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治理功能——基于社會控制、社會協調和社會動員的分析

摘要：現代社會中，思想政治工作不僅是獨特的社會治理工具，而且是重要的社會治理方式，這是現代社會賦予思想政治工作的新功能、新定位。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治理功能就是將思想政治工作的基本功能延伸運用到社會治理領域，發揮社會治理的作用，社會控制、社會協調、社會動員等是這種功能和作用的重要表現。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477（2015）07-0172-05

作者簡介：課題負責人：杜旭宇（1966—），男，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學院政工系教授，碩士，河北省教育廳高等學校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部隊政治工作研究中心”主任。課題組成員：程洪寶（1978—），男，武警學院政工系副教授，博士；周立軍（1977—），男，武警學院政工系副教授，博士；何麗艷（1981—），女，武警學院政工系講師，博士。

基金項目：河北省社科聯社會科學發展研究課題“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治理功能研究”（2014031609）。

我們黨歷來重視思想政治工作，賦予其生命線的地位。學界對思想政治工作功能和價值大多是從最一般的意義上來研究，對這些功能在各個領域和各項工作中的具體表現研究得不夠。從實踐層面看，長期以來，思想政治工作主要著眼于日常的、常態下政治生活領域，更多地強調其意識形態的思想整合功能， [1]對其他領域及其功能關注不夠。現代社會中，思想政治工作就其工具性而言，是社會治理的工具，是一種重要的社會治理方式，這是現代社會賦予思想政治工作的新功能。因此，將思想政治工作拓展到社會領域，是現代思想政治工作的新定位；將思想政治工作與社會治理相互滲透，是實現思想政治工作社會化和社會治理人性化的必然要求，是社會治理格局下思想政治工作的戰略選擇和發展趨向。

一、思想政治工作社會治理功能的立論依據

“治理”（governance）是各種公共的或私人的個人和機構管理共同事務的諸多方式的總和。它是使相互沖突的或不同的利益得以調和并且采取聯合行動的持續的過程。這既包括有權迫使人們服從的正式制度和規則，也包括各種人們同意或認為符合其利益的非正式的制度安排。 [2](p23)社會治理，包括政府對社會的管理和社會公眾對社會事務的自治，是政府與公民對公共生活的合作管理。在我國，社會治理是指在執政黨領導下，由政府組織主導，吸納社會組織等多方面治理主體參與，對社會公共事務進行的治理活動。 [3]是為增進公共利益、促進社會系統協調運轉和人際和諧，齊心協力對社會系統的組成部分、社會生活的不同領域以及社會發展的各個環節進行組織、協調、服務、監督和控制的過程。 [4]

賦予思想政治工作社會治理功能的依據在于：從社會治理的對象和內容角度立論，社會治理歸根結底是對人的服務和管理，特定的對象和內容決定了社會治理離不開思想政治工作；從社會治理的主體角度立論，現代社會治理越來越由政府單一主體向社會多元主體發展，全社會參與、多元主體共治是顯著特征，而實現這一目標依賴于思想政治工作的動員引導等多元作用；從社會治理的方式和手段角度立論，社會治理突出綜合治理，強調法律規范、經濟調節、道德約束、心理疏導、輿論引導等多重手段的綜合運用，不僅要依靠各種硬手段，更要依靠思想政治工作（如心理疏導、思想引導、情感激勵）等軟手段；從社會治理創新的需求角度立論，運用民主、群眾路線、平等協商的方式實施治理，是社會治理創新的必然選擇和未來路徑；從思想政治工作作用領域延伸的角度立論，思想政治工作越來越延伸到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發揮越來越多元和重要的作用，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治理功能由此而生。

二、思想政治工作社會治理功能的內涵及表現

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治理功能指的是將思想政治工作的基本功能延伸運用到社會治理領域，發揮社會治理作用。因此，這種功能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思想政治工作基本功能在社會治理領域的具體表現。

