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方法學探討

孫榮國，賈曉蓉

（1.四川大學臨床醫學院/華西醫院，四川 成都 610041；2.成都市食品藥品檢測中心，四川 成都 610045）

● 調查與理論研究 ●

我國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方法學探討

孫榮國1，賈曉蓉2

（1.四川大學臨床醫學院/華西醫院，四川 成都 610041；2.成都市食品藥品檢測中心，四川 成都 610045）

分析我國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方法學，包括：調查對象、調查工具、分析方法等的現狀及其不足之處，并提出普查與調查相結合、調研與干預相結合、單因素與多因素分析相結合、橫向與縱向研究相結合、現行問卷與研發相結合、現有資料與未來研究相結合、內因與外因干預相結合、統計與專業分析相結合八個方面的建議。

老年人；幸福度；調查方法

老齡化己逐漸成為世界范圍內不可阻擋的發展趨勢，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進程的加快，老齡人口數量日益增大[1]。國內學者對主觀幸福度的研究始于20世紀80年代[2]。近年來，國內有關老年人幸福度研究逐漸增多。不同時期、不同作者的研究重點有所側重，并且調查對象、調查工具、分析方法等不盡相同，相關研究及其管理工作有待進一步深入。筆者通過確定“退休”，“離退休”、“幸福度（幸福感、幸福指數）”、“老（年）人”和“調查（研究、分析）”等關鍵詞后，在國內大型中文期刊數據庫CNKI和維普中進行交叉、多層次相關文獻搜索，時間跨度為1988-2014年。然后，分類閱讀并引用具有代表性文獻13篇，定性凝練我國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與分析方法及其應用情況，以回顧我國離退休老年人的幸福度。

1 調查方法學狀況

1.1 調查目的、范圍及對象

目前的調查主要依據調查目的，確定調查對象，涉及不同地域、不同社區、不同單位、不同老年人群體。在一定范圍中，例如本部門、單位的全體離退休老年人，主要目的是了解和掌握一定范圍內（本單位）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及其影響因素；在一個較大范圍中（社區），通過抽樣的方法（隨機抽樣[3]、整群抽樣[4]、分層抽樣[5]、系統抽樣[6]），以及不同抽樣方法的組合應用（如分層整群隨機抽樣的方法[7]）等方法，確定調查樣本，主要目的是通過樣本調查，推斷同一較大范圍中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及其影響因素。在調查對象的選擇上，有的研究具有明確的納入和排除標準，在調查問卷的回收上，有的研究缺乏調查問卷回收率和有效率的報告。

1.2 調查類型

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類型分為橫斷面調查[8]和縱向性調查[9]。其中，在國內眾多報道文獻中，僅2009年張遠蘭等[9]采用了前瞻性、縱向性調查，大多缺乏針對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的主要影響因素進行干預及其成效研究的報告。

1.3 調查工具

在常用的十余種調查工具（問卷或量表）中，大多源自國外，目前尚缺乏根據我國國情而研制的相關量表（問卷）及其信效度綜合評價，值得高度重視。在諸多量表（問卷）中，以紐芬蘭大學幸福度量表(MUNSH)應用最為廣泛，對我國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的評價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在相關文獻中，所涉及研究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的主要量表（問卷）包括：紐芬蘭大學幸福度量表、艾森克個性問卷、社會支持評定量表、焦慮自評量表、抑郁自評量表（SDS）、家庭環境量表中國版和費城老年中心信心量表[6,8,10,11]等。

另外，目前我國缺乏全面、系統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研究，特別是直接與城市或區域等離退休老年人衛生健康規劃緊密結合的研究報告。

在關于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研究中，由于多使用分值測量的形式，故所采用的分析方法多為計量資料的統計學分析方法，除統計學描述外，常見分析方法包括：獨立樣本的t檢驗、配對t檢驗、方差分析及其多重比較、Pearson 相關分析等。1993年許淑蓮等[12]和2012年李碩等[8]嘗試引入多元方差、多元回歸等多因素分析方法進行綜合分析，值得借鑒。2011年吳惠娟等報告[13]，計量資料經正態性和方差齊性檢驗后, 方進行t檢驗和F 檢驗，從而使其結果分析報告更加充分、可評價。

