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威廉·亞瑟·德蘭尼 譯_費方利
我的成名記
文_威廉·亞瑟·德蘭尼譯_費方利

布倫特伍德已經成為洛杉磯最富裕的地方之一。勞斯萊斯在圣文森特大道稀松平常,根本沒有人愿意多瞧一眼,名人在這里遍地都是。
生活消費日漸高昂,我只得辛苦工作。由于長時間伏在電腦前,我不知不覺增重許多。與此同時,我發現人們時常難以置信地盯著我。超市的推車小伙兒和我講話時充滿敬意—當你得到推車小伙兒的尊敬,他一定是以為你是個很重要的人物。人們可能將我錯認成別的什么人,可是認成了誰呢?應該是某個體重接近270斤、留著大胡子的名人。
我很享受人們突然轉身看我的感覺,沒有人提到我的名字,但是很自然地,他們認為我知道自己是誰。我沒法詢問他們:“順便問一句,我是誰呢?”因為沒人跟我要簽名,不然,我就能借此知道自己的名字了。當然,我本可以直接承認我不是他們認為的那個人,可我不想掃他們的興。另外,我擔心被當作冒名頂替者,并受到蔑視。
由于受大家矚目,我開始穿得更講究。我穿運動夾克和休閑褲,總是把鞋子擦得锃亮,每天換襯衣,每周都打理頭發、修剪胡子。畢竟,身為名人就有這樣的義務。
我改變得越多,回頭率也越高。起初我很享受他人的注意,后來就慢慢渴望成為焦點—我總是覺得自己是某個特別的人。我們不都這樣嗎?現在我終于認識到了這點。
名人都是怎么成為名人的呢?有人曾經說,名人就是徒有虛名。也許僅僅裝作是個名人,就有機會出名。
可是大家把我認作誰了呢?一定是位電影明星吧,或者至少是位電視明星—不是真正的巨星,而是一個著名的男配角。
后來有一天晚上,我坐在一個公交車站,兩個年輕人開著一輛舊車,直接在我前面急速停下。二人都迅速仰視我,那副表情,我認得出,是禮贊我的才華和成功。其中一人說:“你好,多姆!”他用狡猾的腔調暗示,雖然我很低調地出現在公交車站,但他們還是認出我來了。
那就是我啊!知道那位知名喜劇演員的樣子后,我發現自己不會是別的誰。我給年輕的粉絲大明星式的笑容,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男孩們!”我揮一只手,用歡迎來好萊塢的那種手勢,他們會大談好幾年。
我還認識到是時候節食了。我吃更多的沙拉和蔬菜,放棄糖類食物,還每天步行好幾公里。我減掉了大約36斤,剃掉了胡子。以前留胡子是為了藏起雙下巴,我沒想到理發師實際上是想讓我看起來像肥胖的多姆·德路易斯。
我等著有人問:“你把自己怎么了?”但是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的變化,我又重新融進普通大眾之中。
圖/胡威爾
度秩序化的地方,車站幾乎是沒有檢票員的,但偶爾車上的查票員出現時,所有人都會掏出自己的地鐵票。日本人多,閘機是常開的,刷票通過時可以減少開閘的時間,但一旦有人漏票,閘機會馬上攔住,這種秩序化依靠的不是信任,而是強大的監督。上海的地鐵跟巴黎一樣是刷票開閘機,但每個閘機口附近都有工作人員,逃票什么的很少見,這樣的秩序就是靠人工監督和機器努力維持著,至少它的目標還是保證秩序。巴黎則完全不同,閘機是存在的,說明它不信任人們會自己買票,一定要攔一下,但是閘機口又沒有保安,誰愛逃票就逃票,沒有人管,大家也見怪不怪,買票的人目不斜視地買票,逃票的人熟練自在地逃票,誰也不多看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