（一）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控制功能。

社會控制是對社會成員的社會行為及價值觀念進行指導和約束，對各類社會關系進行調節和制約，以維護社會正常秩序的過程。 [5]社會控制工具大致分為兩類：一是社會控制硬工具，如法律控制等；二是社會控制軟工具，如輿論控制等。思想政治工作就是一種社會控制軟工具，其社會控制功能就是通過發揮導向、整合、凝聚、規范、激勵等作用，引領社會思潮、協調社會關系、化解社會矛盾，在此基礎上整合社會思想、規范社會行為、規避社會風險。

1.社會思想控制功能。社會的和諧穩定往往是以社會思想的有序化為前提的。在社會治理中發揮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思想控制功能，主要是通過傳播主導意識形態整合社會思想，建立和諧穩定的思想秩序。主導意識形態是凝聚社會成員的“社會水泥”，它所具有的社會黏合劑作用使其成為整合其他意識形態和思想觀念并進行社會思想控制的主要工具。思想政治工作通過在全社會傳播主導意識形態，使其所蘊含的價值觀念、理想信念等內化到社會成員的心理層面，進而實現全社會對于主導意識形態載體的政治法律思想等觀念文化和制度措施的認可和擁護，使社會成員對于主導意識形態的認同轉化為內心的有序思想。

2.社會行為控制功能。主要是通過思想品德教育、行為養成教育等形式，形成良好的行為調控意識，從而使個體行為符合社會規范，達到社會控制的目的。具體體現在：一是通過廣泛的宣傳動員和細致的思想教育，引導社會成員形成正確的價值觀念，自覺認同和遵從社會價值，推動社會成員自覺養成良好的行為習慣，實現行為自律。二是通過完善人格，形成優秀的道德品質和良好的心理素質，使社會成員具備正確分析和判斷事物的能力，辯證和理性地分析和判斷客觀形勢，減少越軌以至極端行為。

3.社會風險控制功能。一是通過心理調適控制社會風險。對處于不同階層的社會成員進行心理疏導和人文關懷，解決部分成員在心理層面出現的偏差，防止社會變遷過程中的行為脫序現象；為社會成員提供合理合法的情緒宣泄通道，使他們依托這一通道訴說并釋放自己的不滿情緒，避免因不良情緒被堵塞或累積而產生激變；針對一些暫時難以化解和消除的不良情緒設法創造條件，引導人們調整視線，離開原來關注的焦點，進而轉移情緒，最終實現弱化或淡化原有不良情緒的目的。 [6]二是通過社會預警控制社會風險。通過對社會不穩定因素變化態勢的預測分析，在社會成員的破壞行為發生之前未雨綢繆，進行教育引導，有效規避社會風險。具體體現在：通過輿情收集和分析進行社會預警，將可能引發危機的不利因子消除在萌芽狀態，避免其以危害社會穩定的形式爆發出來；通過思想預測進行社會預警，把握社會成員的思想狀態和思想變化的規律，依據社會成員在經濟社會變遷中的反應來預測其思想變化趨勢，進而制定相應的社會治理方案，將不利于社會穩定的思想因素消除在萌芽狀態；通過強化風險教育進行社會預警，增強社會成員防范社會風險的意識和能力，使其在面對社會風險時保持清醒冷靜，避免危機的爆發或從容應對可能發生的危險，這些都可以有效控制社會風險。

（二）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協調功能。

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調節功能，是指通過民主、說服教育、相互溝通的方式，進行人的情緒調控、人的心理調適和人際關系調整，從而達到提高人的思想覺悟、建立新型人際關系的目的，保持和促進社會的穩定與發展。 [7]

1.價值協調功能。價值沖突是造成人群關系緊張和社會矛盾的深層次原因。沒有價值觀的整合及核心價值觀的建立與認同，就不可能有成功的社會治理，價值觀治理構成社會治理的重要內容。思想政治工作在社會治理中承擔著培育正確價值觀、傳播主流意識形態、引領社會思潮和凈化社會環境的功能。主要體現在：一是通過思想政治教育，使人們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增進人們對現存社會秩序的認同和政治認同。二是通過對主流意識形態的弘揚，凈化社會治理環境，促進意識形態和社會秩序的高度一致，使社會治理具有正確的價值導向和堅實的價值基礎。三是充分發揮思想政治工作的價值引領作用，引領多樣化社會思潮，凝聚不同階層、群體的思想共識，促進不同階層、群體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認同。四是通過思想政治教育等手段來控制思想上層建筑，調節和引導社會精神生產，使精神生產和精神產品直接為現實的社會經濟基礎和政治制度服務。 [8](p106)

