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導演風格的延續與嬗變——以《萬物生長》為例

張路亞

（作者單位：西南大學新聞傳媒學院）

李玉導演風格的延續與嬗變——以《萬物生長》為例

張路亞

（作者單位：西南大學新聞傳媒學院）

摘 要：李玉作為中國一個重要的女性導演，她的作品在當今中國女性電影中占有重要位置，從《今年夏天》開始，李玉導演就一直關注女性的命運。李玉導演的《萬物生長》，既延續了她的一貫風格，但也有所改變。

關鍵詞：李玉；風格；萬物生長

在當今男性導演占主導地位的中國影壇，女性導演一直都顯得比較沉默，李玉是女性導演中較為成功的一位。李玉曾說過：“電影是我的一支筆，是我看待這個世界的一種方式，它從心靈出發，又回到心靈，讓我在這個繁雜的世界里認出自我。”

勞拉·穆爾維在《視覺快感與敘事性電影》中指出：“電影作為一種表象性的敘述語言，在大眾娛樂、商業化形勢下，尤其是男性化的意識形態下，通常它特有的視聽語法和修辭策略使女性成為社會主體的色情消費對象，為男性的神經官能服務。”因此勞拉·穆爾維主張“消除通俗電影的樂趣，使女性擺脫充當男性凝視的客體對象，使觀眾對電影鏡頭產生辯證的、超越激情的理性，而不再將女人物化為男性觀看的對象”。李玉的作品自覺地立足于女性的視角，使女性不再處于傳統的被動的地位。

1 《萬物生長》：李玉導演風格的延續

1.1 對底層女性的關注

被主流所忽視的邊緣社會的女性的生存狀況和環境一直是李玉作品中所關注的。李玉作品中所塑造的女性都是弱勢的、卑微的，她們生活在都市的角落或鄉村小鎮里，或繁華的大都市，她們不是社會上的上層人物，也不是社會最底層無法解決溫飽問題的人，她們是剛剛解決了溫飽問題的下層群眾：生活在北京的打工妹、來自四川小鎮的女孩、在洗腳城打工的小妹等。

《萬物生長》延續了李玉導演對底層女性的關注，雖然柳青不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女人，而是一個在異鄉辛苦拼搏的女子。柳青是一個高中一畢業就到社會上打拼的女性，她學歷不高，她的“男朋友”是別人的丈夫，她是一個被“小三”的女人，柳青是現實生活中平凡的甚至有些不被人喜愛的女性。

1.2 女主角家庭的破碎

也許是受到童年單身家庭生活經歷的影響，李玉影片中的女主人公絕大多數都生活在不健全的家庭中。

父親這一形象在李玉的作品中往往是缺失的，抑或是暴力的來源。她曾經說過：“大家問我為什么影片里的家庭都是單親，其實這跟我自己就是單身家庭有很大的關系。在我的家庭里，我父親因為工作經常半年來一次，呆幾天然后又離開了我當時不確定，感覺可能他也有一個情人，所以小時候對男女相處的問題就想找到答案。”在李玉的作品中父親往往以不在場的缺席者參與到影片的敘事當中。《紅顏》中當母親知道小云懷孕后，把小云拉到父親的遺照面前進行打罵。《今年夏天》和《觀音山》中，父親的形象甚至成為女主人公暴力的根源。

電影《萬物生長》中柳青同樣生長在一個破碎的家庭之中。而該片中的幾乎所有的男性也是不健全的，秋水是一個有些自私、膽小的男生，秋水在和白露談戀愛期間又對所謂的“姐姐”柳青動了心；柳青的那個處長“男朋友”其實是一個在婚姻中出軌的男人；小滿的老公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心里裝著別人卻無能為力……

2 嬗變

2.1 關注視點的擴大

李玉對電影中女性形象的塑造從關注其外在的生存狀況一直擴展到關注其心理狀況，從女性的內心到男性的成長。

《今年夏天》《紅顏》《蘋果》，關注的都是女性的現實生存狀況。《今年夏天》關注的是女同性戀的生存狀況，《紅顏》關注的是一個未婚先孕初中女孩在小鎮上的生存狀況。到《觀音山》《二次曝光》影片關注的就不僅僅是女性生存的現實狀況，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們的精神世界。《觀音山》關注的是一個中年喪子的京劇演員的內心的苦悶，《二次曝光》關注的則是因為小時候目睹父親殺死母親的事實而精神分裂的女孩的精神世界。

2.2 逐漸商業化的拍攝

李玉初期的電影《今年夏天》是在用紀錄片的方式拍攝，從《蘋果》開始李玉導演開始逐漸走向商業化，《蘋果》由范冰冰、佟大為等明星參演，《觀音山》《二次曝光》《萬物生長》不論從演員陣容還是畫面質量都達到了很高的水準，這兩部電影可以說商業電影和文藝電影的結合。

中國女導演的作品數量很多，但是真正能夠被稱為是“女性電影”的卻寥寥無幾。中國女導演的作品大多是文藝片，雖然她們的作品在國際影展上頻頻獲獎，但無奈的只能成為影展的一代。當藝術遭遇到票房的尷尬時，一部分女導演紛紛向商業電影無限靠攏，一味向市場向觀眾妥協，然而在這一過程中很多女導演喪失了自己獨特的藝術魅力。另一部分初出茅廬的年輕女導演往往為了顯示自己獨特的藝術魅力和個人體驗，強烈排斥電影的商業性，結果往往是拍出來的作品曲高和寡，經不起市場的考驗而被淹沒。李玉是其中一位能夠把商業電影和藝術電影完美結合的人。李玉曾經說過：“我同意一個說法，就是現在導演應該去拍好看的電影，除非是實驗電影。

參考文獻：

[1]蕭游.李玉：這個時代很奇妙[N].北京青年報,2011-03-10.

[2]勞拉·穆爾維.視覺快感與敘事性電影[J].影視文化,1998,(1):224-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