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科龍馬 琳
(1今日重慶雜志社,重慶 400015;2四川美術學院 影視動畫學院,重慶 400015)
英雄之城:簡述抗戰時期國外記者筆下的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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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日重慶雜志社,重慶 400015;2四川美術學院 影視動畫學院,重慶 400015)
八年抗戰,世界各國無數新聞記者懷著不同目的、不同立場,絡繹不絕地來到山城重慶。不少記者沖破藩籬,真實地報道重慶,向世界介紹重慶這座巋然不倒的“英雄之城”。他們熱情地謳歌中國人民的英勇斗爭,義正詞嚴地揭露日本侵略者的殘酷暴行,他們不是中國抗戰的旁觀者,而是中國人民真誠的朋友。
抗戰;國外記者;重慶
八年抗戰,上百名國外記者紛至沓來,重慶一時名噪海外。美國聯合通訊社(The Associated Press)、美國合眾國際社(United Press International)、路透社(Reuters)、俄羅斯塔斯社(TASS)、德意志新聞社(Deutsche Presse-Agentur)、法國哈瓦斯通訊社(Havas)等世界知名新聞通訊社,《時代周刊》(Time)、《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泰晤士報》(The Times)等國際報刊,紛紛把鏡頭對準重慶,用文字記錄重慶。
今年,恰逢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作為抗戰時期中國的“戰時首都”與世界反法西斯戰爭遠東地區的指揮中心,重慶肩負著中華民族乃至世界人民的殷殷厚托。我們有必要耙梳出國外記者筆下的重慶,以史為鑒,紀念那段烽火連天的歲月。本文選取三名國外記者,試述他們筆下的“英雄之城”——重慶。
“太陽升起,云霧消散,大地景色層次豐富,如仙境一般美麗。大地上,種植水稻的梯田層層疊疊,在群山萬壑間蔓延。每座山巒,景色各異,忽而奇峰聳立,忽而峭壁深幽,接著又一座險峰迎面而來。每個山頂,幾乎都有形狀不一的梯田,或方,或圓,更多的則像初上的弦月。一景復一景,直至森林覆蓋,群峰簇擁。”[1]
1941年,盧斯乘飛機飛往重慶,他俯瞰重慶,在日記中寫下了上述那段如詩如畫的重慶美景。當飛機降落在重慶珊瑚壩機場,遭受日機轟炸三年之久而變得千瘡百孔的山城映入盧斯眼中時,他走出了夢境,看清了現實。盧斯在重慶親眼目睹了大轟炸的慘烈,并了解到日本軍隊在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回國后,他積極要求美國改變對待中國的態度,要求美國大力援助中國的抗戰。他說,“美國每年援英3000萬美元,而援華只有30萬美元,實在太不公平。”[2]
毋庸置疑,創辦《時代周刊》及《生活》雜志的亨利·盧斯(Henry Robinson Luce)是20世紀40年代報道中國最有影響力的媒體人士之一。他的《時代周刊》及《生活》雜志對中國的關注,引起了西方世界強烈的反響。盧斯出生在中國山東,在中國度過了自己的童年,并學會了中文,他對中國及中國人民有著難以割舍的情懷。“只要跟盧斯長久相處,就無法不感覺到他對中國親人一般的關心。”[3]獨特的中國童年經歷,使得盧斯一直關注中國的抗戰。
20世紀30年代,孤立主義盛行于美國,中西文化差異及美國對中國的誤解造成美國輿論忽略中國的情況。珍珠港事件之前,戰爭的硝煙彌漫在中國大地,真正關心飽受戰爭之苦的美國人少之又少。1937年7月,中國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美國卻未發表支持中國抗戰的態度。在盧斯的領導下,《時代周刊》以飽滿的熱情報道中國的抗戰,他甚至在雜志上撰文批評美國政府對待中國的消極態度。
白修德(Theodore Harold White)是著名漢學家費正清(John King Fairbank)在哈佛大學的得意門生。1939年4月10日,白修德帶著費正清的推薦信來到山城重慶,開啟了自己與中國的一段不解之緣。