2.心理協調功能。思想政治工作在社會治理中具有心理調適、情緒安撫、情感交流和心理監控等功能。主要包括：一是通過心理疏導、情感交流和心理援助等方式，對處于心理危機狀態的人群通過思想政治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等等方法、技術和手段進行矯正、防治、指導，以調適其失衡的心理狀態，達到降低、減輕甚至規避可能出現的社會突發事件的危害性。 [9]二是通過情緒宣泄、情緒穩定、思想疏通、情緒轉移、情緒升華等方法，調適情緒，糾正認識偏差，化解心理失衡。三是通過輿情分析和輿論引導等方式，動態地監控社會心理的變化，適時推進有針對性地輿論引導和心態調整，增進不同群體之間的心理認同，從而形成平和的、理性的社會心態。

3.關系協調功能。在現實生活中，由于人們的社會地位、實踐經驗、知識水平、認識能力和個性特點等方面的差異，關系緊張、猜忌、懷疑成為社會的病態，如何協調社會關系就成為社會治理創新亟待解決的問題。一是通過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教育，協調人們身心矛盾，緩釋情緒，轉變態度，促進人自身和諧。二是通過說服教育轉變人的態度、緩解矛盾沖突、優化人際關系。三是通過增進人際交往、加強思想溝通來增加信息交流、增強彼此認同和促進共識。

（三）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動員功能。

“社會動員”初指軍事準備。在社會治理中，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動員主體是行政人員（公務員）、行政組織和機構等，動員客體是包括政府、第三部門在內的各類公共組織和廣大公眾，動員過程表現出淡化政治色彩、突出制度化和程序化等特點。結合社會動員的以上變化，不難發現思想政治工作在社會治理背景下的動員功能拓展。

1.統一責任認知功能。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動員雖然以各類突發事件或持續的社會實踐活動為前提，但作為一種有組織的思想動員，它內含著增進公共利益的目的性。例如，思想政治工作者通過提出某一具體的公共利益、凝練公共利益的概念內涵來取得相對的工作優勢，通過對潛在公共利益或當前公共利益增加的展望增強現實感召等。而一旦思想政治工作圍繞社會公共利益建構自己的動員目的，那么，無論是關于動員的客觀社會現實還是學術研究，都將集約于公共責任。畢竟，社會治理中的增進公共利益即公共責任。所以，在公共責任自然而然地成為社會動員的象征性符號時，思想政治工作也正通過社會動員統一公眾的責任認知。

2.擴大公眾參與功能。公眾參與關系到社會治理的推進和優化。思想政治工作的社會動員在擴大公眾參與方面發揮的作用主要包括：一是實現政府組織與公眾（個體與非政府組織）的連接，為公眾提供參與機會。調動公眾參與離不開群眾工作，雖然大規模群眾運動的社會動員時代已經過去，但群眾工作在中國發揮巨大效力的原因值得深思。二是培養公眾真實參與社會治理的能力素質。思想政治工作通過信息公開為社會動員提供背景解釋。其中的解釋、說明工作，不但公布正確消息、排除和糾正錯誤信息，為政府的法規政策及政府的行政運作贏得更多的公眾認同和支持，還可以給公眾帶來信息對稱感，避免公眾盲目化、情緒化的參與行為。

3.提升政府公信力功能。眾多參與者“空間上的共同在場體現了某些人際信任的獨特品質”， [10](p56)具體的人際信任又可通過擴展信任半徑的形式達到抽象的社會信任。對國家公務人員和政府組織的信任，意味著社會動員將贏得更多的道德支持。通常，這被歸納為政府公信力的作用。政府公信力的獲得是一個長期的、點滴累積的過程。當代中國政府公信力的形成過程隱約可見思想政治工作的蹤跡。一是宣傳政府治理的有效性，增強公民對政府提供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務的能力的信任。二是宣傳公共規則體系的公正性，使政府獲得穩定牢固的合法性基礎。三是在政府的公共權力與責任、公民的權利與義務之間營造出某種良性的動態平衡關系。

