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敏
(重慶郵電大學 法學院,重慶 400065)
協同創新全面發揮高校、科研機構、企業等主體的核心作用,同時與政府、非營利性組織、金融機構等主體開展協同效能,實現技術創新、技術創造,出現系統性疊加非線性效用。注重協同創新,幾大主體間組成戰略聯盟,構建多方聯合系統工程,也能科學利用資源,提升發展的水平。少數民族地區蘊含著豐富的優秀傳統文化知識資源,但是由于歷史、社會、地理位置以及經濟發展滯后等多個方面因素的制約,少數民族地區知識產權方面的問題未受到足夠的重視,出現了侵權,比如貴州苗族傳統服飾,是使用傳統手工紡織、刺繡、染色并配有古老的銀飾工藝品傳統民族服飾,展現了苗族的悠久的服飾文化,但是一些不法企業采用化纖、棉、人造絲等代替傳統苗族服飾布料,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苗族服飾來講,這明顯是侵權,不利于苗族服飾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1]因此,在協同創新背景下,做好少數民族知識產權保護工作,具有重要價值。
知識產權是奠定協同創新的基礎,是評價協同創新實效性的科學指標。全面認清當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工作的重要性,全面落實知識產權戰略,提升少數民族地區保護、使用及管理知識產權的能力,對進一步提升協同創新能力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能全面激發協同創新各大主體積極性。協同創新的各大主體在法律的保障下,從智力成果的發明中獲取利益,并在知識產權實際交易中,獲得經濟效益,將知識產權進行長期投資,便于更好計劃今后的經濟活動。[2]比如,回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人李劍重視回族剪紙的產業化發展,研發出“剪紙賀卡”、“剪紙掛歷”、“絲綢剪紙”等一系列產品,采取“企業+協會+農戶”的發展模式,已呈現出產業化發展趨勢,建立了設計、營銷的團隊,逐步與市場進行對接,每年能獲得幾十萬元的經濟利潤。這與寧夏自治區政府頒布《寧夏回族自治區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是分不開的,作為地方性法規,重視非物質文化遺產知識產權保護工作。在強調協同創新下,延伸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的范圍,推動少數民族知識產權工作不斷向前發展。因此,協同創新下做好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全方位保護工作,意義重大。
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的客體是以少數民族群眾創造性所建立的呈現出民族特點的“知識產權”,展現出明顯的傳承性與群體性,正因如此,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存在以下困難:
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呈現出明顯的群體性、地域性,和知識產權法上界定的直接保護產品或作品,一般認定為民族的整體創作,這導致難以確定權利主體。在少數民族創造的個人性、集體性上的差異明顯,這同知識產權法中規定的創建于創造者、個體或發明者為知識產權權利主體保護的起點存在不一致的地方。知識產權作為權利是支持并鼓勵具有創造性的成果,但是少數民族文化知識源自積累與傳承,是在經過長期的演繹之后才能一直流傳到現代,成為特有的文化類型。但是只是針對文化的形式來講,每次的積累或者傳承都能使傳統出現新變,都不能稱之為是新的發明創造。[3]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的傳承者、創造者都難以成為完全獨立擁有者,也就不能成為權利主體。比如,靖州苗族歌鼟、花瑤手工挑花、侗鄉織錦等,這些都是某一民族文化藝術的表征,難以確定苗族歌鼟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知識產權的權利主體。
一是少數民族傳統文化是歷經長期積累形成的,這也表明少數民族文化從實踐層面來講,有可能劃歸到“公有領域”知識范疇內,不能給予少數民族知識產權作品保護的具體要求,但開展專利法方面的保護也并不是最有利、科學的保護模式。這主要因為全面考慮到專利權需要對技術方案加以公開,但是比如苗族醫藥,其智力成果缺少技術文字方面的介紹,并且在傳承方式上也存在保密性,不能直接進行對外公開。同時,在專利保護設定上,有期限要求,和少數民族文化知識在傳承方面的歷史延續性相左。[3]
