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獻民,王軍
(湖南師范大學,湖南 長沙 410004)
朱德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是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和軍事家,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之一,位列中華人民共和國十大元帥之首,在長達70多年的革命斗爭中歷盡艱辛,為黨和人民的事業做出了杰出的貢獻,他的理論實踐豐富了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在全面加強黨和軍隊建設的新常態下,特別是紀念朱德同志誕辰130周年(2016年)即將來臨之際,系統地梳理相關研究成果,進一步掀起朱德研究新高潮,顯得很有意義,也很有必要。
很多學者十分注重研究早期生活、學習、革命環境對朱德的影響,并嘗試從家庭環境、學習教育、社會實踐等方面,探尋一代偉人的成長歷程。
朱德于1886年12月1日,生在四川儀隴,父母是貧苦的佃農。曹弘在其《帥星升起的地方》一文中也指出,朱德家鄉“儀隴縣,文化源遠流長,具有悠久歷史。”[1]顯然,年輕的朱德深受儀隴文化影響。同時,朱德身上又體現出鮮明的客家文化特點,王軍在其《朱德精神研究》一文中指出,朱德曾說,自己祖籍廣東韶關,后來才遷移到四川的。作為客家人,在很小的時候就受到客家文化的影響,形成了客家人那種艱苦奮斗、果斷勇敢、勤奮好學的特質。再加上朱德母親言傳身教對朱德成長的作用,等等,都對朱德品格和意志產生了重大影響。這些結論也在諸如《偉大道路的起點》(羅歌著)、《大海——記朱德同志》(劉白羽著)、《朱德元帥的一生》(劉啟光著)、《偉人之初:朱德》(姚建平著)等著作中得到印證。
學者們普遍認為,“朱德早期從事的革命活動,對朱德的成長產生了積極作用”[2]p235,而且首推云南。李慧就認為,“從1909至1922年,整整的13年多里,朱德基本上都是在云南學習,在云南參加革命,……他把云南視為自己的第二故鄉。”[3]年輕的朱德作為資產階級革命者,在云南加入同盟會,參加了“昆明重九起義”、“護國戰爭”等戰斗。“是他人生歷程中的一個重要階段,不僅對其軍事思想的醞釀形成產生了重要影響,也對其后來成為人民軍隊的總司令奠定了較好的軍事實踐基礎。”[4]p23朱榮蘭就認為,南昌起義等失敗后,朱德開始“嘗試著從城市到農村的轉變,以及后來進行的從正規戰到游擊戰的軍事轉變,……最早根源應追朔到1914年初至1915年底朱德在滇南邊疆的剿匪經歷。”[5]有的學者也研究了1916年—1921年間朱德迷茫、彷徨的五年。謝濤在其《辛亥革命時期的朱德元帥》一文中就深刻指出,“護國戰爭中的朱德,親眼目睹了軍閥政府的腐敗與沒落,……毅然決定拋開現有的一切,去尋找更為光明的未來。”[6]廖崇喜、胡建剛也指出,“從滇軍內爭到旅歐求學,朱德因為厭倦軍閥混戰毅然脫離舊軍隊,開始尋求真正的革命道路。”[7]
長期以來,學術界認為朱德在上海申請入黨時,本陳獨秀拒絕,這是黨不成熟的表現。許述也認為:“朱德入黨曲折,……最引人議論的是陳獨秀何以拒絕朱德入黨”[8],批評拒絕入黨者居多。但是,隨著研究的深入,有些學者進行了理想的討論,譚幼萍就認為,朱德要求加入黨組織的時期比較敏感,正好是我黨在探索、通過二大黨綱黨章的特殊時期,陳獨秀很謹慎是可以理解的。還有部分學者進一步指出,目前,“持陳‘拒絕’朱德入黨一說的,主要源自史沫特萊的記述,這種表述很容易受本人觀點的影響,存在‘孤證’缺陷。……考慮到陳在黨內的特殊歷史地位,以及后來的境遇和1937年史沫特萊采訪朱德時的歷史環境和政治背景,不可避免地帶有自己的揣度和發揮”[9]p3,具有一定的不準確性。