三、思想政治工作社會治理功能的實現

思想政治工作社會治理功能的實現指的是這些功能在社會治理中外化為現實的作用，這種功能的外化有賴于整合思想政治工作的功能模塊，有賴于建立起系統、科學的思想政治工作社會控制、社會協調和社會動員機制。

（一）思想政治工作社會控制功能的實現。

1.建立社會思想控制機制。主要是積極建構并傳播主導意識形態。意識形態工作是社會治理的重要環節，創新社會治理體制需要創新意識形態工作方式。 [11]一是積極進行主導意識形態建構。在堅持馬克思主義主導地位的基礎上加強同其他意識形態和亞文化的對話，提高黨的意識形態與人民群眾需要的契合度，增強主導意識形態的包容度，保持主導意識形態的彈性和張力。二是進行有效的意識形態傳播。在傳播主體方面培育具有較高素質的意識形態宣傳隊伍；在傳播途徑方面綜合利用各種意識形態機器；在傳播方法上創新意識形態表達方式，使主導意識形態通俗化、形象化。

2.建立社會行為控制機制。主要是建立行為規范機制。一是積極進行價值引領，大力宣傳積極向上的正向理論，凈化社會成員的心靈，引導他們通過正確途徑實現自身的社會價值。二是通過多種渠道和形式開展政治教育、法制教育、道德教育等，培養公民意識。三是通過心理疏導、人格塑造等方式提高社會成員行為調控的內生能力，促進社會成員身心和諧，進而實現外在社會秩序的轉化。

3.建立社會風險控制機制。一是建立心理調適機制。形成正確的心理導向，在思想政治工作中嚴格區分正常情感反應與心理問題，對于正常情感反應進行慰藉，防止其轉化為心理問題；對于心理問題則幫其分析產生問題的原因，對癥下藥加以解決；傳授心理調適方法，增強社會成員承受挫折、克服困難的能力；對于部分社會成員的不健康心理要及時糾正疏導，防止蔓延擴散；圍繞情緒控制、挫折適應、心理調適技能訓練等內容加強心理健康教育；對社會成員進行長期的政治熏陶、系統的理論灌輸和理想信念教育，培養良好的政治心理。二是建立社會預警機制。強化社會輿情的監測引導，構建政府與群眾互動平臺，增強政府與社會成員間的信息互動與交流；建立思想動態監測預警體系，全面分析社會上存在的不正確思想認識、有害的社會思潮以及它們對社會穩定的危害，在此基礎上進行科學的預測以規避社會風險；充分利用網絡媒介預測風險，及時準確地把握社會輿論動態及發展趨勢，為預測事態的發展提供信息支持，從而擴大社會控制工作的覆蓋面和有效性。

（二）思想政治工作社會協調功能的實現。

1.建立價值協調機制。一是構建道德調適機制。道德調適可以有效約束人們的行為，是解決目前群體矛盾的有效“潤滑劑”、“助推器”，進而成為調節社會關系的一種社會治理機制。在思想政治工作中，通過社區、工會、聯誼會等形式，建設以家庭美德、社會公德和職業道德為內容的道德教育體系，塑造良好的道德風尚，強化民眾的自律意識，將外在的制度約束內化為信念、信條和準則，主動化解矛盾。二是構建價值重塑機制。社會治理在更高程度上就是一種“價值觀”治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社會治理的重要內容，要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認同教育，塑造社會共同的價值基礎，并將其融入社會治理的全過程，這是社會治理創新的新突破。

2.建立心理協調機制。一是建立心理調適機制。心理調適可分為個體心理調適和群體心理調適，思想政治工作要適應社會治理創新的需要，將個體心理和群體心理納入工作范圍。一方面，通過正反面案例引導個體調整、控制自己的心理和行為，加強個性修養，消除心理障礙，提高適應能力、心理承受能力，培養良好的心理素質，增強環境適應能力和挫折承受能力。另一方面，通過宣傳引導，促進面對面的人際交流，以大眾傳媒影響公眾，引導群體的心理與行為；同時，通過加強文化教育來調整社會心理定勢，以教育的內容、模式和目的培育社會成員的心理特征。二是建立情緒調控機制。思想政治工作建立多樣化的情緒調控渠道，如通過社團、居委會、群眾工作室等與大眾定期或不定期舉辦談心交流會，形成一種指導與教育、自助與咨詢相結合的情緒健康教育系統，多形式地進行宣傳與教育工作。