我國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方法學主要不足之處為：①對于一定范圍“普查”重視程度不夠，調查對象的納入和排除標準有待完善，調查樣本確定及其調查問卷回收與有效性等報告不足，分析結果表述欠規范等；②重調查、輕干預；③單因素分析多、多因素分析少；④橫斷面調查多、縱向研究與干預性研究缺乏；⑤外來（國外）調查問卷（量表）應用多，國內研發及其使用的調查問卷（量表）少；⑥單個研究較多、多資料綜合研究少。

2 調查方法學的建議

2.1 普查與調查相結合

在調查問卷（量表）填寫上，若涉及調查范圍小、調查對象少，則建議收集全部調查對象的數據資料，若涉及調查范圍較大、調查對象較多，則可采用抽樣方法進行調查問卷（量表）填報，以便節省調查資源，較好地控制調查誤差。按照不同年齡、文化程度和身體狀況的調查對象，切實做好調查問卷（量表）的填寫。例如,當調查對象不能或無法填寫調查問卷（量表）時，可以考慮由照料調查對象的親屬，或調查者協助填寫，但是必須注明。

原則上，盡量不要設立較為嚴格的納入與排出標準進行離退休老年研究對象的篩選，因為這樣的樣本所推斷的總體范圍變窄，無法涵蓋所有離退休老年人，會遺漏部分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另外，被排出的部分離退休老年人或許幸福度較差，正是全社會應該高度重視的離退休老年人群體。因此，不能僅僅因為部分離退休老年人調查問卷（量表）的填寫難度較大，就輕易放棄對這一部分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的調查工作。

在撰寫調查研究報告時，應該說明調查問卷（量表）的回收率和有效率。若調查問卷（量表）回收率和有效率較低，則一方面應考慮調查樣本量不足（與事先按照統計學相關公式估計的樣本量）；另一方面也應該懷疑收集到的資料的代表性等，這些情況均應在調查設計時予以充分考慮并制定完備調查問卷（量表）的填報與核查方法。

2.2 調研與干預相結合

目前，散在且個別離退休老年人群的樣本幸福度調查對所在調查單位或社區相關離退休老年人群幸福度的了解和掌握具有一定的意義，但是缺乏對不同離退休老年人群幸福度干預的全面、系統了解和掌握。調研目的應該在通過調研，掌握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主要影響因素的基礎上，采取相應的措施進行必要的干預，從而進一步提高相應離退休老年人群體的幸福度，即調查研究從一開始就應該與今后的干預相聯系，這樣才能發揮調查研究的真正目的，而不是為調查而調查，將調查結果及其結論束之高閣。

因此，衛生行政管理部門可以委托高校進行本區域離退休老年人群幸福度及其影響因素的調研工作,為衛生行政部門決策提供科學依據。一方面，衛生行政管理部門可以通過發布本區域衛生規劃或衛生工作計劃，并以科研基金招標形式，對相關政府亟待了解和掌握的相關現況進行科學的調查研究，為進一步制定相應的措施奠定堅實的基礎。另一方面，高校或其他單位或機構在開展相關調查研究前，應該主動與衛生行政相關部門聯系與溝通，將調查設計與衛生行政部門的衛生規劃或工作計劃相銜接，更好地發揮調查研究在改善離退休老年人群幸福度中的重要作用。

2.3 單因素與多因素分析相結合

在數據資料分析方面，除了基本統計描述和單因素統計分析外，應該大力應用多因素的統計學分析方法，深入地挖掘調查數據信息并進行綜合分析，從整體上更加準確地把握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及其影響因素，切實抓住影響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關鍵因素及其環節，以便按照“有限目標、突出重點”原則，制定更加科學、可行的對策并進行有效的干預與改進。

首先，統計學方法的應用應該注意所選用的統計學方法的應用條件及其局限性，以避免得出不正確或錯誤的結果及其結論。第二，報告中應對多因素分析的關鍵步驟與內容進行描述，例如logistic回歸分析的變量賦值表、篩選方法以及模型擬合優度等。第三，對于數據資料不能滿足相應的參數檢驗方法應用條件的，可以考慮進行變量轉換等，或選用非參數檢驗方法進行分析。第四，拓展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研的方法學研究，特別是注意大力引入不同類型的多因素分析方法，并且深入開展不同分析方法的比較研究，以期不斷完善與豐富我國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研究方法學。