德國期間的3年,是朱德實現轉變的關鍵階段。學者們普遍認為,德國期間的朱德實現了“從一名普通的愛國主義者和一名普通的民主主義者向一名共產主義戰士”[10]的偉大轉變。學者們通過研究指出,“1922年11月,36歲的朱德,在張申府和周恩來的介紹下,在德國,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并積極參加黨組織活動,主持留學生會工作,參與改組國民黨旅德支部,……并聲援‘五卅’運動等等。”[11]當然,很多學者也指出了朱德旅德期間的不容易,鄭春興就指出,朱德在德國,“面臨最大的難題是語言障礙。……這對已過‘而立’之年,沒有一點德文基礎的朱德來說,真是陷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處境。然而,朱德迎著困難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實現了偉大的轉變。”[12]p91
朱德在黨的早期革命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他“參加領導了八一南昌起義、湘南暴動,隨后又與毛澤東在井岡山會師,創建紅軍第四軍,之后開辟中央革命根據地。為探索中國革命新道路做出了獨特貢獻。”[13]
南昌起義后,主力南下轉移失敗,余部在朱德帶領下被迫轉移,并進行了“贛南三整”。歐陽青認為,朱德進行的“天心圩整頓、大余整編、上堡整訓中,天心圩整頓主要解決的是思想問題,大庾整編主要解決的是組織問題,上堡整訓主要解決的是紀律和軍事訓練問題,三個整頓思路清晰,為我軍發展奠定基礎。”[14]甚至有的認為,“贛南三整”其實已經開始了我軍向游擊戰的重要轉變。還有的把其與“三灣改編”相提并論。朱榮蘭就認為:“‘三灣改編’和‘贛南三整’都是我軍初創時期的重要改編,它們對我黨軍隊的建設和發展、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的建立、中國革命道路的探索都發揮了重要作用”[15]近十年也出現了很多新提法,如徐曉林、鄒鴻光認為,不應該是“贛南三整”,“而應該是‘贛南四整’,除了天心圩整頓思想、大庾整頓組織、上堡整訓以外,還應該包括信豐整頓紀律。……學術界這種忽視信豐整頓紀律,只關注其他三個的做法,是值得商榷的,也是不嚴謹的。”[16]
譚獻民、王軍在其《黨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對國民黨軍隊統一戰線工作的首次重大勝利辨析》一文中就指出,“朱、范的合作,是我軍初創時期的一次非常成功的統戰……不僅對發展壯大人民軍隊產生了深遠影響,而且為建立革命統一戰線創造了寶貴經驗。”[17]張榮久也認為,這次合作的關鍵在于“原建制不變、組織上獨立、政治上自主、軍事上自由四大前提下的合作。”[18]當然,也有學者指出了這次合作巧合,鄺若剛、徐寶來就認為,朱德與范石生“都于1909年考入云南陸軍講武堂,都曾是同盟會會員,都一起參加過辛亥革命、昆明‘重九起義’、護國戰爭,等等”[19],所以,兩人感情深厚,非一般關系可比,有這次合作也就順理成章。郭軍寧也認為,范石生“對共產黨及其反帝、反封建革命事業感情深厚,大革命失敗后,堅決抵制蔣介石清黨令,保護了共產黨人。”[20]
崔向華就認為,1928年1月,朱德率軍發動的湘南起義,是“中國革命史上歷時最長、參加人數最多、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武裝起義。”[21]朱德率領起義軍,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里,相繼建立了7個縣的蘇維埃政權,組建了工農革命軍第三師、第四師、第七師三個師和兩個團的革命武裝,……革命波及二十幾個縣,近百萬群眾積極行動起來,打土豪、分田地,開展了農村武裝割據的偉大斗爭。……革命突破了城市中心論的框框,確立了以農村中心的思想,得出農村包圍城市的新結論,……為我黨以后革命作了政治、思想和理論準備。”[22]其作用與1927年的其他三次起義相當,之所以目前地位和其作用不符,具體來說,與當時的城市中心論有關,1928年正是黨的六大前后,當時的黨中央和共產國際只是重視城市起義,主觀上就忽視農村地區的起義,因此,其地位有待重視。還有很多學者還系統概括了朱德在起義中的作用:“一、在關鍵時刻把握了斗爭方向;二、在戰略戰術上打垮進剿敵人;三、建立了新型革命武裝;四、大力開展土地革命斗爭;五、與地方組織協調聯動。”[23]p15
