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英
(內蒙古包頭醫學院外國語學系014040)
筆者通過使用弗洛伊德心理分析方法,將《艱難時世》中的代表人物分為本我代表、自我代表以及超我代表,通過對其心理狀態的全面解析,試圖為廣大讀者展示出在第一次工業革命推動下,英國社會中大眾人格受到扭曲與異化的社會問題。
依照弗洛伊德提出的人格結構理論“本我”就是潛藏在人類內心深處的欲望,它不受理智,完全與人的本能相關,在《艱難時世》中,本我的集中體現有兩個角色,他們分別是湯姆和詹姆斯,在這兩個人的心理狀態發展歷程中,本我一直處于絕對的優勢。在這樣的意識主導下,行為人的任何舉動都完全不受到社會規范的約束,他們不會考慮到別人的想法,絲毫不會換位思考,他們的一切決定完全就是隨心所欲地進行,并沒有基本的理性思考,因此他們的行為基本上都是以滿足自我欲望而進行的,其中不乏會出現危害社會和他人利益的做法,輕則受到旁人的指責與良心發現后的無限愧疚,重則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湯姆變成了這種心理的典型代表。
湯姆這個角色在進行一切社會活動是完全依照本我意愿進行,他對所謂的道德完全深惡痛絕,希望擁有絕對的自由,無拘無束,這直接是因為父親自由便對其進行功利主義教育有著十分明顯的關系。在父親偏執化的教育過程中,湯姆的童年完全沒有基本的快樂和自由,他所接受的完全是苦澀的數字以及事實,沒有一點色彩,孩子的本我受到了完全的壓制,然而這并不意味著湯姆的本我喪失了,相反,在外部堅不可摧的壓制下,湯姆內心深處的本我反而愈加強烈。他會利用一切機會追尋快樂。在《艱難時世》一書中,湯姆和姐姐路易莎偷偷跑出去看馬戲團表演便是一個鮮明的例子,他們不需要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要尋找快樂。湯姆對快樂的追求似乎到達了瘋狂的地步,他可以為了換取自己的自由,鼓動自己的姐姐嫁給一個垂垂老矣的銀行家,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參與到各種賭博和酗酒活動中,他為了獲得金錢甚至不惜盜竊銀行,更加令人鄙視的是,他為了逃脫責任,還設計將罪名嫁禍給斯蒂芬。這種已經完全超越了社會底線的行為最終會受到社會的制裁,在故事的結尾,湯姆不得不外逃,這樣的下場未嘗不是對其應有的懲罰。
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認為“自我”指的是在部分意識的參與下,行為主體對現實世界各類問題的處理方法。自我不同于完全依照本能的本我,也與完全理性的超我有著本質區別,它屬于兩之間的平衡。能夠依照現實情況,恰當的處理個人欲望與理性世界的關系,是行為主體能夠在紛繁復雜的社會中得以安身立命的重要手段。在《艱難時世》中,自我的典型代表便是西斯以及史里銳。
西斯在本部作品中屬于典型的實現“本我”的代表,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與選擇,最終實現了個人與理想的完美統一,因此他的生活十分美滿,安寧且令人羨慕。作為第一次工業革命后維多利亞時代完美的女性代表。西斯最突出的本我特征,便是她在運用感性思維面對世界的時候,敢于直面功利思想下的“事實哲學”,并通過慎重的思考確定了自己應當有的做法。在《艱難時世》一書中,西斯最大的困擾便是在兩個選擇之間權衡。加入堅持呆在馬戲團里表演,那么她將失去讀書學習的機會,這是她一直夢想的。另外一個選擇就是到葛擂硬家繼續深造,但她必須告別快樂的生活方式。這使得西斯左右為難,在本我的引導下,她知道必須尋找自己的父親,或者呆在馬戲團,等待有一天父親會回來。除此之外,馬戲團的生活還是十分讓她留戀的。然而她的理智,即功利思想下的超我,卻告訴她應當將學習作為重點,這也是她父親對她的希望。在經過反復權衡之后,西斯找到了最為理想的解決方法:他選擇了一定程度的妥協,也就是答應住在葛擂硬家中,以便于可以進行繼續的學習;然而她又沒有完全的妥協,她堅持要留著九合油的瓶子,這是她堅持自我的一個底線,她一直很敬愛自己的父親,堅信有一天父親回來,她還要盡一個女兒的本分,為父親擦拭九合油。西斯生活在葛擂硬家中,與家庭氛圍冰冷、無人性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她能夠憑著自己的努力積極地感化“超人”葛擂硬、面對葛擂硬太太的抱怨和辛酸能夠進行善意的安慰、路易莎遇到困難她據理力爭,最終收容了她,面對湯姆的墮落西斯積極地感化,她簡直就是上帝賜給這個家庭的天使。作為自己命運的主人,西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命運置于無法掌控的地步,她也不會簡單的一切事情只聽從內心情感上的想法,他會在綜合權衡下,做出正確的選擇,從而過上舒心的生活。馬戲團的老板史里銳也是一個能夠創造美好生活的角色,通常會被文學評論家認為是自我的代表。然而,通過本書的全面分析可以發現并不是這樣的,他的最終目的是為人們帶來更多的快樂。在工業革命被全面推進的焦煤鎮,人們的生活籠罩在煙霧繚繞的大氣污染下,感情被深深禁錮了起來,他們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地方,這是工業化給社會帶來的一種病態,整個社會冷漠、沒有生氣,然而在馬戲團,一切都不一樣了,在這里人們可以敞開心扉,馬戲團就像一個溫暖的家庭,人們相互關愛,內心與社會得到了融合與協調,完全與日常生活中嚴嚴實實的包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馬戲團老板的努力下,生活在這里的人們都是幸福、愉快的,
葛擂硬以及龐得貝是本書中超我的典型代表。這兩個人在社會中擁有著人人艷羨的地位和權威,他們的目的便是用自己的想法改造社會,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認為超我有兩大部分構成。即自我理想以及良心?,F實生活中,人們對福利事業的支持、對宗教信仰以及參與各種公益活動都是超我的表現,而人們不斷的謀求精神層次的提高,也是超我的表現。超我更加注重理智本身,與人類自身的情感是有著一定區別的,它是情感的升華。
在小說中葛擂硬是一個標準的“超我”代表,作為焦煤鎮的議員,他處理所有的事情,全部用數字和所謂的事實進行運算,不加以絲毫的感情處理,葛擂硬有一句名言,代表了他的做事原則:“每一個人在生命中的每一次決定都應當理所當然的看做是與經濟活動十分相似的隔著柜臺的現金買賣關系?!彼粌H僅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在面對年幼的子女教育問題上,他一心只教導兒女學會用數字和事實進行選擇,甚至對于女兒的婚姻,他也“理智”的進行算計,造成了女兒一生的悲劇。相比之下,龐德貝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位自始至終就基本上沒有體現出一丁點感情活動的工業實干家,為了自己的事業,對于人類基本的愛情與親情嗤之以鼻,對于工廠發展有利的事情,他會奮不顧身的進行一切努力、爭取。而面對工人,他沒有絲毫的關心,他一直都是以絕對統治者的身份出現的。他的目的便是進行監督以及管理,對此有異議的一切人都要進行懲罰,這樣一個極端功利的代表最后落了眾叛親離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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