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崢
休年假去了向往已久的山中佛國不丹,十天旅程感觸良多。
不丹王國地處中國與印度之間,人口不足七十萬,以農業、水力發電和旅游為主業,人均GDP只有兩千多美元,經濟相對落后,卻是亞洲國民幸福指數最高的國家。
不丹從西到東由二十多個峽谷組成,從南向北從海拔一百米到五千米雪山,因而在天然物產上極為富有,毫無污染的環境更是動植物的天堂。空氣帶著甜味和青草味,顏色純凈如畫板,四周寧靜得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森林茂密,河流清澈,五顏六色的傳統建筑在一片綠得醉人的稻田中充滿美感。路經的農村干凈漂亮得像瑞士、奧地利鄉村,難以想象這是一個貧窮國家。
不丹的信仰和藏傳佛教一脈相承,現存最早的寺廟是由松贊干布建造,豐富的佛教歷史文化令人贊嘆。從生到死,從人文到環境,信仰深入不丹生活的各個層面,民眾快樂虔誠友善,做游客生意不貪不騙不糾纏。見不到貧窮,只覺生活簡單;衣著不一定光鮮,但不管城市還是農村人都干凈、有禮、愛笑,互相遷就禮讓。只要提前詢問,人人都樂意拍照,神情認真靦腆,拍完照把照片給他們看,就會笑成一朵花,然后說“謝謝”。
若有輪回,做不丹的動物是一種幸福,不丹茹素為主,基本不殺生,貓狗牛馬羊,天生天養,橫七豎八地在寺廟或者道路旁曬太陽。佛教認為禁錮動物是罪惡,十幾年前把唯一一個動物園里的動物都放歸了自然。部分留在城市街頭不肯走,結果人們把附近的山圍了一圈,收留不愿離去的動物,同時收養大自然中被遺棄和受傷的小動物。
崇山峻嶺間,六條公路貫穿全國各個主要地區。不丹的道路、醫療和教育全部都是免費的,無產的國民可以向國家申請五英畝農村的土地,耕種建房,安身立命。教育方面,更是從小學到大學學費雜費住宿費全部由政府承擔。虔誠的家庭會送其中一個孩子進寺廟出家,僧侶的教育供養都有政府支持。途中參觀不丹國立藝術學院,教本土手工和藝術,校園全開放,上課也隨意參觀。不丹的大學每屆只收百多個學生,老師對學生都是手把手教導,學習環境叫人羨慕。
不丹皇室深受民眾愛戴,已經傳承到第五代國王。三世國王開始在不丹建設學校、醫院和公路,將不丹轉變為現代國家;四世國王在位最長,致力于推行農業自給自足、環境保護和國民快樂指標,退位前主動放棄權力,推動民主選舉,使不丹成為君主立憲國;五世是現任國王,致力于與民眾拉近距離,旅途中巧遇國王王后正為一所職業進修學校主持畢業禮。
去過不丹,發現一個國家的快樂似乎并不復雜,對民眾負責的政府、基本生活的保障和精神富足的信仰,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