學者們普遍認為,井岡山會師對井岡山的革命斗爭,對我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設都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主要體現在:“(1)領導武裝起義,實現了‘以城市為中心’向‘以農村為中心’的戰略轉變。(2)井岡山斗爭全面展開,連續粉碎敵軍的‘進剿’、‘會剿’,踐行了‘農村包圍城市’的理論。”[24]朱德對井岡山會師的貢獻更為關鍵,“一、‘贛南三整’保存了南昌起義火種,創造了會師的前提條件;二、湘南暴動壯大了隊伍,打下了會師基礎;三、游擊戰的實踐,為會師提供了生存保障。”[25]同時,學術界也對忽視朱德在理論方面的貢獻進行了探討,馬新華認為“朱德不僅從實踐上堅持武裝斗爭,保存和發展了武裝力量,而且在理論上有許多關于黨的武裝斗爭思想方面的卓越見識。”[26]
朱德是黨領導人民實現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軍事統帥,在統一戰線、經濟建設、黨的建設方面也作出了顯著貢獻。
朱德作為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紅軍總司令,是黨和紅軍高級領導中唯一經歷了長征全過程的。學者們普遍認為,朱德對長征的貢獻主要是:“在軍事統戰工作中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對長征做出了重大貢獻;對紅軍擺脫‘左’傾軍事錯誤、重新確立毛澤東正確領導作出了重要的貢獻;與張國燾分裂活動進行了堅決而有效的斗爭,維護了黨和紅軍的統一;對紅軍三大主力實現在西北大會師、宣告長征勝利等方面作出了巨大的貢獻。”[27]梅羽還指出,最早提出“長征”一詞的不是毛澤東,而是“1935年5月底,朱德在四川省冕寧縣,以紅軍總司令名義發布的《中國工農紅軍布告》中就有一句‘紅軍萬里長征’——已被史學專家證實是‘長征’一詞首次出現。”[28]有的學者則從其他方面研究了朱德對長征的貢獻。施亞利就認為,“在長征過程中,朱德實行宗教信仰自由、與宗教界建立統一戰線、打擊分化反動的宗教人士,對宗教問題作出了有益貢獻。”[29]張軍賢則研究了朱德早期革命(包括辛亥革命、云南起義、護國戰爭、護法戰爭等)對長征的重要影響,認為早期革命讓朱德“足跡遍及云貴川,為四渡赤水等戰役提供條件;長期在滇軍任職,對西南軍閥了如指掌;對民生、民俗熟悉,能獲取民眾支持;早期軍閥混戰,熟練掌握戰略戰術,儲備了長征指揮能力。”[30]
學者們普遍認為,在長征途中,朱德“同張國燾分裂黨、分裂紅軍的錯誤行為的斗爭,貢獻重大。……臨大節不辱,抵制張國燾的錯誤行為;循循善誘,維護了紅軍團結;顧全大局,逆境中積極行使職權,保存了紅軍力量;審時度勢,團結力量促張國燾北上。”[31]馬麗也認為,1935年到1936年間,朱德“與張國燾在‘南下與北上’、‘團結與分裂’、‘力阻西進促會師’三方面進行了針鋒相對、有勇有謀的斗爭”[32]尹家民就認為,朱德“之所以能取得反分裂主義的勝利,在于他采取的方式方法——以理服人,講斗爭、講團結,規勸、制約、警告張國燾使其不敢在分裂的道路上走得太遠、做得太絕。”[33]曹晉杰也認為:“朱德在反對張國燾分裂活動中具有高超的斗爭藝術,把原則性和靈活性高度的結合,……斗爭特點是:不離開隊伍、不背離原則、不激化矛盾、不放棄職責,有力地制約了張國燾。”[34]