3.建立關系協調機制。一是構建交流溝通機制。建立一些正式的或非正式的、面對面的或網絡式的多樣化的思想交流平臺和溝通渠道，進行有效的思想溝通與信息交流。二是構建人文關懷工作機制。著眼于社會基層、立足于百姓生活開展人文關懷活動，密切人際關系，調整人的思想情緒和心理情感，著力培育社會和諧的“細胞”。三是實施關系優化與調整機制。通過思想政治工作積極倡導和鼓勵建立積極型的人際關系，化解消極型人際關系和抵制破壞型人際關系；加強人際交往，增進相互間的理解和寬容，促進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相處；利用廣播、電視等大眾傳媒宣傳社會主義公共關系的基本原則，提高群眾分辨是非的能力和思想道德素質；倡導公平競爭、促進團結協作，打造合作和競爭型人際關系。

（三）思想政治工作社會動員功能的實現。

1.建立責任宣講機制。一是通過各種媒介進行公共責任宣傳。通過宣傳公共責任的具體內容、宣傳履行公共責任的榜樣人物、宣傳公共責任對于國家民族的價值，引導人們認識公共責任，借助以前社會動員中的受益者說明社會對承擔公共責任者的鼓勵和獎賞，促成一種歷史——環境動員，使公共責任在獲得更多合理性解釋的前提下為更多人所承擔。二是通過經常性思想政治工作的開展，強化公共權力部門服務意識，減少行政活動造成的利益沖突。思想政治工作社會動員可以明確公權部門在履職過程中的權責利分配，盡可能地避免被民眾廣泛詬病的政府與民爭利、公權力濫用，以及政府過度關注自身福利待遇等行為的發生。

2.建立有效參與機制。一是為公眾提供參與平臺，由政治參與而社會參與，擴大參與領域。思想政治工作天然具有政治屬性，但不得不承認，思想政治工作的政治色彩正在淡化，究其原因是思想政治工作所涉及的社會領域正不斷擴展。二是介由制度價值認同增強公眾的參與意愿。伴隨思想政治工作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領域中的開展，個人和社會組織對社會制度的價值認同逐步提升，角色意識的增強促使它們在社會治理過程中更愿意積極參與到社會活動中去。三是借助政治教育和思想灌輸規范參與秩序。公眾參與是社會動員的一個重要屬性，但它并不是動員的唯一目的，思想政治工作通過教育宣講可以引導公眾情緒、喚起公眾參與社會治理的自覺，盡可能地降低社會動員沖擊政治秩序的發生概率。

3.建立公信資本培育機制。政府公信力是社會治理不可或缺的一種社會資本。思想政治工作是政府公信資本形成的培養者和累積者。人們對政府的信任有初級信任、次級信任以及習慣性信任等不同層次。在贏得初級信任方面，思想政治工作往往通過回顧政府工作人員歷史上的高尚職業道德和政府機構領導的成績，以每一個形象展示、行為細節和作風要求展現當前政府公務員的率先垂范與政府機構的積極作為，表明社會治理過程中扮演主導角色的政府人員和機構組織是可以信賴的。這其實是通過描述信任對象——政府的歷史聲譽、現實表現的初級可信性。在獲取次級信任上，思想政治工作會在動員中特別強調政府的責任擔當、政府對公眾一以貫之的承諾以及對當前形勢的宣講。責任擔當和承諾意味著政府的每一行為都會受到監督，玩忽職守將被懲罰；形勢宣講可以營造信任的情境氛圍，催生并促進公眾信任沖動的發展，鼓勵公眾對政府的信任行為的發生。思想政治工作不斷宣傳政府工作人員和機構組織以誠實不欺示人，以公平正義待人，將逐步積累人民的信任和信賴，多次信任心理活動和信任行為的沉淀將形成習慣性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