2.4 橫向與縱向研究相結合

目前，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研究多為橫斷面調查，這對于了解和掌握相關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及其影響因素是十分必要的，也是相關方面制定并采取對應措施進行干預的首要環節或第一步。但是，任何橫斷面調查研究必須與下一步縱向干預研究緊密結合，才能發揮研究的真正效用。同時，也應該充分認識到：關于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的干預性研究，一方面可以將研究對策付諸于實踐，不斷改進離退休老年人的幸福度；另一方面也能夠在更高的證據層面揭示它們之間的相互關系，從而印證橫斷面研究結果及其結論的準確性，值得大力開展。

2.5 現行問卷與研發相結合

幸福度相關量表大致可以分為兩大類，即綜合性調查問卷（量表）和特異性調查問卷（量表）,例如艾森克個性問卷、社會支持評定量表、康奈爾健康表、紐芬蘭紀念大學幸福度量表和生活滿意度量表等。目前，我國在深入開展離退休老年人群體幸福度調研的同時，應該在充分吸收與消化國外優秀幸福度調查問卷（量表）的基礎上，加大研發與使用更加適合我國國情的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調查的問卷（量表）的力度，更好地滿足我國離退休老年人群幸福度研究，不斷提升我國離退休老年人群的幸福度。

應該強調，任何一款信效度高的調查問卷（量表）的定型均有賴于良好設計、大樣本、實施到位的調查驗證，同時也必須經受較長時間調查實踐的考驗，不能一蹴而就。

2.6 現有資料與未來研究相結合

從眾多研究看，影響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的主要原因基本一致，但是不同研究、不同離退休老年人群幸福度的主要影響可能存在重要性順位的不同。因此，一方面可以進行系統的循證醫學研究，即采用科學的分析方法，如采用Meta分析方法，科學地薈萃既往研究成果，以便獲得更為準確、可靠的研究結論；另一方面，要強調有計劃地開展大樣本、設計科學、代表性強、實施到位的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的橫斷面調查與干預性研究，使我國相關研究與管理工作能夠上臺階、上水平。

2.7 內因與外因干預相結合

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涉及到內、外兩方面的諸多因素，幸福度及其主要影響因素存在個體差異。從群體角度調查分析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及其影響因素，對于群體干預，特別是預防性措施應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干預措施主要包括兩大類：弱化、避免影響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的不良因素和改善、增強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的有利因素。在進行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影響因素的干預中，應該盡量以社區為單位擬定個性化干預措施，以便“內外兼治”，從而達到最佳干預效果。

2.8 統計與專業分析相結合

應該注意對分析結果作出合理的解釋，得出正確的研究分析結論。研究分析結論由兩部分組成，即專業性結論和統計學結論，前者是依據專業性標準進行分析結果有意義的判斷，后者是依據檢驗水準作出分析結果有意義的判斷，且無論作出具有統計學意義或尚不具有統計學意義的判斷，均具有冒著犯Ⅰ型或Ⅱ型錯誤的可能性，即統計學結論具有概率性，且不能以差異“顯著”或“不顯著”作結論。若統計與專業分析結論不一致時，應考慮專業判斷“金標準”、分析方法和樣本含量等影響因素，并且謹慎下結論。

綜上所述，進一步研究并采用科學、有效調查、干預及其管理方法，可以大大促進我國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研究及其管理工作，較好地提升我國離退休老年人幸福度，為提升全民幸福度奠定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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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鄒 鈺）

Discussion on survey methodology of retired old people happiness in our country

SUN Rong-guo1, JIA Xiao-rong2
(1. Clinic Medical School of Sichuan University/West China Hospital，Chengdu Sichuan 610041, China 2. Center for Chengdu Food and Drug Inspection, Chengdu Sichuan 610045, China)

This article discussed eight kinds of approaches and pathways of survey methodology for perfecting the happiness of the retired old people happiness in our country,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present situation and deficiencies of the respondents, survey tool, analysis methods and so on, to provide useful suggestions for further enhancing the level of the research and management on the retired old people happiness in China.

retired old people, happiness, survey method

R195.1

A

：1003-2800（2015）06-0381-03

2014-07-31

孫榮國（1961-），男，山東煙臺人，博士，教授，碩導，主要從事衛生管理方面的研究。

賈曉蓉（1962-），女，四川綿陽人，大專，高級經濟師，主要從事醫藥管理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