學者們普遍認為,“朱德的思想主張,為抗戰時期黨的重大戰略決策的形成、根據地的鞏固和發展、黨和人民軍隊的壯大作出了突出貢獻。……他幾乎參與了黨中央所有重大問題的討論和決策:1.他提出在華北持久抗戰、適時進行全國性戰略反攻、及早準備應對國民黨第三次反共高潮等具體建議;2.主張黨成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主體,并以馬列主義解釋宣傳新三民主義;3.整風運動中鞏固全黨對毛澤東的領袖地位認可;4.為解決邊區的嚴重經濟困難提出的許多經濟對策促進了大生產運動和邊區財政。”[35]抗戰初期他就華北抗戰前線,領導開辟根據地,發動部署以山西為中心的游擊戰,穩住了中國人民抗戰局勢。同時,朱德重視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施亞利、覃鳳英就認為,朱德在“開展統戰工作時注意吸取大革命時期的經驗教訓,認為上、下層都要做,特別是對那些有實力且愿意抗日的地方實力派進行統戰工作,……鞏固、擴大統一戰線。”[36]朱德對經濟建設的貢獻也是學術界研究的重點之一,高尚斌、楊夢丹就認為,1940年5月,朱德回到延安“一面指揮全國抗日戰爭,一面響應黨中央、毛澤東號召,參加、領導大生產運動,……提出倡導紡毛線運動、南泥灣屯田等政策,作出了重大貢獻。”[37]
學者們普遍認為,在解放戰爭中,朱德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他“參與決策‘向北發展,向南防御’戰略方針,為勝利奠定了基礎;受中央委托,打開晉察冀野戰軍進攻局面,對扭轉戰局起到關鍵作用;指導開創我軍城市攻占范例;精心組織軍工生產,為大規模陣地戰、運動戰提供物資;親臨華東前線,研討‘釣大魚’戰術。”[38]有些學者研究了朱德在局部戰爭中的作用。陳麗芬、史進平就研究了朱德對晉察冀戰區的貢獻,指出朱德幫助“確立打大殲滅戰戰略;組建了晉察冀野戰軍及軍區后勤部;提出‘勇敢加技術’的作戰指導;充分動員地方黨政軍民一起參軍參戰,支援前線;研究制定作戰方案,取得保北、正太和石家莊等戰役的勝利。”[39]還有一些學者研究了朱德的某一戰略思想。江泰然就認為朱德“對石家莊、長春等攻堅戰所總結的連續爆破、坑道作業、對壕作業、集中兵力火力、突破一點、穿插分割等一系列攻堅戰經驗,對三大決戰產生了重大影響。”[40]還有的學者研究了朱德土改運動貢獻。王彥紅、劉杉就認為,西柏坡時期,朱德除指揮軍事斗爭外,還“十分關注解放區的土地改革工作,他和劉少奇等一起組織召開全國土地會議,徹底鏟除了封建土地制度賴以生存的基礎;領導解放區的人民群眾推進土改運動,使廣大農民獲得土地;提出了一系列土改思想,使土改沿著正確的方向發展,為解放戰爭奠定了基礎。”[41]
新中國的成立,改變了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的命運。為共和國的締造者之一,朱德依然為新中國建設鞠躬盡瘁、晝夜操勞。
作為人民軍隊總司令,朱德對國防現代化產生了巨大影響。王安平、李智認為,朱德的貢獻主要包括:“實行科學編制、正規化訓練;發展軍工生產、改善武器裝備;組建新軍兵種、提高合成作戰能力;加強軍校建設、提高素質等一系列現代化的國防軍建設思想。”[42]劉祖愛、肖學祥也認為,朱德“提出的一系列國防現代化建設的方針、政策和設想,以及進行的實踐,對陸、海、空和裝甲兵、炮兵等諸軍兵種的建設和發展、對軍事院校工作和培養現代化軍事人才等工作傾注了大量心血。”[43]趙萬須則歸納了朱德人民軍隊現代化建設思想,即“把堅持黨的領導作為現代化建設的保證;把現代化建設作為人民軍隊建設的戰略目標;把正規化建設作為現代化建設的基礎和橋梁;把國防工業建設作為現代化建設的基礎;把武器裝備和干部作為現代化建設的關鍵;把提高諸軍兵種戰斗力作為現代化建設的重點;把樹立科學思想觀念作為實現現代化建設的先導。”[44]有的學者研究了朱德的軍事教育思想。敖天穎認為,朱德“重視軍隊中的思想政治教育;主張因地制宜、靈活機動開展軍事教育;注重樹立尊重普通士兵、普通民眾的新英雄主義觀。……并開展了一系列軍事教育,把軍建成了強大戰斗力的‘威武之師’。”[45]