一般來講,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知識在傳播方式上主要還是采取口傳心授的方式,這一時代傳承的模式受到信息傳播方式等多個方面的干擾,存在失傳的風險。比如瑤族瑤繡技藝面臨失傳的危險,瑤繡所需要的圖案是世代瑤族群眾口耳相傳,才得以保存下來的,瑤繡見證了瑤族文明史,但是與瑤族刺繡相關的織錦、布匹染制等工藝也在失傳,這樣圍繞瑤繡技藝的失傳,勢必會對瑤繡形成致命的打擊。還應看到,少數民族群體是整個大家庭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得不承受社會發展的洗禮,尤其是對年青一代的少數民族青少年來講,在與現代科技文化接觸越廣,其對文化傳承的重要性認知就會下降,這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的傳承與知識產權的保護來講都是不利的。
1.企業新成果推廣的束縛
考慮到在協同創新下的人員都是源自不同單位,在利益的實際需要上難免會存在一些差距,企業更看重的是少數民族傳統知識所獲得經濟效益,為了能保持高額經濟效益,并不愿意同行企業加入到協同創新體制下,這樣研究出最新的少數民族傳統知識方面的新成果也難以進行有效推廣。[4]
2.高校及科研機構知識產權的認定與轉化
高校在開展科研過程中,更關注的是基礎研究,通過科研探索最新的前瞻性的東西,在開展科學研究的過程中要與考核體系相銜接,側重科研成果鑒定、學術論文的發表,但是并不關注專利的申請,以及產業化發展,這對協同創新來講是不利的。同時,對廣大科研機構來講,一些科研機構已經實現了改制,實行企業運作模式,在經過改制后的企業要開展科學研究,同時,也無形中和企業形成競爭關系,從經濟效益角度考慮,不利于將少數民族傳統知識方面的科研成果實現對接,這樣也不利于協同創新。科研機構在申請專利時,往往考慮到市場前景的問題,但是當其發現在獲得市場的認可后,再去申請專利,這樣就存在一定滯后性,導致專利成果的知識產權保護處于劣勢狀態。[5]
1.建立針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的法律法規
首先,將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劃入民法體系內,在新頒布《民法典》中需要設定明確的法律規定。進一步明確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的內涵、權利自身的特點、權利主體的界定以及權利與義務、知識產權保護的時限等,同時,還要在《刑法》上對故意侵犯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的行為進行做出明確的處罰規定。
其次,依托當前的知識產權保護法律,結合少數民族地區特點,建立與之相吻合的傳統知識產權保護方面的法律法規,尤其是知識產權方面的保護體系,進一步明確關涉到的法律關系,做出明確的規定。一是在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創建保護法基礎上,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的保護對象、權利主體進行界定;針對公權力主體在法律知識產權保護的范疇內,所擁有的職責與權利;保證少數民族參與針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產生影響的重大決策;在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在受到侵害時,能根據實際,選取科學的救濟舉措;由于公共利益實際需要等對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知識產權產生重大影響,需要給予必要的救助措施。二是對涉及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知識產權開展分類保護。對文化藝術方面的作品參照著作權法制定特別法進行保護,而針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的客體,也就是少數民族文化藝術,需要限定其使用范圍,但是不能涵蓋儀式、習俗、信仰與技藝(口頭傳承的文學作品除外),同時,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中醫藥產品的知識產權保護也要將其診治方法、做法、藥物種類等都納入到知識產權保護的范疇內,結合現已頒布的知識產權法,對現有的取得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的保護的中藥品種、商業機密等開展保護。[6]三是針對不同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制定地方性法規,在制定地方性法規的過程中,需要從當地的具體條件出發,并充分考慮當地的人口分布、地理特點、民俗風情等,制定科學立法目標,明確少數民族地區傳統知識產權受法律課保護,進而能直接推動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知識產權保護事業的發展。
2.政府在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中發揮引導效能