來到山城重慶,白修德首先擔任的是國民黨中宣部國際新聞處顧問。不久之后,他成為《時代周刊》的通訊員,很快,他又成為專職記者。他憑借對中國強烈的好奇心、鋼鐵一般的意志、卓越的寫作才能和對真相的不懈追求,用一篇篇報道向世人展示中國人民的抗戰史實。重慶是白修德人生最重要的插曲,他以重慶為起點,以飽滿的熱情尋求新聞的真相,他在后來與女記者賈安娜共同出版的《中國的驚雷》一書中這樣描述重慶:
“中國的戰時首都重慶,在各種地圖上都沒有特別標記的。注明是重慶的地方,是一座昏沉沉的山城,棲息在暗黑的崖石上,這崖石是在揚子江上的霧中升起來,直指天空,只要揚子江的水一天流入太平洋,這個江上的城就會存留一天。歷史上的重慶,是一個風云際會之點,是一個具有夸張的地理意義的臨時宿營地,像慕尼黑和凡爾賽一樣。重慶是一個成千萬人分享過的插曲,這些人,由于相信中國的偉大,由于具有守住國土對抗日本的巨大的熱情,曾經聚在重慶城邊。”[4]
白修德在重慶經歷過無數次的日機轟炸,對于山城老百姓所遭受的災難他感同身受。他在回憶錄中寫到,南京和上海也遭受過轟炸,但是那些轟炸都是屬于戰爭性質的,而在古老的重慶城墻之內,根本沒有軍事目標。日本人精心選擇,蓄意要把重慶夷為平地,對于城里的人民,是想挫垮他們的精神。但面對大轟炸,重慶人民沒有退縮,山城重慶更沒有坍塌,重慶始終屹立在中國西南的腹地,鼓舞中國軍民抗戰到底。[5]
1938年至1944年,日本為徹底“摧毀中國的抗戰意志”,對重慶及其周邊地區進行了慘絕人寰的長期轟炸,史稱“重慶大轟炸”。
1940年春,畫家格蘭姆·貝克(Graham Peck)第二次踏上中國國土。這次,他以一名記者的身份在重慶供職于美國新聞處,并用自己手中的畫筆描繪了那段戰爭歲月里重慶的眾生相,如《空襲警報》《遭受轟炸的重慶》《滑竿上的乘客》等。貝克不僅是位畫家,他的文筆也同他的畫作一樣富有感染力。他有顆美麗善良的心,他的作品總是展現中國老百姓的喜怒哀樂。他正義感十足,畫作及文章里飽滿對于遭受戰亂之苦的中國人民的同情,及對侵華戰犯的憤怒之情。
每一次日機空襲,生活在重慶的人民都會遭受難以想象的災難。空襲前的重慶市井生活悄然躍出貝克筆端:“在我到達公共汽車站之前,警報架上的三角燈已被拽下來換上了圓形紅燈,這說明敵人的轟炸機已從漢口機場起飛了。盡管半小時已過,可街上依然擁塞著車輛,人們依然那么肆無忌憚地互相碰撞。家庭主婦們邊聊天邊從市場往家走,這一位手拿一包活鱔魚,那一位籃子里提的是豬耳朵,還有一位的銀色網兜里裝的滿是大蒜。大批佩戴證章的小職員夾著公事包,頭上戴著已度過了最寒冷的冬季的帽子,各自奔赴自己的辦公室。”[6]
八年抗戰,世界各國無數新聞記者懷著不同目的、不同立場,絡繹不絕地來到山城重慶。當時國民黨實行嚴厲的新聞審查及嚴密的軍事封鎖,一些抗戰新聞存在不實性。但是,不少國外記者沖破藩籬,真實地報道重慶,向世界介紹重慶這座巋然不倒的“英雄之城”。他們熱情地謳歌中國人民的英勇斗爭,義正詞嚴地揭露日本侵略者的殘酷暴行,他們不是中國抗戰的旁觀者,而是中國人民真誠的朋友。
[1] 李輝.封面中國——美國《時代》周刊講述的中國故事(1923—1946)[M].北京:東方出版社,2007:208.
[2] 曹德謙.美國的108[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3:48.
[3] 李樂.《時代》周刊創始人亨利·盧斯的成功之道[J].編輯之友,2007(2).
[4] 白修德(美),賈安娜.中國的驚雷[M].端納,譯.北京:新華出版社,1998:1.
[5] 白修德(美).中國抗戰秘聞——白修德回憶錄[M].崔陣,譯.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8:4.
[6] 格蘭姆·貝克(美).一個美國人看舊中國[M].朱啟明,趙叔翼,譯.北京:三聯書店,1987:72.
G214.2
A
1674-8883(2015)18-0010-01
陳科龍,就職于今日重慶雜志社。馬琳,四川美術學院影視動畫學院戲劇影視學在讀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