朱德是第一任中紀委書記,任期五年。學者普遍認為朱德為我國的紀檢工作作出了開創性的貢獻。王謙就認為,朱德任職五年里,“為加強黨紀、黨規、黨風作出了重大貢獻,處理了近30萬起案件,對克服黨內紀律松弛現象方面發揮了巨大作用。”[46]張浩則認為,朱德對紀檢工作的貢獻是:“完善紀檢機構、制度建設;明確加強思想教育、紀律教育工作;嚴格執行黨的紀律、維護紀律嚴肅性;一視同仁、維護黨的紀律統一性;發揮輿論、人民群眾監督作用。”[47]隨著研究的深入,有的學者指出,朱德“提出的發現問題,就要及時處理、隨時總結經驗并在黨刊上或報紙上公布,要特別注意對高級干部的監察,要有力地開展防止資本主義思想的侵蝕,要加強群眾的監督等具體主張”[48],這些都對今天的紀檢工作具有啟示意義。
新中國成立后,朱德十分重視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對經濟進行了深入的調研和思考,為國民經濟建設提出了很多寶貴意見。但是,學術界相對忽略,研究不夠,經濟思想的論文“寥若辰星、屈指可數。”[49]當然,也還是有一些精品問世。如王曉丹就研究并指出,朱德經濟建設思想具體包括“盡快將黨和國家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搞經濟建設要遵循客觀規律,發展工業要重輕并舉、軍民結合,并重視發展地方工業,要發展農業多種經營,并重視副業生產,重視科學技術在促進經濟發展中的作用,積極擴大對外貿易。”[50]為發展經濟,朱德還充分利用一切條件,還親自指導地方經濟發展,李鵬就研究了朱德與陜西經濟,認為新中國成立后,朱德“就陜西經濟社會發展提出了許多重要思想:因地制宜,發展農業多種經營是陜西經濟社會發展的堅實基礎;注意發展手工業是陜西發展的長久之計;發展和擴大對外貿易是陜西經濟社會發展的新出路;技術革新是陜西經濟社會發展的強大動力;正確處理軍用工業與民用工業關系是陜西經濟社會發展的一大特點。”[51]
有關朱德在“文化大革命”期間的研究文章很少,主要都是一些回憶文章,比如《朱德年譜》(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朱總風范永存我心》(康克清)、《不盡的思念》(江渭清)、《朱德之德》(蕭克)、《偉哉大宇宙,壯志充其間》(宋任窮)等。學者們普遍認為,1966年開始的“文化大革命”使朱德遭到誣陷與攻擊。洪波認為,朱德受到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迫害,“在處境十分艱難的日子里,朱德顧全大局,堅持同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進行斗爭,……迎著狂風暴雨,艱難地度過了他生命旅程中最后的歲月。”[52]學者們更是對朱德的表達了崇敬之情,認為,“面對林彪、江青、康生一伙的攻擊和誣陷,朱德始終泰然處之。……即使在文革期間,朱德也十分關心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經常到工廠、農村中去走一走,看一看。……直到他1976年7月逝世。”[53]表現了朱德樂觀主義革命精神。
正如胡錦濤在朱德誕辰120周年紀念座談會上指出的,要追思和學習“朱德同志為黨和人民事業不懈奮斗,鞠躬盡瘁的崇高風范,激勵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繼續開拓前進。”[54]近十年來,學者們對朱德有了更加深入的研究。
朱德精神是當前學術界研究的一個新領域。學者們普遍認為,朱德為了我黨、我軍,以及中華民族事業所體現出的堅持到底的革命精神樹立了豐碑。“其卓著的功勛背后有著偉大的人格魅力支持著他。朱德的人格魅力被后人稱為朱德精神,……在他身上幾乎體現出了一個優秀中國人的全部精神,其勤奮好學,勤儉節約,不驕不躁,克己奉公,愛護士兵,關心群眾,寬厚隱忍,時時刻刻關心著國家和人民。”[55]李慧就指出,朱德的一生是不平凡的一生,他自己沒有親人留下物質財富,卻給國人留下寶貴的精神財富。劉國新也認為,“朱德的品格風范在我們推動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中是一筆十分寶貴的精神財富。”[56]王安嬙、王鋒則認為,朱德是“‘紅色品德’的化身,他在瀘州的活動,不僅表現出了卓著的功勛而且也表現出了崇高的人格品德和高風亮節。”[57]顯然,朱德精神已經被提出,并被廣泛接受。