一是組織少數民族傳統文化方面學者、專家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開展全面調研,并掌握知識的存量,將具有重要價值的進行搶救性保護,尤其是對口頭傳承的,要采用音頻、視頻的方式保存下來,成為有形文化。二是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傳承人給予必要的物質、精神上的支持,鼓勵其更好進行傳承。三是做好開發性保護工作。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要科學處理好保護和發展的關心,在發展中實現保護,在保護中獲得發展。少數民族傳統知識含有豐富的經濟秀奧義,政府需要采取支持、鼓勵與引導,將具有經濟開發價值的少數民族傳統文化實行開發性保護,采用商業運作模式,更好推動民間的自覺保護,建立民俗園。在進行開發前,政府要對開發性保護方案請專家進行全面論證,確保其完整性,全面認清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的精神要義,在開展全面規劃的基礎上,做到整體推進,并做好知識產權的保護工作。四是對侵權行為實施救濟權。作為少數民族地區的政府應做好侵權行為的救濟工作,通過法律手段,不僅要求實現停止侵權,并賠償損失。比如《烏蘇里船歌》作為展示東北赫哲族生活的民歌,但在2001年出現著作權糾紛案,經法院宣判當地的民族地區政府對該作品有權利主體地位。
3.企業、高校與科研院所構建協同創新的動力機制與知識共享機制
企業、高校與科研院所在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中具有重要地位。在開展協同創新中,企業發揮構建內生性動力機制,在開展協同創新中,掌握少數民族傳統知識轉移的技術特點,并掌握轉移規律,能從技術運用的立場,展示技術方面的需求。企業同時也要與科研院所、高校一起進行科研攻關,全面掌握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的成果,深度了解哪些成果能向產業化發展,并通過知識產權保護,獲得更高的經濟利潤。[7]經過協同創新后,企業在掌握先進技術成果后,既要申請專利,還要從發展的長遠考慮,在國外也要申請專利,占領制高點,科學規避在知識產權方面可能存在的潛在風險。高校和相關的科研機構需要進一步加強知識產權管理,積極鼓勵具有高水平的原始性創新,全面支持基礎性研究、應用型基礎性研究,這是著力推進協同創新的力量。在高校、科研機構中能產生諸多科研成果,這就構建了知識產權的空間,并且存在巨大的經濟效益。但是,高校與科研機構所掌握的科研成果,在企業中經過一段時間的實踐后,呈現出較好的經濟效益,這才是完整的創新過程。高校與科研機構,需要從長遠發展的視角來考慮,充分利用好知識產權方面的制度、利益分配機制,發揮不同主體的優勢,通過協同創新,科學轉化技術成果,讓各個不同主體在開展協同創新的過程中,能獲得益處。
其次,高校、企業與科研機構應構建協同創新中的知識產權共享機制。協同創新中的科研成果惠及千家萬戶、相關產業,所以,如果對不同主體的成果分開計算其經濟效益,這樣就顯得不對等,特別是一些公益性的科研成果,雖然其經濟效益、社會效益明顯,但是其需要經過較長的周期,并且高校與科研機構也不能從中獲得較好的經濟效益,[8]政府與企業需要全面認清楚知識創造的多元化路徑,全面認清科研成果的經濟效益,將科研人員個體貢獻和利益分配、資源配置等相銜接。在協同創新中,高校也要全面發揮相關參與人的積極性與主動性,在發展初期,因為彼此之間的協同創新有一個磨合期,各方對短期利益較為關注,這時候注意采用物質激勵方式,[9]更容易被各方所接受,伴隨信任程度的進一步加深以及產業規模的進一步擴大,可以采取入股的方式,創新效益分配模式,讓各參與主體能切實感受到實實在在的效益。[10]
總之,協同創新下做好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的保護工作,能全面推動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的范圍的延伸,推動少數民族知識產權工作不斷向前發展。但是也應看到,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存在難界定權利主體、難獲現代知識產權立法保護和存在失傳風險的現實困境,所以,協同創新對提升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的效能建設,既要協同創新中制約各主體知識產權效能建設的瓶頸,也要在協同創新下要提升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效能,不僅建立針對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的法律法規,同時,政府在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保護中發揮引導效能,最后,企業、高校與科研院所構建協同創新的動力機制與知識共享機制,最終全面提升少數民族傳統知識產權工作保護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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