快轉型升級不是簡單地放棄制造業，而是要在這一地區工業化程度深的優勢基礎上，循序漸進地推進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穩固提升服務業份額，實現這個價值鏈的升級。

2.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供給還存在很大改進空間

從本文的分析來看，在影響生產性服務業供給的三個因素中，只有生產性服務業效率在推動該地區生產性服務業供給方面起到了顯著的積極作用，同前文假設2一致。受生產性服務業效率的積極影響，包括生產性服務業在內的所有部門的生產成本和交易成本都顯著降低，利潤的提高刺激了生產性服務業的市場供給。

而專業化分工對生產性服務業的市場供給并未呈現出促進作用，反而有負相關。這同前文“專業化對生產性服務業增長的正負作用都可能存在”的假設1也是一致的。這一結論無論從整個蘇南地區來看還是從五個細分行業來看都是成立的。蘇南地區的專業化分工仍然處于一種低水平分工，而專業化分工主要是通過技術創新來最終對產業發展產生影響的，因此可以說蘇南地區的這種專業化分工并未對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技術創新產生有利環境，而是加劇了產業同構和惡性競爭，需要政府部門通過合理的產業規劃和政策引導來避免產業同構。[9]這一點從蘇南地區動漫產業發展可以得到映證，蘇南五市幾乎都建有國家動漫產業基地，這些基地規模與產品類似，且從從業人員構成來看，從事動漫形象的設計和制作加工的人才比較多，但是前期的市場調研、創意策劃與后期的市場營銷、衍生品的開發、品牌管理等專門性的人才卻非常缺乏，這對于產業鏈的成熟以及贏利模式的形成都會產生不利的影響。因此需要政府出臺相應規劃合理引導這些產業有序分工，良性競爭。

產業融合對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的供給影響要么不顯著要么影響微弱，當前產業融合程度對生產性服務業供給的促進作用有限，這同前文假設3有出入。可能的解釋在于長期以來這一地區工業化主要是依賴制造業來推動的，而一段時期以來蘇南制造業都處于是依賴于簡單加工和組裝的發展階段，自主創新能力差，自有品牌少，產品附加值低，發展方式粗放。其對生產性服務業的日常需求多依靠內部解決，對外需求有限，這直接影響了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規模的擴大和同制造業的融合。為此要以蘇南自主創新示范區建設為契機，更加注重加快生產性服務業的科技創新步伐，尤其要注重提高生產性服務業信息化水平，充分發揮信息化對生產性服務業的加速器作用，推動生產性服務業與制造業的融合發展，以此來刺激生產性服務業供給的增加。

(二)區域與行業角度來看

1.從整個蘇南的層面來看

專業化分工、工業化程度、服務效率、產業融合四個因素都是對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這同前文的理論分析所得結論一致。其中專業化分工對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最大，然而如前文理論分析部分所述，專業化分工對于生產性服務業的影響可以是正向的也可以是負向的，實證檢驗的結果來看這一因素對生產性服務業的影響呈現負相關，說明當前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的集聚還是一種低水平的集聚，同質化競爭問題有待改善，專業化分工對技術創新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利影響，這種影響最終會阻礙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

工業化程度是促進蘇南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最顯著的因素，研究表明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隨工業化程度的不同而不同，不同工業化階段對生產性服務業的促進作用存在差異。當前蘇南已經處于工業化后期向后工業化初期過渡的階段，良好的工業基礎，特別是制造業基礎為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提供了巨大的市場需求。

生產性服務業服務效率同蘇南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呈現正相關，蘇南生產性服務業在降低自身及相關產業交易成本、生產成本等方面產生了積極的作用，自身服務效率的提高也傳導到了相關產業內部，提升了其他產業的生產效率，擴張了這些產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需求，形成了生產性服務業與其他產業互相促進的良好局面。

產業融合對生產性服務業的促進作用較弱，說明生產性服務業在該地區仍然以傳統服務業企業為主，依賴于現代信息技術和管理模式的先進生產性服務業規模有限，同該地區先進制造業共融發展的程度較低。

2.從細分行業層面來看

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的發展同工業化程度、生產性服務業服務效率以及產業融合程度相關，說明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的發展受到工業化程度、服務業效率和產業融合的影響效果明顯，但與專業化分工不相關。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與產業融合、工業化、服務業效率都有相關性，但與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類似，與專業化分工這一因素相關性不顯著。而工業化程度對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發展的影響最大，說明工業化是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發展的最大動力，為這一產業發展提供了需求空間。金融業與專業化分工、工業化程度、服務效率都存在相關性，但與產業融合程度相關性不顯著，其中工業化是金融業發展的最大動力，工業發展對蘇南地區金融業發展起到重要作用[10]。租賃和商務服務業檢驗結果同這四個影響因素都相關，工業化程度同樣也是影響租賃和商務服務業最大的因素，工業化的深化促進了這一產業從制造業內部垂直分工體系中剝離出來。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同專業化程度、工業化進程以及服務業效率相關，但與產業融合不相關。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專業化分工對所有生產性服務業行業的影響都是負的或影響不顯著，一種可能的解釋是當前蘇南地區專業分工雖然得到深化，但這種分工仍然是一種低水平、淺層次的分工，受同質化競爭的影響其技術創新受到阻礙，技術外溢效應沒有很好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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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蔣 萍)

[中圖分類號]F269.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6973(2015)06-0073-07

[作者簡介]張丁榕(1981-)，男，山西保德人，中共常州市委黨校科研處講師，研究方向產業經濟學。

[基金項目]江蘇省社科應用研究精品工程項目“發達地區生產性服務業影響因素實證分析”(14swc-043)。

[收稿日期]2015-0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