從朱德對地方精神的形成也是學術界研究的重點。蔡富強研究了朱德與井岡山精神的形成,認為正是朱德“磨煉出來的‘堅定信念、艱苦奮斗,實事求是、敢闖新路,依靠群眾、勇于勝利’的精神成為井岡山精神形成的重要因素。”[58]高尚斌、楊夢丹則指出,在朱德領導下,“三五九旅在南泥灣開發建設中發揚了創造性地執行黨的政策,自力更生、艱苦創業,頑強拼搏、奮勇爭先,上下一致、同心同德的‘南泥灣精神’。……在延安時期,南泥灣精神是朱德親手培育的。”[59]張鐵鎖在其《朱德與太行精神》一文中指出,“朱德建立的不朽的功勛……豐功偉績和崇高品德永遠在山西人民的心中。”[60]唐順明也認為,朱德自身所具有的艱苦奮斗、永葆本色的精神為云南人民加快建設、加快發展提供了寶貴的精神財富。
劉海靜認為,朱德的文化思想包括“一是強調繼承和發揚革命文化傳統;二是重視科技和教育;三是強調批判地繼承傳統文化;四是主張在自力更生的基礎上發展國際文化交往。”[61]石保山認為,朱德“從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愛國主義精神、革命英雄主義精神三個方面對中華民族精神進行了卓有成效的弘揚,既繼承了中華民族優秀傳統精神,同時又融入了豐富的時代內涵。”[62]唐瑞智研究了朱德與愛國主義之間的關系,認為“縱觀朱德同志的一生,愛國主義思想無不貫穿其中,也正是長期以來振興中華的愛國主義精神的驅使和救國救民的強烈使命感、高度責任感的鞭策成就了其偉大的一生。”[63]馬喜春、于偉峰則認為,“朱德的榮辱觀繼承和發展了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熱愛祖國、熱愛人民是核心;艱苦奮斗是特色;團結友愛、實事求是、注重科學技術、遵守紀律是內容;謙虛謹慎是基本點。”[64]戴建忠則研究了朱德的民主思想,指出,“朱德民主思想是朱德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和社會主義建設時期所生發的有關自由、平等、權利、法治、正義等的觀念、意識和制度思考的總和。”[65]陳旸則認為,朱德的一生“堅持黨的團結,堅持軍隊團結,堅持團結黨外人士,他團結范圍之廣、態度之真,是我們學習的楷模和典范。”[66]
有些學者研究了朱德的體育思想,認為朱德一生熱愛體育運動,是我國體育運動的奠基者、組織者和領導者之一,他支持“體育與軍事運動相結合、體育與生產運動相結合、普遍發展群眾體育運動和創建體育組織。”[67]陳紅竹也認為,“朱德的體育思想從萌芽階段、發展階段、形成階段到成熟階段,經歷了樸素愛國體育思想、資產階級民主主義性質的富國強兵體育思想、無產階級世界觀和體育觀、社會主義國家體育思想四個發展歷程。”[68]李育剛則研究了抗戰時期朱德的體育思想,認為“在抗戰時期,朱德倡導體育,扶持根據地體育運動,把體育運動與增強軍民體魄聯系在一起,與取得戰爭、革命勝利聯系在一起。……所提倡的體育軍事化、社會化及經常化成為抗戰的寶貴財富。”[69]
當然還有很多學者從其他方面對朱德進行了深入研究,整體呈現研究深入、成果突出的良好態勢。但是,依然與朱德的貢獻不相稱,相較于對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等老一輩革命家更是不夠。正如竇春芳列出的“井岡山會師的時間、會師后的部隊的名稱及編制情況?紅軍游擊戰術‘十六字訣’是誰創造的?‘朱德扁擔’故事的爭論?”[70]井岡山八大爭議中的三個,就是很好的研究朱德的著眼點,當然還包括其他方面,比如是不是朱德第一次明確提出萬里長征的?朱德是什么時候提出建設中國式的社會主義的?朱德對爐霍會議的貢獻有那些?朱德對毛澤東思想的貢獻有哪些?等等一些列問題,都需要學界同仁共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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